十二章 朗山行
frimar2022:23:40cst2015
左右听见喊声，屏息回头。没有人。只有一只鹦鹉，老神在在地飞过来立在左右肩上，声音雄壮地叫到:“小姑娘家家的，还不回去睡觉。睡觉。”
左右肩上一抖，让它飞走。可它飞到空中盘旋两周，又降下来，呱呱叫到:“你要到朗山，我知道。他们不会让你去。明天下雨了，下雨了。”
“你带我去？”左右终于伸手接住它。
“不去不去，有猴子吃我！在山顶，在山顶！”叫完就拍拍翅膀往朗山相反的方向飞走了。
果真到了凌晨，就撒起了春雨。山里的雨容易造成山水，一般都没有人这时候上山。赵叔跟左右正讲明厉害，老远听到吆喝，又来了几个外年来请剑的人。却不是赵家小弟渡过来的，自然也不在他家落脚。不一会儿听到一群人热闹地走近，赵叔听到声音，出门打招呼。
是才来的一路几个人和四五个村民。
“嘿！我说这雨天，不安全。他们都说没关系，都走到这儿来了，年轻人嘛，捺不住！”
一个当地人“我了解”的口吻，大嗓门说话。
赵叔正想劝两句，就听见一个女孩子的声音说:“我跟你们一起走。”声音冷冷的，不是住自己家里的女娃还能有谁。
都劝说这路人都是青年男子，山上遇到什么事也不惧怕，她个小妹子，还是等天开了好走。
“跟我们一路吧，我们这么多人照顾一个小妹妹还是可以的。”其中一个长得斯斯文文的青年笑眯眯地开口。
村民听不得他话中的几分轻佻，不屑:“自己能不能爬上去还难说，到时候别说得嘴上滑在坡上。”
青年脸厚地直接招呼左右入队去。左右掏完身上的口袋，有十几张票子，大部分分给赵叔一家和几个带路的人。顿了下，对上赵家小姑娘看她手的眼神，又从手上挂着的两个铃铛中扯下一个，示意给她。赵叔推脱，左右将钱和东西塞在他手上，灵活地混在人群里走了。赵家闺女在人走后，有些急切地从赵叔手上接过铃铛，背过身，不太好意思地学左右往手腕上挂。
――望山跑死马。朗山看着就在丹口不远，一路人真正翻过几座小山包真正走到朗山脚下，背包基本上都被加价背到了当地领路人的背上。左右还好，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被问道半途饿了吃什么时，迷糊地问，我们今天回不去吗？
领路的人善意地笑了，拍拍自己的包，说我们每人凑活点儿，也够你吃了，不过爬朗山，来回至少得一个对天。还是天气好的时候。
休整好，一路人再次上路。平日里的路踩滑溜了，雨一琳反而不好走。就由领路的几人在前面劈开挡路的，开一条路出来，后面一两个人帮忖。还好一路人许的价钱不断上涨，五六个村民才愿意一直走。
“放心，只要我们下来了，就立刻付你们钱。”外来的一个人明显对村民有防范，只许了价还没兑现。
“哼。”一个村民明显不屑于这些歪肠子，反而对左右颇有照顾，一直带身边指点着让她走，大概是对一开始左右就付他们钱的信任感到满意。
越走，山沟里的水凝结成一大股一大股地冲刷下来。天本来就阴沉，山里树木遮天蔽日地覆下来，越发阴暗。有戴眼镜的一个人，直接一脚踩滑扑下去吃了一嘴泥巴，牙门还被磕出血。渐渐的就有人落在后面些，前面开路的人没停，让他们慢慢来，又劈开拦路的刺木和些小灌木，顺带拉了把左右，带她一起走。
朝前走了好一会儿，才听到下面有人吆喝说:又开走喽！
就这样，左右跟在最前面，走得还不是很累，就是山中伞打不开，一身算湿透了。后面一众人，从吆喝声听得分明到模糊，如今更是在雨声水声下，基本听不见了。
一直帮忖左右的年轻人嘲笑:我就说，他们这些外头的人，满嘴打广子，什么都他大爷，这才几里路，就求爹爹告娘的，我说小妹子，我就看你这种人顺心，不讲那些歪七糟八的东西。
走最前面的人转回来，脸色不太好，说:“前面的路过不去了。”其余几人都上前几步，确实，前面一个山涧，涨水湍急不说，翻倒了好大一片树，横叉着成了一道天然的粗壮篱笆，拦住了唯一可以通到对面的路。
左右上前打量，被村民小心拉住，摔着可不轻松。最后，众人决定先让左右回去，他们再找找，有路也更凶险，他们没法帮她，就不是她个小姑娘能走的了，实在不行他们也只有把后面的人叫上回去，天晴了再来。
左右思量一下，同意了。就分一个人出来送了她一段路。“再下去些就能看见他们了，分不开人手，我还得回去，你个人小心着点儿。”那个年轻人不放心地嘱咐。左右告别。听见那人在背后喊话:“没遇到他们也别怕，他们可能往支道上上来了，没多远就到丹口，慢些走啊――”
左右将衣服上的水拧干，转过几道山弯，身形一转，一改柔弱，脚下轻快地朝另一个方向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