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和生命
神伸了一只手给陷入沼泽的人,人却拿那只手喂了咬食自己的鳄鱼。神失望了,不过还是伸了另外一只手给那人,人却没有接受,他怕神为了报复他,而用这只手将他推向深渊――《静海志――叹息》
二十年前是悲哀的,对于乌达,对于波尔法,甚至是整个世界来说都是悲哀的。因为波尔法贵族亚瑟·冯林的决定,改革者亚瑟·乌达被打入监狱,判处终身监禁,而乌达所提倡的民主化统一改革不了了之。
鲜有人谈论事情发展的经过,大多数的人们口中流传的是轶事,闲文。史学家们也对这段只过去了二十年的事件避而不谈,因为这次改革也波及到世界历史的过去和未来发展,如果他们承认了改革,那就是否定了自己对世界的看法,他们不会做让自己丢饭碗的事。
不过乌达所做的事情造成的影响是可以媲美十大英雄产生的影响的,也因为这些,乌达成了《四海人物列传》里十大英雄的最后一个代表。
按照这本绝迹的书其中所言,乌达发展了自己的革命军,并且手中有了足以和世界政府叫板的秘密武器,如果革命成功,不仅全世界的社会体系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机械革命也会受到巨大影响,世界将会在接下来二三十年间发生彻底变化。。。也不知道写书的是谁,不过作者分析的不错,事实就是这样。结果却是,乌达被自己的爷爷亚瑟冯林关进监狱,手下的革命军,,,没缘由的自主遣散,他最先决定实施改革的地区和小国家的人民都宣布成为某些大国的附属,甚至加入当时声誉受挫的世界政府。
一时间,亚瑟·冯林成为了这样尴尬的存在,妇女口中的八卦主角,政客口中的敏感词,历史学家直接忽略,甚至称那一年为‘空元’,城市街头年轻人口中残暴的****,不过在杉海院,乌达还是一个英雄,但人们都不会讨论这些,杉海院的人更讨厌麻烦。
时间回到今天,二十年以后。
世界政府大楼前的亚瑟广场。诺大的广场宽大的有些发黑,十三根青铜柱高高耸立,乌鸦落了又飞,警惕的狠。这一刻,正中间那雄伟的亚瑟雕像竟成了讽刺,仿佛那铜制的亚瑟只会那样一个姿势,即使有人入侵,他也不管不顾,摆着唬人的样子。
“嘟~”
榛子河上,来往的船只发出鸣笛。就是这样,即使敌人的炮弹已经砸到身边,人们也要拿好离手边最近的画作。
波尔法城内早已乱作一团?那倒没有,爆炸声一响,所有的人便被执法人员有条理的疏散,随着几声爆炸接连响起,人们开始奔向没有发生爆炸的十三区,平日里是没有人想去十三区看看的,那里危险,脏乱,还有那令人反感的历史,和诅咒。不过现在人们争相踏上十三区专列,不顾一切的朝着生命的孤岛奔跑。
相信不超过一天的时间,这则消息就会传遍全世界,每一个角落。
再回到世界政府大楼。安德烈和尼采早就到了亚瑟广场,可是,通话机另一头的那个人却没有出现。
“哒哒哒”
从远处传来一阵阵清脆的皮鞋踩踏地面的声音,一个高大瘦弱的男人从声音的尽头缓缓走来,脚步伴着节奏,像是跳舞般,一个回旋,接着一个回旋。他那身黑色的大风衣奇怪之极,衣服一直延伸到地面,把整个人的身子包围起来。头上的高顶帽子上还系着一条红色的丝带,丝带在帽子后檐打了个结,长长的绳结顺着帽子边开得小口顺延下来。
那人手里的手杖也成了舞蹈的工具,手杖灵活的在指间游走,确实有些舞蹈的味道。不过,唯一让人有点不适的是,那帽沿压的太低,看不到这男人的长相。不过看得出他的确很收缩,那戴上白色手套的细长手指,如同粗细分明的竹竿,稍微弯曲,就能折了似的。
安德烈两人没有上前打个招呼,他们不确定是不是通话机那头的神秘人,也更没功夫理睬一个对事态朝良好发展没有帮助的人。
政府大楼上,会议室内的冯林注视着,那一身装扮他再熟悉不过。亚瑟家族的传说,一个黑色的童话,一个讽刺的存在。
小丑叔叔――奇诺,一个只懂得扮作小丑的贵族,只为逗乐别人的存在,不过世人眼中的奇诺和贵族扯不上边,他只是一个小丑,爱说不冷不热的笑话的无聊的人,他是会逗人发笑,不过不是因为他的节目精彩,而是因为他愚蠢的言行举止。
不同的地方流传着不同的故事版本,重点不是这些,随着时间的流逝,他没被人们遗忘,但更可悲的是,它成了理所应当的一部分,一个没有故事背景的笑话。
冯林也爱为他的孙子讲小丑奇诺的故事,什么《奇诺奇遇记》,格木镇的飞行家,红发渔夫,南望角的美人鱼,会飞的猫,爱睡在屋顶的大头猫~~奇诺的故事太多,甚至亚瑟的书柜上真有一本《奇诺奇遇记》,这也证实了奇诺是个眼界宽广的旅行家,不过对于他的身世一概不提。
奇诺是个小丑?谁都不清楚,只是当时,他的确有过想加入一家马戏团,做世界巡回演出的念头。对于这些,那本《四海人物列传》里是这样记载的,奇诺有着不幸的身世,他的身世的确很讨喜,对于那些年轻的少女们来说,他是亚瑟贵族和平民区的女子的孩子,直到他十四岁,亚瑟一族才承认他的身份,凭借他的搞笑天分,他很快赢得了亚瑟家族的喜欢,或者说不再厌恶,然而如此身份显赫的奇诺却再也回不到他从前一直生活的平民区。
当他十五岁时,平民区的孩子称他是布布沙漠的杰克,(在以后的故事会提,是旅行家格列夫所写的书《杰克和他的骡子》中的故事。杰克是布布沙漠的牛仔,一个出卖了他那头唯一的骡子的坏蛋。平民区的孩子们对自己不喜欢的人的统称。不过至于有没有杰克,有没有布布沙漠,没人知道。)对于杰克,孩子们并不像对待其他书中的主角一样,崇拜,向往。他们喜欢杰克的旅行故事,但是对于结尾,杰克回到布布沙漠却把自己的骡子搞丢了的事情耿耿于怀,孩子们觉得杰克是个骗子,他没有兑现在结束旅行后给骡子一片草地的承诺,孩子们也很讨厌格列夫,因为故事的蓝本是格列夫的旅行。
当奇诺成年后,人们称他为先生,这个称谓和对那些与贵族有密切交往的上流人士的称谓一样。可是奇诺和他们的距离还是很遥远。
无论奇诺在贵族中的地位怎样,他还是不被允许过多出入平民区,但是奇诺不喜欢这种拘束,这在当时,这些是无法改变的。奇诺希望所有人都快乐,所以他理想成为一个小丑,是的,他差不多快实现了,他走遍了整个世界,他发现格列夫是错的,他去了格列夫书中的所写的沙漠,原来格列夫一辈子都没离开过那片沙漠,格列夫的故事只是那片有限沙漠的故事,他有些失望,于是他编写了自己的游记,用一种幽默的语言。
书出来了,但是亚瑟却不允许这本书出版,因为在当时,那个又一个敏感的历史时期,这本书可能被看作间谍盗取的情报,战争随时可能爆发,但没人希望在准备完全之前开始。然而战争还是来了,一场全世界性质的大战开始了,人们把这一切的罪过都归结于奇诺,当然,奇诺是死了,原因复杂,难以解释。
如今,老人们的口中的故事,大多是奇诺的游记故事,极少部分年轻人证实了这一切,也有些故事是关于奇诺的,不过小孩子都不乐意听,或者说也没当回事。故事就是故事,有谁会把他当作历史呢。
冯林也是那些老人中的一个,他也会拿起《奇诺叔叔历险记》讲故事给自己的孙子乌达,就像当年他听到这些故事一样,只不过一百多年前,冯林是奇诺故事的见证者,如今,他是一个讲述人。看到那个跳跃的身影的冯林在想什么?或许他吃惊于历史的相似性,他的孙子,亚瑟·乌达,成了又一段相似故事的主角,悲剧又要上演了?!
“哒~”
踩踏声嘎然而止,男人停下了舞步。
“你好啊,老师~安德烈老师~”
男人左手背过,弯腰行礼。还是没有摘下礼帽。
“为什么要这样做!!”安德烈看着眼前的男人,平静说到,他极力压制自己的感情,避免自己作出错误的判断。
“历史总是具有重复性,我只不过顺从历史,以便从中找到我的答案,和解决的方法~”
“这是您当初告诉我的方法啊!!”
男人双**叉,身体微微前倾,用手杖支撑着前倾的身体。
“能改变什么?!!你觉得什么是对?!什么是错?!”
“那都不重要,二十年过去了,对和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施于行动。”
“乌达!!~”安德烈大声的咆哮,眼中闪着泪花。他懂得乌达心里所承受的一切,那些不是当年一个刚刚二十多岁的孩子要承受的一切,但是乌达变成今天这个样子更不是他所想象的。
“老师,安德烈阁下,游戏开始了。”
男人不再说话,一瞬间消失,转眼间,已经出现在安德烈面前,左手从虚空拿出一把匕首,猛地刺进了尼采的腹部,鲜血喷涌而出。
尼采重重的摔在地上,鲜血从腹部汩汩流出,染红了青石,安德烈立即蹲下身子,用双手捂着尼采的腹部,久久不能出声。
“亲爱的,波尔法城民众大家好,我是尼德兰赛政府官员,我代表尼德兰赛政府做出一下声明:波尔法城已被尼德兰赛占领,波尔法所有贵族均被视为顽固好战分子,为了避免更多人员牺牲,希望民众放弃抵抗,协助尼德兰赛政府捕杀波尔法贵族。”波尔法城飘扬着广播里的声音。
所有逃跑的人,避难的受袭击者都认真听着演讲者的话人们议论着,面面相觑着,不知道应该作出怎样的决定。
“下面,添加一个附加游戏。”广播里传出一个戏谑的声音。
“波尔法贵族的一个身体器官,可以换一条生命,如果在天黑之前,有一个人手中没有我所要求的东西,那么抱歉,你将会被取走一个器官作为惩罚,呵~呵呵~哈哈哈~~”那声音更加刺耳,仿佛能把天空撕开个口子。
城中的人们,疯狂了起来,他们没看到所谓的惩罚,也没看到那个人先做出表率,他们也不再奔跑,到底做什么才能活命,仿佛不重要了。
“不行,我要离开这个地方,”“太可怕了,这是政府和军队的勾当~他们不能这样”“我的孩子?~救救我的孩子!”人们议论着,发表着自己的意见。
“喂喂~”广播里有人呼喊。
“想必大家不知道应该怎样行动,所以,这里加了一点新鲜东西,他们来了~嘻嘻~世界第二大监狱,人类的真正垃圾站――黑海收容中心,他们给我们送来了一些游戏的管理人员,希望大家开心~~啪”广播被粗鲁的关上。广播覆盖的波尔法安静了,仿佛榛子河也不再流动。
黑海收容中心,似乎是个很平常的名字,里面是一些孤儿,流浪汉?还是小猫小狗?都不是,那里是真正的垃圾站,所有的变态狂都在那里,每年世界政府都要抽出部分资金投入到黑海的管理上,那里面的人们在处于死刑之前都是不确定因子。
人们开始不安,很快消息开始在人群中蔓延,第三区出现了伤人事件,第四区,第五区。。。所有的城区都出现了那帮不确定因子,人们不再思考,朝着河对岸的世界政府大楼和亚瑟贵族的居所奔去,要赶快去啊,哪怕捡到一只眼睛也好啊。
还有一大部分人,开始集中奔向第二区,第三区,以及红灯区,这些人的身份很多,有二区三区的商人,有十三区的平民,也有黑海的犯人,,,他们都去拿自己所需要的东西,不为其他,因为死亡来了,且无法避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