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向前！死神盛宴
tuejul0715:33:00cst2015
“……那一天，说实话，不是我第一次上战场，也不是我第一次杀人……但我现在回想起来，都还会恐惧的发抖……地上的尸体堆积成山……甚至遮住了我们的视线……当敌人从尸体上冒头时，就有无数的子弹打在他身上……溅起一朵朵血花……甚至在那之后一周时间里，我做梦都只梦到一种颜色……红……”
――《我的战争?石碎》
黑衣黑甲的战士在付出了将近五千人的伤亡后，终于承受不住，暂时退却了。
所有人在进攻之前都知道，敌人的数量只是己方的零头，只需要一个冲锋就能冲垮。
但是结果呢？看着战友一个个倒下，甚至还没见到敌人长什么样子，自己还在做无谓的牺牲，任谁都会崩溃。
第一师师长谢织田已经死在了战场上。他被数十个火枪兵特殊照顾，身中数枪而死――纵然他的实力已经达到四阶，但是在战场上也不可能挡住所有子弹。
月沫已经接到了回报，第一师残部已经溃败了下来，正向这边退却。
“第二师，摆出防御阵，告诉他们，任何敢于后退者，格杀勿论！”
第二师迅速摆出了盾墙，手中的短枪一致向外。是的，第二师是一个防御性的轻步兵师，手中武器不是朴刀，而是长达一米八的短枪。
不远处的溃兵已经退却到了近前，却发现等待他们的不是修整的空地和食物，而是森森的寒光。
第二师前排的士兵大声喊道：“敢于后退者，格杀勿论！”
“格杀勿论！”
月沫再次下令：“第二师，向前推进！第三师随后。派人把第四师和第五师叫到这边来驻守。”
“向前！”第二师师长挥舞着手中的指挥刀，将刀尖指向前方。
“向前！后退者，格杀勿论！”
第一师的溃兵惊恐地停在阵前，抬起自己的盾牌，抵御着己方督战队冷酷的屠杀！
所以人都愤怒了！
我们用生命和鲜血为你们铺就一条道路，而你们就如此对待我们？
一个幸存的大队长第一个从愤怒中清醒过来，一脚踹在旁边一个士兵身上：“还愣着干什么，向前！”
那些已经举起手中朴刀的士兵如梦方醒，纷纷转身，再次怒吼者冲向红衣军，仿佛要把浑身怒火和心中的恐惧全都释放出来！
他们没有退路！
他们如果被督战队杀死，那么形同临阵脱逃！不仅自己将背上骂名，连自己的抚恤金都不会发到自己家人身上！
他们只有向前！
……
林烟卫看着溃退的敌军，心中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他知道，这只是一个小小的试探性进攻，接下来，他们就会发起总攻！
林烟卫收起了指挥刀：“全体都有，将弹药包里的子弹和火药装满，原地休息，保存体力。接下来我们将迎接比刚才更为强大的敌人的冲锋。”
“罗山，派人告诉章怀秋和高茶，敌人可能会攻击两侧阵地。如果他们敢来，那么给予毫不留情的还击。但是记住，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亮出鹰旗！”
“还有，让人把面前的尸体清理一下，不要遮住了我们的视线。”
几分钟后，当堆积成山的尸体被挪到一旁后，不远处再次传来了怒吼声，与前一次不同的是，这一次的咆哮中明显带着滔天的恨意以及不要命的疯狂！
“月沫这是把督战队都使了出来啊。”林烟卫垂下眼帘，随即抬起，“士兵们，准备战斗！”
“是！”一阵填装弹药的声音。
他将自己的指挥刀交给罗山，抽出了自己背后的剑。
这是一把约有一米长的剑，剑宽十公分，两侧开刃，剑脊处比剑刃略厚，剑锋处泛着银光，罗山一眼就看了出来，那是天灵流动的标志。剑柄上剑茎处刻着令人眼花缭乱的花纹，剑格上系着土黄色的丝带，连接着剑首，剑首上还系着长约十公分的五彩的流苏。
林烟卫右手握着这把剑的剑茎，土黄色的丝带在手背上晃来晃去，可就是不碰到林烟卫的右手。剑首上是流苏垂在下面，五种颜色在火光的照耀下分外引人注目。
“自由射击！”
屠杀，再次开始了。
但这一次他们给红衣军的压力明显要比上一次大，几乎是抱着必死的信念，连手中的藤盾都被丢弃了，双手挥舞着朴刀，甚至有些连自己的头盔都掉了，也没有人反身捡起它，而是继续向前冲。
在付出了两千多人伤亡的代价后，他们终于冲到了第一次冲锋的最前线。那里的尸体已经被移开了，红衣军更是从容地收割着他们的生命。
鲜血再次汇成一条小溪。不断有人身上溅起血花，倒在地上，然后眼睁睁地看着战友踏着自己的身体、踩着自己的鲜血继续去送死，看着自己战友也和自己一样倒在血泊之中，看着自己的血液流尽……
最后的两千多人冲到距离红衣军还有三十步时，第一排的红衣军开火了。
他们蹲着身子，手中来复枪不断向外喷着死亡的焰火，每一声枪响，或许就代表着一个生命的终结。
三分钟的无差别射击后，第一师最后一个士兵不甘地倒下，他距离红衣军只有十步了……十步，一个多么遥不可及的距离啊！
瀚心狂雷狂刀军团第三轻步兵兵团第一师，全军覆没。
林烟卫手中长剑斜指地面：“第二梯队做好战斗准备，过一会儿就会轮到你们上场了。”
狂刀军团第三兵团第二师迈着整齐的步伐，手中短枪伸出盾牌外，一步步的向前推进。
红衣军再次开火了。
第一排的士兵在第一时间就倒下了，第二排的士兵立刻加快速度，冲上去补完队形。
红衣军惊讶地发现，他们一枪竟然打不穿藤盾了！有时要连开几枪才能打碎盾牌。
是打碎！而不是打穿。
林烟卫眉毛一挑。
“真聪明，居然这么快就想到了这一招。”
瀚心狂雷军队把三面盾牌合在一起，相当于把盾牌厚度乘了三，子弹要是能打穿才怪了！
他们用盾牌护住脑袋和上半身，另外两个人跟在前面的身后，伤亡减少了一大半。
不到十分钟，他们就推进到了只有五十步的地方，而死伤人数只有不到一千人！
林烟卫：“停止射击！”
第二师的人因为压力突然大减，阵型稍稍有些散乱，但是师长又下达了命令：保持阵型，缓步推进！
不远处，月沫越想越觉得不对劲，突然，一种不祥的预感充斥了头脑，大喊道：“第二师，回来！”
林烟卫听到了她的喊声，冷笑一声：“太迟了！第二梯队，点火！”
第二梯队拿起地上的手榴弹，用火石点燃了引线。
林烟卫心中默数：“十、九、八、七……三、二、一！”
“扔！”
整整一千五百颗手榴弹如同蝗虫一样从天而降，爆炸发出了“轰轰轰”的巨大声响，连令素城里的袁新泉都听到了。
袁新泉啃着馒头，吃着稀饭――对，没错，堂堂一城行政长官的夜宵连点油腻的东西都没有，至于原因嘛，当然不是他要减肥，而是全城的油都被林烟卫以迅雷不及掩耳盗铃的速度搜刮走了。
第二师顿时大乱，一时间，前面三千多人都被卷入了爆炸范围。甚至有些人都被炸弹炸的四分五裂，更有甚者，直接被炸上了三四米高，上演了空中飞人的把戏。
这边的红衣军士兵早已用手捂住了耳朵，张开了嘴巴，到是没有受到声波的冲击。
不过，这还不是林烟卫的杀招。这一炸顶多打乱敌人的阵型，杀个千把人就顶天了，怎么能达到作战目的呢？
所以，林烟卫把自己搜刮来的油均匀地铺在了峡谷出口处。
然后，第二师所在的地区就变成了火海。
林烟卫已经不想再看了。他转过头，拿出传呼机，发现韩笑和自己联系了无数次。
林烟卫回拨了过去，就听见了韩笑的声音。
无数身上燃着火的士兵向无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跑，有些人侥幸跑出了火海，就被一枪干掉了。
明亮的火光，照亮了整个天地，仿佛灭世的焰火一般，肆意收割着人们的生命，没有人能逃得出来，所有人都将被烧成灰烬，濒死的嘶号汇聚成了死神的微笑，他即将降临人间，享受只属于他的盛宴――死神的盛宴！
月沫已经惊呆了。
漫天的火光阻断了她的视线，似乎也掏空了她的雄心壮志。
没有被卷入火焰范围的第二师士兵不足两千人，急忙退了回来，聚集在了月沫旁边，求助似的望着她。
月沫声音嘶哑：“所有人，准备撤退！这一战，我们输了！”
轰！
突然，后方传来了一声不弱于刚才那声爆炸的巨响。
月沫吓了一跳，急忙道：“快派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几分钟后，阿关骑着一匹马快速奔来，哭丧着脸道：“兵团长大人，峡谷内发生了爆炸，巨石堵住了道路，我们的后路被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