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对手
sunoct1111:00:00cst2015
路迦刚回到屋里，想洗把脸，就听见敲门声。他把门打开，傅芊芊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说：“哟，这么早就起来啦？昨晚睡得好吗？”
“很好，谢谢你的关心。”路迦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埋怨，真是困死了，好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傅芊芊盯着他的脸看了片刻，忽然噗嗤一笑，问道：“还说自己睡得好呢，瞧你的两只黑眼圈，跟大熊猫似的！”
“………”路迦一时语塞。
“老实交代！”傅芊芊故意板着脸，压低声音说：“你昨晚去哪儿做贼呢？”
路迦开玩笑道：“去你的梦里――实际上我还会偷梦。”
傅芊芊信以为真，脸色一下子变得绯红，仿佛自己的梦境被他窥破了似的，少女的心事无所遁形。
“你真坏！”她捏起粉拳，作势要捶打他：“再也不理你了！”
这时，只听见红萼的声音传来：“你别信他瞎说！他哪会偷什么梦，我看是半夜起来偷吃，眼睛撞到门框上了！”
话音刚落，红萼就走了进来，身段袅袅婷婷，脸上笑靥如花。
傅芊芊瞟了她一眼，老大的不高兴：“你起来得也挺早！不是让你没事儿就老老实实地待在自己的屋里，不要到处瞎晃悠吗？”
红萼扯了扯嘴角：“你能来，我就不能来？”
傅芊芊眼睛一瞪，有些发急：“我、我是这个家里的主人，我爱去哪儿就去哪儿，你管得着吗？”
红萼道：“我是客人，你得对我客气点，否则我就对你不客气了！”
傅芊芊把脸一扬，不甘示弱：“你想什么样？我才不怕你呢！”
路迦连忙站到她们中间打圆场：“好啦，好啦，一大早就吵，你们累不累？别人看见也会笑话你们的。”
傅芊芊哼了一声，把头扭朝一边。
这时，她母亲走来招呼他们去吃早饭。早饭在前厅的饭堂里，十分丰盛，有稀饭烙饼，油条豆浆，还有馒头包子。
傅芊芊的母亲对路迦和红萼说：“不知道你们喜欢吃什么，所以每样都做了一点。你们可以把自己的口味告诉我，比如有什么忌口，爱不爱吃酸辣，我烧饭的时候就注意点。”
路迦听了，十分过意不去，欠身说：“谢谢师母，劳烦您费心了。”
傅芊芊一愣：“师母？”
傅长老在席上笑道：“路迦是我的徒弟，当然该称呼你母亲是‘师母’了。”
“啊？！”傅芊芊惊喜地叫道：“爹，你什么时候收路迦为徒了？”
傅长老眨了眨眼，笑道：“现在。”
“真是太好了！”傅芊芊拍手笑道：“这一定是名师出高徒！”
“你这丫头！”傅长老宠溺地看着她：“我还是第一次听你夸我――虽然是夸路迦的时候，顺带夸我的！”
路迦笑道：“芊芊在别人面前可是一直夸您来着。”
傅芊芊羞涩地笑了，抓起一只萝卜丝肉包，顾自吃了起来。
傅恒也用筷子夹了一只包子，递到红萼的碗里，说：“你也尝一个，我娘做包子的手艺，是村里最好的！”
红萼低声谢过他，喝了两口稀饭。
傅芊芊对傅恒翻了个白眼：“她的手又没受伤，自己想吃自己拿，用得着你献殷勤吗？”
“你――”傅恒被她噎住了，脸色涨得通红，非常难为情。
傅师母用筷子头敲了芊芊的手背一下，含笑嗔道：“好好吃你的，真是话多！”她又转而对红萼说：“你别跟她计较，这丫头从小被我们宠坏了，就爱人来疯！”
红萼笑道：“我挺喜欢芊芊的，我们的个性倒是有几分相像。”
傅芊芊嘟哝着：“我的脸皮才没你这么厚呢！”
大家吃完早饭，傅长老带着路迦、傅芊芊、傅恒去练功场，而红萼则留在屋里休养。
练功场在村子后面的一座山坳里，四面层峦叠嶂，青翠葱茏，中间有一块辽阔的空地，形势十分隐蔽，确实是传法习艺的绝佳之地。
路迦等人到的时候，其他三位长老以及他们的徒弟都已经到齐了。习艺的孩子大概有十几个，年龄最小的只有五六岁，最大的也不过十五六岁，有的看上去机灵过人，而有的则稍显驽钝。
裘长老见路迦来了，便对众人介绍道：“这是路迦，从今天开始，他就是我们四位长老的徒弟，和大家一起练功学法，你们要好好对待他。”
他的话音刚落，徒弟们便交头接耳，发出一阵窃窃私语，有的表情疑惑，有的面露不屑，更多还是用好奇的眼光探究着路迦。
其他的孩子，都只能根据自身的条件，拜一位长老为师，学法习艺，而路迦刚来，就能成为四位长老共同的弟子，博采众长，这真是破天荒的事儿，岂能不让其他孩子羡慕嫉妒恨？
段文康第一个站出来，愤然地说：“各位长老，请恕弟子无礼！弟子有一事相问：路迦何德何能，独独受到长老们的厚爱，享此特权？”
华长老顿了一顿，说：“路迦禀赋奇异，是学法习艺的上等根器，所以我们四位长老决定共同收他做弟子。”
段文康听了，心里越发不服气，提高声量说道：“我倒想和他比试一番，如果我输了，无话可说，如果我赢了，希望各位长老收回你们之前的决定。――这样才公平！”
他说完，其他弟子就连声附和。
“对啊，凭什么他一来就凌驾于我们之上？”
“有真本事，就公平较量！”
“学法习艺也能走后门？真是奇了！”
“………”
傅长老见状，做了个手势，弟子们立刻就安静了下来，鸦雀无声。
傅长老说：“好！我就让你们比试一场，记住了：只能点到为止，不得伤人！”
他转头问路迦：“你有问题吗？”
路迦恭谨地说：“弟子没有问题，全听师父们的安排。”
“好！”傅长老宣布道：“比试可以开始了！”
路迦和段文康各上前几步，对面而立。
段文康把头抬得高高的，垂下眼皮，倨傲地看着路迦。
路迦双手一抱拳，说：“如有得罪，请多包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