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父亲的冷漠
monjun0110:01:18cst2015
第二天一早，夏一凡就跟大瓜一家道别，叶秋表示不放心，特意让大瓜开车送夏一凡回去，再三推辞之下还是勉强答应了。
夏一凡保证，他不能忍大瓜那种憋屈无比的眼神，那眼神分明是告诉他，倘若自己不应他会很惨的。
后背箱装的满满是夏一凡准备带回去给家人的东西，昨晚夏一凡留宿叶家，大瓜在叶秋的示意下早差人把夏一凡买的那些东西都送过来了。
车窗外向方快速移动的高楼，绿树，夏一凡摇下车窗，任由呼啸而来的风吹打在脸上，这种感觉真的很真实。比曾经的一次次还要真实。终于，要回家了。四年不安定的生活终于要结束了，终于不用偷偷摸摸的回家看望了，终于可以正大光明的在父亲，母亲，妹妹面前出现了。
熟悉的路，一条回家的路，还是那般，有些崎岖，有些蜿蜒。乡村的路已经改善很多，但还是有些地方经受不住负载过重的大货车肆无忌惮的碾压，有些坑坑洼洼的坑出现在公路上。
“嘟～”看着眼前熟悉的乡村模样，熟悉的街道，熟悉房屋，家，越来越近了。夏一凡忍不住给家里打了那个四年都不曾打起的电话，四年，让他记住了这个号码，但从来都没有打过。
“谁呀？”电话那头传来和蔼很淳朴的声音，话语刚出夏一凡眼角就浮现出丝丝泪花。
“wu（第四声）妈，我是得娃子（夏一凡小名）”夏一凡忍着不哭但还是没有忍着噙着泪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好久“小得，咋子现在才给阿妈～打电话撒，这些年没有些消息让阿妈担心死了。”电话里夹杂着些许的抽泣声很显然夏妈也是在哭了。
“阿妈，这些年，我。…我马上到家了。”夏一凡擦干眼角的泪，残留还泛红的眼瞧了瞧，车子渐渐熄火，周围是他生活过的十几年的场景。
他到家了。大瓜陪夏一凡来过，这条路也是轻车熟路。
大瓜把车子开到学校里。教职工宿舍旁边的水泥路上。夏一凡没等车子完全熄火便奔了下去。望家小跑去，跑着跑着停下了，好像是在犹豫什么。低着头边走边想。
而刚好的是，夏爸早上晨跑刚好回来，从夏一凡身旁小跑而过，瞥了一样，并没有停下脚步，仿佛这就是一个陌路人一般。不知道是没看见是夏一凡还是怎么的。
夏一凡蓦然看到这个无数次出现在梦中的背影，一下就机灵起来。
“爸。”夏一凡低沉的喊着，声音里完全可以听到他有些颤抖。
但是，夏爸头也没有回，仿佛没有听到一般还按着原本的轨迹回家了。随着熟悉的关门声夏一凡瞬间就呆滞在原地，他的父亲，那是他的父亲，为什么对自己会恍然无视？怎么那般冷漠？大瓜下了车，看着停下的夏一凡，快速走过去，拍了拍夏一凡的肩膀。
感受到肩膀上异样，夏一凡转过了头，努力的挤出那比苦还要难看数倍的笑。还泛红的眼，笑着笑着眼泪就经不住留下来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但这已经夏一凡第二次哭了。在外的日子，无论多苦，多累，都咬牙坚持的他，训练的时候完全不把自己当一个人来练的他，这时候居然哭了，还不止一次。
这个只能为国家抛头颅撒热血的人，居然今天就这么哭了，难以置信。
大瓜什么有人没有说，指了指前面，示意夏一凡走下去，回家。接着拍了拍夏一凡的肩膀为夏一凡加油打气。
夏一凡哽咽着，强行忍着让自己保持正常，但，眼泪，鼻涕，还有小幅度的颤抖却让他不能如愿以偿。
“去吧！”大瓜就说这么一句。
他知道，夏一凡这些年因为思念一次又一次的回来偷偷看着父亲，母亲，妹妹。甚至差点就忍不住站出来了。这种感情，他一辈子都感受不到。
夏一凡抽泣一下点头，顶着和兔子一样红彤彤的眼继续走去。
门关了，前门关了。
夏一凡知道，这是父亲故意的，父亲从自己还小的时候就有着晨跑的习惯，但是，却是在晨跑后从来不会关门的，自己离开的这四年来一直都是。
想到这，夏一凡有些安耐不住“爸。妈。”夏一凡喊着。他知道这是父亲还在生气，气愤他那年年少轻狂做的所谓错事。
这声喊叫注定是石沉大海。
屋内夏妈显然是听到了。联合着之前夏一凡打来的电话，她肯定外面就是她日思夜想的儿子，她的小得。
“得他爸，是得。”夏妈说着，便匆匆忙忙往前面赶去。
“回来。”夏爸呵斥一声阻止了夏妈的举动“什么得，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早就死了。我就一个女儿，小茹”夏爸严肃的说着，完完全全没有过承认夏一凡
“可是，得还在外面…”夏妈还没说完便被夏爸呵斥，关了话匣子因为她知道，这么多年，未曾和家里联系的夏一凡完完全全让夏爸彻彻底底失望了，难以掩饰的爱从而转换成了恨，爱极成恨。夏爸这次真的动了真火，或许还真的能做到。
虎，与虎子到底是怎么样个关系。
夏父的态度有些偏激，大有倘若夏妈为夏一凡求情，便惹得他大动肝火甚至是扭曲关系。
夏妈夹在中间也是举手无措，一边是一起生活半辈子的爱人，一边是生活二十年的儿子，权宜利弊间，夏妈选择了沉默。她也想为夏一凡求情，但她没法像别的母亲那般可以为了夏一凡跟夏爸争议，甚至据理力争。
夏爸的脾气一向是说一不二。夏妈她选择了沉默，她的心却是很痛很痛。为什么，父子间真的有必要吗？因为声明，到了能弃子的地步吗？自己枕边二十几年的这个人，此刻让她真的看不懂，恍如变了一个人一样。
夏妈抬头，看到的是夏爸毅然的表情，似乎下定决心一般。
门，依旧是关着，隔避了夏一凡和夏家的每个人。无情的隔开让两方成为两个空间一般。
门外的夏一凡木讷的站着。大瓜在旁边，却是很纳闷，明明是一家人，有必要这样吗？明明推手可进的一道门，显得和一座山一样不可撼动？
他没有说话，只是伸口袋拿出纸巾递给满眼泪花的夏一凡。
大瓜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也不懂怎么去开口，自己终究是一个局外人，自己真的是无能为力。
夏一凡接过纸巾，看了看大瓜，没有说话，噙住泪泛红的双眼还残留着泪水，伴着时而的抽泣，身体到底颤栗。眼睛眨了眨夹带着些许泪花，收起纸巾。看了看还是紧闭的门似乎做下什么决定一般。
左腿后移，屈身，左膝接地此番，接着右腿重复着做着同样的动作。两膝连地深重的跪了下去。
不愿跪天，不愿跪地只父母。
这一举动让大瓜瞪大了眼睛。夏一凡可是曾经宁死不屈服的人，更别说让他跪下了。倔强如斯的他，就这样跪下了
究竟经历过什么让夏一凡能如此才祈得他们的原谅？如此放低身份？即使是父母也不能这般屈辱吧！不由见大瓜有些气氛。
大瓜弯下身子，准备扶起夏一凡，他看不过这对父母对他的屈辱。但，被夏一凡挥手打断。
“这是我罪有应得。你先回去吧！”夏一凡很平静的说着
大瓜左右摇头重鼻息表露他的气氛，随后叹了一口气，觉得自己安分不下，于是开始踌躇，左右踱步。
夏一凡瞥了大瓜一样，接着继续跪在那里没有丝毫的动摇。
夏妈几次想给夏一凡开门被夏父的眼神制止，瞪大的眼睛透露的是威严，让她难以滋生忤逆的心。当她听到门外越来越安静的时候，似乎夏一凡离开了，夏妈通过门缝看过去。看到的是夏一凡宛如木雕一样跪在那里，夏妈还是忍不住，泪水开始决堤，一滴两滴止不住的往下滴着。
“他爸，～孩子，～在外跪着。”抽泣声连连，就连说话声都断断续续，呜咽声压过说话声。
夏父身体小幅度的抖动一下，但头还是没有转过来。
“他愿意跪就跪着好了。”夏父已经是很严肃，丝毫没有让夏一凡进门的意思。
夏父的无动于衷，让夏妈无法忍受，夏父怎么能这样铁石心肠，四年过去了有什么不能磨平的，至于这般呕气吗？
“吱～”门露开了一个缝，夏一凡也抬起了头，看到那熟悉的庭院，一如既往的模样，还是那般熟悉。门缝露出的微光带给夏一凡的是希望，是曙光。
“你要跪就跪到别的地方去，别挡了我这门路，进进出出你不怕笑话我还嫌人说呢？别像个摇尾乞怜的狗一样我们家是小庙容不得你这尊大神，你滚去别处逍遥自在吧！”
没有想象中父母亲切到底问语，即使父母一方不扶起自己也就算了，没有父母言语关怀自己让自己起来也算了，等来的是心灰意冷，父亲居然冷血如斯，给了希望，憧憬却又推他坠入谷底。
满怀的憧憬，居然是这个结果。
“自己算是被扫地出门了吧！”夏一凡苦笑，笑着笑着眼泪也顺着嘴角滑落，比诛之前更甚了，小声抽泣，转而成了嚎啕大哭。
“滚，我让你滚。别在这丢人现眼。爱过什么生活就过什么生活去”夏爸不管夏一凡怎么样，却拉着夏一凡往着外面拖，并不是那种佯装做戏，逼真的让人觉得难以置信。
“咚～”无情的关门声让夏一凡真的觉得自己确确实实是那只摇尾乞怜的狗，如果做一只摇尾乞怜的狗可以在夏家有待的一席之地，他甘愿做一这只狗。
父亲的决定很毅然决然，完全没有一丝回旋的余地，完全做足了要把夏一凡赶出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