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圆满气海，血染青衣
satjun2720:00:00cst2015
“为什么？”苏不弃一怔，一字一句地问道。
洛夜沉吟良久，说道：“杀你之人周冲，数日前偶然获得了一件异宝，能探寻到珍贵灵药的所在，借此他很快突破至源脉境第二重，并大肆分发灵药，广结人脉，门内许多弟子都承了他的人情。这周冲为人极其不堪，常常与低阶女弟子夜晚结伴去九云门外寻欢作乐，自从有了灵药后，更是猖狂。当然也不乏有窥伺他异宝者，但最终都不明死亡，因而无人再敢打他的注意。”
“如果你加入九云门，无论拜入三大主脉的哪一脉，都必然避不开周冲的耳目，若是他知道你还活着，定会百般折磨为难你，我即便身为核心弟子也是无能为力……”
“所以啊，你还是离开吧，寻另一处宗门拜入也好，从此安身于一处村庄，平平淡淡一生也好……”
“洛夜，”苏不弃重重一抱拳，既而说道：“周冲杀过我一次，我必然是要杀回来的，曾经嘲讽过我的人，我也要用拳头尽数奉还，还有出于其他的原因，我都必须变强！我等不了那么久，我今日就要拜入九云门！敢问……除了三大主脉以外，就没有其他选择了吗？”
洛夜心神微微荡漾，这个少年之所以深深地吸引着她，或许就是因为他的这种不甘平凡的执着，有仇必复的性情。
“那就只有凡之一脉了，但这一支脉已经被遗忘许多年了，你如果拜入凡之一脉，确实能躲避周冲的耳目，但这同时也断了你的前程。”
“就它了。”苏不弃毫不犹豫地答道。
洛夜知道自己无法改变他的决定，于是重重叹了一口气，道：“你沿着通仙梯往下走，会有一个巨石广场，那里有四处分岔，前三处分别通向三大主脉，最后一条通向凡之一脉……你，一路走好。”
两人深深对望一眼，苏不弃心头一暖，继而他依照着洛夜所言来到了巨石广场，发觉确实有四处分岔，继而重重踏上了第四处岔路。
这岔路的尽头是四间破败的茅屋，若不是屋前矗立着一石碑，碑上模糊不清地写着一个“凡”字，他还真以为自己走错了地方。
“你想拜入凡之一脉？”
一青衣老头倚在石碑旁，手提一酒壶，仰头灌了一大口，熏红着脸，如有所料地问道。
见到苏不弃一直沉默不语，他缓缓点了点头，单手朝第三间茅屋指了指，醉醺醺地说道：“决定了就不可再悔改，那么从今天开始，你就是我凡之一脉的三弟子了，这里就是你以后的修炼之地。”
继而这老头儿双目很自然地闭上，很快鼾声大作，死死地睡了过去。
苏不弃没有迟疑，依言进了第三间茅屋，他决定的事情，自然不会后悔。
这茅屋虽然外头看起来破败不堪，但里头却出乎意料的干净整洁，纤尘不染。
床头安放着一套古朴青衣，他从屋外的井里舀了一盆水来，将破烂的麻衣换下，简单地清洗了一番，就换上了青衣。
继而苏不弃就地盘膝坐下，开始思虑起修行的事情来。
他已知的修炼境界，分别是源脉境，命轮境，涅丹境！
源脉境只能算是初入修行一途，命轮境可算是强者，涅丹境则是长老级别人物的修为，可坐镇宗门，声扬八方！
而源脉境的修行，分为第一重到第九重。
苏不弃此刻欲要突破至源脉境第一重，首先需要引天地之力入体，进而凝聚成一道源脉虚影。
因为万物皆有本源，于是这天地之力被修士笼统地称作空源之力。
他闭目良久，终于感知到了一丝空源之力，他谨慎地将其吸入体内，牵引至气海内。
这气海是一个人的核心，所谓资质的高低，就是气海的大小，气海越大，所能吸纳的空源之力就越多，吸纳的速度就越快，所凝聚成的源脉虚影也就越凝实，实力便越强。
苏不弃的气海只有鸡蛋大小，故而只是下品资质。
此刻他正不断吸纳天地之力时，蓦然间胸口猛然一热，墨色印记轰然显现，继而四周的天地之力仿佛被一股大力拉扯而来，持续汇入墨色印记内。须臾后，一股黑紫气流缓缓散出，融入他体内后，飞快地向气海逼近着。
一切事情都只在电光火石间发生，不等苏不起反应，异变突起！
气海一经黑紫气流接触，就迅速膨胀了起来，从原先的鸡蛋大小，增大至拳头大小，最终达到婴儿脑袋大小！
不仅如此，这黑紫气流离开气海后，直接顺着经脉来到了苏不弃的识海内！
所谓识海，便是蕴养修士神魂的所在，而苏不弃的识海内当下空无一物。
蓦然间，黑紫气流显现在了他的识海中，并逐渐化作一道黑紫色的身影，散出惊人的气息，一上一下地悬浮在识海中。
“达成一死要求，奖圆满气海，一重魔身！”
浩荡古老的声音从墨色印记中传来，直接在他识海内隆隆响起，撼动着他的心神。
圆满气海这个称呼他不是没有听说过，这是传闻中只有资质圆满者才会拥有的最强气海！
由圆满气海凝聚出的源脉虚影，都是彻底凝实的！如果他借此修至源脉境第九重，那么他就会是最强的源脉境修士！
苏不弃不禁呼吸急促，再次尝试着吸收四周的天地之力，竟发现速度提升了整整十倍有余！
“这些机缘造化的根本来源，是因为我已经死过一次，那是否是说，我死的次数越多，我就会越强？”
“而且……我永远都不会死？”
他很快否定了自己的这个想法，因为在被周冲踢飞的瞬间，他确实感受到了死亡的召唤，整个人深陷冰冷之中，心脏刹那停止跳动，那时……很痛！
他有强烈的预感，如果他再死一次，八成会真的死去！
平复下内心的惊疑，他继续吸纳四周的空源之力，不断融入气海之中。
数个时辰过后，一道源脉在他体内清晰地凝实下来，且没有半分的虚幻。
其内凝聚着恐怖的空源之力，仅仅这一道源脉，就已经堪比其他人的两道源脉！
苏不弃感受着自己体内澎湃的空源之力，森冷的杀机瞬间充斥双目。
“周冲，原以为你能活更长的时间，如今看来，却是活不久了。”
正所谓月黑风高杀人夜，踏入源脉境第一重后，神识自行诞生，他已然能简单地感知到附近是否有修士存在。
既然这周冲常常与低阶女弟子夜晚结伴去九云门外寻欢作乐，那么今晚当然也不会例外，想来他选择的地点也不会离九云门太远，如此一来搜索范围便大大减小了。
苏不弃离开九云门后，只身穿梭在丛木之中，如猎豹般矫健，很快，他的神识就发现了目标。
“哈哈哈！五日后洛夜那小妮子就是我的胯下之物！看她还敢不敢不给我好脸色看！”
“我周冲如此天纵之资，更有天棱镜在身，谁敢不从我！”
只见在一处灌木丛中，周冲一脸肆无忌惮的邪笑，他身下的女弟子如八爪鱼一般紧紧攀住周冲的肩膀，眸中异彩连连，时不时娇喘一二。
“有人？”
周冲也绝非泛泛之辈，很快就发现了前方传来的阵阵源力波动，来者丝毫没有要隐藏的意思，而是光明磊落地散出气息，一副俨然无惧的模样。
“又有人想打我天棱镜的主意了，”周冲得意地冷笑一声，“真是不知好歹，那人定然想不到我这天棱镜除了能寻找珍贵灵药外，还能免疫一切术法攻击！他的准备，都是空忙活！”
但等待他的不是任何术法，只有一个冰冷冷的拳头。
森冷的杀意透骨而来，周冲头皮瞬间发麻，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一点，这个人不是为了他的天棱镜而来，而是为了杀他而来！
“你是谁！”他心电急转间，也没有想到自己什么时候与他人结下了生死大仇，就算有仇的也都已经死了，他此刻恐怕想破头皮也想不到，来者竟是不久前被他一脚踹死的苏不弃！
源脉境每突破一重，增长的都是体内空源之力的储量，对肉身基本没有增幅作用，所以源脉境修士虽然随意一个火球术就能灭掉一片凡人，但肉身比起凡人也强不上多少。
而苏不弃的肉身经过墨色印记的强化后，又岂是源脉境第二重的周冲能比！
周冲仓皇间挥出一拳，与来临的拳头轰然相撞，只听得骨骼一阵碎裂的噼啪声，周冲的右手瞬间被废。苏不弃没有任何停顿，一拳再轰出！
被周冲压在身下的女弟子早已惊得面无血色，她心神震动间，慌忙扯上自己的衣服，头也不回地向九云门方向跑去。
“大哥饶命！你要什么我都给你！不要杀我！”
“天棱镜，就在我储物袋里，马上给你！”
第二拳逼近时，生死危机狂涌上周冲心头，因为他最初的轻敌，加上时间短暂，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间，而施展术法需要凝聚复杂的术印，根本就来不及，故而此刻他也顾不上什么颜面，直接跪地求饶。
但这个拳头，依旧没有停顿，掀起一阵狂猛的拳风，轰然向他砸来！
杀机凛冽，如万年不化冰川，迫面而来！
求饶？谁会饶你！
“是……是你！”
借着月色，周冲隐约看清了面前之人的脸庞，既而他的神情骤然大变，显出难以置信与震撼。
“你怎么可能还活着！”
他清清楚楚地记得，这个名叫苏不弃的麻衣少年被他一脚踹飞，死得不能再死，尸检时他没有鼻息也没有温度，之后抛尸荒山，他怎么可能还活着！
周冲脸上的震撼与惊惧刹那定格，只因为有一只手从他的心脏处猛然穿过，滚热的鲜血撒了一地。
做完这些，苏不弃飞快地将周冲身上的储物袋摘下，塞入自己衣服中，继而没有迟疑地，如大雁般向九云门方向掠去。
他途中与那个亡命逃窜的女弟子偶然相遇，她衣不蔽体，雪白的肌肤隐约晃动，她一见到苏不弃，就如同见到了杀神一般，瑟缩着不知所言。
苏不弃与此人无仇，并无杀她之意，故而选择了无视。
继而他沿着原来的路回了九云门，也不顾身上浓重的血腥味。
当他回到凡之一脉时，发觉第二间茅屋的灯依旧亮着，他微有些奇异，但只是一声不吭地回了自己的茅屋中，闭目睡去。
“有点意思。”
暗处，那石碑前一直打着鼾的青衣老头儿，蓦然间睁开双目，喃语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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