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背负不起荣耀
“我怎么了？狩猎结束了吗？”寂尘悠悠地醒来，“以前练剑的时候我不是告诉你挥剑要留三分力吗？其实在有些方面也要留三分婉转的余地，你这次勉强凝聚了半剑域，耗尽了精神力，睡了五天。下次一定要注意了！”大叔斥喝着。寂尘没有在意，他更感兴趣的是那个叫剑域的东西，“剑域？那是什么东西？”
“哼，一个无用的东西罢了，只要你开启了心眼，一戳就破。”他更好奇了:“那心眼是什么东西？”
“心眼是成为一个强者必备的本能，它能指导在最恰当的时候发出攻击，在关键时刻带着你躲避危险，当心眼练熟时还能让你最合理地利用力量，看破对方的破绽。”
“心眼既然这么厉害，那大叔你告诉我怎么练好不好？”寂尘拉着大叔的手摇着。
大叔露出了笑容，“既然你有此心，我也不能让你就这样让你出去丢大叔的脸，我会切断你的视觉，你必须学会用心去体会这个世界，直到你领会心眼，才能再次恢复视觉，否则将会永坠黑暗。再问一句，你准备好了吗？”大叔的神色变得严肃起来。
寂尘看着大叔变得严肃起来，明白大叔不是说笑的。当变强的机会摆在眼前，是平淡地度过一生，还是轰轰烈烈地搏一把？对于別人来说是一个非常简单的选择，拥有了力量，便能有相应的地位、权势，但对他来说却是个非常艰难的选择。他喜欢小镇平静的生活，每天早上照醒自己的阳光，每天看着大叔和梦露阿姨上演着相同的一幕闹剧，喜欢和梦莲一起去玩，喜欢靠在四季树下发呆...小镇已经让他无法割舍，但对新世界的好奇又在不断地诱惑他。这个决定让他不得不慎重。失去了光明，世界还谈何美好？
大叔静默，似乎在给肘间让他思考。这条路是他的必经之路，其实他已没有选择。
“我知道你在留恋着什么，这片世界，要变天了。再美好的事物，也将化为历史的尘埃。”
“大叔你在说什么，能说明白一点吗？”他有些焦急，大叔似乎知道某些不为人知的事，关乎小镇的存亡的事。
“命中注定，已成定局，这就是宿命，除非你拥有绝对的力量，凌驾于宿命之上的力量。”
“凌驾于宿命之上的力量，我究竟要多么强大的力量才能更改变命运？”
“如果是改变小镇的命运，只要凌驾于世界之上就行了，如果要改变你自己的命运，”大叔望向窗外天空，“可能是一亿年，也可能永远也没有机会。”
寂尘越发凌乱，自己似乎陷入一个局，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着他前进。已经没有了选择的余地了吗，命运？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我决定好了，作为一个热血男儿，不去外面闯荡一番，怎对得起自己的韶华呢？”
大叔笑了笑，“可是为什么你给我的感觉却像去英勇赴死一样呢？”
“怎、怎么可能？”他挺了挺胸膛，“我还没有活够，怎么舍得去死呢？来吧，还没有我这种绝世神才领悟不到的东西！”
大叔嘴角的那抹笑容始终没有褪去，笑容下似乎还隐藏些什么，“即然已经决定，那就开始吧！”
大叔手掌在寂尘眼前划过，视野一点一点暗下来。一片黑暗，不知不觉间，似乎已经习惯了黑暗呢。自从离开那片黑暗，每天都梦到那片没有边际的黑暗梦境，渐渐地，便习惯了黑暗。
按照大叔的说法，开始感应世界。很快，便有了大致的轮廓，似乎也不难啊。门，门应该在往前五步，再往左四步的方向。由于跟大叔练过基础武术，每一步都是固定的长度，很快便准确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没记错的话，往前二十五步，便是街道，向左转依次是风大叔的铁匠铺，弘大娘的裁缝店，叶大哥的杂货店，梦露阿姨的医馆了！嗯，医馆就不进了，把梦莲叫出来玩就行了。”
他信心满满地朝着记忆中的方向走去，在这小镇生活了三年，他对小镇了如指掌。
望着寂尘在银白色的河流上溯流而上，大叔叹了口气:“它正在侵蚀我，我已经不再是我，我的力量太弱小，无法助你脱局，我能做的只有给你争取三年时间，希望你能活下来，”他拿起一柄被剑鞘包裹住的长剑，眼神突然一冷，他的容貌迅速变幻，最终变成一个十分英俊的精灵，一头飘逸的白发飞舞着脸上的表情如同万年不化的寒冰，一把冰晶弓在手上凝结，“于宿命的轮回中的因果，跨越时空的界限，把命运与此剑契约，誓言——因果契约箭！”把长剑搭在了弓上，长剑化为了一道无形的箭枝，追向了前方的寂尘。
精灵又变回了大叔，大叔很愤怒，“他只是个孩子，为什么不放过他！”
“放过他？这不是我能决定的，他的命运自他复活就已经被注定，我只是加速一下进程而已，况且，你难道不想让我早点从你的身体中脱离出去吗？”
“可是你这样很有可能会让他因此丧命！”
“你知道的，我向来对人类的生死不感兴趣。”
“你还是老样子，对他人的生命毫不在乎，这就是梦露当初选择的是我，而不是你的原因，跟着你这种人，是没有安全感的。”
“嗤，你难道要我成为你这样，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去拼命，结果搭上了自己不说，还背上了帝国的叛徒这个名号？”
“公道自在人心，我为他们做的一切他们总有一天会明白的！”
“哼，如果这一天被加上一万年的期限，或者更久呢？”
“不会的，我已经看到了些许未来的画面。”大叔望向寂尘，他的背影已经消失在时间的长河中，时间长河也开始隐匿。
“逆流时光，哈哈，你这家伙原来早有图谋啊！”
大叔仿佛一个精神分裂者般，在自言自语。
“明明才走几十步，为什么感觉像走了几年般呢？真是奇怪的感觉，咦，我走到哪了？糟了，刚才分神一瞬间，失去了方向，完蛋了，这下世界真的一片黑暗了！”寂尘伸出双手胡乱地摸索着。
双手突然被一双柔软的手抓住了，“别慌，我是梦莲，你需要做些什么，我来帮你！”
她甜美的声音，仿佛一道阳光，划破了眼前的黑暗。这一刻，似乎有没有光亮已经不那么重要。
“梦露，你能给我拿一根木棍吗？”
“你站在这里等我，千万别乱跑，我马上回来！”
听着她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寂尘闭上了眼睛，“用心去体会世界，学会用心去聆听世界的轻语吗？”耳旁传来风的声音，阳光洒下温暖的触觉，空气中传来蔷薇花的花香。小镇中宁和的气氛，“为什么除了睡意，我什么都没感应到呢？”
他打了个呵欠，“对了，现在是中午，等梦莲回来，让她带我去四季树下，我要先睡一觉，至于领悟心眼，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一切都等我醒来再说吧。”
很快，脚步声由远及近，她回来了。寂尘睁开了眼，仿佛看见了她正在向这边走来。他露出了微笑。
“我赶时间为你做了一根手杖，由于时间紧迫，做的不是很好，没让你久等吧？”听着她略带歉意的话语，想到自己还在想睡午觉的事寂尘反而觉得不好意思了。“没关系，我们一起去玩吧！”
梦莲眼神一亮，这个背着一把长剑的怪人似乎对自己很熟悉，为什么自己却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对了，还没问你名字呢？”
“我的名字？”寂尘感觉莫名奇妙，“我是寂尘，你是梦莲，这还要问吗？弄得我们好像很陌生似的。”寂尘轻笑着。
“寂尘？”她仔细地想了想，摇摇头，“的确不认识。”
“别开玩笑了。”寂尘笑道。
“我是认真的，我真的不认识你。”梦莲的表情开始严肃起来，她有些怀疑这个人是在捉弄她。
寂尘的笑容僵在脸上，“你确定？”他感受到了严肃的气氛，梦莲似乎已经生气了。他心里有不好的预感。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骗我很好玩吗！”梦莲拿起手杖敲向寂尘，她要试试他是真瞎还是装瞎。
仿佛上天捉弄人般，这一刻，他似乎看到有一根手杖向自己砸来，下意识地，他拔出长剑，把它劈成了两截。
“骗子！”她跑开了，被斩断木制手杖掉在青石板铺成的街道上，发出沉闷的咕咚声。“这就是心眼吗？这次掉黄河也洗不清了。”蹲下身摸索着捡起了地上断成两节的手杖，寂尘苦笑，大叔，你这次可害惨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