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君心儿几时归
西方极乐,忽然闪过一道雷霆。
“佛祖!这。。。。。。这。。。。。。”降龙罗汉惊慌的跑到如来跟前指着那道闪过的雷霆叫道“那是。。。。。他!是他啊!”
“唉!”如来长叹一声说“该来的还会来,已经两百年了,我不怕等待!”
“醉亦如何?今日且歌。昔得佛门福荫庇,今夕弑佛褪金衫,皆为兄弟,管他什么因果循环!”
梅山鹏仙洞内,金鹏与牛自在对酒而歌,似乎忘却方才曾以命相博与弑佛之事。
“你说。。。。。。”牛自在早已醉的从石凳上倒了下来,又费劲儿攀着石桌站起来“咱杀了如来。。。。。。派来的人,他。。。。。。什么时候来拿我们?”牛自在说完,又是抱着酒坛子一阵猛灌,晕乎乎的,又歪歪斜斜的倒在桌子上,模样极是可笑。
“放心。。。。。。不会马上来的。。。。。。他。。。。。。好像身体出了什么问题,法力变弱了,需要静修!”金鹏不愧是当过大人物的,就算喝得伶仃大醉,也只不过是靠在椅子上喘着粗气。
“身体出问题?佛祖。。。。。。的身体也会出问题?呵呵。”牛自在听到这句话,不由得笑了起来,原来,佛真的和他们一样,也是会生病的。
“当然。。。。。。我也是这样想的,可我明明感觉到他的法力真的变弱了。。。。。。”金鹏说到此处,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来“老牛,你说如来。。。。。。喂,你说话啊!”
“呼噜~呼噜~”回答他的,却只是一阵鼾声。
“这老牛。。。。。。希望我是多虑了!”金鹏想着想着,也放下了酒坛子,靠在椅子上睡去了。
月宫里永远是这样凄冷,一片片没有生机的,贪婪的往上攀长的玉桂,一座座冒着冰冷寒气的宫殿,不知道是多远的地方,太阳坚持不懈的向这里投来温暖的阳光,却几乎全都消失在了月外无际的黑暗里,有几束射在了水晶般美丽而寒冷的宫殿上,从上面反射出来,却都变换成冰冷脸色,成了这月宫里唯一而凄冷的光。
桂树林里,一位穿着白纱仙衣的少女,正痴痴地望着那块大大的、遮住月亮的美丽的粉红色的云朵,她在干冷的地上坐着,手里正将一些短短的、不知道是什么动物的毛发,用法术连接在一起,然后用细长的银针一针一针细细的编制,从编制完了的部分足以看出,那位少女要编织的是一件男人的上衣。
“呜呜~”少女仙裙下忽然发出一阵略带悲凉的呜咽声,她回过神来,腾出一只手来,从裙下扯出一只毛发稀疏的小白兔来,那兔子甚是可怜,无论是耳朵还是屁股,都是毛发疏松,俨然一个被侵犯了的少女形象,眼睛里还盘旋着泪花。
“唉,为什么月宫里就你一只动物呢?毛又短,又死死的不肯脱毛,这件长袍,什么时候才织得玩啊!”少女无奈的叹着气说道。
“呜呜~~娃娃~~”那小白兔一听到“长袍”这两个字,顿时快疯了,两只脚不住地扑腾着,一双水灵的眼睛里的泪花直接迸出,“嘀嗒!嘀嗒!”一滴一滴落在干冷的土地上,发出清脆而凄惨的响声。
那少女看见小白兔如此可怜模样,终于笑着叹息道:“好了,就一件背心!背心好吗?”
小白兔听到这句话,终于安静了,可双眼还是红红的泛出泪花,似乎在说:真的吗?不骗我?
看着月兔冷静下来,少女也忽然恢复了原来痴痴的样子,继续呆呆的望着那片粉云。
那时月宫还有明媚的阳光,这里也不是现在这般凄冷,他穿着漆黑的仿佛将一切光亮都吸收了的战甲,横抱着一个不是十分标致的女人,那眼光是那么柔情:“不要离开我,好吗?”
那怀里的女人却伸出一只纤细的手来,轻轻抚摸着他那充满疤痕的脸,说道:“乖,我要去陪他了,请宽恕我,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我却什么都不能给你,哪怕是一丝的爱。。。。。。”
那人没有说话,只是将女人搂得更紧,似乎深怕他稍有一刻不注意,他的爱人就会永远的随着时间消逝。
女人的手,似乎慢慢丧失了力气,渐渐从他的脸上滑了下来,并且永远的垂下。
“公主!”男人撕心裂肺的呐喊,公主却缓缓的从他怀中飘起,渐渐化成了一颗颗粉色光粒,飘出月亮,飘到月亮的外面,最终形成了千缕万缕粉红色丝线,在无际的宇宙中交织,最终化成一片可爱而美丽的粉红色云朵,并且总是遮掩着月亮,挥之不去。
“无名!你杀灵禅子,伤观音,秽西天,当神灭!”随着一阵威严而令人作呕的喝声,一道道雷霆从天空劈下,无数兵器从上空掷出,男人受着狂雷刑,顶着兵器雨,一次次跃上天空欲与那天神搏斗,却又一次次被天雷劈下,隐约间听到粉云在哭泣,在哭泣,不停地哭泣。
“天雷劈不死他,怎么办?”“用三昧真火烧他!”
随着空中一声声惊慌失措,天空中立刻降下三昧真火,这火和雷一起,烧去他的衣冠,击裂他的盔甲。
他任凭火烧雷劈,跪在月上长啸,四肢被劈断,头颅被烧焦,他依然在天地间长啸而不屈。
这样一个男人,最后,只剩下一个漆黑的头颅,他的眼里却还闪着不屈的光芒。
“可惜了!阿弥陀佛!”随着一声叹息,一个巨大的手掌从天上盖下,这个叫做无名的男人,终于消逝于天地间。
月亮上,一滴泪水从无名的残骸中飘起,最终飞向世间俗尘,一天兵惊慌的去阻拦,却被如来震飞出去“随他去吧!”
后来,这月宫便不知为何,陷入了更加凄冷无光的境地,一晃,两百多年过去了,那时一只在远处偷看的小丫头久久不能忘怀,她想,他们总有一天会见面的,那是,她将给这个陌生的男人穿上她织了两百多年的兔毛衣,想着想着,她傻傻的笑了,却未曾注意,那片粉云中分离出一颗粉色光粒,向尘世间落去。。。。。。
无名,我来了!天地间似乎出现过这样深情的呼唤
“怎么这样没用?给我站起来!”梅山鹏仙洞里,金鹏对肿瘫软在地上的牛魔王怒喝。
“当然。。。。。。”牛自在吃力地从地上站起,却早已是鼻青脸肿,冲着金鹏大喝道“再来!”
鹏仙右手一掷一道风漩直朝牛自在脑袋削去,牛自在伸出左手将那道风漩击入石壁,却不料金鹏趁此机会冲上前来一掌击到牛自在胸口,那具庞大的身躯倒飞出去直接砸破岩壁消失在了蔚蓝的天空。
“好远啊!”金鹏极目望去,却见到牛自在腾云归来。
“师傅真难当啊!”金鹏叹息着飞冲过去,一对猛翼挥动着风云朝牛自在拍去,牛自在匆匆出拳迎击却仍被打得节节败退。
“都拜师三个月了,还是这么没用!”金鹏每一击皆用尽全力,他相信只有极限才能创造英雄!
“谁叫你都做了我三个月的师傅了,却迟迟不肯教我真本事!”牛自在一招不敌,再次被击下云端。
“真本事?好,我现在就教你!”金鹏自云端俯视牛自在,一脸的傲气。“看好了!”金鹏右手朝天一握,手中便出现了一根威风凛凛的降魔金杵,“为师现在就教给你真本事!”说罢双手握杵自天空朝牛自在劈下,牛自在顿时只觉嘴里一甜,自然是气出内伤、就要喷出血来。他自知无法避开那迅猛的一击,于是仰天长啸直冲向天空迎上那一击,他的牛角与金杵交锋发出铿锵的巨响,牛自在将金鹏顶的很高,但下一刻他便重重的从天空砸下,被深深的埋进土里。
“哞!”随着一声气势庞大的怒吼,变回原形的牛自在从土坑中冲出直奔金鹏,一对牛角发出幽幽的绿光朝其胸口击去。“嘭!”只是一击,牛自在便被砸落嘴里不断迸出鲜血,身上完整的骨头也所剩无几,但他仍然卖力的站起来选择继续战斗,他知道在金鹏这里没有“训练”这两个字眼,只有生死搏斗,如果自己有丝毫的犹豫,下一刻便会成为一具无头的尸首。“哞!”于是牛自在变回妖身腾起仙云朝金鹏冲去,他与金鹏一拳一脚的交锋,双手紧紧钳住金鹏的金杵,“去死吧!”牛自在空出一只手紧紧抓住金鹏的翅膀朝地面只坠下去,但在落地的一瞬间牛自在忽然发觉手里只有一团烟雾,正上空的金鹏冷笑着一脚将牛自在镶入岩石。
“任你百般刁难,我自岿然不动,思想缜密,百搓不怠!”金鹏在天空对牛自在喝道。
“看我歼击破垒,你便无所遁藏,心如止水,乾战不败!”牛自在从岩石中突破出来对着金鹏怒喝,丝毫不肯示弱。
金鹏手持金杵朝牛自在击去,牛自在怒吼着迎击,鲜血夹杂着羽毛从天空洒落,梅山传出铿锵的悲乐,鸟兽虫鱼只能呆在自己的巢穴里瑟瑟发抖。
“老菩提!老菩提!我知道你在家!你有本事开道观没本事开门啊!别躲在里面不回话!我知道你在家!开门开门开门啊!”方寸山,一只猴儿在山顶的洞中道观的石门前用他那红肿的手拼命的敲打、用他那嘶哑的声音拼命呐喊“开门啊!开门啊!快点开门啊!我知道你在里面,敢开道观不敢开门啊!开门啊!开门啊!快点开门啊!”
那石门镶在一个山洞里,表面爬满了枯藤碎蔓,可知这门虽然不常打扫却时有开启,那门缝中若有灵气出入,进去却又出来,消散在了晴空。将耳朵贴近这石门,可以隐约听到里面若有道声传出,仔细聆听,却又听不到任何声响。那洞顶还兀的刻了几个字:菩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