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霞散
“回来了”悟空看着近在咫尺的花果山,呐呐自语,师傅给他起了名字,教了他本事,却也教了他恩断义绝。
计成时,祖师便要赶他下山,悟空掩面哭泣不肯离去:“上告尊师,我也离家有二十年矣,虽是回顾旧日兄弟,但念师父厚恩未报,不敢去。”
祖师道:“那里什么恩义?你只是不惹祸不牵带我就罢了!”
悟空见没奈何,只得拜辞,与众相别。
祖师道:“你这去,定生不良。凭你怎么惹祸行凶,却不许说是我的徒弟。你说出半个字来,我就知之,把你这猢狲剥皮锉骨,将神魂贬在九幽之处,教你万劫不得翻身!”
悟空道:“决不敢提起师父一字,只说是我自家会的便罢。”
悟空回到花果山脚下,一切都是那样熟悉,但朦胧间看见花果山上罩着一个罩子,怎么都没法将内部看个明白,但当悟空回来时,罩子却破了,阳光似乎是第一次投进里面,悟空也第一次看清了这里。
漫山遍野的是残缺的肢体,到处都是骨血,腥红的血液染红了树的残躯,漫山遍野都是烧焦的痕迹,,没有丝毫生机,静的可怕,唯有山顶——那环山瀑布隔绝着的山顶还有些许绿草,还有公牛对着天空怒吼,长一声短一声,是怒吼,也是哀嚎。
花果山顶,立着一道伟岸的身影,牛自在,他对着天空怒吼长啸:”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养了我几百年的花果山怎是这个样子!”天空飞舞着泪珠,在阳光中泛着七彩的霞光。
牛自在用拳头捶着地,花果山随之巨石飞舞动荡不安。
“无名。。。。。。无名。。。。。。”旁边忽然走出一只粉红狐狸,看起来十分虚弱正朝着牛自在走来,她用细长的舌头舔干牛自在眼角的泪水“无名,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认识你。。。。。无名!”。
牛自在缓过神来,看着狐狸忽然感觉到无尽的哀伤。
“还记得你写给我的那首诗么?无名,念给我听吧,我好想听。”狐狸虚弱的倚在牛自在胸前。
“丁香
在那高高的山上
有株美丽的花儿在开放
问她那朴实的年华
是多么的流畅
她不如玫瑰艳丽
她不如月季芬芳
但她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永远开放
于是呵
她有了沁心的香气
她有了纯洁的模样
她用平凡的灵魂
燃烧着柔弱的躯体
让自己永远开放在高山上
尽管
她只是一株丁香”
牛自在细语呢喃,无形的诗从心里飘过,似乎唤醒了尘封许久的记忆,似乎记起了什么,却什么都记不起,他将狐狸轻轻的搂在怀里,轻轻的拍着狐狸的后背,给她念着诗,念着熟悉而忧伤的韵律。
“真对不起啊,不来想这一世补偿你,可是刚下来,就要被收走了,对不起啊。。。。。。”狐狸慢慢的化作一滴泛着七彩光芒的泪水,慢慢地飘向天际。
“你去哪儿!”牛自在对着天际歇斯底里的吼问,却问人回答。
远处,悟空将这一切尽收眼底,轻轻叹息,转过身,消失在孤寂的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