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时
花果山巅峰,牛自在一手持令,血光四散,天上赤雷滚滚,地上山崩石裂,天地间隐隐映出一个牛角青年的形象,顶天立地,睥睨苍生。
这一天,九州四海血光飘荡,众生惧慌。天界惊慌惧,魔界尊者笑,鬼界九阎嚎,妖界喜咆哮,人间帝王恐,众生气象衰。
人间农舍中,牛吼震天,房屋四裂,一头头牛冲向天际,化人成妖,对着花果山的方向,兴奋地咆哮。
也有农田中,一头头耕牛怒吼着扯断鼻上的缰绳,红着眼顶向方才持鞭抽打的主人,突破成妖,伴随着鲜血与衰嚎。
有的山涧中,被虎精咬住喉管的老牛突然迸发出惊人的气势,翻身将其顶入山石中,化身成人。
有的山泀中,病危待死的老牛身上突然霞光四射,“哈哈哈!我成妖了!我突破了!”,他蹋碎山石,目露惊奇,朝花果山的方向看去,满脸的狂热。
“娘的!”一牛青牛愤怒的将一枚玉牌踏得四分五裂,“俺炼了千年的玩意儿还不如别个现成的!”他红着眼,朝花果山的方向怒吼,又猛的朝地面一踏,他那玉垒的洞府顿时四分五裂,冲向天空,他化为人形朝废墟一吼:“小的们!跟着大王俺抢牛王令去!”
“是!”
“好的大王!”
“哞哞哞!”
随着一声声响应,数千头青牛扒开废墟化成人形冲往天际,跟随大王直逼花果山。
西域大草原,地中海气候是这里的常客,正值夏季,烈日炎炎高温少雨,百草干死万兽迁徙。萆原中心的天海大湖泊四周,三支几万头野牦牛的牦牛势力正虎视眈眈地瞪着对方部落,每头牛都血红着牛眼,前蹄杀气腾腾地刨着地,一副凶残的模样。
“哞!(草原就剩这一个湖泊了!不能丢!)”
“哞哞哞!哞哞!(为了孩子们!踢死这些个虎娘养的!)”
“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兄弟们!跟我冲上去!)”
几万头野牦牛在不知谁的领头之下,怒吼着朝对方冲撞过去,几万头野牦牛同时扬蹄,顿时地颤山摇,尘土遮天。
“轰!隆隆!”突然一声巨响,万牛相撞尚未接锋便突然齐齐跌倒乱作一团,那动静真叫云止日裂。
“啊!我刚硬黑直帅气的毛呢!怎么只剩头顶有了?”有的抱头哀嚎。
“啊啊啊!我勇猛象征的角怎么变得这么小了!”
“啊啊啊啊啊!我威猛霸气的尾巴怎么没了!”
“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哞!(啊啊啊啊啊啊!怎么你们的叫声那么怪!)”终于有牛发现了语言问题,掐着脖子哀嚎。
“哞!安哞静哞!大哞家哞听哞我哞说!”终于有道威严霸气非同一般的吼叫制止了群牛的讨论,群牛顿时瞪着牛眼望去,只见一个悬浮于空的牛角大汉指着身旁同样一个悬空的老者说,“俺爹是草原上最长寿、见识最广的牛了!他有话说!”
顿时几万对血红的牛眼盯向那老者,令他身上一阵发毛。
“咳!”老者干咳一声缓解尴尬,“大家听俺说!草原牛里俺年岁最大,所以见过不少怪事,俺们现在这状态俺小时候见过,那是牛妖!”
“妖!?”
“牛妖?!”
“牛妖不都是几百上千岁的吗?怎么……我才五岁!”
“牛妖?那不是传说中才存在的么?”
老者看着、听着大伙儿的反应,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按照正常的成妖标准来说,我们这几万头牛多活百八十年也没几个能成,但你们可还记得方才飘过的红光?”
“啊!是,刚才确实有血红光芒飘过。”
“俺刚才还从那光里看到了什么……”
“是啊,我仿佛看见血光源头有座山,山上有个牛角生物。”
众牛妖各自说出自己对血光的感受,竟都惊人的一致。
“没错!”老者又扯开了大嗓门,“俺也对那血光有所感受:俺们这些低贱凡牛能成妖,完全是远方那位大人的恩泽!因为大人是牛角人形的半妖形态,故而我们也是这副模样!”
“那位大人为何要救赎我们?”
“是啊!俺们又不认识他!”
“是有原因。”老者露出神秘莫测的神情,“大人单独对俺说,他欲称王,需要俺们帮助,要俺带领你们,进军大人的所在地!”最后,他飞得更高,朝下高呼:“你们还等什么!是贻误战机被大人处死,还是随大人建功立业?”
“建功立业!建功立业!”
“跟随大人!建功立业!”万牛齐啸,势震天地。
老者见此,兴奋地狂笑:“那么,跟着俺,去东方,闹一闹!”又不知从哪儿掏出来一支号角,狂吹起来,带着数万牛妖,飞向花果山的方向。
这牛妖群中,一个少年对着抓紧他双臂的一个壮士怒吼:“为什么不让我拆穿他?!”那壮士神色黯然地说,因为没牛不信他,也没牛敢不信他。”
在牛自在弄出如此大的动作时,梅山也甚是热闹,虽比不上其声势浩大,却更加轰动,令妖不敢忽视。
“你们明白了吗?”大鹏对看山下一众妖魔说道,“你们信我么?”
“信,当然信,只是……”一只橙发豹妖说道,“咱这数百妖王,您是知道的,仅仅是一个个小山头的土霸王而已,怎么跟神斗?”
“是啊鹏兄!”一具白骨精站了出来,“咱都是小门户出身,当初是看您与佛界有关系才投靠的,但反神佛……”
“没错!而且我们仅仅是妖族的几股小势力罢了,妖族未统,何以竞天?”又有一头虎妖说道。
……
“都闭嘴!”一头白鹤闪现,化为一美丽的白衣女子,“上一次界战失败,若不是鹏兄收留,尔等能活到现在?一群忘恩负义的家伙!”她怒斥群妖王,又回转身姿朝大鹏一拜:“鹤群艾部妖、兽数万,随时听从差遣!”
“你!”一妖王不服,正要大骂,被大鹏一个眼神震得退后几步。
“各位谦虚了。”大鹏淡淡地说道,“各位都是上一场界战的幸存者,无论如何,这足以证明各位的实力,并且……各位存在的时间无一低于万年,底蕴深厚,非寻常妖王可比,至于妖界大统一的问题……我们有至少十年的时间完成,各位只要配合,五界都是你们的,我只要隐藏着的第六界,各位觉得如何?”
“这……”众妖王一阵迟疑,白骨精叹道:“鹏王既知我等是`幸存者',想必也了解我们的心情与恐惧,我们深知佛界、如来的可怕,从前将军在的时候……现在谁得挡得住佛界、如来呢?”
“佛?将军无名?”大鹏笑得灿烂无比,“无名,已复活了,一个时辰前发牛王令的便是。”
“什么!这这………这……”众妖王只觉惊雷灌顶,搅碎了他们的骨、他们的血肉、他们沉寂千年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