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皆大欢喜
thujun1122:52:07cst2015
第二章皆大欢喜
聚灵历法甲子元年二月初二，盘龙镇岸家府上张灯结彩。
“儿媳凌鸿燕见过公公。”红色袍衣裹着凹凸有致的秀体，十六岁的女孩曲膝在府前金座下。在她身侧，同样红袍的华美男子正用传情眉目深情望着自己的妻子。
座上之人外放灵气，化形为手把她托起：“好啊！烈儿抓紧时间，老爸我想要抱孙子了。”
女孩闻言，面红耳赤。
“带鸿燕下去敬酒吧！”
“是，父亲。”
岸然正在宴席一角喝闷酒，这桌偏僻，在庭院出口的角落。这一桌只他一人。
“这应该是皆大欢喜的结果。从家族的角度，岸家和凌家自此结下秦晋之好，盘龙五镇之中再不无人敢挑衅。从鸿燕立场上说，烈哥也是个二脉斗者，有担当，撑得起一片天，嫁给他也是幸福的，至少不输于跟了我。从我的角度，亦是极好的，断了一处，牵挂，可以放开手脚去与天作斗争，打破该死的诅咒。
“就让今夜成为山岒，分流从前和以后。让我在今夜做最后的放纵，告别她和我们的一切。”
计算好了，仰头灌了自己一大口酒，算是给自己的一个好开头。让心被酒浸泡个够，减自己一分清醒，少自己一分病痛。“喝他妈的。”
四个红色的人影相搀着向岸然走来，他一颗心竟是海量，看到那红晕盈脸的女孩，心又是一痛。
“然弟弟，为哥哥喝一木不。”新郎举杯，新娘也举杯。心儿又是一痛。
“好。”自顾地率先饮尽杯中酒。
“然弟自便。我送你嫂子回去。”
四人从院门出，岸然又沉沦于酒水之中。她倒也似沙漠中的仙人掌，比我先一步调整好了角色，好顽强的适应力。昔日的情谊如瓦片，被甩出老远，激起几个水花圈，晃悠悠沉入潭底。
岸然自然没有发现那四人中有一双熟悉的眼睛，带着熟悉的情绪，望着他。
“站住”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循着酒气来的，”借着酒伴娘洁羽一改昔日抚琴以慰相思的羞涩与矜持，抢过岸然手中的酒，也学着仰头灌了口“不是要后院假山吗？快点。”
岸然还是跟上了洁羽：“又怎么知道我要去后院假山？”
“你不知道，有关你的许多事都被我悄悄放在心中。”洁羽停下来，抬着头直视岸然，“像你痴情于鸿燕姐一样，我痴爱着你。”
“就让今晚彻底放纵吧，”岸然从她紧握的右手中拯救出自己的酒。明明紧张成这样了为什么还要装坚强？洁羽是凌鸿燕父亲收的养女，当岸然还是神话时经常出入凌家，经常能见到她活泼地围着鸿燕玩耍。那时她似乎更天真更不在乎。小子啊，你是真的不知道其中原因啊。她正是为你而作了这样的改变啊。
其实爱情没有结出果实的时候，给双方的馈赠就是在不断迎合对方中完善自己，成长为一个自己。
有一个人为你悄悄的改变是件幸福的事。
“这是表白吗？”
女孩脸上终于有了有别于酒红人脸的红潮。“还不够明显啊”只有蚊子的分贝。
一股别样的暖流像电流一样穿过他全身，岸然下意识地扯了她的手向前走。洁羽一脸惊愕，但仍由他拉着。“去哪？”
“别说话。”岸然用实际行动回答了洁羽，拉她坐在假山的缓坡。“什么时候开始的？”
“啊”
“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猛然抬头的洁羽把岸然吓了一跳，但最为震撼的是她发光的眼睛。
洁羽看见岸然打量着自己，又有红晕从耳根爬上了脸“你知道啊！”
“我只是没有突破天命诅咒，我又不笨，不傻，怎么会不知道呢？”
抬头对岸然看地深情，但争强好胜的心却使她说出这样的话：简单的天命诅咒都突破不了，还不笨啊？
岸然身躯一震，紧靠着他的洁羽感觉明显。岸然在静思自己的瓶颈：不行了，明天必须去藏经阁查查聚灵大陆有没有像我这样子的先例。洁羽却为自己的话感到尴尬。
两个人都各自沉默了一会，又同时抓住酒葫芦。岸然先笑了。洁羽因此又一次短暂失神，松开了手。岸然把酒递上，“你请。”
“大人，然少爷彻夜未归。”岸然的贴身仆人上报岸家家主岸决。
岸决当心岸然出事，斗宗境灵识外放，覆盖整个府院。灵识很快发现了后院假山的过情况，刚好六妹岸冰来见，他也不管岸冰来见他干什么，拉了她直奔后院。
看见凌家女孩依偎在岸然怀里，他们身边横放着酒葫芦。晨风轻抚，他们的神情安和“岸家，凌家又有喜事了。”
岸家家主岸决却不敢苟同他的六妹。岸然的情况盘龙镇乃至龙国皇庭的人，谁人不知道啊，凌家的人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棒打岸然和凌鸿燕，把凌鸿燕许配给他大儿子岸烈的。现在洁羽虽然只是凌家凌华锋的养女，但她却是实打实的十四岁五脉斗者，这样的天才，他们又怎会便宜了自己那连武修者都不是的儿子呢？即使洁羽这孩子愿意，凌华锋答应，他们凌家家主凌华钧也不会同意的。
两个人又原路返回。
话说昨晚岸然他们俩你来我往地把酒喝到深夜，竟双双醉了睡着了。昨天晚上的月色如浓淳如奶，笼罩着对拥而眠的岸然和洁羽；轻风灵动如手，轻抚着他们的轻纱、秀发。
其间洁羽梦到自己在追逐一只小狗，抱住了它，脸蹭着它的颈部，痒痒的。而岸然则一夜无梦，踏实地落在一片桃花源。
他们周围，夜凉如水。丝丝轻风，搅弄着月色。
“醒了？”岸然早己醒来，只是不想把洁羽惊醒，一直保持着姿势，看着怀里似乎很满足的她睁开眼，他竟然扬了扬嘴唇。自己喜欢上她了?
洁羽瞪大眼睛，似乎把昨天晚上的事全忘了。发现自己竟躺在对方怀里，“突”一声爬了起来。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竟然无声地小跑逃跑了。
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岸然又不自觉地笑了。小子啊，你恋爱了。
起身抓起酒葫芦，岸然打算先换套衣服，再去藏经阁。无论如何，必须突破天命诅咒啊，不然，我什么也不是。这样想，岸然也向自己的院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