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天府之国
sunmay3112:47:11cst2015
对于两个长期生活在都市环境中的男人来说在美丽的大草原上骑着骏马悠悠的漫步是一件既轻松又惬意的事，按云雁寒看到骏马时的原话来说：“这是男人的浪漫。”但是如果是连续好几个小时都在马背上狂奔，那就是另一番感受了……
言西月的感受就是一个字：“晕”。相当的晕，完完全全没有书上所说的“天地之大，任我驰骋”的豪迈与写意。好在，之前和同事也没少去牧场聚会游玩，还是勉强会骑马的。至于云雁寒在将马鞍的设计者全家在内心问候了无数遍之后，还是只有紧紧地抓住言西月，因为他感觉自己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掉下去。当两人感觉到自己肚子里的早餐已经快要喷出来，屁股已经完全没有知觉的时候，终于看到了成都府的轮廓……
四川被称为“天府之国”由来已久。这是由于它自身所处的独特地理位置和优越的自然环境所决定的。历史上所说的“天府之国”主要是指四川盆地，并不包括现今的川西高原和川西南山地。四川盆地土地肥沃，气候温和、雨量充沛，特别是秦朝修建了都江堰水利工程之后，成都平原成了“水旱从人，不知饥馑”的“天府之土”，因而，成都平原成了中国历史上农业和手工业都十分发达的地区，成了中央王朝的主要粮食供给基地和赋税的主要来源，故称“天府”。
四川盆地周围都是崇山峻岭，交通闭塞，古称“四塞之国”。在冷兵器时代，它具有易守难攻的特殊战略地位，因而避免了历史上很多次战争的破坏，得到了一个相对安定的社会环境，这就更有利于它社会经济的发展。历史上许多有眼光的战略家，如张良、诸葛亮等都把四川当作可以立国的根基之地。唐朝中期和晚期，关中发生战乱时，唐玄宗和唐僖宗都是选择四川成都避乱。当时的成都，在他们眼里正是一片笙歌宴舞之地，当然就要被称为“天府之国”了。
独特而优越的地理位置和自然环境造就了“天府之国”的美名，同时也造就了言西月和云雁寒眼前的景象：“散吏驰驱踏旱丘，沙尘泥土掩双眸。山中树木减颜色，涧畔泉源绝细流。处处桑麻增太息，家家老幼哭无收。下官虽有忧民泪，一担难肩万姓忧。”
此时的成都府完全没有给言西月二人任何富足的感觉，路上的行人稀少，一个个神色黯淡，碰见巡城的士兵会主动停下来站在一边等候，再等士兵过去之后才继续行路。街上的店铺零零散散，开张者更是十之五六。最让言西月感到好奇的是，街上所有开着的都是贩卖丝绸、古玩、瓷器以及武器之类的店铺，而关于百姓民生的米店、粮店、杂货店之类的店铺却是一个不见。这哪里是大宋的西南重镇啊，单从繁华程度上讲甚至不如雅州城。
“四川已经连续两年大旱，而秦岭山脉横断在四川与关中之间。蜀道奇险，再加上前些年秦岭滑坡只有褒斜道勉强能将关中的粮食运来蜀中，不过也只是杯水车薪。倒是前些年渝州存粮的几个官仓算是解了蜀中的燃眉之急，倒不至于出现易子而食的惨剧”慕容袭予骑在马上幽幽地向二人解释。
“雅州也属四川境内，既然雅州的经济民生都勉强恢复正常，成都府作为帝国的西南要隘，边陲重镇，没理由是这个样子才对。”言西月眉头微皱,“这里给我的感觉却像是到了某个偏远的西北小城。”如果不是巍峨的城墙上“成都府”那三个大字，言西月任凭慕容袭予怎么解释都不会相信这就是天府之国的首府成都。
“成都府如今的样子是朝廷上的夫子们故意而为。”慕容袭予淡淡的说道。
“没有理由啊，今年三月皇帝虽然刚刚登基，但是之前身为魏王早已进入朝堂，对帝国的掌控力应该是及其的牢固才是，蜀中大旱，自然应该是无比关注，不会允许手底下的大臣贪污救灾钱粮才是。”苏颜冰向慕容袭予提出疑问，“而且应该没有哪个白痴在这个时候冒天下之大不韪贪污那点赈灾银两。”
苏颜冰对于蜀中大旱，朝廷拨钱粮赈灾自然是知道的，可成都府的情况慕容袭予没告诉自己，自己又长时间没离开过雅州城，所以这里的情况自己还真的不太清楚。
“那是自然，没有谁敢在这个时候克扣蜀中的钱粮，但是，凡事都有例外。”慕容袭予微微一笑，那似乎一切都与自己无关的淡然笑容让言西月眉头一皱。
“例外？”苏颜冰出言询问。
“如果说有一个人能决定一府军民的生死，而无人敢于阻拦的话。那么那个人一定是皇帝。”言西月皱着眉头回答了苏颜冰的疑问。言西月常年生活在红旗下，更是体制中人。虽然很清楚统治者的那一套想法做法，《厚黑学》也没少看。但还是无法容忍皇帝就这样罔顾一城百姓的生死。不过以他的身份而言，说是无法接受更恰当一些。
“倒是不至于如此夸张，军队自然是不用说的，军粮军饷向来是由朝廷专项拨付。至于百姓嘛，前两年大旱的时候能跑出蜀中的都已经跑出去了，今年朝廷更是在雅州、渝州、昆明等地修建了大批新的坊市，用于接纳成都府逃出来的难民。至于现在还在成都府坚持生活的，都是我大宋万民之外的另一种存在。”慕容袭予虽然察觉到了言西月的不适，但脸上还是那万年不改的淡然微笑，继续解释道。
“另一种存在？”刚刚缓过一口气的云雁寒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