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言西月的誓言
frimay2916:25:01cst2015
在第四张壁画上，无数骑兵正在纵马狂奔。轻便的半身皮甲覆盖在躯干，青铜制式的头盔和胸甲上刻着奇怪的文字。弩弓别在腰上，身负长戈手持马刀，砍杀着眼前的敌人。黑盔黑甲的李承乾在百十个黑色重甲骑兵的护卫下和对面的轻骑杀成一团，壁画下方是血色的八个大字：龙战于野，其血玄黄。
第五张壁画上全身黑甲的李承乾和一个金盔金甲的胡人隔着黄河谈笑风声。两人身后都是密密麻麻的军阵，李承乾身后更是有十架床弩对着对岸。壁画从这幅图开始就没有了文字注解，不是当年作画的人没写，而是后来被人抹去了。
第六幅壁画上，黑盔黑甲的李承乾和一名白盔银甲的青年男子冷冷对视，从眉目上看，两人至少有七成相似，只是李承乾持剑而立显得老道稳重，杀气滔天。对面的银甲男子略显浮躁，紧握手中的长枪似乎在努力的掩饰自己眼中的慌乱。
再往下看竟然是大片的空白，显然有人故意将壁画上的内容抹去了。
在偏殿的角落里是最后一张壁画，壁画上是一座位于高山之巅的宫殿，整齐的天街平直纵横相交如畦，雕梁画栋之楼阁鳞次栉比交相掩映，彩楼画檐远近相映影影绰绰，似欲接天连云。宫殿中央是一座接天的弦台，在红莲业火中熊熊燃烧，将整个天际渲染成血色的火红。
言西月的目光若有所思的停留在最后一张壁画上，听到身后有脚步响起回头一看是慕容袭予。慕容袭予身着淡蓝色宫装，长发自然的垂在身后，似乎并没有看见言西月一般，专注地注视着墙上的壁画。
言西月白日里并没有太注意慕容袭予的目光，如今仔细观察方才发现，慕容袭予并不是在欣赏壁画，她的目光始终停留在壁画中李承乾的身上。
而言西月似乎从她的目光中读出了更多的情感：无奈，彷徨，伤心，哀怨，欣喜，但更多的却是眷恋。那娇嗔的一笑当真是风情万种。慕容袭予似乎是注意到了言西月的目光，“白天的时候，有件事我忘了告诉你。从今日起，三年之内，我将一直在你身边侍奉你。”慕容袭予的声音还是那么冰冷，没有一丝感情，“我代表的是我自己，不是慕容家。三年之后你必须承认我兑现了诺言，而且三年之内你不得强迫我做任何事。”
“什么承诺？”言西月呆滞的看着慕容袭予，“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在这里，我需要你立下誓言。”
"等等，你到底在说些什么。你们怎么都这个样子，从白天开始一个个都在莫名其妙的说些我完全听不懂的话。“
“跟着我念。”
“……你听不到我说话是不是？”
“……”慕容袭予沉默了一会儿，抬头看向言西月，“放心，誓言不会对你有任何影响，只是对我而言十分重要。”
言西月从慕容袭予的眼中看到了三分哀怨三分请求，还有四分是失望，想到既然是无关痛痒的封建迷信，言西月也就点头答应。反正你要陪我也是你主动提出来的，我也没要求你做什么。
“跟着我念。”
“嗯。"
“我以紫微之名立下誓言，慕容袭予伴君三年，当赦其罪。”
“我以紫微之名立下誓言，慕容袭予伴君三年，当赦其罪。”
“收其天命，焚其血脉。重回六道轮回，神众避离，不得阻拦。”
“收其天命，焚其血脉。重回六道轮回，神众避离，不得阻拦。”
“如违此誓，星陨人坠，神魂俱灭，不落黄泉，不堕轮回。”
“如违此誓，星陨人坠，神魂俱灭，不落黄泉，不堕轮回。”
“……”
“完了？”言西月彻底傻了，这说的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紫微？老子还星矢呢！
"袭予先谢过公子了，还请公子早些歇息，明日一早，袭予会亲自送您去往成都府。”言罢，慕容袭予竟然难得地对言西月露出了微笑，施了一礼，转过身缓步离去。
慕容袭予回到自己的房间，坐在窗前对着漫天星斗痴痴地笑着，空荡地房间里回响着慕容袭予银铃般的笑声。笑声渐歇，慕容袭予从枕下取出一面破碎的铜镜，用自己的衣袖细细地擦拭着根本不可能存在的灰尘，轻轻的吟道：“江山看不尽，最美镜中人。”眼含笑意地看向看向房间一角：“《女诫》抄完了吗？”
房间的角落里光芒一闪，苏颜冰撅着嘴唇忸怩的走向慕容袭予：“袭予姐，真的是那个登徒子想非礼我，我只是给了他一巴掌，刚才我也只是想吓吓他。冰儿知错了，不抄《女诫》了好不好？“
慕容袭予此时心情极好，竟然也开始打趣起来：“那你想抄什么？《道德经》还是《唐史》？”
……苏颜冰愣了一下，在她的记忆中慕容袭予从未用如此轻松的语气对她说过话，更是从来没有和她开过玩笑，此时苏颜冰以为慕容袭予被自己气坏了。“姐，你，你，你怎么了？你不要吓冰儿啊。冰儿知错了，这就回去抄《女诫》，你不要再生气了。”苏颜冰带着哭腔说道。
“傻丫头，你袭予姐今天了了一桩心事。这《女诫》不抄也罢。”
“真的？”苏颜冰小心的偷看了一眼慕容袭予，见慕容袭予带着笑意看着自己，才肯定慕容袭予此时并未说笑，一下子就扑在了慕容袭予身上，“我就知道袭予姐最疼冰儿了。”
“哎呀，死丫头，要死啊。往哪儿摸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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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儿，说实话，这些年，我一直对你这么冷漠，甚至有时还打骂你，你恨我吗？”
“冰儿曾经怪您，但是从未恨过您。冰儿知道您对冰儿这么严厉全是为了冰儿，冰儿性格懒散如果没有袭予姐的监督，冰儿是不会静心修炼的，冰儿这一身灵力都是您督促指导出来的。”冰儿卧在慕容袭予怀里，恬静的把玩着自己碧蓝色的秀发，“冰儿从未见过母亲，刚刚开始记事父亲大人就离开了人间，是您将冰儿带大的，冰儿除了生命一切都是您给的，冰儿从未见过您像今日般开心。冰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您不说，冰儿不敢问，但是请您答应冰儿，以后都要开开心心的，好吗？”苏颜冰不等慕容袭予回答，将慕容袭予紧紧抱住。
“冰儿……”慕容袭予也反手将苏颜冰拥入怀中，享受着这难得地静谧与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