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扑朔迷离
thumay2804:32:05cst2015
言西月站在门口久久不见云雁寒出来，心生疑惑，于是转身又进入了绸缎庄。刚一进门就想转身离去，太丢人了。一个大男人脸上顶着两个鲜红的掌印，水汪汪的眼睛柔情万丈目光所及之处鬼神避离。眉头微蹙，嘴角上翘，一个可爱的酒窝出现在一个一米八五的大男人身上却又说不出的和谐。左手捏着下巴，右手托着左手。就连从不信鬼神的言西月此时都可以铁口直断：“此人额头宽广，眉飞目散，睫毛弯弯，发带美人尖，此是面带桃花之相。”
说得直白一点，大白天的云雁寒开始发春了。在暴走边缘的言西月正打算将云雁寒拖走之时，一个天籁般的声音从二楼上飘了下来：“这位相公可是看上了那位精灵女子。”就连正沉迷于幻想的云雁寒也被这魔音吸引，不由自主的向楼上看去，那一刻仿佛时间静止了似的。在言西月和云雁寒眼中似乎世间的一切都不再重要，眼中只有那朱砂一点。
只见那人俊美异常，脸如刀刻般五官分明，本应是不怒自威的帝王之相，却带给人春风般的温暖。她的眉眼极美，带着无穷无尽的东方韵味，斜飞入鬓的眉，那烟波浩渺如水墨山水般的双眼澄澈得没有一丝瑕疵。长长黑黑的睫毛像黑凤翎一样在眨眼之时护住眼睑，并不算挺拔的鼻梁生在她的脸上却显得无比协调。这绝世的容颜却没有显得一丝妩媚，也没有巾帼英雄那逼人的英气。言西月只感觉到站在自己面前的是一团光，洗涤着这世间的黑暗，将光明与温暖带给人间。
乌黑柔细的青丝就简单的束成马尾，随意的垂在身后，那亘古不变的微笑除了上弦月的皎洁与空灵言西月找不到其他的比喻。以此女为中心似乎整个店铺都散发着一种清新的气息，那是兰花的香气。此女纤纤细步，缓步向言西月二人走来，云雁寒屏住呼吸，调息了一下自己的气息，安抚了一下跳动的心脏。一位温文尔雅的谦谦君子缓步向那位女子走去。
“这位姑娘说笑了，雁寒只是偶遇异族女子，一时神往，难免失态。让姑娘见笑了，在姑娘这绝世容颜之前那异族女子何其可笑。“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好诗，只是不知是哪位大家所作？奴家愿闻其详。”那女子若有所思，还是开口问道。
“这…………”云雁寒总不能说这是另一个世界带来的吧。李延年***啊，原谅我吧！“这是在下即兴而发，让姑娘见笑了。”
“雁寒兄过谦了，雁寒兄文采斐然，此等佳句必然千古传唱，看来雁寒兄东华门唱名是指日可待。”
言西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上前冷冷的注视着这名女子：“不知掌柜拦我兄弟二人意欲何为？”云雁寒嗔怪的看了一眼言西月，歉意的看着女子，“我大哥久居山中，不解风情，姑娘莫怪。”又转过头对着言西月压低声音恶狠狠的说道：“你不懂怜香惜玉不要坏我好事，就你这样子活该百年处男。”
言西月当即就发飙了，指着那女子大吼到：“你这混蛋给我看清楚，这货是女的？你想女人想疯了吧？”
“我看你这是嫉妒，你那只眼睛看见别人不是女的，看人家这身段，这俏脸，就连喉结都显得那么圆润有光泽……”
瞬间云雁寒就明白了一切，叹了口气，“累死老子了，浪费表情。”转而对着言西月笑骂道，“你这家伙也不提醒我。”
“提醒什么，你们一个湘王有情，一个神女有意。一副郎情妾意的恶心样子。再说，你给了我说话的机会？老子不想挨你第二下。”
云雁寒发现自己还真的怨不了言西月，就没好气的对着来人笑骂道：“你一个大男人装什么美女，害得我也跟着你装了大半天贵公子。”
那人咯咯的笑了起来，虽说已知道这不是女子，可那银铃般的笑声依旧让人神往：“公子可是错怪奴婢了，奴婢自然算不得女子，可这刑余之身同样也称不得男子。”说着转向言西月，微微一笑，“倒是这位公子颇为心细。”
这突然的一笑竟然使得言西月愣了一愣，赶紧呸了一声，在心中暗骂“死娘娘腔！”
“不过公子出言唐突了，奴婢从未阻留二位，何况我这碎玉轩从不接待男子，既不相迎又何来相阻？只是见公子竟然对精灵女子如此好奇，想必从未见过，只是好奇如今精灵一族早已融入我大宋多年，为何从未见过？”
“在下自幼与家兄随仙师于秦岭修炼，从未入世，自然未曾见过此等域外风光。”
“那倒是奴婢冒失了，在这里给二位公子赔不是了。贱名清池，如果二位有事可持此玉牌，凡碎玉轩所属产业皆可兑银百两。二位出城之后可以直接到宋风镖局，持此玉牌会有人将二位送至成都府，”说着便将一块刻有清池二字的玉牌捧送给我。
“你我素未谋面，为何赠银指路，你又怎么知道我们要去成都府？”
“相见即是有缘，既然公子问起，那奴婢就赠诗一句“登临望故国，谁识，京华倦客？长亭路，年去岁来，应折柔条过千尺。”
言西月皱了皱眉头，这句词出自北宋词人周邦彦的《兰陵王柳》意思是隋堤柳只管向行人拂水飘绵表示惜别之意，并没有顾到那送行的京华倦客，其实那欲归不得的京华倦客才最为凄凉。下一句词人撇开自己将诗文又引回柳树身上，古时驿站十里一长亭，五里一短亭，亭是歇息也是送别之处，常年来折断的柳枝恐怕要超过千尺了。表面上是爱惜柳树的词句，而深层含义确是感叹人世间离合悲欢，离多合难，离别频繁。
那他送自己这句词是什么意思，言西月甚至从清池眼中看见了怜悯和伤感。
“我认识他？”言西月问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