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神奇的药丸
thumay2122:19:09cst2015
地上都是尸体，场面堪比修罗杀场，很是恶心。几个刚才被他们所救的布衣装束的人正在将尸体移到一处，面上皆是哀伤之色。
周天舒对于尸体什么的倒不是很抵触，尸体他其实见过不少，当年为了学习画人体构造，他曾经很多次随着当时在医学院进修的哥哥去他们学校参观解刨尸体的过程，各种样本见过不少，甚至自己也曾经兴趣上来上手操作过几次。该恶心的该呕吐的当年早就恶心完了。因此，除了浓重的血腥味，倒是并不见他又多么不适应。但是他有些担心的看看郝静，女孩低着头，坐在一边，不发一言。这女孩刚才刚刚发过病，也不知道这一刺激会不会令她雪上加霜，一个不好崩溃掉也是有可能的。
他走上前，拍拍女孩的肩膀说道：“你没事吧？要不要......”
女孩抬起头，眼中却是闪出奇特的色彩，定定的看着周天舒。周天舒看到这眼神，不由得身子朝后靠了靠，很担心女孩会突然发病再次攻击自己。却听女孩说道：“刚才.......”
“刚才怎么了？”周天舒已经做好了随时逃跑的准备了。
“刚才你是不是摸了我的屁股。”女孩犹豫且也很迷茫的寻找着措辞。
“额......”周天舒头皮有点发麻，装傻道，“有吗？没有啊！我怎么不记得？”
“没有吗？”女孩想了想继而又补充了一句，“刚才不知道怎么了，我整个人脑子好像空了一样，有点记不清楚了呢。”
周天舒有点胆怯却也不得不追问道：“你记得什么？”
“我只记得我杀了人.......”她看看自己的双手，“这种感觉......”
“什么......什么感觉？”
女孩看着自己的双手，用力握了握，然后舔舔嘴唇自言自语的说道：“好像很爽.......”
周天舒扑通栽倒在地，貌似自己这次玩火玩大了，不小心把小恶魔给放了出来。
要知道正常人在第一次杀完人之后，往往恐惧的要死，心理阴影极大，因为从小学到的道德意识会不断谴责着这种行为，法律规范更会威吓那人的内心，导致那人紧张害怕内疚。即便是自卫杀人，那种同类被自己亲手杀死的感觉也会让人有很大的罪恶感。可是这女孩居然说“很爽”，这绝对是个变态！加上精神又很不稳定，在文明的世界中还好，可是目下这种环境中，女孩绝对是个对周天舒甚至包括周围的所有人来说，都是最最危险的人物。见到女孩要走过来，他说道：“不要靠近我！我......我突然想起还有事情要处理，我们现在就分开，各走各的。”
女孩疑惑的看着周天舒，问道：“为什么？一起走不好吗？”
“这.......那个.......”周天舒很想说，我害怕你，怕你什么时候你把我也给杀了咋办？却终究不敢说出来。
女孩渐渐沉下了脸，问道：“你讨厌我？”
“不！不不不不，那啥，我的意思是我先去包扎一下，你继续在这里体会刚才的感觉吧。”说着就仓皇而逃。
女孩这才又恢复了刚才那种神往的表情，傻呆呆的坐在那里看着天空，嘴角还挂着一丝邪异的笑。这笑容，要多恐怖又多恐怖，看得周天舒只想着一会瞅准机会就撒丫子逃跑，再也不想靠近这女孩。他顺便看看自己刚才摸过女孩臀部、之后又被长矛刺穿的右手手臂，心里就很不得劲起来，心说莫非报应来得如此之快？
其实包括周天舒在内的很多人都没想清楚一个道理：为什么见到成百上千的杀狗屠夫，大家会习以为常并不害怕，见到虐待一只小狗的路人，大家就觉得讨厌恶心至极。原因只在于，屠夫杀狗那是为了糊口，就像老虎吃小动物一样，那是为了生存；路人虐待小狗却是为了娱乐。就内心的邪恶程度来说虐待小狗的路人要比屠夫更甚百倍，所以大家会觉得厌恶卑劣。女孩为求生存而杀人对周天舒而言并不可怕，反而觉得目前情况下需要鼓励她那么做，这样自己的安全系数也能增加很多。可是女孩说杀人很爽，就让周天舒害怕起来了，这妞的内心，不会是个天生杀人狂魔吧？
周天舒越想越是抓头，不知如何是好。这样的女孩，自己居然还去刺激她，居然还把弓弩给她用，居然还叫她杀人，就算那些人是坏蛋，这也是闯祸了呀！看看自己被扎穿的手臂，心说：这就是报应吗？想不到来的这么快，哎！希望仅止于此吧！
这时，一个小女孩走了过来，见周天舒正在包扎伤口，便蹲了下来低头向周天舒行了一个礼。周天舒看清，这个女孩正是刚才差点被持斧大汉**的小女孩。此时女孩跪蹲在周天舒面前，身子显得特别的娇小，她大约十三四岁的年纪，嘴角有被打过的乌青肿的老大，小脸很脏，映衬着刚才死命哭喊的两排泪痕十分明显，拿个时下并不恰当的比喻，就是“小花猫”。她此时身上已经穿回了她之前穿过的那套破烂的麻布衣衫，瘦小的身板也是初见发育，在周天舒看来，这样年纪的女孩就应该好好的宠着，不要让她受半点委屈才是，居然遇到了这样的可怕遭遇。话说那些暴徒真不是人，就是只畜生！这么小的女孩子也下得去手。这么想着，他突然灵光一现，看向了郝静的方向，刚才似乎是抓到了解决他困扰的关键所在了。
那个小女孩很安静的呆在一边，看周天舒包扎手臂上的伤口。那伤口很大，此时却已经不再流血，因为很幸运，没有伤到主动脉但是伤口狰狞恐怖，有点吓人。周天舒忍着痛，一边给自己包扎一边疑惑的看着这女孩，小女孩见他看来，脸先是红了，拉扯了一下那件此时并不能遮蔽多少肌肤的破衣衫，继而从布腰带里小心的摸出一个滚圆如葡萄大小的黑珠子递到周天舒面前，嘴里则说着一些周天舒听不懂的话语。
周天舒莫名其妙，看看珠子，又看看小女孩，不明白什么意思。按说刚才的事情虽然没有让那坏人得逞，但对一个小女孩子来说绝对是巨大的打击，却很奇怪的没有从女孩的脸上看到半点悲痛的表情，有的只是平静，就好似刚才只是跌了一跤，被人扶了起来那么简单。
小女孩继续说了句周天舒听不懂的语言，见周天舒没有反应，就伸手过来，将周天舒刚才的包扎成果一点点的拆开，看了看伤口，然后就拿拿黑珠子往周天舒的手臂上按，这把周天舒吓了一跳，赶紧缩缩手臂，避开了小女孩的动作。
周天舒看清了那颗黑珠子是刚才那名持矛大汉掉落在地上的药丸，却不理解这是何意？女孩见周天舒就的戒备神色，就又说了句什么，照例听不懂。周天舒有点挠挠头，问道：“这是金疮药吗？可以止血？”
果然女孩将药丸比到嘴边，做出吃的动作。周天舒依旧没接，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自己可不敢乱吃药的。女孩想了想，一口咬在那颗有葡萄大小的药丸上，咬下了一小半，顿时空气中一种奇怪的药香四溢。女孩也没有咀嚼，就将那药丸吞到了肚子里。继而，又再次将药丸递了上来。
周天舒这次不接受不行了，就算是从照顾刚刚遭受心理创伤的女孩心情考虑，这不能够拒绝。只好任由女孩从剩下的大半颗药丸上面捻下一些碎末，洒在创口之上，然后将多余的半颗递给周天舒，示意他吃下去。周天舒明白，这应该是一种可外敷可内服的金疮药之类的东西。他取过剩下的半颗药丸，闻了闻，那种药香很是清神醒脑，便学着女孩的样子吞到了肚子里。
没过一会儿，突然感觉肚中火热，血液都似在沸腾，伤口处也是，他赶紧看向那女孩，却见女孩只是跪坐在一旁，手捂着腹部，身子微微颤动，似在忍耐着什么。
周天舒心想应该也是和自己一样的感受。不过一阵血液沸腾的感觉过后，就是周身麻痒，忍不住想去抓挠，伤口之处这种感觉更甚。终于他按耐不住，扯开绷带去看，却惊异的发现，伤口居然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女孩见到此景倒是不以为意，但周天舒两人却是惊讶的长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
过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伤口就那样奇异的愈合了，只留下黑黑的结疤，周天舒看看刚才那个取出丹药要吞下的持矛大汉的尸体，此时正被两个刚才被他们救下的中年父女抬着丢到一堆尸体边。心想如果刚才真的让他吃下这丹药，很难保这会他不会已经生龙活虎的坐在地上，而倒在地上尸体就还要加上自己这些人了。
见手臂康复的如此之快，周天舒大喜过望，也对这种神奇的药丸产生了浓厚的兴趣。郝静走上前来，见周天舒手臂这么一会儿居然好的七七八八，也很是吃惊，追问那药丸的功效。
这时边上的小女孩突然起身，然后很郑重的朝着周天舒他们跪了下来，眼泪也是哗啦啦的流了下来，嘴里则絮絮叨叨的不知在说着什么。
两人先是一惊，然后赶忙去扶女孩，却硬是拉不起来。周围那几个被他们所救的老人妇女男人，见到这个情景，也都跑上前来，一起跪下，顿时膝盖掉的满地，周天舒和郝静都没时间捡了。女孩说了一通，抬头泪眼汪汪的看着两人，看到他们脸上尽是茫然，终于知道了这两个奇怪穿着的人根本没有听懂自己的语言，看着装束和武器，应该是异域来客，在这种边境蛮荒地带，遇到一些异域来客本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便很聪明的打着手语比比划划起来。
她一一指点着地上的那几个坏人，一、二、三、四，继而比出四根手指，又朝着远处一指，然后比出七根手指。
这下两人都“看懂”了，就是说这里有四个坏蛋，那边还有七个坏蛋，求求你们帮我去杀了他们！
想到那些身上会爆出气团，之后速度和力量都能倍增堪比生化战士的家伙，周天舒就是一阵胆寒。特别是最后那个和周天舒近身交过手的持矛大汉，如果不是老天帮了自己一把，此时死在地上的就是自己！周天舒赶紧摇头，开什么玩笑？对于那样的家伙，躲还来不及呢，还敢凑上去找茬？
郝静则赶紧点头，眼中居然冒出了兴奋的光芒。
继而两人都怒视着对方，开始用眼神争吵起来。
周天舒用眼神示意：不要多管闲事了，今天能保住小命已经是万幸了。
小太妹用眼神回答：我已经决定了！
周天舒继续“苦眼相劝”：他们人多还那么厉害，我们打不过的。
小太妹继续用眼神回答：我已经决定了！
.........
边上的女孩见到两人似有分歧，再次跪了下来，对着郝静就是磕头。这女孩也是聪明，刚才她看得清楚，这个头发一缕红一缕绿的漂亮姐姐似乎很厉害的样子，一个人就杀了三个那些劫匪，都是一下子在很远的距离就将那些劫匪杀死了，怎么还能不赶紧去抱这条大粗腿，其它人见到此景，也都是朝着小太妹跪拜。脑筋少根弦的郝静受此鼓励，有点飘飘然，继而眼睛瞪着周天舒很是不善，好像在说：你要再不同意我可发飙给你看喽！这使得周天舒又开始心慌慌起来，心说这丫头不是刚吃过药吗？不会又要发病了吧？
最终郝静不耐烦了，拉起女孩就要走，嘴里还说道：“算了，他就是个没软蛋的家伙，我们走，不要理他！姐姐帮你去出气，一定帮你打死那些大坏蛋！”
周天舒揉揉太阳穴很是无奈，这女孩似乎太容易被人指使了一点，说白一点，就是“单细胞”！真怀疑，她的脑容量是不是只有小鸟那么点大？不过算了，要不是那样，刚才自己也不能依靠她战胜了那些可怕的家伙。想到此处，他看看远处女孩指过的方向，正是自己先前发现浓烟升起的方向，终于苦笑起来，说道：“要过去也可以，不过得先准备一下吧？”
郝静果然立即回头，欣喜的看着周天舒。话说这妞其实也不算太笨，知道自己刚才如果没有周天舒在侧辅助，估计早就报销了。虽然被这死色狼摸了下小屁屁，却是像头一次下身不小心被看光光一样，直接将仇恨给转嫁到了更大的“敌人”上面去了。现在再转回头去想想，貌似也生气不起来了。
.........
一个小时之后，三人却依旧还在刚才战场的边上。这一个小时里，周天舒让人将死者身上有用的东西搜罗到了一处，用来证明时代或者是地点的东西。结果只是一些一看就难以下咽的干粮，和一些破麻布衣物。倒是那四个杀人不眨眼的坏蛋身上，找到一些有价值的东西，首先是找到了两颗刚才那种神奇的药丸。周天舒看看自己的手臂，发现手臂之上连结痂都脱落了，虽然还是一片麻痒，可是想来也是大好的征兆。再看看边上的小女孩，乌青伤痕累累的身上脸上也都消了肿，露出一张清丽稚气的小雀斑脸蛋来。可想而知，这种药丸有多么宝贵了。
继而他还从那个最早毙命的持斧大汉身上找到了一本纸制的书卷，书卷很破也很薄，用白色的丝绢包裹着，封线都快脱落，像是手写的，书封面上几个大字也更是不认识。很难想象这么一个粗俗的大汉居然还看书，想必应该不是大汉之物，估计也是杀人越货而来的。书卷上文字，和周天舒已知的任何文字都不相同，纠结崎岖，不像象形文字，也不似符号文字，看的让人云里雾里的。周天舒把书拿给小女孩看，那女孩只是摇头，明显也不是她或者她的同伴的东西，周天舒只好将书收起，先不去多想，塞进自己的背包。
继而是有一葫芦酒和一些干肉，酒没去碰，那葫芦口上沾满了那帮恶心家伙的口水，想想就很恶心，酒、干肉和干粮还是被他们分发给了那些失去同伴的男女，那些人接到这些东西又是好一阵感激涕零。这让小丫头很有成就感，可是周天舒却是兴致缺缺。他心里有一件事让他很不舒服，那些男女老幼包括小女孩在内，都十分的温顺，简直就像绵羊一般，刚才被四个人追杀，也不知道反抗一下，就只是逃跑，太没种了一点。他们现在也是这样，也不多说多动，举止很是有违现代人的常见的行为方式，更像是一些高压专制国家的平民或者说奴隶。
郝静等了老久，看看天色，发现天都快要黑下来了，却见周天舒躺到了地上翻阅起了那本不知什么文字的破书来，不禁恼道：“我说！你是不是不想去啊？不去早点说么，干嘛要拉着我们不让我们去为民除害？”
周天舒看着正义感爆棚的小太妹说道：“呵呵，你那么厉害呀！那你去好了！”
郝静立马生气了：“你耍我玩吗，不去干嘛不早说？”
周天舒坐起身，很认真的看着她的眼睛说道：“小太妹，要是你，你打算怎么打败那些家伙呢？”
“不要叫人家小太妹好不好！人家有名字的，我叫――郝静！郝静！记住了没？”小太妹纠正道。
“我看你叫‘好动’还差不多，你告诉我，你打算怎么打败那些坏人呢？”
“那还用想吗？”郝静说道，“自然是一飞镖一个哆死了事喽！”
“他们就站成一排，让你一个个的点名吗？”
“额.......”女孩哑火了，她想起她之前哆死了一个，然后其它的都嗡了上来，三条大汉差点就没把自己两人给堆死。想了半天她才讷讷的问道，“那你打算怎么做？”
“哼！怎么做？”周天舒顿时豪气干云起来，说道，“自然是一个个的点名哆死喽！”
“哐当！”小太妹被雷倒了。
周天舒摸着下巴，嘴角露出邪邪的笑容，继而补充了一句：“在合适的时间就能做到！...........”
郝静吃惊的抬起头看向他，对周天舒此话只觉得太过玄奥，搞不明白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