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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济世门旧事

  satnov2113:54:35cst2015

  文冠与秦勿乾一路慢行,走到那修士聚集之地的城南。

  “文师兄,你打算明日等陈小子醒了,便带他回门中去吗?”

  秦勿乾与文冠并肩而行,看着周围熟悉景象,语气中带着些许落寞道。

  “没错,等定儿醒了,我便带他赶回门中,请师父出手,帮忙找寻定儿爹娘的下落。”

  文冠点点头,看着一个三岁稚童跑过,脸上带着微笑道。

  “好不容易来一次,又要走了。干脆我也辞掉此处的管事之职,跟着师兄你走好了。”

  秦勿乾皱了皱眉,眼中带着几分不耐。

  “不可,你性子太过张扬,心性浮躁,所以师伯才会派你到这里来,望你静心养性。况且你修为即将突破,还是留在此处,静心修行得好。”

  文冠摇摇头,拍了拍秦勿乾的肩头,看着秦勿乾已经爬满皱纹的脸告诫道。

  秦勿乾想了想自己师父,不知道是想到什么可怕之事,耸了耸肩,没再坚持。

  回到分门中,经过那日秦勿乾垂钓的鱼塘,文冠看着一条又三条尾巴的鱼从鱼塘中蹦起,微微一怔。

  略带无奈的笑道:“要是师伯知道,你在这里收集了这么多稀奇古怪的玩物,他老人家可要被你气死。”

  秦勿乾缩了缩脖子,脸上讪讪的道:“师兄,你可别跟师父他老人家说,你也知道,让我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修心养性,这不比杀了我还难受嘛。”

  文冠脸色一板,瞪着秦勿乾道:“说的什么胡话,师伯这是为了你好,你修为能在短短数十载,从元婴中期直越元婴巅峰,说明师伯他老人家这个决定是对的。”

  秦勿乾扁了扁嘴,嘴上的胡子抖了抖,没敢说话,连连点头。

  “你也别怪师兄严厉,只是你经过当年之事,若不早日突破,你的寿元可无多了。”

  文冠见秦勿乾诺诺不敢说话的样子,叹了口气道。

  秦勿乾点点头,双眼微眯,好似在追忆什么,没接话。

  文冠见此,点点头与秦勿乾进入分门的主堂。

  ・・・・・・

  林惜花看着昏睡的陈定,脸上的那道口子,鲜血早已凝结,形成一条血痕在脸上。

  “原来你的爹娘也找不着了吗?”

  林惜花有点出神,目光从陈定的脸,转移到陈定敞开的胸膛,一个圆圆细小的伤口,一条凝结的血痕一直蔓延到肚皮下面。

  右手伸出,指尖轻轻的触碰在伤口上。林惜花杏眼微眨,感受着从指尖传来的温度。

  我们都是一样的人吧,同样的孤单。

  凌倾城?为什么我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呢?

  回忆着站在门后,偷听文冠所说的话,林惜花走下楼梯,在第四层停了下来。

  第四层一如往常,门户大开,空气中弥漫着浓郁得刺鼻的药味。

  “师叔。”

  林惜花轻轻的叫了道,看着那个背对自己,忙活着身前药炉的人。

  樊笼子回过头,发现林惜花目带奇光的看着自己,心中一震,从没见惜花有过这种神情,难道真的是少女心动了?

  樊笼子心中猜想,脸上露出笑容道:“怎么了惜花?你不是在上面看药经吗?那本九补药经看得如何了?到年关的时候,可要回去让你师父考验的啊。”

  林惜花嘟了嘟嘴,脸上带着几分苦恼道:“看完了,可是里面的内容,还没完全吃透。”

  樊笼子点了点头,一副理当如此的模样道:“既然如此,你不好好钻研药经,来找师叔是为何事?”

  林惜花杏眼流转,看着樊笼子认真的道:“师叔,我们门里,有叫凌倾城的人吗?”

  樊笼子神色一怔,平凡的国字脸上,难得得露出几分复杂之色,过了好半响才道:“惜花,你是怎么知道这个人的?”

  林惜花脸色一动,双眼紧紧的看着樊笼子,语气略有迫切的道:“真的有这个人?为什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的?”

  樊笼子回身看了眼药炉,药炉内正发出“啵啵”的旗袍炸裂声,意态阑珊的掐了个诀,让炉火保持稳定,便走到角落的躺椅前躺下。

  “惜花,你过来。”对着林惜花招了招手,而后将双眼闭上。

  待林惜花过来,坐在一旁的躺椅上,等待着樊笼子的回答时。

  樊笼子才睁开眼道:“凌倾城,四十年前济世门最耀眼的弟子。被定为下一任门主,年仅二十岁的少门主,西洼双星之一。

  “当她接任门主一职后,我们济世门蒸蒸日上,逐渐与西洼掌管者玄冰宗齐头并进。”

  “那后来呢?”林惜花眼睛睁大,对樊笼子口中的那人,惊叹有之,好奇更是浓之。

  “后来,后来她不知为何,离开了济世门,了无音信。让无数钦慕其之人,扼腕叹息。”

  樊笼子神色中带着感叹,带着追忆,更有几分唏嘘。

  林惜花点点头,而后又疑惑道:“那为什么我一直没有听说过呢?”

  樊笼子闻言,转头看向林惜花,略带好笑的道:“你当然没听过,那时候你还那么小,谁会跟你这个小家伙说这些东西。”

  不等林惜花反驳,樊笼子接着说道:“况且她离开的时候,将门中的万年灵髓带走了,将几位老祖气得差点驾鹤西归,所以就下令再也不准传播有关她的事。”

  “哦。原来是这样。那门里面没有派人去找过她吗?”林惜花点点头,有几分释然,而后又问道。

  “找啊,那几年,都快把西洼翻遍了,听说她离开前经常停留的那个地方,都被连续找了好几年,不少人还在那边收了弟子。”

  樊笼子直接笑着回道,而后又带着思索的道:“好像我记得那一带是个叫丰城的地方。”

  林惜花点点头,心中暗暗记下丰城这个名字。

  林惜花不再询问,樊笼子却仿佛打开了话匣,嘿嘿一笑道:“据说早在之前,凌倾城便经常跑到那个丰城那边去,一去就是许久,估计那时便有苗头了。”

  林惜花点点头,对樊笼子后面说的兴趣雀雀,心里想着等陈定醒了,问问他是不是从丰城来的。

  樊笼子则自顾自继续说道:“那时候你师父与她关系最好,她经常离开本门,你师父追问过几次,为此她们还大吵了一番。”

  听到这里,林惜花又提起几分兴趣道:“师父?”

  “嗯。行了,不与你多说了,让你师父知道我与你说了这些,我又要三年不得回本门去。”樊笼子不知想到什么,忽然意兴阑珊的摆了摆手。

  林惜花点点头,伸手摸了摸樊笼子的头,调笑道:“行行行,师叔最好了,我肯定不会与师父透露一个字的。”

  说罢,没等樊笼子反应过来,转身便跑向楼梯,往七层跑去。

  樊笼子抚了抚被林惜花浓乱的头发,嘴里笑骂道:“你这臭丫头,没大没小。”

  看着林惜花消失在楼梯的身影,樊笼子轻轻的吐了口气,想着林惜花孤儿的身世,心中更软几分。

  也是因为这个,门中之人才会对其宠溺有加吧。

  林惜花一路奔上楼梯,回到七层的厅室,看着仍在昏睡的陈定,吐了吐舌头。

  走到案桌前坐下,拿起那本九补药经,睁大眼睛阅读。

  看了一会,九补药经倾斜,露出林惜花双眼。时不时看看药经,时不时看看躺着的陈定。

  脑海里不知为何一直回忆起第一次见到他的画面,不小心撞到他,反而自己摔倒在地。

  那张看着自己摔倒的脸,略带错愕,双眼却仿若一汪深潭,平静无波。

  时间流逝,林惜花也泛起几分困意,打了个哈欠,看了眼还在昏睡的陈定,自己也趴在案桌上沉沉睡去。

  阳光透过窗户,灌入厅室中,将厅室映得辉白明亮。陈定皱了皱眉,缓缓睁开眼,刺眼的光线映入眼帘。

  看了看周围,只有自己一人,心中一怔,师父呢?

  陈定豁然站起身,发现趴在案桌上睡着的林惜花,快步走过去。

  看着因为趴在桌上,脸颊嘟起,又不知是因梦到什么,还是因为这样睡得不舒服,皱起黛眉的林惜花。

  犹豫了一下,陈定还是轻轻的道:“林姑娘。”

  没有反应,趴在桌上的人,依然沉沉睡着。陈定手动了动,转身走出厅室,直奔四楼。

  看着躺在躺椅上闭着双眼的樊笼子,陈定心中大急,两个都睡着了,要叫醒樊医师吗?师父他们到底到哪去了?

  陈定犹豫了一会,最后仍是担心师父的情况略胜一筹,刚想开口,樊笼子眼皮也不抬的道:“你师父昨天醒了,回万阵门分门去了,诊金也给过了,你自便。”

  陈定闻言,心中一松,双手抱拳对着樊笼子鞠身一躬道:“谢樊医师指点。”

  说着见樊笼子一直没有抬起的眼皮,转身向着楼梯口走去,走下几步,陈定又忽然停住。

  反身向着上面走去,一直来到七层厅室。

  从乾坤戒中找了好一会,拿出一条纯白的手链,放在案桌上,而后才转身离开济世门。

  一直神识笼罩着整座楼的樊笼子低哼一声,嘴里轻轻的道:“臭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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