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搬山术
tueaug1113:08:39cst2015
有些事情在能力不够之前最好不要知道的太多。
伊尘只告诉洛小然他是四象一体，其他的话只字未提。
“小然，师傅时候不多了，唯有将毕生所学倾囊相授。可知为师今晚为何要带你来这里？”
“回师傅，因为这里人少……”
“臭小子，净说些对的却又没有屁用的东西。为师今晚要将土象系的不传之术之一搬山术授予你。”
“谢师傅，”洛小然喜出望外，“那咱你们赶紧开始吧。”
伊尘当头就是一盆冷水，“臭小子心急什么，你现在功力别说山，连块像样的石头都搬不了。”
洛小然瞬间清醒，也对，自己身上这点十年功力还是老头子给的。
“臭小子，你且过来。你我师徒一场，师傅断不会带着几百年的功力和咱们土象诸多不传之术入土，”伊尘的话语里怆然带着一股坚决，“小然，你且坐下，全身放松。”
洛小然在老头子身旁安坐，全身放松。
伊尘伸出右手，全身一提起，按在洛小然的头顶。和牢房里相似的感觉又来了，只不过这一次，整个过程足足有大半个时辰。
洛小然感到源源不断的暖流从天灵流入自己体内，不同于上次，这次的暖流来势汹汹，冲击着自己全身的每一个部位。最初是暖，然后那股暖流渐渐的变得滚烫，灼烧着洛小然的内体。自己体内的一丝一毫仿佛都在被烈火炙烤，痛不可言，而丹田就像炼丹炉一样。把进来的暖流全部变成热流向全身流去，每一根血管仿佛流的都不是血，是岩浆，洛小然感觉自己的身体就要爆裂。
洛小然酷热剧痛难当，不禁想张口大叫，一个威严的声音传来，“忍住！乱张口，真气外泄，走火入魔，爆体而亡。”
如此，他只有默默的忍受着痛苦。
豆大的汗珠不停地低落在洛小然身上，不用说自然是老头子师傅的。而自己的周身早已火热难耐，衣服早就被汗水浸湿透了。汗水还在继续留着，四象阵内的沟壑就这样被填满。
一股恶臭扑鼻而来，洛小然却不能掩鼻。
慢慢的，热流又渐渐的变暖，暖流却又变成了冰流。刚刚如同身处炼丹炉，现在又像在冰窟。洛小然感觉现在血液里流的是冰渣子。
身子渐渐的冻住，不能动弹分毫。
良久，洛小然感觉体内的冰流渐渐的融化转暖，体内开始变得暖洋洋的，就想自己躺在江边惬意的沐浴在日光下。
在洛小然沉浸其中之时，伊尘的手从洛小然的头顶毫无征兆移开，一个站不稳重重的摔倒在地上。洛小然睁开双眼，见状立马弹起，“师傅，你没事吧。”把伊尘扶起来，关切的问道。
“师傅没事，咳咳。”伊尘强撑着挣脱徒弟的怀抱，慢慢的站起来。
眼前的伊尘更憔悴了，之前红润平展的脸色变得灰白，出现了一道道皱纹。头发胡子愈发的花白，竟有些骇人。
“徒儿，你的丹田是个无尽的容器，千万不可荒废时日。师傅两百年的功力已经在你身上了，你体内的杂质为师已经全部将之剔除。”
洛小然泪流满面，长跪在伊尘身前不起。这个老人就像自己未曾谋面的祖父一样，虽然只相处了这一天，那种亲切感动今生难忘。看着伊尘愈发苍老的面容，洛小然心下不由的凄然万分。
“孩子，不要难过，人固有一死，只是早晚。他日你有所成就，不要忘了师傅就是。”
“师傅的大恩，徒儿今生还不完。”说完又是泪花四溅，长跪不起。
伊尘也禁不住老泪纵横。
师徒二人相顾无言，各自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
良久，伊尘开口，“臭小子，男儿有泪不轻弹。师傅不是还没死吗？你现在感觉如何，动一动给师傅看看。”
洛小然听命，甫一用功，就感觉丹田传来源源不断的力量。四肢都鼓荡着使不完的劲，少年身躯纵身一跳居然跃上了旁边的高树。洛小然对着突如其来的变化，惊的是目瞪口呆。
“臭小子，还不下来。还要为师请你不成。”树下传来一声大喝。
洛小然纵身跳下，毫发无损。
伊尘看着自己的得意之作，摸着胡须，好不得意。不过转念一想自己命不久矣，不禁又开始叹气。
“小然，为师现在就把搬山术传授给你。你虽有为师两百一十年功力，术法上却是一窍不通。”
“听着：地生万物，恩德无穷；借我神力，搬山卸岭。盈气鼓荡在丹田，气冲全身力士生……”
洛小然照着伊尘所念的口诀催动功力，身体竟然在不知不觉中慢慢的胀大，直升到三寸左右一个金刚般的模样方才作罢。一个深蹲，探得山根，一声大吼，居然搬起了眼前一座小山丘。
“臭小子，记得轻拿轻放。不得惊扰万物。”伊尘赶忙喝道。
洛小然听言将山丘轻轻的放回原先的位置，一收功重新变回十几岁少年的模样，大汗淋漓，瘫倒在地。
等到洛小然歇了个七七八八后，伊尘说道：“好了，今晚先到这里。咱们也该回去了。”
说罢，两个身影瞬时钻入土中，消失的无影无踪。
但师徒二人都没有注意到，身后一个硕大的脑袋目睹了这一切，悄悄地闪身而去，消失在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