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做鸡的忧伤
sataug0821:08:19cst2015
张捕头只得无奈领命，吆喝两个手下在前头跟着洛小然回家洗干净换衣服，他自己隔着老远，捏着鼻子在后面跟着。两个手下虽然极为不满，但敢怒不敢言，只有乖乖的听命，却又没法把火撒到眼前这个屎尿齐飞的臭小子身上――实在膈应。
路上的人看到这个臭不可闻的小子，只有远远的避开。一路上只有苍蝇不离不弃的跟着洛小然。
“给我走快点，别耍花样儿。等下有你好受的。”张捕头一边喝骂，一边离前面的三人越来越远。
一刻钟功夫，几个人到了江边，一排排瓦房、竹房和木房立在眼前。
两个下手见状长舒了一口气，张捕头走上前来对洛小然喝道：“臭小子，快说哪个是你家。还不快叫你家人出来招呼招呼大爷们。这一路走得人都冒烟，口干舌燥，好茶好水伺候，等会儿爷在堂上给你美言几句，让你少吃苦头。”
“几位爷，我……我爹娘早死了，也没有其他家人。”洛小然不禁心下一阵黯然，张捕头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语气不由得一软，“那就快点们去你家，动作麻利点，大爷们也好歇歇脚，弄好了咱们再赶紧回去复命。”
“张大爷，我家还……还在前面那”，洛小然小脸一红，埋下头抬起手往前指了指。众人循着那个方向望去，一个低矮的茅草屋极其不和谐的插在旁边的两旁的大青瓦房中间，就一个破草屋，院子围栏什么的统统没有，屋上一张破门光线好的不得了。
张捕头见状叹了叹气，原本还想着捞点油水，现在想喝口好茶都成了奢望，真没想到抓了个穷光蛋中的穷光蛋。
四个人来到破草屋前，门上落了一把锁，洛小然从怀里摸出一个钥匙打开，推门进去。“就你这破屋，能有啥好偷的”张捕头没好气的说道，进去一看，正迎面立着一个书柜，密密麻麻摆着不少书，把张捕头吓了一大跳，“啧啧，你这臭小子穷是穷，倒还有这雅好。”
“我爹没死的时候就经常说‘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卖鱼这几年赚的几两银子全买了书了。”洛小然的心头涌上一股莫名的自豪感。
张捕头跟着手下两个四下看了看，这小子穷得桌椅都没有，值钱的也就书柜和一张破床，吃饭的家伙就一副破碗筷。
“别贫嘴了，赶紧脱了洗干净，时候不早了！”张捕头虽然是草莽，不过对读书人还是挺敬重的。眼前这小子虽然穷得叮当响，但总感觉不像是一般人，语气不由得比之前客气了许多。
过了一盏茶功夫，洛小然洗干净换了身衣服跟着市管队三人回郡衙门复命再审。围观群众本来已经准备散了，看到人来了立马又围了起来。
别说，这洛小然收拾干净后干净还是一副美少年胚子，浓眉大眼，唇红齿白，跟先前那个蓬头垢面的小渔夫的形象判若两人。虽然衣衫略显褴褛，左一块、右一块的补丁，却难掩眉宇间的一股英气勃发。
啪――，郡老爷一拍惊堂木，“开堂！”
左右差役棍子震得朝天响，“威――武――”
“大胆人犯，本官暂恕你之前藐视公堂之举，还不快快报上名讳生辰居所”，说完又是啪的一声。
洛小然毕竟还是没怎么见过什么大场面，耳根一红头一低“禀大人，小人洛小然，生于神州历一五五九年七月初四，家住本郡郁江边，父母早年亡故，仗得一身好水性，捉鱼为生。”
“王师爷，细细记好咯。”郡老爷转头对坐下一个白面长须的中年人说道。
“是，大人！”王师爷低头速记。
“张捕头，这人犯因何被扭送到此处，细细告来，不得隐瞒本官。”
张捕头不敢有所隐瞒，娓娓道来，“回大人话，这小孩在城内东街卖鱼，经我等市管队盘问详查，他并没有帝国经商许可。卖鱼所得二百二十文铜钱和犯案工具扁担一只，鱼篓两个均已没收，交由郡府库房。按法令，在下同手下几人将其送至郡衙听候大人发落。”
郡老爷大喝道：“洛小然，你可知你是本郡唯一一个胆敢知法犯法之人。”
“小人真的不知。小人年幼无亲无故，家徒四壁，全凭捉鱼为生，只为赚到3个金币换取帝国经商许可这才……这才”，洛小然低声说道，身子像筛糠一般抖个不停。
“原来你都知道，这么说你这是知法犯法了！”郡老爷厉声道。
“小人不敢，小人也是逼不得已，”洛小然声泪俱下，“还请大人明鉴，可怜小人年幼，无依无靠才不得已为之。”
郡老爷小眼一转，柔声道：“咳咳，本官念你初犯，大好少年，情有可原。现在给你两条明路，一立马凑齐三个金币购买帝国经商许可；二交罚金五两银子，可视你无罪，当堂释放。”
“大人，小……小人办不到啊！”洛小然朝着郡老爷来了个大大的叩头，“大人可否宽限些时日，小人想想办法。”
郡老爷脸色一变，“哼，本官念你有隐情，才法外施恩。既然无钱，来啊，左右给我把这个人犯押入大牢，藐视公堂，知法犯法，拘押十天。”
“大人开恩那，法令上白纸黑字说的明白，小人只够关两天呀？！”
郡老爷吹胡子瞪眼道：“法令是死的，本官是活的。你藐视公堂，按法例该处三天加二十大板，本官饶你一顿板子；知法犯法，罪加一等，按例处刑七日。合情合理，法外有人情。你这个白眼狼，居然敢质疑本官！”
“大人，请再让小人说两句，”洛小然赶紧转过身去朝着人群深深叩了一头，“各位乡亲父老，可否借点银钱给我。平日里你们没少买小然的鱼，救救急吧，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说完泪如泉涌，俯身又是一个长跪。刚刚还有说有笑的人群立马鸦雀无声，鸟兽四散。
郡老爷见状，惊堂木一拍，“左右，还等什么？！给我把人犯押入大牢。”
衙役如狼似虎的扑过去，七手八脚的把洛小然的双臂往后一剪，洛小然不禁痛的大叫。
“臭小子，算你倒霉。本官本想给你一条明道，无奈你自己不争气。今儿个就拿你当鸡，杀给那些猴看。你们愣着干什么，把他带下去。退堂――”一声惊堂木，洛小然双眼一黑，裤子又是一热，浑身像一团烂泥，被衙役架出堂外。
“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