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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手可摘星辰

  thumay0714:21:54cst2015

  “这位公子,请问您有请柬吗?今天整座摘星楼都让贵人包下了。”一位女子挡在安子木面前,不似那些胭脂俗粉,而是一种淡淡地兰花清香。

  “额……”安子木后退了一步,突然心里咯噔一下,“包……包楼了?是个叫孙兴的混蛋干的?”

  “这……不方便透露,只是公子您若是没有请帖,是不能进去的。”女子为难道。

  “姑娘,让他进来吧。这位可是今晚的正主呢!”孙兴拎着一个三彩酒壶,脸颊通红,眼睛微眯地看着安子木,上前就将手勾在肩上,笑道:“怎么样,王府的饭还凑活吗?”

  “师兄可是风流,那饭,可是没法吃。”

  “哈哈,走走走,今日上楼,不醉不归!哦,对了,带你去见几个人。”孙兴有转身对那个女子笑道,“小瑶姑娘也别站在门口了,把门关了,今夜没客人了。”

  “是,公子。”女子一礼,将门关上。安子木这才回过神来,打量着摘星楼。“这也很普通嘛。”

  “你脚下那块波斯的地毯,就值上五千两。”孙兴指了指地上那块地毯,不在乎地说道,“还有这个。”孙兴晃了晃手里的酒壶道:“这个也值个五百两。”

  “……”

  安子木有些惊讶,输了院会的破军、青木、大商书院几乎所有学生都在摘星楼中,一些和他交过手的,甚至还上前主动攀谈,完全没了白天对战时的敌视。那个贝有钱甚至还和孙兴把酒言欢,说下次要请他去苏杭一聚。

  “你们平时都这么熟?”

  “是啊,都是好兄弟。他们都比你早入内院,所以都熟识。”孙兴道。安子木一边跟随着孙兴上楼,一边道:“熟识你都不事先打个照应,那邀战又是怎么回事?”孙兴抿了口酒道:“要不是为了你,今年院会除了破军,青木、草堂还有大商都不会来参加院会。”

  “什么个意思?不明白。”安子木有些糊涂了,貌似这个院会好像又变得复杂了许多。不仅仅再是单单金钱层面的事了。

  “这些都是给那些老不死的做做脸面,看看的。要不是你,由得那天行、东政和非攻自个儿唱戏去。才不会搭理他们呢。具体情况等等你见了院长就明白了。”

  “等等,见院长?他舍得回来当院长了?”安子木打趣道,“还以为他会永远窝在丐帮当他的帮主呢。”

  “行了,别贫嘴了。”

  两人走到了最高层,这里的房间比楼下窄小许多,几个老人围坐在炉火边,正品茗着。“行了,你自己进去吧,我去楼下喝酒了,待会儿记得下来哈。”孙兴拍拍安子木的肩膀,然后往楼下走去。

  安子木望了望屋内的几个老头,大致可以肯定几人便是几大书院的老院长,于是略微整理了下有些褶皱的衣装,轻叩了几下虚掩的雕花漆门。

  “进来吧,门没关。”声音中带着慈祥与平静。

  安子木推开门,发现几个老人都慈祥地看着他,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走了过去。

  “我猜你一定有很多想问的对吧。我是杜少陵,就是你一直惦记着的老院长。”这位老院长极其不要脸地用了个“惦记”一词,引得其他三位冷哼一声,直骂不要脸。

  “你们这是嫉妒。”老杜斜眼看向几个端着茶的老头子,又对安子木说道:“坐吧,孩子。咱们聊聊。”老杜下巴一点,示意安子木坐在那对面的椅子上。

  “哦。”

  “说起来,老海也是我们的老伙计了,他现在快活了,还留着我们几个守着烂摊子。”老杜呷了一口茶,活得够久了,所以谈论起生死,这几人脸上都没有什么异样,只是唏嘘一阵。

  “我能问问我母亲的事吗?”

  “当然。”

  “她是怎么死的?”

  “为了生下你,然后耗尽灵力死的。”杜少陵说得很淡定。

  “为了我吗。”安子木沉思片刻,接着又问道:“能聊聊我母亲的事吗?我想知道一些。”

  “老海没告诉你吗?”杜少陵诧异道。

  “知道的很少,你知道的,我师父不怎么爱说话。”

  杜少陵点了点头,道:“也是,老海就是……不爱说话。”

  “你娘啊……”杜少陵陷入了尘封的回忆之中,“她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差一点,她就改写了大唐的历史。”

  “能说的具体点吗?”

  “往事,记不清了。书院原来只有四个,就是我们几个老头子打理的这几个,而我们只打理,而你母亲便是这四大书院的真正院长。”杜少陵眼中闪过一丝光芒。有些事不是记不清,而是不想说,或者是不能说。

  “你猜到我会来书院?”

  杜少陵深有意会地一笑,道:“不是猜到,是一定会来。有些人已经等不住了,所以一定会干出点事来。”一旁的白发老者接过话茬,道:“而你的身份,比较特殊。”

  “所以,我就被进书院,被参加院会,然后再被惹出事?”安子木冷笑道,“是这样吗?”旁边那位胖老头笑道:“话糙理不糙,但是你还没这么大吸引力,说得再明白点,你连棋盘上的棋子都算不上。”

  白发老者道:“你们也别吓着他,你啊,也别太悲观了。只要做好你自己,其他的,我们几个老家伙还在,就不会让你有事。”

  “还有别的问题了吗?”

  “似乎你们一个问题都没回答我。”安子木低声道。杜少陵起身道:“以后自然会知道,现在告诉你,怕你还没飞,翅膀就断了。你要做的,就是尽快丰满自己的羽翼,让自己……恩,怎么说,让自己顺心?”老杜的话带着疑问,好像也在问自己。

  安子木起身便走。

  “你这孩子,干什么去?”老杜道。

  “让自己顺点心,喝酒。”

  “……这孩子,真像他娘,不按套路出牌。”杜少陵有些赞许道。

  一旁一直没有言语的老刘开口道:“为什么不把真相告诉他?”

  杜少陵眼睛微眯,道:“真相?往往真相与谬论是很接近的。当时你我都不在长安,老海也不在,似乎有一股力量,阻止着我们回去。”

  “有眉目了吗?”

  “朱雀街的牛鼻子老道一直当哑巴,还有终南山一方,也好像开始潜伏起来。知道的人似乎都三缄其口,当年谁也弄不清楚,那着棋是谁布下的。似乎都有可能,却又都没那个可能。查来查去,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来。”杜少陵皱眉叹道,“不过我们都快死了。这座江湖老了。总会有新的江湖应运而生的。虽然,现在掀不起什么风浪了,但江湖总归存在,儿郎的热血,总归要飘洒在这片土地上。”

  老人们沉默着。

  杜少陵拍了拍破衣,眉头一挑,似乎想起什么,便道:“年关近了,也该捞点银子买几件像样的衣裳穿穿了。”

  ……

  ……

  安子木回到八方玲珑雅间,邱牧和卜天易早已经烂醉如泥。只有孙兴独自一人,还酌酒等着安子木。“聊完了?”

  “恩。”

  “喝一杯?”孙兴将酒壶递了过去,有些感慨道,“大幕才刚刚拉开,你我也许只是其中两个不起眼的小卒子,真是累啊。”

  “至少能休息一阵,院会总算告一段落了。”安子木是个容易满足的人,刚刚还有些感慨,一想起手头的事总算告一段落了,不免有些小小满足。

  “没那么简单,院会,明天才算真正开始。前面的小打小闹,你不看院长什么的都没到场吗?明天的会议才是这次院会的重头戏。”

  “那我们前面如此拼,没什么用了?”

  “算是少了个借口吧,你知道的,想要做一件事,借口可以有千千万万个。”孙兴的回答令原本还有些满足的安子木变得有些沉寂了,“师兄,什么时候才能……”

  “记住。”孙兴打断安子木的话,“只有最优秀的人,才有资格提要求。”孙兴的目光亮起来了,似乎酒疯发作,扯起安子木,笑道:“走,带你去领略下摘星楼真正的楼上好风光!”

  其实,也没什么好风光。不过就是能俯瞰整座长安城,不过就是能呼吸到更新鲜点的空气,不过就是能……让你体验下掌控全局的快感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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