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狼谷谜，天狼之女现
两人下车，环视周围一圈，似到了榕林的边缘，谷中石多林密，长草萋萋，一片寂静，从远及近，从高到低，山谷各要害位置竟然均有两到三只闪电狼齐头站岗，不时有长短不一的狼叫声相互呼应。一头金皮灿灿的大狼，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到她两面前，俨然一副主人的架子。
大狼掉头示意领路，两人跟着进入深谷。经过了两个隘口，拐角丛处，光影转眼间，大狼走着走着站了起来，转身竟是一曼妙少女，满面英姿，犹如将门之女。兰陵儿心想：莫非是狼妖？不像！
狼女向兰陵儿作揖道：“在下上官清屏，拜见郡主！”
兰陵儿惊讶：“狼谷郡主？”
刘璃调侃道：“狼谷遗失的郡主吗？这下你我可无事了。”
清屏笑着问道：“郡主可听说骷髅异族？”
兰陵儿反问道：“魔界的骷髅族？”
清屏道：“我可以告诉你骷髅异族非神非魔，与魔界骷髅族虽一字之差，但一正一邪截然相反。当年骷髅伯爵帝释摩游走三界，行赏善罚恶之天职，那是何等威严和逍遥。我们天狼族也曾深受其大恩。”
兰陵儿第一次听到别人提起自己的父母，心中突地涌上一股热潮，短短几句话仿佛在描述她自己的向往，她连忙问道：“你是说帝释摩是我父亲，那我母亲呢？他们是否还活着？”
清屏摇摇头道：“只知道你父母消失千年了，至于其中原委恐怕得等你去追寻。不用着急，一切都会清晰的。”
“你还是别叫郡主郡主的，叫我陵儿吧。”
“也罢。我就叫你陵儿，这位妹妹应该就是素女刘璃吧。”
“不错，想必姐姐叫我们来，定是有什么疑难需要我们解决。我虽医道尚浅，但绝不会见死不救。”
“是啊，不过，你能不能解释一下你……还有这狼谷……我虽知你们并非什么妖魔，但你一会狼身，一会人形，莫非有什么难言之隐？”兰陵儿迫不及待地追问。
清屏道：“我本神女宫的大弟子，五十多年前一场劫难，一群邪魔趁着电闪雷鸣之际，火烧神女宫殿，神女宫转眼沉于湖底无影无踪，从此宫主失踪，弟子四散。我勉强跑了出来，被一路追杀无意间躲到了榕林，被天狼族的狼王所救。因我伤势过重，服食了一只将死天狼的元丹，成了现在这样。”
刘璃道：“见你此情况，你的身体早离不开狼元丹了，若无狼元丹，你将命不久……久矣。可这狼元丹会让你半人半妖，慢慢侵蚀你的本元。如果我没看错的话，你恢复人形的时间比以往是不是少了些。”
清屏皱了皱眉，说：“这样也挺好的，有时我也会喜欢做一条自由奔跑的狼。”
“可我从小在榕林长大，初出茅庐都算不上，怎么能帮得上你呢？要不我请我爷爷来，他见多识广，没准有什么办法可以查清当年真相。”
清屏摇摇头，说：“你爷爷也是骷髅异族的人，想必是你父亲的忠勇旧部。当年骷髅异族内乱，发生了什么，无人知晓。好在八百年前，天狼族就与你父亲约定过在你十八岁时带你来狼谷居住一段时间，一旦你全身经脉玄关畅通，到时你即可去榕心湖取得榕心镜，当年许多不经之事很快就会水落石出。”
“榕心镜？不对啊，我在榕心湖畔长大，抓鱼摸虾，湖面的上上下下，连湖底的淤泥都摸过无数遍，怎么会有镜子呢？”兰陵儿不懂骷髅异族意味着什么，只当是一个普通家族，但好奇的心依旧涌出一连串的问号。
“那镜子据说是你母亲的梳妆镜，只有你能找到。来日方长，其实我知道的也不多，这些都是狼王告诉我的，作为天狼族与骷髅异族的约定，我只是在帮助他实现夙愿而已，多做一点是一点。”
兰陵儿心中暗暗疑惑，爷爷从没告诉他这些，但曾叫他小心榕林里的豺狼。但她见清屏一脸至诚，疑虑顿消，问道：“狼王此刻在哪？我们也好去拜见一下。”
清屏神色黯然下来，欲言又止。
“是啊，我也想见见，还有就是为什么是来狼谷，还捎带着我？”刘璃好奇道。
“此狼谷原叫太虚谷，太虚化境，乃是修炼的绝佳之地。因地势险要适合狼群躲藏，渐渐被天狼占据，成为天狼族的居所。这些年来，有股奇怪的瘟疫蔓延天狼族，我们束手无策，只能眼见一只只闪电狼都病倒了。到今天已有四分之一的闪电狼倒下。”清屏带着她两来到一山洞，刚走近，一股淡淡的奇香从洞内涌出，洞内草垛上躺满了五六十只病怏怏的闪电狼。清屏蹲下身怜惜地抚摸着一只狼的耳朵，而后站起身来叹了口气，说道：“这种瘟疫甚是奇怪，不致死，也不知如何传播，得瘟疫者只是酸软无力，但意识精神清醒。”
兰陵儿道；“此毒如此奇怪？会不会是进洞时闻到淡淡奇香在作怪？”
清屏摇摇头，说：“不大可能，因为正如你所见，我们进来时也都闻到了，却没有中毒。”
刘璃深呼吸了几下，说道：“这奇香可能是我们素石渊的‘清酥香’，没有毒？”
兰陵儿道：“素石渊的香怎么会在这里出现？既然‘清酥香’没毒又是作什么用的呢？”
清屏道：“这也是我们想知道的，此次就是请刘璃巡诊的，可榕林偏远，狼谷更是隐秘，而素石渊的素女鲜有靠近，难以请动。”
刘璃道：“我师父医术精湛仁心妙术，如果她知道，不管这里多么偏僻也一定会来的。”
清屏道：“未必，我天狼族已经派出几人去素石渊却都有去无回，包括狼王。我要不是曾经立誓永世不离开狼谷，定会亲自去请。”
刘璃问道：“这里离素石城也不近，一路并不平坦，而素石城又很复杂。你为什么不多派些人？”
清屏道：“这虽是太虚之境，但我天狼族分为闪电狼和天狼，只有少数天狼修得元丹才能有一人形，一旦被别人发现，会被人当做狼妖，寸步难行。”
兰陵儿低声自语道：“难怪到现在只见到你一个人样。你说这是修炼的绝佳之地，你们天狼族自己修成这样，还想让我待在这修炼。”
“这‘清酥香’是素石渊药典医书中特用的香，幽淡致远，百年不散，主要是为了驱虫防蛀，一般人闻了也会神清气爽。”刘璃一边思索，一边介绍道。
兰陵儿道：“这‘一般人’神清气爽，不是人的呢？”
三人相互对视了一下，“噗嗤”同时笑了出来。刘璃受了启示，推理道：“真的有可能，这‘清酥香’如果过量而又不适应的话，是有酥骨之效，这与闪电狼的症状基本吻合。我师父说过，这天地间自然之物的药性常常会因人因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此时，洞外一直凄厉的狼叫传来。清屏脸色大变，说：“不好，又有狼中毒了！”三人奔出洞去，只见一只刚刚跟进洞出去的一头狼像蔫了的小草瘫在地上。刘璃走近仔细观察，见他腿脚有旧伤，问道：“它是不是最近受过伤？”
清屏点点头道：“是，上周出去围猎受的，不过我已经给它敷了狼烟草。你看，现在已经好了。”
刘璃道：“这里有这么多狼得了瘟疫，你们也没有直接被传染，我估计可能是狼烟草改变‘清酥香’。”
清屏思索了片刻，重新回到洞中，兰陵儿和刘璃也跟了过去。清屏环顾了所有狼，脸露光亮说道：“不错，这些狼无一不在得病前因受过伤而用了狼烟草。”
刘璃道：“我估计是因为天狼族的体质，狼烟草的药性还存留体内，此时加上‘清酥香’……”
清屏迫不及待问道：“那怎么解毒呢？”
刘璃道：“其实很简单，只要让他们在榕林跑半个来回，大汗淋漓而逼出肌肤里残存的毒素即可。”
兰陵儿笑道：“这不是说风凉话吗？他们就是全身酸软，散布也许没问题，但跑步是不可能的。”
清屏忙点点头，说道：“还有没有其他什么办法？”
刘璃道：“当然了，素石渊医术传自神农，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只需用蒸疗法，将毒素蒸出。”
“狼谷深处有温泉，不知可否？”
刘璃道：“更好，温泉中的硫磺有奇效，还能免去我的针灸了。”
清屏将手指弯曲放入口中，一声长哨嘘了两声，所有躺着狼仿佛接到了命令，全都动了起来，陆陆续续排成整齐地队伍向洞外走去。而后清屏抱起一只小狼，对兰陵儿和刘璃道：“你们稍等片刻，我去去就回。”两人跟着狼群走出洞外，看着狼群拐了隘口都不见了，不久隐约传来一声声噗咚噗咚的落水声。
又过了一会，清屏喜出望外地走过来，说道：“果然有效，这次多亏了你们。”
兰陵儿问道：“这你们狼谷怎么会有素石渊的‘清酥香’呢？”
“我也想知道！”刘璃跟着问道。
“跟我来！”两人跟着清屏来到另一个山洞，洞门有“太虚”二字，洞外草木莽莽，洞内却别有天地，虚窗静室，玉桌、玉凳、玉台和玉床一应俱全，翠藓堆蓝，一花一树菩提相间，迎面扑来沁人的桂香，俨然一个少女闺房。三人经过一金屏，来到一面玉床前，卷珠帘，一侧躺的美人现出，宛然如生。
“师父？”刘璃见美人的第一眼立刻扑了上去，近看又否认道，“不对，不对……她不是！”转身又问道，“她到底是谁？”
清屏道：“二十年前的月圆之夜，她受伤倒在一线天被我们发现，至今昏迷不醒，好想中了一种奇特的毒。”
刘璃上前观察，把了脉后，道：“这是我们素石渊特有的‘飘渺散’，毒不死人，但能让人昏睡不醒，因药性与真气有催化作用，故灵力越强，真气越足，昏睡时间越长，无药可解。”
“我们也试过很多方法，但都没有用，那辆马车就是她的。”
兰陵儿推测道：“这么说，她很可能是你刘璃的同门。”
“可我从未见过她，她的身影确实与我师父类似，但肯定不是。素石渊的人虽喜蒙面示人，但门派之内的人相互都很熟悉，即便蒙面也能凭眼睛辨识。师父曾经说过，中了‘飘渺散’的人如果没有独门解药就只能等药性一点点消散。我瞧此人的情况，没有个百年是不会醒了。除非我们废了她功力，她功散了自然会醒。”
清屏道：“素石渊仁心仁术，怎么会用这么邪门的毒药？”
刘璃道：“‘飘渺散’不是什么毒药，它原本只是一种复方型的麻醉药，因加了几味特殊草药导致药性失控。所以这种药二十年前就被师父禁止继续配制和继续使用，这‘飘渺散’恐怕连师父都不一定有，更不要说解药了。”
“二十年前发生了什么？我估计她是最后一个受此毒的人了。”兰陵儿问道。
清屏从她的床头取出一残本，说：“当时，她随身就携带着这半本经书。”
刘璃翻看了几页，凑近嗅了嗅，“清酥香”的气味依然存在：“这果然是我们素石渊的医书药典残籍。”
兰陵儿疑惑道：“就这半本破书，有这么浓烈的香气吗？”
刘璃解释道：“你可能不知道，在素石渊，越重要的医书典籍用香越高级，想必这书之前一直藏在特制的清酥匣中，就算书掉到水里，香气仍旧不褪。”
清屏道：“我翻看了很多遍，一个书角一个夹缝都没放过，本想从书中得到什么方法可以救她，但这只是一本普通的医书。不，不算普通，只能算残破了。”
刘璃一边上上下下仔细翻看着，一边说道：“我听说素石渊有一种密写术，文字需要用特殊的药水才能显现。”
“什么特殊的药水？”
刘璃道：“好像叫‘绿春水’，原本我也不知道，只是好想在神农阁的古籍中见过，恰巧配方中需要独特的狼烟草。”
兰陵儿道：“这么巧！有点我觉得挺奇怪的。”
“哪点？”
“医术不是治病救人的吗？为什么要用密写术？你们素石渊真有个性。”
“我估计可能是撰写医术的先人怕泄露什么吧。”刘璃掏出一个小瓶，说道，“这就是那‘绿春水’可惜太少了。师父让我出来找寻狼烟草，怕我找错了，弄混了另一种外形极其类似的魁星草，故将剩余的一点‘绿春水’给了我。”
兰陵儿问道：“有什么用？”
“‘绿春水’中就有狼烟草，含有狼烟草轻微的香味。”说着，她将仅剩的一点“绿春水”倒到了残页上，不一会儿，上面隐约露出了几个不完整的字——“飘渺散”“配方”“……草”……
兰陵儿和清屏都凑了过来，见到这几个字都很吃惊。兰陵儿问道：“刘璃，你可知这本书到底是哪本秘籍？”
刘璃思忖一会，大惊失色道：“《百花纲目》——”
清屏问道：“‘百花纲目’是什么书？”
刘璃道：“素石渊两大奇书——《神农经》和《素女经》。这至宝都是师父珍藏的，怎么会到这里？哦，这《百花纲目》便是《神农经》的一部分。”
清屏说道：“相传这《神农经》记载了起死回生之术，这《素女经》记载了长生不老之秘。”
兰陵儿笑道：“长生不老是修真的较高境界，想必《素女经》记载了一些素女修真的法门。”
“是的，据我说知，这‘腾龙术’和‘落英神针’都来自《素女经》。”说到这里，刘璃仿佛明白什么，转身望了望躺在玉床上的美人，大呼道，“我想起来了，二十多年前，素石渊似乎是发生过盗窃之事，有一个女弟子叫雅馨，假意拜入素石渊门下，不久便趁夜盗书被师父发现，贼人打伤了师父抢去了几页书，而后仓皇逃走。”刘璃越说越激动，面露愤慨之色。
“怎么了？”兰陵儿料这其中或有别情。
“我想这女贼必是此时床上之人。我听同门说过，雅馨曾是师父最看好的弟子之一，也是这次之后，师父心里大受打击，便将神农阁交给弟子打理，自己待在素石渊专研医道，很少出去巡诊。”
“就这些吗？”
“当年还小的我陪父亲来素石渊求医，那病奇怪得很，只有药姑能看。本早已约好第二日药姑亲自看诊，不料头天夜里素石渊发生变故，药姑自己也深受重伤不能出诊。我父亲因此延误了病情无药可治，而我母亲也喝毒药殉情……留下我一个人……”刘璃此时回忆起当年的辛酸，已经哽咽了。
兰陵儿道：“我想没那么简单，都过了二十多年了，你又没见过这人。”
清屏道：“我想也是，你师父药姑应该精通《素女经》，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打伤，而现在的雅馨怎么又会出现在‘一线天’？”
刘璃平复了一下心情，道：“这有什么奇怪，据说雅馨是趁师父专注练功时突下毒手，致使我师父走火入魔。”
兰陵儿道：“我知道素石渊世代仁心仁术，这是随身的责任也是刻骨的使命，你师父药姑应该比所有人都宽宏的度量，心理不至于这么脆弱吧！当然了，这恐怕需要‘雅馨’醒来才能解释许多谜团了。”
刘璃捧着残卷，叹了口气，说：“只可惜‘绿春水’太少了。不过不要紧，我会慢慢配制，再慢也她自然醒要快！”
清屏道：“既然这本书是你素石渊之物，那就暂且放你那里保存好了，也算是报答你对天狼族的大恩了。”
“谢谢，没想到不虚此行。”刘璃将残书合上，掏出丝绢，小心翼翼地包好。三人来到一旁的玉桌前，纷纷落座。玉桌上有几碟美食和瓜果，兰陵儿从未见过，但一看便知是世间少有的美味。
“这是我们狼谷三宝——龙肝、凤胆和麋脯，来品尝一下。”
刘璃立刻摆手道：“我们素石渊不食荤腥，吃这个就行。”说着抓起以奇异果吃咬了两口，连连称赞。
“陵儿，你呢？”
“我从小就没忌过口，虽也吃过许多野兽，但这龙肝、凤胆和麋脯还是第一次。天狼族不愧是天狼，居然能捕猎龙凤。”兰陵儿夹了一块龙肝放进嘴里，只觉肉嫩无比，她又夹了块凤胆和麋脯，更是回味无穷，无法形容。
刘璃说：“这龙肝、凤胆和麋脯都是上等的美食，对于修真者也大有裨益。”
清屏道：“虽然如此，但任何肉类对于狼腹来说都没有区别，因为稀有，所以它们专供天狼和贵客。”
兰陵儿吃得嘴巴油光油光的，肚子微涨。她擦了擦嘴，说道：“话说回来，这二十多年前，五十多年前，几百年前，难道一切谜团榕心镜都能解开吗？”
清屏道：“不一定，榕心镜照出的都是虚表之象，真亦真，真亦幻，真相当然还需你们亲自去证实。”
刘璃问：“我能陪兰陵儿吗？我想她一人一定孤寂要死！”
清屏道：“当然可以，你也是我天狼族的恩人。你们安心住下，我会劳烦我的狼兄给你爷爷捎个信。”
兰陵儿道：“我正有此意，不瞒各位，从小爷爷只叫了移形换影之法逃生，也没告诉我什么骷髅异族。而且爷爷也曾让我立誓不得他允许绝不擅自修真。”
刘璃说：“按理，陵儿身负重责，她爷爷应该从小助其修炼……难道是因为你身体有病？可我见你举手投足都不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凡人啊！”
“这些我从小就会了，也许是骷髅异族与生俱来的吧。”
清屏道：“也许是你爷爷认为时候未到，又或者想给你平凡的一生，不让你卷入这是非中。”
兰陵儿笑道：“没关系，我不练，可以助刘璃练，免得下次又被人追得无处逃生。”
清屏带着两人出了太虚洞，来到狼谷一侧，穿过一幽径小路，背靠磐石有五六间茅草屋，紫藤环绕，屋前土地平阔，栅栏相隔，屋内摆设简单而精致，俨然世外人家。“自从‘雅馨’占了太虚洞，狼王就专为我盖了这‘清屏庐’，远离狼窝，较为安静。你们就住在这吧！”兰陵儿与刘璃都很喜欢，欣然接受。
次日，清屏与兰陵儿、刘璃一道在狼谷里里外外转了几圈，谷中岚光无限，虽谈不上仙境，但却是绝对的怡然自得。一嘴里叼着信笺的闪电狼一起来到清屏庐，清屏取下信笺递给兰陵儿，兰陵儿打开一看，心中大惊，信笺带着血迹：
天狼族乃你杀父仇人。小心，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