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装！
“我知道，但如果换做是你，你会怎么选择？”
慕凡瞬间哑然，久久答不上来：“是啊，换做是自己，自己会如何选择？或许活着的人永远比死去的人痛苦吧！”
慕凡不曾忘记，疯师叔帝九幽陨落后众人的改变，有时候，死何尝不是一种解脱？死去的人永远的死去了，再也没有牵挂，而活着的人却永远活在无尽的思念与回忆中……
在那无尽的混沌岁月中，慕凡本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伤痛忘记爱……
水月重生，殇陨离别三万载，蓦然回首，人事全非！
良久，慕凡长叹一声：“我知道了！或许你的选择是对的。不过你可以去找找炼药公会和炼器公会的那两个老头看看，毕竟，你不过是受了无妄之灾！”
“告辞！”
“等一下！”慕凡取出一枚玉简，而后烙上灵魂印记，抛给张少杰：“这部残篇功法叫无极真解，或许对你的无极大道有所帮助！”
张少杰眉头一蹙，接过玉简，稍微的探查里面的内容，只是粗劣的看上一眼，他的呼吸不由得急促起来：“这是？”
“古时一个前辈高人创下的无上真经，不过目前本少实力不够，无法临摹出功法的大道真谛，不过这部残篇应该足够你在问鼎王座之前参悟的了！”
慕凡说的前辈高人自然是无极天尊，而这部残篇功法正是太古时代赫赫有名的无上帝经无极真解的一部分。
九大超级势力中，无极门、紫霄宫与九天宫同是传承与太古。在漫长的岁月中，三者同气连枝又相互提防。无极真解作为无极门的无上宝典自然引得其他门派觊觎，在这些门派之中自然也包括九天宫。
大师兄曾经评价过无极真解，说这部帝经可以比肩九曲天歌、九阳帝经、九阴魔经万古三大功法，称得上是万古四大功法之一。
要不是无极天尊之后无极门人才凋零，没有再出现能力缆狂澜的绝世天才，无极门也不至于如同九天宫一般衰败！
无极真解分为上中下三篇，以慕凡如今的修为，也只是能临摹出上篇一半功法的道韵。没有道韵的武学秘籍是凡人间的地摊绝学，纵是天资再怎么卓越，也无法从里面的奇思妙想中体悟天人大道，唯有含有道韵的经书，才算得上是功法，算得上是大道真解。
说起这无极真解，还得从三师兄梦无痕说起。
别看九层天的几位师兄都长得风度翩翩丰神俊朗，其实除了君念生、慕凡和曦月之外，众位师兄都是活了成百上千年的老怪物，只不过在他们漫长的生命中，他们的年纪不过是如同凡人中的青年才俊。
在慕凡还没有来到九天宫之前，英姿勃发风度翩翩的三师兄有一次出世历练，机缘巧合之下结识了当时无极门的圣女杨子兮。
两人心心相惜一见钟情，才子佳人天作之合，成为了当时的令人羡慕的神仙眷侣。
无极真解也是那时候流入九天宫。
可惜好景不长，子兮圣女为了突破极限，力求能达到无极天尊的高度，不幸在天劫中香消玉殒散手人寰，留下了三师兄一个人从此飘零。
子兮圣女是无极门古往今来除了无极天尊外最赋有天资的天才，是最有可能让无极门重现太古盛况的天之骄子。
无极门门主在杨子兮身上投注了全部的心血，可以说子兮圣女就是无极门的一切，纵然是反对杨子兮和三师兄在一起，无极门最终也还是忍让妥协。
子兮圣女的离世，使得无极门和九天宫的所有矛盾彻底爆发，两大门派甚至为此曾经爆发过一次大战。从那以后，无极门和九天宫就彻底断绝了往来。
在杨太极的眼中，爱女之所以渡不过天劫完全是因为三师兄，如果没有三师兄，子兮圣女就可以心无旁骛的渡过天劫，无极门也就可以重现太古盛况！
子兮圣女陨落后，三师兄彻底沦为一个废人，终日浑浑噩噩行尸走肉，彻底的荒废了修为，直到后来大师兄在一处遗迹之中寻得了庄周大帝的大梦万古诀。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胡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也？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庄周大帝是上古人族大兴后出现的一位人族大帝。传说庄周大帝做了一个梦，梦中自己变成了一只蝴蝶，愉快、惬意，不知原本自己就是庄周。
忽然醒来，惊惶不定之间才知道原来自己就是庄周。不知是自己梦中变成了蝴蝶呢，还是蝴蝶梦中变成了自己呢？
庄周大帝于是有感而发，创下了无上帝经大梦万古诀。
大师兄曾经所说，在三师兄漫长的生命中，前半生是为了杨子兮，后半生同样是为了杨子兮！
慕凡不知道洋洋洒洒，给人如沐春风的三师兄背后到底是怎样的一种痛？
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也？人生如梦，梦如人生，蝴蝶与梦，梦与蝴蝶，或者这一切对于三师兄来说，都不重要了吧！
在九天宫最后的大决战中，杨太极摆脱众位师叔伯后率先找上了三师兄，而后不顾身份对三师兄狠下杀手，最后还以无上的手段把三师兄变成了一座冰雕……
“多谢……但张某很是好奇，阁下到底是什么人？境界虽然不高，但手段颇多，不仅能在我的攻击下维持不败，还能无视暗金斗铠，甚至还拥有这般绝世的功法！”
“你觉得三岁的小孩和四岁的小孩有区别吗？”
张少杰摇摇头表示否认。
“和这个道理一样，凡境五重炼精、炼气、炼神、还虚、合道，本质上其实是没有区别的，同样是属于肉体凡胎，一样会生老病死。所以凡境五重，境界上的差异不是主要，打好自身的基础才是关键！”
说道这里，慕凡不禁想起了当初在九天宫一层天的藏经阁看到一则故事，这故事说世俗有一对名叫黑风双煞的夫妻名震江湖，黑风双煞打遍天下群雄，但男铜尸最终还是死在一个十岁男孩的匕首下。
所以凡境之间，没有绝对的境界区别。
“天命虽然凌驾于凡境五重之上，但同样没有本质的差异，唯有成为天人，才能彻底摆脱凡体的桎梏。天人之下皆为蝼蚁，天命期的武者，在天人眼里不过也是一只比较大的蝼蚁！”
“三岁的小孩和四岁的小孩不过是一岁之差，但在大人眼里，没有任何区别。而一个二十九岁的女人和三十岁的女人同样是一岁之差，但是给人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
张少杰似有所悟。
“至于本少的身份，你现在还没有资格知道，就算知道了对你也没有任何帮助！”慕凡干脆扯起大皮来：“况且，你能不能渡过这劫还是一个未知数！”
“你为什么帮我？你这么做有什么目的？”张少杰没有因为慕凡盛气凌人的傲气而生气，此刻在他的心中，慕凡的身份地位已经上升到一个令他无法企及的高度！
“帮你？姑且可以这么认为吧！但你要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当有一天你有资格为本少办事，本少希望看到你的忠诚，绝对的忠诚！”
看着张少杰握紧的拳头，慕凡又淡淡的说道：“本少知道，天才都有属于自己的傲气，但你要明白，跟着本少，你得到的远比你失去的多！当真的到了选择的那一天，你可以拒绝，但一旦接受，你此生就要接受本少的奴役，甚至，你的命都是本少的！”
“你的命都是本少的……你的命都是本少的……”
慕凡的话就想一个魔咒久久的回绕在张少杰的耳中挥之不去，这是他十八年的漫漫人生中第一次艰难的选择，不，应该还不能算是选择，但他却是深深地知道，此刻自己一旦接受慕凡的恩惠，这一辈子恐怕就永远无法回头！
“臣服吗？”张少杰的心智不可谓不坚定，但在这一刻，他竟然犹豫了，对着一个比他还年少的少年犹豫了。
看着眼前桀骜不驯的少年，张少杰百感交集，心里说不出的滋味。
短短的十几分钟时间，慕凡一系列的表现和见解确实已经彻底让他升起了敬佩之心，但是要让他向这个年纪比他还小的少年臣服，实属两个不同的概念！
心服是一回事，臣服又是另一回事。特别是慕凡的年纪比他小，修为比他弱，但是慕凡的种种表现仿佛又有某种说不出道不明的魔力，使得他凝重起来……
慕凡没有再说什么，也没有继续看向张少杰，而是侧过身子，留下一个冷峻的侧脸，仿佛看淡世间万物，任清风吹过长衫，任鬓云随风舞动，就这样静静的站着……
若是让冷翊看到慕凡此刻的逼·样，定然会二话不说，上来就铺天盖地的抡几个翅膀，然后再来几个过肩摔，最后背着身子，转过头来对着慕凡淡淡的说道：“装，继续装！演，继续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