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话
wedjul0113:18:18cst2015
今日的阳光比平日里来要温和不少，陈怡灰伸了个懒腰，真是少见的不贪睡，那心想一定是要发生什么。炎炎夏日的脚步已经近了，好像自己作为书生已有一年了，但是转念一想，只是过了个春天吧！着实充实的春天呐！也是个漫长的春天呐！那也难怪，东方向来的二季春夏，一年到头不必穿厚厚的棉袄，那在北方人眼里看来也是羡慕万分。
心想着这些，步伐已经踏到了练习场。不知不觉对于这个偌大的，从前不屑一顾的地方产生了眷恋之情，准确说是这边有个真正教她习武的人。相比某个只带着自己去参加任务要么爱搭不理喜欢迟到的人来说，还是这个谜之桃剑人比较，不，是非常靠谱。
等候自己多时的赵明正在和一些人聊些什么，怡灰也并不对这些人面生，阳东总共也就那么几十万人，有兴致来这的，除了像她这样还未参军的后备书生，就是普通的民众，不然便是传说级人物被允许自由活动――比如桃源仙人。
偶尔也有些许驻扎来的书生被允许自由活动，有什么争端了，要比试比试了，这边就是很好的地点。这时候练习场虽大，也容不下观战的人，尽管看不到前面状况，听声音也是颇激动――这样的决斗不允许剑术，但单是刀光剑影那也有的好看，只要赶上这事，怡灰总是第一个到的，桃源大仙虽然不是很感兴趣，但只要怡灰有要求，他们一边打，大仙就会给她分析这一招一式怎么出这么过，这样的课堂资源量很是丰富。不仅怡灰很有收获，就连身边的观战的，听到大仙要开口，也是不由自主围成了另一个小圈子。这么一来二去，桃源大仙的名号也是火了。
便是那些说话人中，有一个面生。
“哎，要打了。”
“走，去看去看。”
“这次是谁？”
“好像有人想挑战桃源大仙呢。”
“那一定要去看呢，他不是总能讲出很多大道理吗。”
虽然好像是嫉妒的声音又或是羡慕啊之类的。陈怡灰耳朵竖起来，又抢了个好位置。“师傅加油！”怡灰兴奋地喊道。
“不能。。用剑术对吧？”挑战者的声音低沉含糊不清。怡灰转头一看，这人原来带着面具，光秃秃的黑色面具，眼睛地方打的洞也是黑漆漆的，罩着青色的大袍子，雪白的手套，蓬乱任其垂下的银白发，身手似乎很好。
“是。那么准备吧。”
秋天的风拂过怡灰的耳边，桃源仙人的神情好像一点也不轻松。
“我给你们喊开始！”一个面善的小青年跑上前道：“三二一开始便有。”
两边点了头，扑通扑通的心跳声是莫名的恐惧。
“以前就想和你打一场了。。”面具男低语。
“开始！”一声下，两人却纹丝不动。人群很是惊讶，但还是耐着性子看。
抱怨声音不断，普通人却散开了。
剩下一些书生呆立着。怡灰开了转轮眼，吓得一动也不敢动：“这是何等快的速度啊。。”
她的眼睛看到的博弈，绝非表面上那样的一动不动。碰撞的叮叮声渐渐在人们的耳里响起，回头一看，仍然是那样傻站着。突入起来从未见过的大风一下子就呼倒了一片人。那时稍微才认识到事态――这正在打！下巴拖到了地上，前所未有的书生之战，大开这城市人的眼界。一个胆大的孩子跑上前丢了块石子到面具男身上。石子径自穿过了面具男，落在那边的地上――却一点声音也没有。
惊讶赞叹之中，赵明的身体渐渐模糊起来了。怡灰所看到的桃源仙人已经没有能力再去维持那站着的像了，略显疲惫的桃源仙人的剑已然坑坑洼洼，身退一步，出局了。这时人们所看到的，是面具男仍然站着，而桃源仙人却莫名其妙站着向后平移了几米。
“你赢了。”赵明说。
场面一片哗然，原来就这水平啊的话却都不敢说出来。因为又一阵迟来的风和锐音，什么也说不出来，只能又一次被重重击飞在地上，然后连滚带爬的离得远远地。
“那么告辞了。”面具男拱手施礼，一转身就消失了。这下怡灰没看清，倒算是惊恐万分。
剩下的围观书生仍然呆呆站着，也许每个人思考的不一样，但是来源却是不尽相同的――这个面具男的实力。
怡灰走上前，想说什么，桃源仙人却先开口了。
“诸位都看到了吧。”
“这是我们即将面对的敌人。”
怡灰没反应过来，问道：“师傅，这话是什么意思？”
赵明没回答他，拍拍衣服坐在地上，心里想着什么。
怡灰正纳闷，“你走吧，今天就不练了。”赵明低着头说道。
这样说来，怡灰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但也没多问了，就起身回家了。其他书生好像也没什么兴致了，也是各自打道回府的样子。
。。。。。。
凯飞宇站在她家门前，看见她来了，好像有一丝忧伤，道：“今日是吴道中出狱的日子。”
一拍脑门，差点忘了呢！吴道中最终没证明自己清白，就去关了一个月呢。。
。。。。。。
监狱里的吴道中自然是万般个不愿意，想必是总算反应过来这个指导是个垃圾了，一肚子怒气正没地方放，心想他几句话就能让自己不白受这莫须有的罪。。不过转念也许又要感谢他，因为若不是他拉他，他恐怕就要不得不去参军服兵役，就会少更多的自由时间了。。
好吧，暂且感激他一下吧。
出了门，呼吸到了新鲜空气，正想提议去下馆子，被凯飞宇抢了先。
“其实。。我把你们俩叫出来有事。”
什么，难道没事我就得继续继续呆在监狱里吗！要知道没担保人是不能释放的啊！
“什么事呢？”怡灰问道。这句话自己觉得很是俏皮，可不知道为什么，明知道这指导很恶劣，却更是要表现的女性化。哼，我明明是条汉子之类的话不是没想过，可在指导面前倘若说出来却也许要被笑掉大牙，所以不表现的话，理所应当只能用这第二形态――自己很讨厌，然而不失为一种长期嘲讽。
“关于战争。”
空气一下子凝住了。
怎么回事？
“是你们熟悉的人，早上开的会议已经决定了。我们要出兵打风剑。”
“风剑不是灭了么？”
“并没有，吴道中你记得，那个邵之波，有消息说他早已经成为了某个组织的领袖。”
“什么组织？”
“‘兰’”
这不是夺怡灰转写眼的人吗？
“其实也因为我们的第一方案已经失败了。我们派出的小队没有任何战绩，就不得不进入第二阶段。而且有传言说那边有军队存在。”
回想起过去的好多事情，好多事情似乎突然串起来了，整个，整个春天的事情，好像都只是一件事情。按凯飞宇接下来所说的，不出一个月火剑派系就会拢兵，到时候会按战场形势解散当前的各个游小队，强制性加入军队。然后火剑书生会进入金剑，水剑，火剑交界之处搜寻作战，斩灭所有风爱藩的残党。。。
仅仅只是个初级书生的自己，能做些什么呢？陈怡灰想着这些事，走在回家的路上。
她激动不起来，在知道自己的激动建立在他人死亡的情况下。
但那或许是无可奈何的吧。
抱着枕头使出浑身解数，仍然无法入睡。于是睁着眼躺到了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