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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话 陈灰的过去

  sunjul2614:55:58cst2015

  那一年的冬天,是东方藩少有的寒冷。少年是唯一一个经不住寒冷的雪吹,开学第一天就倒在书院院门外的人。

  这个少年勉勉强强成绩平平,最终的书试却考砸了。当所有人都已经能熟练使用【阳焰】的时候,他是唯一一个还在感受火之力量源效果的人。

  后来,这个少年才知道自己不可能学得会剑术。

  少年试图发掘自己瞳术的力量,可他最终才知道,十岁之前瞳术还开不出来,多半就是没有遗传。

  他放弃了,但他并没有放弃,冰湖上趴着望着自己可怜巴巴的倒影,他的书生事业,曾几何时他幼年的梦乡破灭了。

  来年的冬天,仍然是东方少有的寒冷,他告别了父母,独自一人去了鄂春。这座城市是东方藩的极北。那里的温度还要低几摄氏度,但那里有他的另一个梦想――剑院。

  雪地里那个单薄的身影,在门外跪了不知多久,才勉强被本并不信任的院长收留作为一个旁学者兼扫地工,并扔给了他一间小木屋自己打理。

  那样大雪纷纷扬扬的季节,这个少年在一旁角落拿着根被遗弃的木扫把上的木棍,看着那些剑客传授练剑技巧。

  那样大雪纷纷扬扬的季节,在剑童们绕着操场慢跑训练体力的时候,少年绕着外圈,用更快的速度,跑更远的距离,却失败了;在剑童们以常速挥剑的时候,他拼全力以最快速度挥更多次数的木棍,也失败了。

  夜深人静的时候,当剑童们在宿舍里沉浸于暖炉的梦乡中,少年重复着白天所旁观到的内容,直到再也提不起肩膀。

  次日,少年勉勉强强工作,勉勉强强旁听,却使不出力气再练习,就在愚笨的脑中回想思考着战法。

  下一个白天,他竟然就能恢复好了,又十分刻苦的在一旁练习着。

  “呐,你听说了吗。那个人其实姓陈,没开眼,而且书试也没及格。”

  “这么菜啊?武试不及格也罢,书试只是背背就完成的事情,孺子不可教啊。”

  “还有呐,听说他晚上也练,吵得隔壁那几个三姑六婆都睡不安稳觉,去给院长告状了。”

  “嗨,这傻子。”

  流言蜚语在这个少年的身上,他才想起不知多久没有开口说话了,他从不回应这些话,也只收到过关于不用心扫地的批评。

  当南方气候转暖时,鄂春的冰刚刚融化,享受着春的气息,剑童们在院子里嬉戏的时候,少年一言不发的扫地、练习、扫地、练习周而复始。

  少年为什么要那么做呢。想要引人注意,还是为了中之央的统一那样宏伟的理想?不,少年心里这么说,他只是为了证明自己不是废柴,仅此而已。他只是不想再看到那些冷眼,那些怜悯。

  那是一个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清晨,一如既往的训练。书童们已经渐渐开始练习格斗了。少有出现在人们面前的院长走进了道馆,指着角落里眼巴巴看着的少年说,如果他能单手拿着手中的木棍击败这里最强的剑童,就允许他免去这个扫地职务,他就正式是剑院的一员。

  剑童们笑了,尽管心里也曾经担忧他这样刻苦勤奋,可他所想要超远自己的那些练习,却没有一次成功。

  年少轻狂,高傲的、剑院中的那个被称为天才王子的剑童大摇大摆走上前,提着木剑指向点头站起、走向他的少年的眉间。

  决斗开始的时候,所有剑童都满心欢喜的要为这个天才加油鼓劲。

  可是当少年举起木棍的时候,这个天才就已经输了。

  快到难以想象的地步,在一瞬间就同时对天才头臂胸腹腿五处钝击,而人影已在天才的背后。

  痛楚感才迟迟传过来,当天才口吐白沫跌倒在地疼得死去活来,剑气吓倒了那一片的剑童,也让那几个剑客惊讶万分。

  院长拍着手,点名三位剑客对付他一人――出人意料的,与那个天才是同样的结果。

  是,少年的东方“鹰派”剑法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他成为了鄂春剑院最强的剑客。

  “那个叫陈灰的年轻人,听说他打败了剑院无敌手!”

  “这么厉害?那恐怕他将要为火剑派系添光了!”

  少年没有停止练习,没有罢休他的刻苦。少年的事迹传到了火剑第一人的耳朵里,于是少年告别了剑院,带着那些剑童梦寐以求的“福乐”剑,来到了当时藩主身边,作为藩主的贴身侍卫。

  那样,少年的练习时间远远不如从前。他把更多的精力放在藩主的人身安全上。

  一晃十年过去,第二次书生大战爆发,为了遏制火剑派系侵攻桃剑派系的计划,桃剑派系以藩主的生命作为警告。但是战争还是爆发了。

  桃花藩的刺客于是混进了已长大了的少年陈灰的身边,在那个不起眼的夜晚,当刺杀计划得到证实,陈灰带着藩主撤离的路途上,遇到了大批刺客的包围。

  那是陈灰的第一次失败,也是他至今的最后一次失败。混入其中的还有会高级木剑术的刺客,刺客勾引陈灰调虎离山,秘密处死了藩主。陈灰发觉中计赶回来时,一切都晚了。

  而这个秘密撤离计划中作为替身呆在阳东的假藩主,深知这个陈灰所为。

  另一方面谣言四起,说是陈灰杀了藩主正在叛逃。当陈灰好不容易赶回阳东城,却吃了个闭门羹。假藩主凭借面容相像,对外声称藩主并没有死,捏造了陈灰诱骗藩主出城将其杀害实际被识破被杀者为假的虚假消息。而火剑第一人罗英知道这个藩主的假身份,知道他想要趁机夺权,暗中命令陈灰除掉藩主。

  那一天,陈灰才开始扪心问自己,自己一直以来都在做些什么呢?杀了无数想杀那个真藩主的人,沾满鲜血的“福乐”,却最终没有保住他的命。自己为什么要去保护他呢?他初衷不只是想要逃离这些流言蜚语,证明自己?

  在某一天的清晨,假藩主的人头幽幽的挂在阳东城的城墙上,而人们的矛头全部指向了那个人――曾经是火剑第一剑客,如今是叛徒的陈灰。

  只有罗英知道这一切事实,罗英是他最后的归宿。他被安排去流浪,总有一天会给他平反。但是陈灰拒绝了。他开始拿起好久不读的书,如饥似渴的读;他开始练起好久没练的剑,歇斯底里的练。

  他开始享受流浪的乐趣,享受孤独的乐趣,为那些苦难的人们除掉恶人。

  有一次他遇到了一个想杀他的似乎很强大的带着面具的人。这是他至今为止用功最大的一次战斗――虽然那么说,面具男最终还是被砍成重伤,血流满地,而自己也不过发挥了四分之一的实力。这件事对他而言不重要。

  后来听说罗英在南岭峡一战牺牲了。从此世上不再有人知道这事情的真相,他也无心再做火剑人,任凭流浪。

  不过他曾告诉过罗桦,现在的火剑第一人。可显然他并不相信。一队又一队的火精,要取他的性命。

  今日也是凑巧,看见了落花雨的身影,想看看落花雨今日的目标,却找到了陈怡灰这个孩子。

  所以说人世间也是出其不意,永远算不透“命运”这一项呐。

  不过嘛,以上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并不在乎,我也不在乎火剑派系的人怎么想的了。那只是一个抵达不了的梦,只是我多年未曾回去的故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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