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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八话 压迫

  monjul1313:09:06cst2015

  又是一个冷清的早晨,“晓”的战友们仍然伏在岩石堆旁睡着。自从桃花藩灭亡以来,剩下的这些书生早已超越了曾经的“晓”。被无数次大藩雇佣的利用下,无数次生命的压制下,作战经验已经极其丰富,也许武艺仍没有大藩的精英部队那样精湛,可谨慎程度还是考虑到的位置想必都已远远超过了?那不为人知,只是为了生存。火剑派系隔三差五地前来灭团,也不再是中级书生水平了――是火精的定向暗杀。每一次光临营地,每一次狭路相逢,总会带去几条生命。尽管这样,“晓”还是在旧桃花藩附近活动,手里也有些钱,团员的温饱问题实在困窘也常有小村十万个愿意的款待。――桃花藩这样的耻辱,谁也不甘心。十万桃剑败于半百万火剑,也是虽败犹荣。

  杨问桃醒着,不是不信任放哨的书生,或许是累过头了,还是心烦,身不由己地起身散步。不知不觉走了很远,远到连放哨的书生的身影也看不到的地点。然而,身后,还是身旁,还是前面,迷迷糊糊地,有个令人不安急促的气息。

  “谁?”杨问桃轻轻地,又有些认真地问。

  “日安,宁中晓的亲传弟子。”面前只有稀稀落落的灌木丛,稀稀落落的石块。不知不觉,她所看到的事物液化地旋转起来了,不知不觉,一个带着面具的蓬头男子不知何时在她身前。

  “你是谁?”杨问桃下意识地按住剑,随时想一剑刺死他的动向。

  面具男大笑:“要是你知道我是谁,我何必戴面具呢。”杨问桃诧异地看着他,这个面具并不是火剑派系的面具。也不属于任何藩国,从未见过。面具男伸出一只手说道:“你的‘晓’现在日子也不好过吧。”

  “对不起,我不和不认识的人套近乎。”

  “一藩第一人竟然能说出这样幼稚的话,真是为活命操碎了心啊。”

  “不好意思,我会发火的。”杨问桃面红耳赤,剑稍稍出鞘,另一手不知不觉去摸腰包里的桃花。

  “好吧,寒暄到此为止,接下来是你想听的东西。”面具男伸出的手掌上旋出了一张纸,抛给了杨问桃。杨问桃拿起一看,竟然是旧桃花藩都城桃花城的地图,其中用黑笔画出了一条路线。“什么意思?”杨问桃抬头问道。

  “宁中晓曾经是桃花藩,是中之央最强大的书生,你知道他花毕生精力写下的那本桃剑剑术禁术卷么。”

  “那本书老师确实也告诉过我,但听说因为其中的内容学习太困难,副作用太大,不知不觉失传了。”

  “并没有,只是被封印起来了。然而我查出来这条路线了。”

  “那又怎样?”

  “根据你所知道的,禁术卷是桃剑派系的精华,只要学习到它,尽管你们现在人数窘迫,却有了复兴桃剑的可能。”

  “所以我为什么要帮你?况且你为什么不自己去?”

  “自然,我去过了,那边需要桃剑派系的力量源钥匙,但是我并不会这濒危的剑术流派。其次,是我在帮你。”

  “所以你想做什么?”

  “我只要过目一遍禁术卷的内容。接下来就交换给你了。”

  “我有拒绝的地步吗?”说出这句话,杨问桃的内心却动摇了。

  “可以。”

  “我拒绝。”

  “每天这个时候我都会在附近徘徊的,我会等你,直到你认识到没有禁术卷的悲哀之处。”

  “真是可笑。”杨问桃转身想走。

  “可笑?你在说自己吗。胜利伴随着失败,这个世界不会有真正的和平,这个道理你会不懂?现在的人们仍然喜爱着战争,期盼着战争换来的统一,这个道理你会不懂?要消除战争,就要让人们恐惧战争,要让人们恐惧战争,就必须要有强大的术的支撑。只有那样,和平才会到来,统一才是其次。醒醒吧,正是因为桃剑这么天真,才会灭亡!”

  “天真?做你的白日梦去吧。”

  只听“呼哧”一声,一根黑色的铁棒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穿插进杨问桃正前方的石堆。随即“呼啦”一下,如同【木剑派系剑术爆裂穿插之术】一样,铁棒分裂出无数分支,一下子就拉扯开了这貌似有几千斤重的石块。杨问桃吃了一惊,她不是不识货,这正是传说中的剑术【铁剑派系剑术黑铁合成穿插】,就在刚才一瞬间从自己的颈间滑过,自己竟毫无察觉防备。转身一看,面具男已经不见了。多么可怕的人,他的战斗力一定远远在自己之上。杨问桃不由打了个寒战。

  。。。。。。

  那是一个黑夜,皎洁的月光映照着血花的光芒,姗姗来迟的杨问桃等人只能望着宁风的尸体发呆。不知怎么,杨问桃并不是很想哭,只是看着他额上流下来的血迹,反而想笑――她想起那个面具男说过的了。“大人,火精已经消失了,阿玲阿宅和宁风的尸体怎么处置?”“放火烧了吧。”杨问桃笑着说。“哎?这次不用交给周围村子埋葬吗?”“以后都这样。”杨问桃轻轻地说。身旁的书生几乎都要吓坏了,我们的大人今天突然怎么了啊。但是这也许别有用意,三个人的尸体排放好了,火把丢了上去。书生们围着看着火光,灼热烘干了眼泪。

  杨问桃越发想笑了,这正是她下定了决心。天空中突然下起了雨,雨点扑灭了火把,只留下三张残缺不全的脸,宁风的额骨格外的耀眼,这时杨问桃的心中才些许有些悲伤。

  早作决定的话,宁风就不会死的。

  早作决定的话,桃剑就不会覆灭的。

  为了和平,每个人走上了不同的道路,那一刻,杨问桃感觉到自己的心境提升了,她不是为自己,为“晓”,为桃花藩而战的,她是为和平而战的!

  书生们卸下武器,就躺在尸体边睡了。

  不知什么时候,耳畔轻轻又深远而来杨问桃的笑声,赵明悄悄起身看,雨已经停了,不远那边一盏小小的烛光旁,杨问桃抱着腿蜷缩着哆嗦,嘴里哼着什么,轻轻地笑着。身旁拖过来宁风的尸体,也坐了起来蜷着身子。赵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又躺下了。

  时间总是在走的呀。

  对于这些幸存者来说,也许时间是无比令人讨厌的东西吧。

  回不过去了吗,曾经的那些日子,曾经的童年。曾经春天下宁爷爷的背影,自己与杨问桃在河边嬉戏的曾经,回不去了啊。眼泪流了下来,不一会儿赵明又睡着了。

  月亮红了起来,撒下了恐惧的色彩。猫头鹰的咕咕声,狼的哀嚎悠悠的进入耳边,以及不知何地的面具男的冷笑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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