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消失
sunmay0311:00:43cst2015
第十二章消失
千雪让老爹抓鱼，千达荣估计已经将近未时了，虽然不知道女儿又要干啥，还是下水抓鱼。村里人嫌弃鱼腥味，只有冬天没菜吃才去抓，所以千达荣没费力就把鲤鱼逮起来。三人顶着大太阳回家。
千宗山他们果然已经吃过饭。吴氏正收拾桌子，远远就见丈夫带着儿女大汗淋漓的朝家走。吴氏走到井边把早上打的放在一边晒的水端进屋稍微凉一会，中午天儿虽然热，直接用井水洗脸还是沁骨头疼。
千雪他们到家，就见吴氏拿着毛巾笑眯眯的靠在门口。千达荣接过毛巾，给女儿儿子擦过脸后，也大力的抹了一把脸。边拧毛巾边问：“家里人都吃过了？”吴氏摘下女儿头上的草环：“恩，左右等了一会儿你们还没回来，娘就招呼大家先吃了。”千达荣点点头：“还有吃的吗？”千雪和哥哥对视一眼，嗤之以鼻：奶有那么容易打发吗？吴氏笑，领着三人到了厨房，揭开锅盖，几个粗娘馒头躺在锅里。千达荣回来的太晚，尽管吴氏已经用小火温着馒头，馒头还是凉了。吴氏望望一家子：晌午剩的馒头不多，锅里馒头先重热填填肚子，索性发面包饺子，晚上吃饺子吧！
千雪见娘打算去河边洗菠菜，忙拎出来鲤鱼：“娘，小雪想吃鱼~”吴氏没拦女儿，拎起鲤鱼，一手就不好拿菠菜了，吴氏转身拿篮子，千雪抢着拿来篮子放菠菜，趁娘不注意迅速搁进两块生姜。
娘儿俩到了河边，说是河，河面5米宽不到，夏天赶上大旱，河底干的裂口。吴氏蹲在河边支的木板上细细洗着鱼。她也知道鱼肉不仅刺多而且还一股子腥味，烧鱼纯粹糟蹋油盐，但怎么办呢？女儿想吃，自己就做呗！
千雪大病初愈，关键人也好了。吴氏不知道多高兴，恨不得把最好的都给她。别说烧鱼，就是千雪要天上的星星，吴氏也会想法儿摘给女儿。她现在是往骨子里宠着千雪！
娘洗着鱼，千雪就在旁边洗生姜。吴氏好奇女儿洗的是什么，她毕竟上山少，也不是小孩子，捡到什么都吃吃看，所以不知道生姜。千雪神秘兮兮的摇头。吴氏并不担心生姜是不能碰的东西：相公长年在山上跑，他没拦着女儿玩这个，自己当然放心。戳戳女儿光滑的额头：“哟，你还端上了哈，娘都不说啊？”千雪撒娇：“娘，待会儿就知道了呗。”
回到灶房，吴氏把鲤鱼从背脊破两半，片出最大的两块肉就打算丢掉鱼骨，鱼骨都是刺，不能吃还容易卡嗓子。千雪拿过鱼骨，递给吴氏生姜：“骨头就给我玩儿吧。娘亲，你再把这个一半切丝一半切片。”吴氏按女儿说的做了。千雪找来冬天煨鸡汤的坛子，放好鱼骨，接着放生姜，和好坛盖，最后给盖周围抹上一层湿泥密封。吃力的将坛子送进锅底烧火的地方，大功告成！
吴氏看着女儿小大人似的忙来忙去：这孩子，过家家比我做饭还忙，盐都没搁！
点火加柴，吴氏准备煎鱼，千雪阻止：“娘亲，鱼蒸着比较好吃。”吴氏好笑的摇摇头，罢了，反正鱼烧好了女儿也不一定吃，就图个新鲜，顺她的意，随她折腾去。盛起馒头，锅里加水，给女儿留一个馒头，吴氏起身把馒头送给父子俩。
见娘亲走远了，千雪从碗柜拿出大盘子放好鱼片，姜丝塞到鱼片下面，又给鱼片横切几刀入味，均匀的撒满细盐，淋上酱油、醋，最后在鱼身上铺满娘亲刚才拍的蒜末，千雪拍拍手：搞定收工！
吴氏回来，见到已经完工的鱼，揉揉女儿发黄的头发，伸手钩下饭提子，端在水上蒸鱼。
给锅里加了一把火，吴氏洗手搓面，面早在洗菜之前就醒着，现在擀面刚好。把面团搓成长条，再揪成乒乓球大的小团。拿一个小团，手掌心压扁，擀面杖顺着边转一圈儿，一张饺子皮就完成了。吴氏手下飞快，没一会就擀出来20来张饺子皮。菠菜和蒜叶儿都已经剁好，吴氏拿大盆装菜，一家十几口人，做少了肯定不够吃。在盆里撒盐、淋上酱油，吴氏想了想，从碗柜地下拿出豆油滴了两滴。千雪咂舌：难怪看娘切菜的架势也不像不会做饭的人，怎么烧出来的菜又干又黄，感情平时吃的菜都没放过油啊！
拌好菜，接一碗水，吴氏开始包饺子。饺子皮放左手心，右手蘸水在皮边儿扫一圈，包一勺菠菜馅儿，把饺子皮对折，最后捏上两个褶子，一个饺子就包好啦！千雪跟着娘亲像模像样的学着，好坏包出了两个“歪瓜裂枣”，还好这种月牙形的饺子比较容易包，要是过年吃的元宝饺子，她就只能干瞪眼啦！
20个饺子包完，鱼也蒸好了。吴氏端出鱼，撒上刚刚留的蒜叶，就着滚开的水准备下饺子。千雪拦住娘亲，让她重换水下，长时间的沸水会产生亚硝酸盐，对人体有害，甚至致癌。吴氏不明白，但看女儿一本正经的样子还是换过水。
冷水得重新烧开，吴氏坐在锅旁边包晚上要吃的饺子。这时饿的不行的千宇在厨房门口叫：“娘，饭好了吗？爹已经饿的没力气说话啦！”吴氏看着儿子笑：“明明是自己饿了，还拿爹当幌子！”千雪正伸手捻起一块鱼肉往嘴里放，听到千宇的声音说：“哥哥快进来，娘亲做了好吃的！”千宇刚到厨房香气就扑鼻而来，可惜君子远庖厨，虽然在农村不流行这套，千宗山偏要装样子，不准男人进厨房，以至于农忙的时候，家里的女人忙完田里还要赶回来忙午饭。千宇在门口顿住脚，千雪见哥哥迟迟不动，也想起千家有这么条规矩。正好锅里水开了，吴氏下好20个饺子，盖好锅盖，就把女儿推出灶房：“去去去，和哥哥回屋里待着，灶房热死了。”
蒸鱼还很烫，千雪嫌弃的用脏脏的抹布围住盘子边儿，端起鱼回房。
千雪和哥哥一起向爹娘的屋子走去，走到一半路，千宇千雪不约而同停下，两人双眼放光的盯着热气腾腾的鱼。千雪实在好奇自己在古代做的第一份菜怎么样，虽然缺少调料，好在食材足够鲜美，味道应该不错。再加上自己和哥哥肚子交响曲唱的欢，千雪伸手捻起一小块鱼放在嘴里……
之前千宇怕小妹烫着，已经接过千雪手上的盘子。现在只能从小妹表情判断鱼好不好吃。千雪闭眼：鱼肉鲜嫩，入口即化，因为是野生鱼，不会喂饲料“催熟”，所以完全没有肥腻的感觉，姜丝蒜末将鱼腥味除尽，蒜叶添香增色，总而言之：完美！睁眼，见哥哥紧张期待的看着自己，千雪马上收起不明显的激动神色，面无表情的捻起一片鱼肉送到千宇嘴边：“哥哥吃。”千宇苦着脸张嘴：看小妹的表情就知道不会好吃哪里去，可惜了这香气，是吃还是不吃呢？唉，小妹第一次喂自己吃的，就是毒药自己也要吃下去啊！
鱼肉吃到嘴里，咦？！千宇惊讶的看向小妹。此时千雪早在哥哥纠结的时候溜到爹娘屋子口，冲着哥哥做鬼脸呢！千宇端着鱼，不好追她，只好加快脚步：居然敢耍哥哥了！等我放好鱼，挠痒痒到你求饶！
千宇到了屋子，千雪给千达荣捶背，千宇暗叹：小妹清醒之后，就是个鬼机灵啊！看来自己想“复仇”是不行了。
把鱼放在桌子上，兄妹俩闹腾了一会，吴氏饺子也下好了。三人围着桌子吃饺子，千宇让娘也吃，吴氏摇头示意自己中午吃饱了。
咬一口饺子，千雪在心里摇头：菠菜爽口，蒜叶也香，可惜油还是放的太少，有点干干的。不过还好有饺子水啦，就着喝也不错，比起干吃粗粮馒头好多了。粗粮馒头虽然营养高而且养胃，但是偶尔吃养胃，长期吃就是伤胃了。还是吃鱼吧！荤啊荤啊！这可是肉哎！
吴氏见儿女争抢着埋头吃鱼，饺子吃了一个就没再伸筷子，心里一动：刚刚鱼起锅的时候自己就闻出不一样了，没有平日做的腥味。吴氏拿筷子戳一块鱼，果然！
吴氏接连吃了两三口，放下筷子，看孩子爹还闷头吃饺子，一点没瞧出不对劲来，不禁敲敲丈夫的碗沿。
千达荣抬头，吴氏示意丈夫瞧自家一双儿女，千达荣把注意力从饺子移到千宇千雪身上，他就是再迟钝也发现不寻常了：俩人一直吃鱼是怎么回事？千宇千雪尝够了鲜，看爹奇怪的盯着自己，吐吐舌头，还没让爹尝尝呢！赶紧夹一筷子鱼放在爹的碗里。千达荣吃过鱼，也不说话，把一大块鱼夹进自己碗里，用行动控诉三人：居然把我蒙在鼓里！
千雪和哥哥立马不干了！开始从爹的碗里抢鱼，千达荣把手举高，俩人够不着，转身叫娘帮忙，一家人打打闹闹吃了一顿午饭。
吃完饭，千达荣上山砍柴，过两个月农忙就来了，到时肯定没时间准备柴火。吴氏则把兄妹俩赶到自己房间睡午觉。千雪没有睡午觉的习惯，怎奈中午吃的太饱，这副身子也没适应早起的习惯。千雪躺在床上揉着肚子帮助消化，没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
一觉睡醒，已经是申时末（下午5点左右）。千雪照例围着院子慢跑一圈，千文千武把村里的孩子带到自家玩，看见千雪围着院子不知道干嘛，指着千雪就骂：“还真以为病好了！傻子就是傻子！专干傻事！”说完一群孩子就跟着起哄。千雪正累的直喘气，等平复呼吸，懒得和一群孩子计较。转身去了厨房。
千雪走进厨房：灶下面还有中午炖着的鱼汤呢！用火钳左右轻扫确定汤罐的位置，防止待会不小心把罐子打泼了。千雪感觉不对劲了：火钳没有阻力！急忙凑近灶台一看：自己煨的鱼汤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