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刀疤
第三十七章刀疤
千达荣兄弟把院子洗、扫、捡、扔,忙活半天清理干净。千达贵把桌子摆好,娘俩端盘上菜:清蒸鲈鱼、红烧鹿肉、油炸整兔、野鸡榛蘑汤,还有五六个小炒,桌子满满当当的堆叠着十几个菜,最后一个韭菜炒鸡蛋上桌,吴氏伸手擦掉桌子上滴的菜汤,满意的点点头。
千达贵道:“大嫂,这么多菜啊!”
“多年的灶房功夫可全在这儿啦!我们小雪也出了不少力,这道兔子肉,就是她想出来的!”吴氏拉过一旁发呆的女儿。
千达荣从里屋拿出一陶罐酒:酒虽然不是什么好酒,也是自己娶文秀时埋的,过来7、8年,滋味应该不一样了吧?
“娘那边……”吴氏扶着丈夫慢慢坐下:“安心,饭菜都已经送过去了,和我们的一模一样,兔子是整只,就没法儿送了。”
“你办事,我哪有不放心的!”或许旧酒勾起了千达荣曾经的回忆,语气也变的温柔许多,吴氏与丈夫对望,万般话语皆在这平常一眼中……
千雪和四叔默契的轻身离开,将空间留给屋里浓情蜜意的二人。
天色已经擦黑,千达贵拉着侄女儿:“小雪,厨房还有饭菜吗?”千雪点头:“恩,素菜没了,鹿肉、鸡汤厨房都有。”千达贵咧开嘴:“你四叔啊,就爱吃肉!好侄女,别和你爹说,四叔就在厨房吃,有外人不能敞开了肚皮吃!”
千雪假装不懂,没说话:她懂千达贵的顾忌。
屋内,吴氏拍掉放在腰间的手:“老夫老妻了,害不害臊!女儿和达贵都躲出去了!”千达荣嘿嘿笑道:“这不是想到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嘛!你不知道,当时我就想,要能把你娶回来该是多大的福气,后来媒婆说你同意这门亲事,我都感觉跟做梦一样,晕晕乎乎的。”
“现在女儿也已经五岁了,总算不晕乎了吧?”吴氏揭开陶罐的泥封,陈年酒香扑鼻而来。
千达荣道:“还晕,不过是给酒醉晕的!”
听到院门推开的吱呀声,千雪不得不轻咳一声打断爹娘:“咳咳,老爹娘亲,师傅来了!”
千达荣清清嗓子:“孩他娘,快扶我起来!小雪,去叫你四叔过来吃饭!”
“四叔刚才已经吃过啦!”千雪站在门口,偏头不解道。
“这个老四!唉,算了,赶明儿再喊他吃饭。”
千宇跑进屋,脸上带着兴奋的潮红:“爹、娘,今天跟着师傅,小宇真的学到了好多知识!”
“小雪爹,哪用站在门口接我的,我可受不起啊!快进屋!”齐非扶着千达荣坐下,千达荣推搡不过,只好坐在主座,给齐非斟满酒:“乡下地方,没什么能招待的,您将就!”
齐非抿酒:名酒他喝过不少,口中最普通的麦大酒自然不算好,只是无论酒还是人,经过时间沉淀,都会有成熟的韵味与沧桑。
“这酒肯定不少年了吧!”
话说到千达荣心坎里,他再给齐非斟好酒:“您尝尝菜!”
酒过三巡,齐非索性放开怀,直接用手抓着兔肉吃。或许是大智慧的人身上特有一种气质,尽管齐非吃相能以粗鲁相称,千达荣反而觉得那是一种……潇洒!
大炎虽然有来客女人不上桌的规矩,但齐非不讲究这一套,劝着吴氏坐下。毕竟关乎自己一双儿女,吴氏没推辞,大大方方带着儿女上桌。
看着师傅不拘小节的动作,千雪有些向往师傅这种大刀阔斧的豪迈之情!
千达荣微醺:“我今年刚好三十,您……”
齐非据一把胡子,怅然道:“我也不过三十四罢了,却早已满脸白须啊!”
“这、这……”一家人吃惊。
“说起来,这和我掌心的伤疤还有不小的关系呢!”齐非苦笑。
“……我就是看见这道疤,才认出您就是当初给小宇算命的人啊!”千达荣焖一口酒。
“我与你们家有缘!”齐非大笑道。
千宇千雪有些迷糊,吴氏小声把来龙去脉告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