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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战云压城

  那边金猊兽嘶吼不已,转眼间又是三人当场暴毙,被撕咬抓裂的碎块残尸洒落一地,几乎快要变成人间地狱一般,原本围射凶兽的十几人只剩下一半不到了。

  领头的斥骑见状狂怒的叫嚣了几句,手下围着拓跋羽的最后七人相互看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惧色,不过,相比那边势不可挡,正在大开杀戒的凶兽,这翩翩少年显然要好对付一些。

  抱着这种想法,几个蛮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以前三后四的队形朝拓跋羽包围过来,手中弯刀横伫胸前,随时准备斩向敌人的头颅。

  “这些刀斧手麻烦你了,那边的弓弩游骑我来对付,无论如何,我大哥的安全拜托给你,我擎弓感激不尽。”擎弓有些紧张的看着拓跋羽的背影缓缓道。

  拓跋羽还未来得及答应,只见眼前一阵白茫,三束弯弧如月牙般的白光就已经呼啸着旋转飞来,直奔拓跋羽的脖颈,如此近的距离几乎能感受到那刺痛皮肤的森冷寒气。

  脱手弯刀!

  原来这些弯刀的尾部有弹性极好且非常坚韧的兽筋作为勾连的束带,战斗时可脱手飞出化作暗器,一击不成立刻收回,而这些精锐斥骑甚至可以操纵束带间接隔空操纵弯刀,这也算是不怎么喜欢动脑子的蛮人所发明的一点小聪明吧。

  拓跋羽后退三步避开锋芒,右手食指中指并拢为剑诀,丹田之中突然生出一道游龙似的青木气流,沿着奇经八脉贯穿奔走,瞬间在他的两指中间喷吐出两尺青芒,边缘闪烁着锋利银光。

  聚气成刃!

  擎弓见状心中暗暗震惊,就连一旁专心操纵金猊兽的洪天都也有些失神呆滞,眼中闪过异样的光彩:聚气成刃与一般真气爆发形成的气刀不同,施展之人必须要具有对五行真气极度精准的操控能力,还要依靠上等炼气之术最大程度的感应本命属真,从而如凝聚出如同实质的真气,随心随意幻化万千形状,这等武学造诣对于拓跋羽这样一个少年来说,确实是很难得的成就。

  青芒剑刃在指尖微微翻转,顿时剥裂成数道青光,形成一面扇形剑气,光华猛涨数尺后,开始疯狂旋转,呼啸嘶鸣声中,瞬间化成一轮青色光盘,将三道弯刀铛啷撞飞弹开,火星四溅,焦煳味四散刺鼻。

  三个蛮人眼前一黑,手臂狂震剧痛攻心,那股强劲撞击力道竟然沿着坚韧柔软的束带直冲虎口,将他们整只手臂震得几乎没有知觉,还未等那股酥麻酸痛感退去,拓跋羽御风飞掠而来,手中青光圆盘如水波炸裂,圈圈涟漪一般荡漾消散,又重新化成了两尺青锋气剑,在手掌之中翻转,发出阵阵令人心中发寒的颤动。

  “噗嗤!”

  一道夺目耀眼的雪芒光浪冲天而起,所经之处迸发出一片通红飘舞的血雨,伴随着震耳欲聋的嚎啕惨叫,那三个蛮人持刀的手臂已经被齐齐切断,断手落地后手指犹在颤抖。

  拓跋羽凌空三脚猛踢在他们的小腹之上,将三人踢出数丈之远,压倒一片树枝草丛后只能轻微的抽搐着,断臂切骨之痛加上气海遭受的重击让三人瞬间昏死过去。

  前三后四的阵型立刻瓦解,最后四人眼中皆有畏惧之色,正要后退避让时,那边洪天都突然面色剧变,一抹潮红涌上脸颊,很快又消散转化为苍白。

  他十指指尖相扣,袅袅如青烟般升起一道金色符文,符文方一出现,那金猊兽仿佛感应到了什么疯狂舞动着前爪,仰天咆哮如雷轰鸣,吼声之中充满挣扎与不甘之意,仿佛在它的身后有什么很可怕的存在。

  原来,洪天都的佩剑正竖立在它身后,剑身放涨出一道赤红神光,光芒向左右延伸扩展,化为一扇未曾开启的红色光门,在光门中心有一条漆黑如墨般的裂痕,正朝金猊兽笼罩过去,那裂痕仿佛吞噬一切的虚空,将金猊兽整个拉入其中,硕大庞然的兽身只是留下几声不甘的吼叫后就被裂痕彻底吞没。

  洪天都再也忍不住喷吐出一口热血,身影晃动几乎快要倒下,而他那柄封印神兵也仿佛失去了神通一般褪去全部光华,从空中无声坠落,在地上撞击出一道半丈缝隙后直直矗立。

  “公子,洪某修为浅薄,只能将金猊兽操控到这个程度,多谢你的护法。”

  洪天都抹去嘴角血迹,朝拓跋羽拱手无奈的苦笑一声,言下之意,要是此时拓跋羽选择离开他也能够理解。

  拓跋羽心中明了,却是洒然一笑,道“:剩下的这些喽啰,十息之内一定让他们走的干干净净。”

  说罢,拓跋羽猛的抬脚落地,虽然没有留下一个脚印,却让所有人感觉到心神一震,随着这一记无声的震动,拓跋羽修长挺拔的身躯如同傲天青松一般昂首睥睨,从头顶到脚下,从双臂到双腿,他的身上陡然迸发出火山炎浆般炙热灼人的气息,殷红赤浪直冲头顶两丈之高,这股热烈火气虽不能和焚天金猊相提并论,却也令人产生扑面窒息的感觉。

  “赤火真气,怎么可能!难道他竟是双生真灵不成,那可是千百万人之中才出现一个的天之骄子啊!”

  洪天都见状哪怕他一贯平稳淡定,也差点叫出声来,与擎弓对视一眼,皆在对方的眼神中看到不可思议,也不知是震惊无比,还是被吓到了。

  突然间,一道激烈高亢的龙吟刺破苍穹,打断了他们的沉思,只见拓跋羽的身形已经完全隐没在烈日般耀眼的赤红光柱之中,在他的头顶熊熊烈焰和炽热红芒形成了一头巨大的赤火虬龙,红须飘舞,鼻息喷吐间充满上古神兽的凶悍。

  天下长生!

  东洲六大世家的炼气之术,洪天都心中咯噔一跳,看向拓跋羽的目光更加复杂了。

  赤火虬龙仰天怒啸,在空中上下盘旋数圈后如天火降世般横扫直下,身披着滔天灼焰,席卷着覆盖一切的赤红之海,如焚尽一切的业火之海向十几个颤抖的生灵汹涌崩腾,连挣扎惨叫都没能做到的蛮人瞬间被彻底淹没在这洪流狂潮之中,连带着方圆近十丈的树木花草纷纷化为焦枯灰烬,好似大地崩裂后的满目疮痍。

  昏黄的夕阳下,拓跋羽静静的望着眼前这片几乎断绝生机的土地,心中突然生出浓重的惊恐彷徨,这是自己做出来的事吗,与姐姐分离不到十天,他的人生就发生了如此天翻地覆的变化,身上已经染上多少鲜血?又亲手扼杀了几条人命?这些问题已经没有精力去记了,如果此时与姐姐相逢,她还会喜欢现在的自己吗?

  江湖子弟,身不由己!当年跟随老乐师流浪四方时常听他叹息这句话,那时生活清贫却逍遥自在,不明白这字里行间的无奈,此刻再回味,却真的是是身不由己了。

  弯月如钩,星辰如豆,一间荒废破旧的猎人棚屋内,明晃晃的篝火不时发出噼噼啪啪的爆燃声,在火舌舞动之上,一只半大的跳羊已经被烤的金黄冒油,香气熏人了。

  拓跋羽收拾一番唏嘘伤感的心情后,与二人找到这个暂时的避身之处,洪天都在为擎弓处理伤口,而他则寻机猎捕了一只跳羊,专心致志的施展了一番厨艺,他记事起就是个流浪儿,自己怎么长大的都不知道,每天唯一考虑的就是生存吃饭填饱肚子,在浪迹四方的过程中,野外烧烤的技艺已经是如火纯青了。

  那边擎弓突然闷哼一声,显然是在强忍剧痛,洪天都用一把纤细精巧的的匕首从他背后的左腰处挖出了一只如蛇状的箭头,他轻叹一声,扔到篝火旁,道“:原来如此,难怪我们一直甩不脱蛮人的追杀,都是这亲鸣蛊在作怪,这下怕是麻烦了。”

  拓跋羽看了一眼蛇形箭头,道“:这支箭上有东西能够让蛮子准确找到你们的位置吗?”

  洪天都点了点头道“:公子说的不错,这箭头是中空的,里面驯养着一种能够数百里外感应异性的蛊虫,擎弓中箭后蛊虫进入到他的身体之中,蛮人只要参照异性蛊虫的反应,很快就能找到我们,亲鸣蛊虽然寄生人体却不会伤害人体,唯一麻烦的就是不易祛除,至少能在人体之中存活三年,可是眼下我们三个时辰的时间都没有。”

  “大哥,是我无能,连累你和兄弟们……”擎弓闻言面色惭红,垂首低声道。

  “休要胡说,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洪天都轻叱了他一句,“谁也不会想到北蛮八部的人会出现在这里,谈不上是谁连累谁。”

  拓跋羽也想起了心中的疑惑,再也忍不住不解的问道“:话说北蛮是怎么来到这里的,看样子还来了不少人,北疆距离这里可有数万里之遥啊!”

  洪天都神情一正,眉宇间隐隐有怒色,他有些愤恨的说道“:东洲擅自弃守屠龙关,整整将五万北蛮精锐大军放进了我们北域,狼子野心,欺人太甚!”

  五万精锐!拓跋羽倒吸了一口冷气,这件事怕是要闹出天大的篓子了,而自己恐怕已经卷入其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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