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落
tueapr0720:40:22cst2015
“嘎嘎...”
回巢的飞鸟打破了这幅唯美的画面。刚刚失去初吻的两人,怀着要吃一顿烤乳鸽的心情,打量着这不识趣的鸟儿。
远处的白衣女子静静得靠在半卧的独角兽上,不知是否已经睡着。
似乎感觉到了不好意思,紫衣女子刚刚消退的红晕又重新浮现了上来。
“炎哥哥,我们...先去吃东西吧,我有些饿了”
少女的心噗通噗通地跳着,不忍心破坏这暧昧的气氛,但看到自己的闺蜜一人孤苦伶仃地坐着,害羞的感觉还是战胜了对恋人的依赖。
左丘炎在感情上还是只雏鸟,哪懂得少女的心思,抱着绅士的态度,竟随口答应了。
与白衣女子会和,女友松开了与左丘炎紧握住的手,而是挽着白衣女子的手臂,悄无声息地拉开了两人间的距离,与白衣女子谈着各种话题。
左丘炎得到了满足,也没有在意,时不时得插上一两句话。
随着路上的交谈,左丘炎也是第一次得知了女友竟是大祭司的女儿,脸抽了抽,随即便掩盖了内心的波动。
大祭司是蛮荒时期人类沟通天神的载体,随着初代王座率领人类崛起成为大陆两大巅峰种族,大祭司的作用也越来越低,在人类政权的势力也不断削弱。
左丘炎有自信,凭着自己的天赋和努力,能在十年之内成为让大祭司正视的人物。大祭司虽然势力衰弱,但是给女儿配上一头独角兽不是什么难事,这也是极低调的奢华了。
...
数日后,一个汗流满面的男子站在半山腰上,看着下方冒着炊烟的村落,再毒辣的阳光也无法遮盖其含着笑意的目光,这男子自然是左丘炎。
初代王座麾下战将的项霸王曾说过,“富贵不归乡,如锦衣夜行。”作为村落第一个获得学院承认的战士,左丘炎自然得回来给大家报喜讯。
围墙外的大杨树,又新增了数个箭孔,密密麻麻的伤痕全是村落里数代少男少女们调皮的证明。
左丘炎已是找不到自己少年时所留下的痕迹,这颗本已十分粗大的树木在时光的流逝下,变得更高更粗了,也愈合了自己曾经留下的伤口。
望着围墙里的村落,浓密的炊烟升上蔚蓝的天空,越高,也越淡,直至肉眼无法分辨,唯有不时飘落的烟尘,离家三四载的男子,不由得揪心。
一撑手便越过两米来高的围墙,这一招在儿时便已是玩的滚瓜烂熟。
砰!
一脚踏破盖子踩进水缸里,溅起的水花将下落时扬着的黑发沾在了脸上,俨然成了一只落汤鸡。左丘炎想起,小时候的自己经常从这儿翻墙就是因为这儿有个水缸可以很方便地出入,现在回来了,凭着本能又翻墙回来,全然忽视了小时候自己才多重,而现在快一米九的自己又有多重。
从水缸中跳出,理了理头发。这么大的动静,应该很快就有人来了,只是不知是谁先来,是爱穿红衣服的胖大婶,还是喜欢挖洞的土工师傅,还是永远右脚先动的二愣子,还是其他人。
但肯定不是木匠大叔,他现在应该在地窖里喝着自制的酒酿醉的不省人事,还有自己的猎人老爹,他的腿在打猎时摔断了,拜托木匠大叔制造了一双假腿,但还是不方便行走。
“狗娃、喜鹊...又闯祸了”
赶来的不是左丘炎想象中的大婶大叔,而是一个颇为年轻的女子,丰腴的身子显示着这位女子产娃还不过两三年。
女子没有看到闯祸的小孩,而是一个成年男子越过围墙,随手抄起了附近的木头,但看着那张眼熟却更成熟,更白皙的脸庞,迟疑了下来。
“是狼娃子回来了...”女子刺耳的声音瞬间打破了沉静,也破坏了左丘炎内心深处的一缕愧疚。
自己为何外出求学,为何三年未归,一是为了更好的发展,为了见识外面的世界,二便是为了躲避与眼前女子的婚姻,跟在后面喊着自己“狼哥哥”的少女终于成为了他人孩子的娘了。
随着女子的尖叫,就像变戏法似的,周边突然冒出了一群人。
被热情的众人围着的左丘炎彻底淡去了心中的苦涩。
从小就爱吃的玩伴现在有着两百来斤的体重,拉着他去品尝他新开发的食材,隔壁的大爷说他家的母猪刚生下两头小猪特调皮,要狼娃子去吓一吓,让小猪健康长大,还有...
最后是胖大婶发话,今晚祭祀典礼大家庆祝一番。
大门前的山茶花开得十分娇艳,这还是左丘炎离开埋下的种子,没想到还真的存活了,这无疑给左丘炎平添了一股信心。
只是这红、白、黄、紫色的山茶花,却将眼前的木屋衬托得更为破烂。虽说乡亲们都十分欢迎自己回来,可却并不代表这屋里面的人,他知道这是一个固执又狡猾的猎人,有着自己的看法,而且决不动摇。
自己三年前决绝的离去,伤害了许多人,最深的或许便是这位猎人了。
“你这头白眼狼,出去了就别回来”
这句怒吼在几年前曾数次撕碎了男子的心,现在在这座房屋前,它又被再次唤醒,此时的左丘炎已没有了当初怨恨的支撑,所能感受到的是,更深的疼痛和愈加澎湃的悔意。
“咯吱”一声,推开了半掩的房门,并没有见到映象中的老人,左丘炎的心稍稍放了下来,抬头看了一眼房顶,原本的破洞已然补好,没有他的存在,也实在想象不出还有谁会把屋顶弄破。
推开一扇扇门,收拾掉过多的感慨,将回忆重新埋葬,始终没有见到印象中的老人,放下的心又揪了起来。
时间回到十八年前,还是壮年的猎人轻松收拾掉两头野狼,好奇心驱使下,在狼窝里发现了几头小狼,还有一个人类的婴儿。
想到了刚杀死的母狼,猎人将小狼还有婴儿都带了回去,可是没有母乳的喂养,猎人只能用成年人的食物去喂养这些刚刚失去母亲的人与兽。小狼们先后死去,只有人类婴儿撑了过来,于是猎人将婴儿取名为“狼娃儿”。
扑面而来的灰尘,密集的蜘蛛网,要不是少有的干净地方,左丘炎还真的认为这座房屋已经被尘封了。
空洞的灶台显示着很久没人在这做饭了,屋后也没有劈好的柴火。
现在是午饭时间,调皮的小孩现在也该回来吃饭了,或许老爹在木匠大叔的屋子里喝的酩酊大醉。
没有迟疑,左丘炎一路直奔木匠大叔的屋子,短短几个呼吸,便推开了大门,走了进去。
屋子里的家具都十分漂亮,与老爹家里那是不可同日而语,可都是歪东倒西,名贵的紫檀木上还沾上了不知多少年前的呕吐物。
左丘炎离去前就曾顺手抄了一个小物件,出门的路费就有了。
可与老爹家一样,再贵的家具也敌不过空荡荡的人。
走进內厅,两具身子就胡乱地倒着,口中打着能震倒茅屋的呼噜,没有预计的尴尬,或许这便是最好的相见了吧。看着两人躺在冰冷的地上,左丘炎顾不上心疼,先将木匠大叔扶起送到床上,又扶起了老爹。
在床上的木匠大叔极用力睁开一道小缝,认出了左丘炎。
“是...狼娃...子...啊”醉醺醺的声音传来,让左丘炎是吃了一惊,生怕吵醒了老爹。
可老爹还是有了反应,浓密的眉毛向上挣扎了一番,可无动于衷的上眼皮还是放弃了,左丘炎放下了提起的心,大出一口气。
“狼...娃子...啊...狼...娃子...在...哪儿...”
左丘炎的心不由得一阵酸疼,一颗不争气的眼泪滑过脸颊。
原来...一切都是自己的任性,都是自己的自以为是...
夜已黑,祭祀后的众人围着火堆,老爹在床上还未醒来,木匠大叔也是如此,如此除了二人,其他印象中的长辈都已出现在这儿了,只是年少时的玩伴,除了少数几人,其他的十几人都未在村子里。
左丘炎将自己成功获得学院的承认,成为了一名战士的事情告诉了大家,众人纷纷贺喜,还夸赞着老爹有个好儿子。
左丘炎顺带着问了村里年轻人都上哪儿去了,得到的回到是大伙都去服役上战场去了,要三年后才能回来。
众人喝得酩酊大醉,左丘炎也是直冒金星,不知是被谁扶进睡房
第二日,天际露出了鱼肚白。
左丘炎已经醒来,像他们这些结成晶核的人,随时都可以化解酒意。
昨天喝醉了,只是不愿醒罢了,现在凭着身体本能,酒精还是被化解了,而其他人大概还醉着吧。
看着眼前的纸张,泛黄的纸张上还依稀保存着字迹。
这是村里的小孩跟着识字的大爷学字时留下的,最先学会写自己名字的狼娃便被奖赏了这纸张。上面的字迹已有些模糊,左丘炎努力辨别出几个名字,便放弃了。
看着这些记忆中的名字,或许有一天在战场上自己便会与他们的主人相遇,然后擦肩而过。
奇异独特的生命,神秘危险的敌人,相互依靠的同伴,翻山倒海的战技,上演着各种故事的波澜壮阔的战场,左丘炎将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