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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笔趣阁 >王座之旁 >第二十八章 短发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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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短发美女

  回程的路上,行人神色匆匆,步伐又快又急,左丘炎拖着伤痕累累的身子,走在人群之中,没有人会注意这样一个肮脏下流的破落户。

  此时已是过了几个时辰,夕阳刚刚落入山脉,天色有些昏暗。大都头顶笼罩着一块乌云,压抑而沉重,街道上吹起呼啸的狂风,不多时,雨点倾泻而下。哭闹着讨要糖果的小孩被母亲拖着离开,叫嚣着的小贩匆匆收起杂乱的摊子,左丘炎脑袋有些沉,呆呆地看着众人一脸焦急地躲避着雨水,待得冷冰冰的雨滴落在脸上,刺入脖颈,终是寻了一屋檐下坐下。

  大概小半个时辰,瓢泼大雨渐渐熄灭,只留下一地湿痕,和行人匆忙的脚印。这便是夏天的雨,来得突然而猛烈,让人措手不及,同样的,人生中也总会有那些突然出现的事物,改变你的人生轨道。

  夜色已深,民房的窗户透出一股股饭菜的香味,一家人围在桌上吃起团圆饭,庆祝着一天的收获。突然冷清的街道上,一道身影落寞地走着,在昏黄的烛光下拖着一道斜长的影子...

  左丘炎不知自己是怎么出城的,满脑子都是白天的回忆,忽然之间,只觉自己好像一个小丑,带着一个不切实际的梦想,还要塞入其他人的脑海。自己只是一个剥离晶核的废人,有什么资格去拜访方府的主人?难怪人家所需要的只是一个家奴?

  叹了一口气,摸黑走回疗养院,只瞧得大门前一道身影晃动,身后还摆了个大箱子,左丘炎暗道不好。

  果然,屋漏偏逢连夜雨,门前的身影便是罗辛,一脸愤愤不平,嘴上骂着脏话。

  “左丘炎阁下,请问你是否脱离军籍了?”来人身穿着军法官的红色制服,虽是询问,却是不可置疑的语气。

  “是的”

  “按照疗养院的规定,你并没有资格在此休养,请你尽快搬出去,至于前两日,我们就不追究了。”

  说着,嘴角勾起,露出一个微笑,洁白的牙齿光芒一闪。

  左丘炎只觉一阵胸闷,一口气就快接不上来,旁边的罗辛怒道:“我们有军部的文书,凭什么赶我走?”

  两人争吵着,左丘炎好歹在内地呆过几年,知道这些官僚的作风,再闹下去他们就可能一个间谍罪的名义就扣了下来,阻止了罗辛无力的辩解,进入房中简单收拾了些物品,其实也没啥,最重要的也不过是枕头旁的小盒子。

  两人背着行李走出疗养院,罗辛还不停臭骂着。带着笑容的军法官看着两人远去的身影,脸一板,变了个人样,抽出一根香烟,骂道:“什么鸟样?也敢在这儿闹。”一旁的部下点燃火折子,毕恭毕敬递过去,接着道:“就是,这些闲人站着茅坑不拉屎,害的我们疗养院预算总是不够用。”

  那军法官畅吸一口,吐出一圈圈黑烟,笑道:“伤员增加太多,预算不够,下次给军部报账多加一个零。”说完,一抖手上的香烟,潇洒地转身离开。

  大都永远是不夜城,此时才是夜生活的开始。各种富豪子弟如雨后春笋,从各个角落钻了出来,包揽了各地的酒楼。

  “狗屎,怎么又满了?”罗辛骂道,两人换了几家客栈,不是两人囊中羞涩,就是客栈满员了。

  左丘炎大概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附近不远就有着几家学院,青年男女便经常来此过夜,有些不是很富贵的富家子弟不愿把人带回家中,也会长期包下房间。

  两人大眼瞪着小眼,不知如何是好,最后还是罗辛提议,找个桥墩住下吧。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夜晚的大都永远可以用它那光鲜的外表迷住那些空虚的人儿。罗辛躺在地上,呼呼大睡,一旁还躺着几个流浪汉,几人还好心的提供了两床棉被。

  对于罗辛,左丘炎无疑是感激的,能不远千里照顾一个相处不久的长官,不是每个人都可以做到的,他那粗鄙的言语下是伤心的人独自舔着伤口。自从离家出走后,很少人可以再走入自己的内心,教长是一个,研儿也是,罗辛也在慢慢走入。

  “叮”,一道清脆的响声,只见得一物落入水中,飞溅出几滴水花落在左丘炎脸上。

  暗道一声‘没素质’,左丘炎走向那浅水之中闪闪发光的物体,出乎意料的是,那物不是什么垃圾,而是一根精致的玉簪,玉簪入手即滑,手感极好,尾部雕成一只蝴蝶,连着一串珍珠。

  左丘炎抬起头,只见小河两旁俱是酒楼,也不知是从哪一栋哪一层哪个窗户扔出,但想来这玉簪极为名贵,便将其握在手心,待得主人前来寻找。

  黑幕笼罩着夜空,一片漆黑。大都的光芒再多再明亮,也有照不到的地方,比如宽广的天空,还有桥下的角落。

  此时,左丘炎便在桥上,倚着栏杆。对面是一座几层高的酒楼,恰好,一个窗户对着石桥,烛光透过窗户映得桥面有些光亮,但也不甚明亮。

  荷尔蒙喷发的男人们此时都在酒楼之中搂着姑娘,偶尔路过的行人也匆匆赶向酒局,人们不会在意一座普通的石桥,更不会注意到阴影里的人。左丘炎十分享受如此的情景,一个人,孤孤单单,被遗忘在世界的角落,这就是习惯孤独吧。

  变着花样般手中拿出一壶酒,灌入口中,酒不醉人人自醉,陶醉在自我放纵的快感中。

  街上已经没有脚步声,夜已深,左丘炎转过头去,远处的光亮处两个迎宾的礼仪小姐已经收起职业的微笑,打着哈欠,看来也是困了。

  时间已过去许久。

  “咔...”

  老旧的窗户发出咔嚓咔嚓的响声,慢慢张开,一阵强光射来,那原本阴暗的桥面暴露在光亮处,左丘炎双手遮挡在身前,眯着双眼,努力适应着刺激的光线。

  好一会儿,左丘炎终是清醒过来,瞧向对面。

  一位妙龄女子玉手推开窗户,探出半个身子,薄薄的黑色风衣裹着曼妙的身子,一头乌黑亮丽的短发遮住侧脸。女子慢慢转过头来,露出正脸,五官精致,皮肤白皙,身后的烛光衬托着女子天女般的面孔,如梦如幻,只是这位天女身上带着一股沉重的忧郁,似乎是与生俱来的气质。

  两人眼神相接,都有些愣神。

  左丘炎似觉得这位女子就在自己身前,触手可及,可两人间隔着一道栏杆和一间窗户,相隔三四米距离。

  滴答滴答...

  回过神来,对面那女子眼角低垂,才发现女子的视线早已转移到左丘炎手中握住的玉簪。

  左丘炎举起玉簪,递过一个询问的眼神。

  那女子点了点头,可紧接着又摇了摇头,身子收回屋内,一个人喝起了闷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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