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神战
入夜，火堆旁围坐着两人。
左丘炎是在没有呼吸的情况下被乌阳新救了回来，醒来时天已经黑了。
“你不要命了，要知道我晚来一步，你就是一具尸体了。”乌阳新似笑非笑，这样的疯子他见得多了。
左丘炎此时也是后怕，自己要是死了，就再见不到研儿，见不到村落里的其他人了。
只是几年以后，左丘炎才明白死亡才不是最恐怖的。
没有回话，乌阳新也没有再问，两人就这般沉默以对。
...
火堆燃得更旺，两人的脸庞也变得清晰，两人的眉头都紧凑着，不知在思考什么。
“给我说说你刚才经历了什么”
左丘炎便把自己看到两个太阳，还有山河，生物的事全说了出来。
“你的运气很好，你刚才看到的就是自身内部的情况”
左丘炎就是一喜，自己的努力总算没有白费。
看得左丘炎脸上露出了喜色，乌阳新心想着：内视哪有那么简单做到，我可是花费了很大代价才勉强做到，便开口打击道：“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用精神力内视自己身体看看?”
呵呵...看着左丘炎的脸色由红便青，乌阳新又甩出一个甜枣。
“多试几下，你已经成功过了，后面会越来越容易的”
枯柴不断燃烧发出霹雳巴拉声，两人的话语又陷入了中断，小湖旁重新变得沉寂。
左丘炎已是一门心思扑入内视中，而乌阳新还是皱着眉头，脸上露出犹豫的神色。
“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帮你吗？”乌阳新终是开口道。
左丘炎睁开双眼，放弃了刚才的努力，他已经明白内视是种耐心活，急不得。
“乌队正是？”
“罗辛在你的队里吧”
听到事情涉及到罗辛，左丘炎大吃一惊，他一直以为乌阳新是因为他看中他的潜力，所以提前结好他，也可能是利益交换，却从未想到与自己的某位队友有关。
“他是我的好部下，也是我的好兄弟，但是因为某些事，他不会接受我的照顾，所以我只好求你替我好好照顾他”
左丘炎没有追究为何两人的关系变得糟糕，这毕竟是两人的私事，而脑子里满是关于罗辛的疑问，自己总以为他就是一个兵痞子，没想到背后还有这么多故事。
脑袋里充满了疑惑，可嘴里还是说出：“罗辛原本就是我的队友，我自然会照顾他，当然他也要履行作为一名队员的责任，不能拖大家的后腿。”
似乎对左丘炎的回答很满意，又似乎觉得没有什么好说的了，乌阳新转身睡去，留下左丘炎一个人继续尝试着。
“喝”
左丘炎只觉得突破一层薄膜，浑身上下都觉得舒爽。
向自身看去，看到了密集的血管，看到了心脏，看到了其他各种器官。
运转晶核，接着看到了一圈圈移动着的红色因子沿着特定的线路移动着。
“这便是烈焰爆战技施展前能量运行的脉络吗？”
顺着源头看去，便看到一大一小两颗晶核。
怎么可能？左丘炎脸上尽是吃惊之色。
“怎么了？你难道成功了？”
乌阳新此刻已是醒来，听得左丘炎一声大喝，赶来问道。
看着左丘炎点了点头，乌阳新是一片感慨，自己见过比更他玩命的有，但没见过这么有天赋的。
想起自己花了三年零一个月的时间，双眼饱含泪水。
看着远处的天空已是露出了鱼肚白，乌阳新对着左丘炎道：“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天色越来越明亮，太阳也已露出了半个角，两人就这穿梭在茂密的森林中，向着北方赶去。
...
两人停下来时，已是中午，火辣辣的阳光照着大地冒出了青烟，两人已是出了森林，来到了一片草地上。
大口喘息着，汗水从额头流下，左丘炎几乎是睁不开眼。
“你去挖一挖这片草地，看看这下面的土质”
放下心中的疑惑，左丘炎将晶核能量运转到十指，在身前一米处挖起一个洞来。果然，初始时还是壤土，半米深处开始出现一个个大小不一的石头，在往下挖去，两米处竟然是整片的花岗岩。
左丘炎施展出“烈焰爆”，从中取出一块破损的花岗岩。
举起手中的花岗岩，“怪不得这儿为什么是草地，这下面全是岩石，树木根本长不下去”
两人从森林穿出，便来到了这片草原，左丘炎还疑惑，两地气候都相差无几，降水都差不多，怎么植被有着如此大的差异，如今看来便是这土壤的原因了。
“你知道吗？这儿曾经是一座山...”
听得乌阳新渐渐道来，左丘炎便了解了一个久远传说的轮廓。
这是当地一个广为流传的传说，不仅是在人族之中，在异族之中也有着类似的传说。
在数千年前，这座山是东方登上天界的天梯山，山下生存着一个十分强大的部族，可惜这个部族逐渐削弱。为了拯救快要灭亡的部族，部族的英雄，一位半神，登上天梯山来到天界，偷取了一件宝物。可是宝物的主人，一位天神追了下来，英雄与天神便在天梯山上交战，于是，天梯山与那个部族都被摧毁了。
而在人族内部的传说中，这座天梯山是被初代王座和一位异族的祖神交战摧毁的。
神战吗？这片草地就是神明交战的地方吗？
左丘炎的心思已不在体内的两颗晶核，远眺着远方广阔的草原。
背后是一望无际的森林，眼前则是绿油油的草原，只恨自己不能飞上天空，看看这片草原有多宽广。
“跟我来”
乌阳新看着左丘炎脸上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有些满意。
两人向着草原深处前进。
“看到了吗？”
左丘炎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的巨坑，不，不能称之为巨坑，那是断崖，崖下不时升出一缕黑烟，肉眼看去，可见缓缓流动的岩浆。
草原一片平坦，可深处竟出现了一个方圆数十里的大坑，犹如两片断崖相对。
两人又顺着崖下去，一路上都有凸起的花岗岩冒出，虽看似危险，但只要小心行事，也无大碍。
离底部更近，看得岩浆也更清楚，红色的岩浆冒出一个个气泡，像似有了生命，吐出一口气，左丘炎打了一个寒颤，这神明的地方还真是邪门。
“据说这就是神明交战的地点，神技碰撞，便形成了这样的巨坑”乌阳新淡淡道，放佛在说着一件鸡毛蒜皮的小事。
没有插嘴，左丘炎想到了自己体内的的另一颗晶核，那巨大的体型，那恐怖的能量，那绝对不是自己结成的晶核。
该死的？
“你怎么呢？脸色怎么那么难看？”乌阳新询问道。
“没什么，看着这神明的遗迹，觉得自己太过渺小了”埋下心底的疑惑，左丘炎恢复淡然的神色。
“我带你来这儿，是因为你天赋惊人，是我所见过的最好的，不想你因为自傲而浪费了天赋。”
两人已经向上攀爬，不时碰落的岩石掉落岩浆中，不一会儿就沉了下去。
听得乌阳新的话，左丘炎也是一阵感动，乌阳新虽然下手无情，但是豪迈大方，真心实地为部下着想，是一个难得的好长官。
...
两人已经在回程的路上，但天色也晚，看来又要在野外过夜了。
入夜，左丘炎辗转反侧，无心睡眠。
“乌队正，这个世界还有神吗？”随意挑起一个话题，打开了话匣子。
“有吧，初代王座就堪比神明，二代王座亦相差不远，异族中应该也有一位相对应的半神”
虽有些迟疑，但乌阳新还是坚定地回答道。
二代王座是人族的英雄。当年初代王座失踪后，人族陷入四分五裂，异族趁机崛起形成了心腹之患，数十年后二代王座出现一统人族，才有了现在的两大巅峰种族之一。从心理上说，乌阳新只会无限地拔高二代王座的地位。
左丘炎“哦”地回了一声，不是很满意。
乌阳新又给他介绍了军部的知识。像他这样的小队长，都要是低阶晶核士，也可以是快要结成晶核的人，而乌阳新这般的队正、队副都是中阶晶核士，而旅正、旅副都是高阶晶核士。
乌阳新没说战区司令官，还有近卫部队的侍卫长，但左丘炎也能猜到，他们肯定不是半神，也是高阶晶核士。至于他们为何官高一层，那就是战力外的因素了，毕竟这个世界生来就是不平等的。
“你要好好努力，快点将晶核升为中阶，大营里还空缺着几个队正的职位”
乌阳新对着左丘炎说道，本来他不想说这话的，这让他觉得自己像似巴结人是的。
回给乌阳新一个微笑，没有回话，左丘炎此时的心思全在体内的晶核上。自己体内的晶核，小的一颗位于右胸，低阶，应该是自己不久前结成的，但是左胸的那颗大的，阶位都应该是高阶的了。
怎么回事？难道自己是神明转世？
一宿无话，待得天明，两人又花去半天时间赶回大营。
与乌阳新道别，回到自己的帐篷，放下帐子，仔细搜寻一番，确认没有其他人存在。左丘炎安坐下来，紧闭双眼，进入了内视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