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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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是第三天了，他怎么还不回来啊！我们都快要退出前二十了！”宋可儿看着手里的灵牌，撅了撅嘴。
“不要着急，应该快了。”宁青山出声安慰道。
“宁大哥，你说……他会不会……”
“不会！”宁青山厉声道。
“哦……”
“好了，都好好休整一下，三天了，都没好好休息，也不能这么拼，我们在这里等他吧，等他回来我们再深入。时间还有很多，不要急。”李教官在一旁说道，随后，他看着手中的灵牌楞楞的出神。
三天来，前十的排名可谓是千变万化，第一天排名第一的宇文博和第四名柳永这两天一直在争夺第一，第一名的位置在他们两队之间交替变换。反而是原先第二的阴冷那一队，掉出了前十，只排在十三，而且一直是十三，排名很稳定。李教官看着灵牌上不停变换的名次，皱了皱眉。
此时，鸿蒙教，罗天场
“这次洗礼可真精彩，真没想到玄化门那个小子还挺厉害，柳门主，恭喜恭喜啊！”
“是啊是啊，照这样下去，此次你玄化门成绩一定不俗”
“哈哈哈……诸位过奖了。”柳永对他们拱了拱手，大声笑道。
而一旁的阴无敌则是冷眼相加，闷哼了一声，满是不屑。
“好戏还在后面，不要着急！”
孟正和一众长老一直在盯着灵力光幕，心里的想法都很一致:这次洗礼改对了嘛？
看着那灵力光幕中时不时晃动的学员，也是面色凝重，因为这三天来，也有鸿蒙教的学员葬身在了魔岩森林，虽然相对于其他的宗门来说较少，但还是让孟正心里小小的心痛了一下。
洗礼如火如荼的临进行着，而另一边，战塔里，乾老也一直双目无神，面色无情，呆呆地跪在那里，一动不动，一直到现在。而这期间，王天并没有打扰他，一直在那里修炼着。这里是战塔的顶层，灵水满池，相对于外面来说，灵力的浓郁程度不知道高多少，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为了打发时间，就修炼了起来。
“哈哈哈……”乾老突然仰天大笑起来，而声音却显得凄美荒凉。
笑声打断了正在修炼的王天，
“要清醒了吗？”王天退出修炼状，紧张地看着乾老。看着乾老那比以前更加虚幻的身影，仿佛比进塔前更苍老了，风烛残年。王天的心里竟然抽搐了一下，鼻头酸酸的:“老头……你……”王天好像猜到了什么，哭腔都出来了。
“小天啊！这是一个以强者为尊的世界，谁有实力谁就可以制定规则，没有公平可言。你要记住，公平，只不过是强者玩的游戏。你看看那些没有修炼的平民，寿命短，有时还会因为强者的大战而成为了牺牲品，公平吗？没有强大的拳头，永远都只能像个蝼蚁般生活，失去了意义，枯燥无味。你很有潜力，可以说，在黑岩大陆，不止黑岩大陆，甚至是整个灵界，你的潜力都会很靠前，这是一个很好的机会，但同时，也是一个危机。你的蛮阳体一但被公开，如果你没有强大的底牌活着靠山，你会立马消失。不管是谁，都不会让一个如此巨大的獠牙一点点长大，最后咬死他们。”
乾老平静地说着，王天也一直听着，只是，脸上多了两道泪痕。
“刚刚那个人是我师傅，他因为一场大战消失，我以为他陨落了，便潜心修炼了六十年。本以为可以为师傅报仇，结果，却落得只剩下一丝残魂。归根结底，还是实力不够。我师傅将你的蛮阳体封印的更加牢固。但是，我师傅也并不是最厉害的，他只不过是灵界的沧海一粟，比他强的人有太多。所以，你以后要小心低调行事，切莫强出风头。这并不是让你做缩头乌龟，而是保护自己罢了。人都没了，哪里还会有实力呢？以后打架，打不过就跑，这什么丢脸的，但是，跑了之后要努力变强，就像你说的，然后去找回场子。”
“死老头，你别说了，别说了！”王天声音嘶哑的说着，泪水更是喷涌而出。
此时，乾老慈祥的看着王天。
“这么长时间了，我也该走了，心愿已了，没什么好留念的了。小天啊，一年前我救了你，其实我是有私心的，不然我也不会耗费那么多灵魂力量治好你的内伤。我的私心很简单，就是你能替我报仇，现在想想倒是没什么意义了。冤冤相报何时了呢？”
“这么长时间，你一直都在想念你的老相好，我都还不知道她长什么样呢。一定是个美人坯子，可怜了宋家那个女娃娃了，以后可要对人家好点。”
“我不能一直在你身边，成长注定是一个孤独的旅程，等你出了战塔之后，你就只有你自己了，到时侯……”
“死老头，我让你闭嘴，你听不到吗？闭嘴！”王天打断乾老的话，咆哮着。
乾老笑着，并没有停下来。
“到时候就要靠你自己了，想想这一年多的相处，我总是打你，骂你，而你却总是毒舌，以解心头只恨。想想还挺有意思的，这种感觉从未有过呢。能在真正陨落之前遇到你，也是我的幸运吧？”
“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等你成为了盖世强者，我在阴曹地府知道了，是阴曹地府吗？你以前告诉人死了都会去阴曹地府，那是死人的世界。”
“不是……我骗你的！”王天有点说不出话来。
“应该是，我在阴曹地府也能有吹嘘的资本不是吗？你总是说我吹，那我到了阴曹地府不得有点资本不是。”
“我不说你吹牛了，不说了，你也别说了，求求你了！乾老！”王天哽咽着，因为哭泣，身体颤抖起来。
“说的确实有点多了，总之，孩子，如果有一天你成为了盖世强者，不要忘了我这个糟老头就好。”
“我不忘，我不忘，乾老，我怎么会忘了您。你别说了，我都知道。你也别走，好吗？”王天泪眼婆娑的看着乾老。
“傻小子，你知道什么叫生死离别吗？这是天道啊，不能违抗！”
“我管特么什么天道，天道！天道！毁了便是！”王天仰天长啸，咆哮声回荡在战塔每一个角落，他的身体竟有一丝金光在闪耀着。
轰隆隆……
战塔的上空突然变得昏暗起来，一股恐怖的力量从里面传来，这种力量足以毁天灭地。
正在罗天场上的诸位察觉到鸿蒙教后山的不正常，都微微一愣。
“那是……那是什么……”
“好恐怖的力量，这是鸿蒙教的力量吗？”
…………
代表们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到后山。
“诸位，诸位，大家稍安勿躁，是我们教的长老在修炼，没什么，没什么，大家还是关注比赛吧。”
孟正此时笑呵呵的说着，只是心里却不安起来:“那个小家伙，到底在干嘛？！有他在，应该不会出什么乱子吧？”
听完这句话，他们的表情不一，不知道在想什么。
位于山脚茅草屋的坤老突然脸色一变，随即变得苍白起来:“他做了什么，竟引出了天道惩罚？好恐怖的力量！”
“王天！王天！你给我安静下来！平静！”乾老也察觉到了不妥，立马走到王天身边，朝着王天身上点了点，王天涨红的脸色渐渐地恢复了正常，金光也消失了。
战塔上空的令人心悸的力量渐渐减弱，最后消失不见。
“你这个死小子，我还有东西要告诉你，你以后给我控制好你的情绪，不然，你会死得更惨。以灵界最惨的方式死亡！你懂吗？”
“我不懂！我不懂！”王天猛烈地摇了摇头。
啪！
乾老打了王天一巴掌。
王天手捂着脸，变得沉默起来。
“如果你连这关都过不了，你还谈什么变强？废物都不如！咳……咳……”乾老猛烈咳嗽起来。
“男人，要经得起风浪！”
乾老望着面无表情的王天，也是面色悲伤的摇了摇头。
“我以后也帮不了什么了，这是我最后唯一能做的了。”边说着边双手结印，快速变幻。随后，一个耀眼的灵力光点进入王天的眉心。
“这是我为你适配的灵技，功法，修炼经验，里面还有一些其他对你有帮助的东西。虽然不是最好的，但就目前的情况来说，是最合适的。今后的路，你就要自己走了。”说完，乾老的身影变得更加虚幻，几近透明。
“乾老！乾老！”王天哭着，手抬起想去抓住乾老，但是，手却穿过了乾老的身体。
“好了，孩子，该说再见了！”说完，乾老便嘭的一声，化为了漫天光点，消失不见。
“乾老！！！”王天长啸一声。
“不要！你回来，我告诉你灵儿长什么样，我不毒舌，我不说你吹牛，你让我干什么我就干什么，只要你回来就好。乾老！你回来啊！”王天的声音变得沙哑起来。
喊了半天，王天并没有收到什么回应，喊累了就在那里发呆，一直发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