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准备就绪
satapr2508:29:16cst2015
葡月的第一天，悬钩子日。一名身材高大，有着橙色胡子的矮人坐着吉尔尼斯的商船来到金雾港，跟他一起来的，是今年从辛特兰运来的矿石。他在金雾港的港口下了船，什么话也没说，也不管从船上往下卸货的工人。他一头扎进金雾港的啤酒屋，操着一口怪味的萨拉斯语，叫了一份野猪肉冻和8瓶啤酒。当服务生问他是否要一些鱼汤、面包、奶酪什么的时候，他点点头又要了一份培根鸡蛋派和两份腌酸菜配猪肉土豆。
服务生带着诡异的眼神给他端上他要的食物的时候，他只是用刀把周围做装饰的配菜拨到一边，用叉子叉起整块肉大口大口的吃着。他一点不在乎自己吃东西的时候发出的巨大响声，更不在乎因为这响声而投来的其他顾客鄙视的目光。他吃饱喝足以后，扔下了几枚奎尔萨拉斯银币就走了，也没要找钱。他走到门口，在外套里摸索了半天，找到一张皱巴巴的信，叫了一辆巨魔奴隶拉的车，坐着它来到执政府。
他把信交给执政府守门的侍卫，侍卫便开始对他进行搜身。这名矮人确实很高大，侍从搜他身的时候，只要半蹲即可。搜过之后，由一名侍从带着他前往费蕾娜的办公室。侍从敲敲门，进屋对费蕾娜说：“第一执政小姐，鹰巢山蛮锤矮人大族长弗斯塔德先生到了。”费蕾娜没有抬眼睛，继续批着文件，当她给最后一封文件扣完章以后，便抬起头说：“快请他进来吧。”侍从应了一声，把弗斯塔德带进来。
“弗斯塔德先生，您好。”费蕾娜转过身对着他。她看到弗斯塔德的身高好像不需要那种特殊的给矮人和地精准备的椅子，便伸伸手，指向一个正常的椅子，弗斯塔德也很轻易的就坐上去。
“您好，第一执政小姐。”弗斯塔德一本正经的说。
“我真没想到您会愿意继续跟我们交往，”费蕾娜说，“维瓦德先生的事情，真的很遗憾。”费蕾娜仔细看看他，这名矮人比维瓦德可要强壮得多，也高大得多。他的手臂比她的腰还粗很多，身上有着一条条蓝色的纹身，胡子编的很整齐，但是一定不怎么精心打理，看他胡子上粘的东西，费蕾娜就能猜出来他今天吃过什么。
“唉，”弗斯塔德摆摆手，做了一个无所谓的表情，“铁炉堡是铁炉堡，鹰巢山是鹰巢山。我们蛮锤矮人跟铜须矮人是不一样的，我们是做生意的。”费蕾娜欣慰的笑笑。
“这个给您，”费蕾娜叫侍从给他上了一杯樱桃红色的葡萄酒，又把一小袋金子递给侍从，要他交给弗斯塔德，“您这次的押运费。”弗斯塔德颠颠钱袋，眯着眼睛举起杯子，费蕾娜也举起杯子，然后晃晃。费蕾娜看弗斯塔德一口气把酒都喝光了，她没这本事，只是稍稍抿了一点。
“弗斯塔德先生，这也许是我们在另一个领域的第一次合作，”费蕾娜放下杯子，“我需要您的佣兵合同。银湾省的财政还是很不错的，您从藏宝海湾或者棘齿城应该都听说过。我们从来不会欠钱。”
“您最好能在月初的时候发军饷，”弗斯塔德坐的很端正，“这是我的佣兵的规矩，合同上都会写清的。”
“这没什么问题，能谈谈你们的价格吗？”费蕾娜问。
“按照奎尔萨拉斯金币的含金量来看，”弗斯塔德说，“每名士兵每个月4个金币就足够了。”
“都是步兵？”费蕾娜问道。
“各个都是冲锋陷阵的好手，”弗斯塔德点点头，“您一点都不亏。”
“可这都快赶上骑兵的月薪了，”费蕾娜说，“要知道，在银湾省，每名骑兵每个月才有5个金币的军饷。”
“可我们的武器装备都是自备的，”弗斯塔德说，“这个对我们来说是一块不低的成本。”费蕾娜觉得弗斯塔德不打算让步，而且这个价格也没超过财政部的预算，便点点头同意了。
“好吧，弗斯塔德先生。”费蕾娜说，“希望您的佣兵真的像您保证的那样物超所值。”
“您尽管放心，第一执政小姐。”弗斯塔德从椅子上跳下来。
“请您带着弗斯塔德先生去三楼的财政部。”费蕾娜指着一名侍从说。这名侍从行个礼，便走过去，替弗斯塔德打开门。
“那么我失陪了，第一执政小姐。”弗斯塔德也学着那么侍从行礼的动作，“希望我们合作愉快。”费蕾娜招招手，跟他告别。侍从带着弗斯塔德到了财政部，卡罗琳坐着老远，一边吃零食一边看霍华德跟弗斯塔德唾沫星子横飞的砍价，最后还是霍华德技高一筹，弗斯塔德同意将每名佣兵的费用降低20个银币，卡罗琳高高兴兴的跟他签了一个雇佣5000名鹰巢山士兵的佣兵合同。
在这些雇佣兵到来之前，亨利就开始调动鸢尾花军团进入指定位置，等到命令一到就迅速进入战场。为了进攻戴索姆，亨利调动了除了各地必须的守备部队以外，几乎所有的部队。他甚至还把一些愿意打仗的巨魔奴隶编成奴隶兵部队，许诺他们如果战果丰富，可以还给他们自由。但是这些巨魔奴隶并不相信，他们要求跟普通士兵一样的待遇和薪资。但是，总参谋部并没有这笔开销的预算。亨利实在没有办法，他只好去找费蕾娜，因为一直以来，费蕾娜都是处理外族问题的专家。费蕾娜也考虑了一阵，为了能争取到最大的权益，费蕾娜这次决定态度强硬一些。
费蕾娜找到这些巨魔奴隶，带头的是一名叫杰罗姆的巨魔。他是一名已经开化的巨魔，早年的奴隶生涯让他接触到了血精灵的文化，并被它所改造。杰罗姆痛恨血精灵这种肆意捕捉巨魔奴隶的行为，经常组织反抗活动，但是次次都被镇压。贝特朗将军对他的毅力和开化程度一直感到很惊讶，便命令所有士兵在镇压巨魔奴隶暴动的时候，如果遇到杰罗姆不可以弄死他。而杰罗姆每次失败的时候，他都有机会逃跑回到自己的社会，但是他都拒绝了。现在他仍然是一个拉车的巨魔奴隶。
费蕾娜在奥利维耶和勒内的陪同下来到巨魔奴隶兵的营地，在一名侍卫的引导下，她来到杰罗姆和他的手下聚集的地方。这个地方肮脏、简陋，恶臭的味道让费蕾娜一直皱着眉头。
“您好，第一执政小姐。”杰罗姆慢条斯理的说，语气中还是很温和的。
“您好，杰罗姆先生。”费蕾娜准备开门见山，“我听说您对亨利阁下的承诺有所质疑。”
“是的，第一执政小姐。”杰罗姆点点头，“我无法相信他。”
“那您也没有理由相信我才对，”费蕾娜说，“跟亨利阁下比起来，我只是不会长胡子而已。”杰罗姆笑了笑。
“费蕾娜小姐，我很早就做了奴隶，但是我一直在学习。”杰罗姆说，“您一直都在以自由和平等为原则做事，这我是看在眼里的。但是，您一直纵容这种捕捉奴隶的行为，请问您是否对我们就不平等了？”
“我想知道，你们抓走的血精灵都遭到了什么下场？”费蕾娜背着手，她没给杰罗姆回答的机会，“据我所知，他们都成了你们供奉的神明的祭品，都被你们杀害了。”
“这是我们巨魔的信仰，”杰罗姆看费蕾娜居然拿信仰来说事感到非常愤怒，“不光是血精灵，连我们自己都会成为祭品。在巨魔中，成为祭品是崇高而又光荣的事情，以我们的角度来看，我们对待俘虏的是非常尊重的。”
“你们剥夺了他们的生命还敢说尊重？”费蕾娜问道。
“我说了，那是一种光荣。”杰罗姆坚决回答。
“可那对我们来说不仅不是光荣，而是灾难。”费蕾娜说。
“我不想跟您讨论这个问题，”杰罗姆还是很有理智的，“我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切实的保证，保证我们达成目标之后，可以得到真正的自由。”
“放你们回去？”费蕾娜问，“那你拿什么保证不会再跟我发生冲突？”
“我留下来做人质可以吗？”杰罗姆一脸坚定的说。
“不需要，”费蕾娜笑了笑，“我可以把塞布提拉送给你们，只要你们答应不与祖阿曼来往，允许我们在祖阿曼与塞布提拉之间设立封锁线与禁区就可以了。”杰罗姆万万没想到费蕾娜会给他这么优厚的条件。但是杰罗姆还想为自己的族人争取一点权益。
“那我们跟奴隶有什么区别，”杰罗姆问，“我们还是生活在你们的监视当中。”
“暗矛巨魔也缺很多祭品，你们要去取得你们的光荣吗？”费蕾娜向前走一步问道，这一下子就给杰罗姆噎得说不出话，他想要争取到的一切的前提都是他的族人还活着。
“怎么？不是做祭品很光荣吗？”费蕾娜进一步逼问道。
“好吧，我同意了。”杰罗姆说，“我们接受你们的管理，但是你们不能干涉我们的文化发展，你们一直把我们的信仰定为邪教，这比把我们抓做奴隶这件事更侮辱我们。”
“行啊，这个没问题。”费蕾娜笑笑，接受了他的条件。最后，杰罗姆也决定不要钱了。
现在，亨利手里一下子又多了不少兵。虽然他们训练不怎么样，但是至少敢拼命战斗这一点就值得认可。亨利也还是很厚道的，他并没有把这些奴隶兵直接摆到炮灰的位置上，而是让他们掩护攻城部队，或者当做劳工在战场上挖各种工事。泰勒男爵对这些劳工进行了简短的培训，常年奴隶的工作也让他们很强壮很有体力。
葡月的酒桶日，弗斯塔德带领着他的5000鹰巢山雇佣兵在风行镇的港口下了船，费蕾娜觉得这些矮人肯定是故意挑的日子。亨利也对这个巧合感到哭笑不得，他称呼这些矮人为“酒桶雇佣兵兵团”，现在所有部队已经集结完毕，攻城部队已经进入到了攻击位置。雾月苦苣日，亨利下达了全面进攻的命令，他亲自来到炮兵阵地，点燃了第一门攻城炮的引线。随着一发炮弹打在戴索姆的城墙上，爆发出巨大的响声和无数石块的脱落，进攻戴索姆的战斗打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