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北方雄狮的第一声怒吼
wedapr0808:32:37cst2015
早上9点，决定命运的时刻已经到了。在鼓点的指挥下，鸢尾花军团的所有部队都进入了他们准备战斗的战场。亡灵天灾还在集结它们能够集结的一切力量，达尔坎站在那里，轻蔑的看着这些要进攻它领地的毛头小子。达尔坎感觉集结的差不多了，也开始把整只亡灵大军向前运动。眼前是黑压压的一片片会动的尸体，头上呼啸而过的石像鬼，达尔坎觉得击溃这支血精灵军团简直易如反掌。当达尔坎的亡灵军团与鸢尾花军团对峙上的时候，它也发现了问题。它的部队展开的宽度越来越窄，现在几乎跟鸢尾花军团差不多了，原本打着包围的美梦瞬间就回到了起点。
即使这样，数量上成倍的优势也让达尔坎自信心爆棚。它觉得包围很麻烦，让自己的大军全线出击，靠数量的绝对优势与士兵的绝对忠诚与勇敢，用尸体的潮水淹没血精灵。亡灵军团准备发起攻击。但是没等它们进攻的时候，达尔坎左翼传来的炮声让它感到意外。它没想到血精灵想要主动进攻。
在达尔坎看来，这些进攻并不是很有威胁。它下令亡灵军团全线出击，冲向血精灵的阵地。它的左翼被炮击让达尔坎也有些顾虑，为了迅速接敌，他将大量移动速度很快的食尸鬼调到那边，希望通过速度优势来尽量减少损失。但这正中了亨利的下怀。
看到亡灵左翼的缝合怪都往中间运动，来补充它们位置的是那些根本站不住脚的食尸鬼，德・沙兰蒂斯公爵率领鸢尾花军团右翼的枪骑兵发起了第一轮的冲锋。他们马挨着马，膝盖挨着膝盖，平端着骑枪，向一道钢铁洪流一样冲向亡灵天灾的右翼。经过一段距离的加速，德・沙兰蒂斯公爵大吼了一声，号兵吹响了冲锋的调子，枪骑兵们带着势不可挡的冲击力与亡灵天灾的阵线撞在一起，随着响彻天际的骑枪的断裂声，亡灵的阵线被撕开了。
中路，亡灵天灾大量的缝合怪集中在那里。达尔坎希望这些庞然大物直接冲散血精灵的阵线，把血精灵部队分割成两段。地震一样的巨响从前方传来，中路的步兵们手中紧紧握着长枪，摆出防御的姿势。每个方阵两侧的火枪手们不停的成排的放倒夹在在憎恶中的食尸鬼和恐怖骸骨，四处神出鬼没的散兵与猎兵的枪口瞄准了躲在这些亡灵生物身后的亡灵巫师，他们精准的把那些巫师击毙，在亡灵大军冲到己方阵线之前又退了回来。
每个方阵两侧的步兵炮盯准了缝合怪拼命的倾泻着炮弹，一只只亡灵巨兽被打得肠穿肚烂，身体松松散散的连接在一起，但还是拼命的向前冲。天上呼啸的石像鬼来袭扰的时候，它们也被火枪手打得溃不成军。但是达尔坎不在乎一次的失败，它有的是忠诚的军队战斗。
中路的亡灵付出了惨痛的代价，终于与血精灵的步兵方阵接触了，但是前线已经被打得千疮百孔。中途不停倒下的尸体也阻碍了它们的进攻，只有零零散散的缝合怪撞到了长枪兵的前面。它们毫不犹豫的用身体冲向长矛，除了被长矛刺穿以外，没带来任何结果。只有迪亚哥兵团、麦克唐纳兵团与约翰兵团遭到了比较多的缝合怪的冲击。
迪亚哥拿着长剑站在最左侧指挥的位置上，与他的兵团相撞的一只缝合怪并没有完全失去行动能力。虽然它被五六只长矛刺穿，两只手也被控制了，但是拿着斧头的缝在右肩头的第三只手还有行动力。它挥舞着斧头砍向一名士兵，经常长期的训练，那名士兵几乎没有什么恐惧感，他不慌不忙的拔起长剑招架了这次挥砍。
迪亚哥看到这个情况，迅速砍倒几只向他扑过来的骸骨，推倒了堆在他面前的尸体。他跑到那只缝合怪的背面，抓着它裸露到外部的骨头爬了上去。他左手抓着它的肩膀，右手用力把剑插到它脖子里，横着用力一切，就把它的半边脖子割断。紧接着他把剑拔出来，用剑柄狠命的敲了一下它的脑袋，这只缝合怪的脑袋就从尸体上滚了下去，它的身体也轰然倒下，折断了数根长矛。
由于左翼被撕开，亡灵军团显然要对左翼进行增援。达尔坎从中路抽调了大量的部队向左翼运动，亨利绝对不会给它这个机会。他飞快的写一下一条命令，要求指挥中路的约瑟夫立刻发起全线的反击。他写好之后，吹了一声口哨，一名传令兵骑着马跑过来。亨利把命令举起来，传令兵呼啸而过，抓起他的命令先前线奔去。
约瑟夫接到命令之后即刻发起了进攻的命令，乐手吹起了进攻的曲调。在各个鼓手的鼓点指挥下，士兵们迅速翻过成堆的尸体垒成的矮墙，再集结成密集的阵型，握着长矛整齐的向中路的亡灵天灾起步向前。在离亡灵军团不到100米的地方，各个兵团的指挥喊出了冲锋的口号，所有长枪兵跟着他们咆哮着冲向亡灵天灾。
亨利的布置的确让达尔坎上当了，它集中了大量的部队去进攻萨瓦里指挥的鸢尾花军团的左翼。特尔尼兹村细小的入口让它不得不一批一批的派出部队去送死，在那里亡灵天灾的进攻与溃败非常有规律和节奏。冲到入口，被一条小路压缩了战线的宽度。一小群亡灵挤进去，被一片片金色的从天而降的圣光审判烧成灰烬。天空中发起袭扰的石像鬼被躲在工事里的散兵击落，绞肉车根本发挥不出来优势，只能在外围扔些尸块去砸那些萨瓦里指挥工兵垒出来的，专门给它们砸的石头矮墙。
萨瓦里确实是一名身经百战的将军，他的眼睛跟鹰一样锐利，头脑冷静异常。无数次手下的血骑士杀红了眼，要冲出去都被他制止。无数次以退为进，让他的士兵躲在工事和堑壕里，等亡灵大军越过这些工事的时候，突然从里边杀出来，分割包围那些突入的亡灵。在他的指挥下，这2000名血骑士战功累累，散兵们的子弹的使用效率都比别的部队要高出许多。他只有区区的几千士兵，只是利用地形的优势，生生的拖住亡灵天灾的数万大军。即使这样，萨瓦里也一点都没有手忙脚乱，他撤退的通道一直非常畅通。
达尔坎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数倍于血精灵的大军三路的进攻会全部受阻，尤其是它的左翼，还没等它进攻，就被血精灵率先发起的进攻击溃了。达尔坎现在也意识到了血精灵的左翼是一个诱饵，它上了亨利的当。
达尔坎觉得即使现在处于溃败的状态，它的士兵仍然是血精灵的二到三倍，并没有丧失反击的本钱。它将进攻血精灵左翼的部队调往自己的左翼，去增援、稳固它的阵线。德・沙兰蒂斯公爵率领的枪骑兵已经在它们的阵线后方又集结了起来。
看到亡灵天灾在弥补它的左翼的溃败，福里昂率领着胸甲骑兵在它们还未集结起来的时候发起了第二轮的冲击。他们穿着银光闪闪的胸甲，举起闪烁着寒光的马刀，整齐的冲向亡灵天灾。亡灵天灾左翼的部队又遭到了灭顶之灾，大部分的食尸鬼都被这些胸甲骑兵撞倒，然后踩碎。亡灵左翼的溃败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再怎么增援都会被冲散。
艾蒂安率领着骠骑兵对溃败的亡灵天灾发起了致命的一击，它们虽然没有恐惧，但是身体被砍成两半或者被踩碎一样会让它们丧失一切能力。艾蒂安要彻底消灭这些亡灵，他们冲入敌阵奋力的砍杀。艾蒂安自己更是左砍右砍的不亦乐乎，突然而来的一只暗影箭朝着艾蒂安飞了过来，他本能的用马刀挡住这一击。周围涌过来的七八个骸骨和食尸鬼把撕咬着他的披风和皮靴把他从马上拉下来。
艾蒂安抓住一只亡灵的下肢横着一甩，把周围的亡灵打倒。他不慌不忙的站起来，拔出匕首，把包围他的亡灵的脑袋全都砍掉。他找到他的马刀，把它捡起来，又骑上马然后冲向那个用暗影箭偷袭他的亡灵巫师。艾蒂安也杀红了眼，他冲过，一刀就把那名亡灵巫师劈成开，他的马刀从亡灵巫师的左肩没入，从那名巫师右侧的大腿中出来。亡灵巫师差点被劈成了两半，只有右侧的大腿还有一点点肉连接着他分开的身体。
福里昂看德・沙兰蒂斯公爵和艾蒂安都没有停下的意思，他还是很冷静的让他和安德烈的胸甲骑兵占领了亡灵的阵地，等待后方步兵过来稳固阵线。艾蒂安则把骠骑兵集结起来，向亡灵中路的后方扑去，轻便的装备，让他们轻易的超过了德・沙兰蒂斯公爵率领的枪骑兵部队，第一时间冲入亡灵天灾的后方。
达尔坎并没有预料到这一切，当呼啸的马蹄声传到达尔坎的耳朵里的时候，让它惊讶不已。就在它惊讶的时候，它看到了艾蒂安举着马刀冲了过来，目标是它。艾蒂安从它身前呼啸而过，达尔坎甚至没来得及给自己套上一层奥术护盾，它就被艾蒂安的马刀在胸前划出一道深4厘米深的伤口。艾蒂安刚刚离开，达尔坎向前方远远望去，它的眼睛已经能看到冲上来的血精灵步兵了，他们像机器一样屠杀着他的士兵。
达尔坎心里不甘到了极限，但是也没有办法，它大势已去，必须接受这次失败了。它指挥着还能逃跑的部队后撤，但是它的噩梦并没有结束。艾蒂安率领的骠骑兵一路上又让它留下无数尸体，当它逃到鬼嚎通灵塔和鲜血通灵塔的后方的时候，艾蒂安才放弃了追击。艾蒂安牵着缰绳，朝地上吐了一口，愤愤的骂道：“妈的，活着的时候是个胆小鬼，死了以后胆子更小了。”从艾蒂安嘴里吐出来的每一个词都深深的刺伤了达尔坎已经不会跳动的心脏。它率领亡灵大军退回到戴索姆，它还没有完全失败，它还有反击的机会，它现在必须要忍耐。
达尔坎虽说精明，有着自己的盘算，但是亨利比他对战场的敏感程度要超出许多。亨利看到亡灵彻底溃败以后，他制止住了军队的狂欢，并叫来了贝特朗。
“贝特朗将军，”亨利指着安迪尔赫庄园的方向，“您得再辛苦一趟。”
“那是我的地盘，”贝特朗望向那里，“我能不把它抢回来吗？”亨利笑笑，给了他一条命令和配属的兵力。贝特朗脱下被打得稀烂的盔甲，扯掉锁甲的内衬，穿上一件宽松的大衣跨上马，领着艾蒂安的骠骑兵扑向安迪霍尔庄园。艾丽莎和一小队法师也骑着陆行鸟跟在他们后边，但是由于这些法师并不习惯高速的行动，他们在一小队胸甲骑兵的护卫下，慢慢的跟着移动。
贝特朗毫不费力的消灭了安迪尔赫庄园的所有亡灵，艾丽莎也到了那里。当艾丽莎向贝特朗抱怨没有给她的法师留一些消灭亡灵的机会的时候，亨利的传令兵送来了新的命令。他要彻底碾碎达尔坎的希望，它心里打的盘算被亨利猜得一清二楚。卡罗琳刚刚送来的魔法粉，亨利第一时间就把这个送到艾丽莎手上，要她重新激活并封锁奎尔萨拉斯的魔法屏障。艾丽莎连夜奔向那里，在达尔坎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就重新激活了那道魔法屏障。
贝特朗派去两个小队的猎兵在那里组成一个观察哨，亨利得到艾丽莎已经激活屏障之后，命令刚刚赶到的泰勒男爵在鲜血通灵塔和鬼嚎通灵塔周围布置了无数条堑壕与警戒线，并且开始炮击这两座通灵塔，他发誓要把这两座通灵塔从幽魂之地的地图上抹去。
一场空前的胜利，亨利一战几乎就等于收复了幽魂之地。亡灵天灾不仅主力被消灭殆尽，而且后援也彻底被截断。还在幽魂之地的亡灵天灾被分割开来，互相不能联系。在塔奎林的废墟里，整只军团都在狂欢，虽然他们也付出了将近1万名士兵的伤亡，但是这是值得的。
费蕾娜和她领导的牧师们没有参加这次庆祝，他们在救护所里把一个个重伤的士兵从死神的手里夺回来。当福里昂被搬到这里的时候，让费蕾娜惊讶不已。她飞快的跑过去，看到担架上的福里昂，他皱着眉头，满脸痛苦的表情。她叫他们把福里昂抬进去，放到一张床上。一名牧师开始给福里昂治疗，帮他愈合身上的伤口。
福里昂渐渐恢复了意识，他感觉自己右手的有些不对，他忍着剧痛撕开了绷带，看到自己手肘的地方已经感染了亡灵瘟疫。他绝望的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嚎叫，费蕾娜听到以后，赶紧跑了进来。福里昂看着自己的手肘一脸复杂，他突然表情变得坚毅，拔出自己的匕首向自己的右手砍过去。费蕾娜赶忙跑过来，她抓住了福里昂的手。福里昂看到她过来，怕误伤到她，也停止了动作。费蕾娜坐到他的病床上，把福里昂的头抬起来，放到她的腿上。
“你这是做什么？”费蕾娜话语里有一丝悲伤，“这么做的话，你会终身残废的。”
“那你要我慢慢变成那种怪物吗？”福里昂闭着眼睛，一脸痛苦，“我曾经以为我会在日怒军团找到我的未来，但是我没有。现在，我在这里找到了希望，为什么我马上要失去它？我到底造了什么孽？我的希望总是在我眼前破灭。”费蕾娜听到了福里昂的啜泣声。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费蕾娜抱着他，“你愿意相信我一次吗？”福里昂闭着眼睛点点头。
费蕾娜递给他一瓶圣水，说：“福里昂，你一直是那么乐观，这一次也不要放弃你心中的希望。”福里昂点点头，把那瓶圣水喝下去。不多一会，一股炽烈的灼烧感从他的右肩开始扩散开来，传到了右手的指尖。这种根本无法忍受的疼痛让他按着脑袋嘶嚎起来，费蕾娜也根据他疼痛的部位找到了亡灵瘟疫扩散到了哪里。她抓着福里昂的右肩，把神圣能量注入进他的身体，一股更加热烈的灼烧感传到福里昂的心里。
但是这一股能量除了给他带来疼痛以外，莫名其妙的激励了他的内心，给他带来了强烈的新生希望。福里昂坚定了意志和信念，他不再表现的痛苦了，而是咬着牙强忍着这股疼痛。不一会，福里昂脸上露出了久违的笑容，费蕾娜也不断的把圣光能量往不同的位置注入。经过了半个小时的挣扎，福里昂身体里的亡灵瘟疫几乎全被费蕾娜驱散掉了，又过了一会，福里昂觉得疼痛感越来越弱，一股喜悦感围绕在他的心头。
她擦擦头上的汗，看到福里昂脸上露出了笑容，她拍拍福里昂的脸说：“马上就会好的。”福里昂笑着点点头。费蕾娜用一把小剪子，把他伤口周围的绷带和衣服都剪掉。然后，她用力把福里昂被感染的伤口的两端各用一条绳子狠狠的系紧，让血液无法流过来。她担忧的看看福里昂，将一把消过毒的凉凉的小刀放到福里昂腐烂的肉上。她咬着牙，一点点把福里昂手臂上的烂肉挖掉，福里昂狠狠的咬着牙，忍耐着，汗如雨下。当费蕾娜把所有的烂肉都挖掉之后，刚要为他再生那些肌肉的时候，福里昂伸手制止了她。
费蕾娜很疑惑，但是福里昂更坚定，她决定暂时先不去为他恢复。福里昂皱着眉头，用尽全身的力气，一股强烈的能量从福里昂身体里迸发出来。这股能量在福里昂的胸前凝固成一株四叶草的图样，然后迅速窜向他身上所有的伤口，以肉眼能看到的速度把伤口全部愈合。福里昂大口的喘着气，他坐了起来，转过身，高兴的拥抱了费蕾娜。他说：“圣光回来了！费蕾娜，我的圣光回来了！”
费蕾娜也抱着他的肩膀说：“太好了，你又变回我认识的福里昂了。乐观向上，永远不会放弃的福里昂。”费蕾娜摸摸他的额头，虽然她感觉他没有发烧，但是为了保险起见还是给他喝了一小瓶治疗药水。
“这并不是穆鲁的圣光，”福里昂松开了她，“这是你赐给我的圣光。当你为我治疗的时候，我就感到了你的能量里孕育着的希望。费蕾娜，你给了我新生。”
“既然你好了，”费蕾娜拍了他一下，“那就赶快回去庆祝胜利吧。”
“那你呢？”福里昂站起来，“还要在这里继续工作？”
“我暂时不会做了，”费蕾娜摇摇头，“我得去为那些阵亡的士兵们祈祷，为他们带去安息与救赎。”福里昂点点头，把她拉起来，一起离开了救护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