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沐烟罗？沐烟！
tuemar3121:05:29cst2015
“沐烟罗？”墨安彧浅笑，身上血红的衣由于沐烟罗的动作而滑下半分，精致的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带出一丝莫名的诱惑。
只可惜沐烟罗没看到。就算看到了，也不会有什么反应的。
沐烟罗并不回答，只冷冷的看着面前妖娆的男人，手中金簪不曾有半分松动。
墨安彧没有动，依然浅浅笑着，笑意不达眼底：“传闻沐相家二小姐是个温婉的人，擅琴棋书画，原来也是个武家。”稍停，眯了眯眼，“你不是沐烟罗。”
对面女孩儿也笑了：“王爷与沐二小姐素未谋面，如何听信谗言，如何又说我不是沐烟罗。”
虽说是笑，也只是能从声音里听出些来。她脸上五官几乎没有动，却从嘴里发出笑声，衬着阴暗夜色，颇有些个夜枭的味道。
“谁说本王没见过她，”墨安彧又是一声笑，“她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和你不一样。比起你的话来，本王更相信自己。”
“沐烟罗”默了。一张脸木着，也看不出什么表情。
一看到自己猜中了，墨安彧笑的更欢了：“不管你是谁，今日既已拜堂，便是本王王妃。”见对面人脸色不好看，又换个话题：“你本意应该不是刺杀我，那么你是谁呢？那老头子亲自下旨赐婚，沐远辰怎么敢拿个假的糊弄过去？这样，真的沐烟罗又在哪里？”
对面人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还是沉默着，很久以后，慢慢开口：“不知道。”
对的，对的，她不知道。
墨安彧有种抚额的冲动，不过碍于自己的命还在这丫头手上，暂时放弃。拿出了二十四年来最大的耐心继续问道：“好，那你就先回答我第一个问题吧。你是谁？”
“沐烟。”这一次，对方倒是没有迟疑。
墨安彧却是愕然：“沐烟？你和沐二小姐什么关系？”
沐烟沉了脸：“不知道。”
好吧！墨安彧又一次压制住想要抚额的冲动：“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
“你怎么会成了沐烟罗？”
“不知道。”
“你……”墨安彧终于克制不住，伸手指着沐烟，“你是真的不知道，还是再和我装傻？”
沐烟挑眉，金簪更深一份，压的墨安彧几乎嚎出声来。
“我确实不知道。如果你知道，希望你能告诉我。”
听吧，多温柔的语气。只是配上这么一张面瘫脸，真的好吗？总之彧大爷算是放弃这样的沟通了。
“好，好，我也不知道。”用力捶了一下床沿，接着说：“总归你的目的不会是杀我，那么可不可以把你手上的簪子拿开，然后我们再交谈交谈。”
交谈？亲切友好的交谈？沐烟眨眨眼，思考着这样做自己有几分把握离开王府，最后还是在墨安彧几近崩溃的目光下收回了金簪。
没了生命威胁，墨安彧轻松地揉揉僵硬的脖颈，又向后靠了半分，香肩半裸：“说吧，为什么之前要杀我？”
沐烟坐在他对面，抱着臂冷漠看着。
墨安彧才发现，这个沐烟是个懒人，连话都不会多说一句。认命的点头：“你是担心我杀你？”
“你身上有杀气。”沐烟冷着脸，“我承认，你是你们这里的高手，你的杀气掩藏得很好，但对我没用。”
墨安彧又惊了一次，他已经把杀气尽数收敛，怎么会叫这丫头察觉出来。
“所以，”墨安彧深吸口气，“你是为的先发制人？”
另彧王爷抓狂的一幕又出现了，那沐烟淡定的摇了摇头，脸上依然没有变化。
“你。”从来都是让别人吃亏的彧王爷终于尝到了被气疯的滋味，又是捶了几下床沿，只说了个你字便没了下文。
沐烟看着墨安彧抓狂，皱了眉头：“你在干什么？”又疑惑的歪了头：“你很不喜欢这床吗？”
不喜欢给她啊！知不知道什么叫节约？你捶它有什么用啊。
墨安彧几近吐血：“停，我们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对上沐烟面瘫却处处透着疑惑的脸，墨安彧重重喘口气，从来没有这么狼狈过啊，哪怕是当年在四国交界的那场交锋，他也是最后的赢家，而且赢得潇洒，哪有今天这么慌乱过。
沐烟倒是听话，很顺从的换了个话题：“好，我们来谈个交易吧。”
“交易？”墨安彧右眼眼皮迅速跳了三下，他不知道为什么，沐烟清楚得很。于是有了以下对话——
“呵呵。”
“你笑什么？”
“你右眼皮跳了。”
“……很可笑吗？”
“呵呵。”
“你还笑！”
“那我应该说什么？呵呵哒？”
墨安彧捂着心口，一脸痛苦。谁来给他个痛快，谁来把面前那个面瘫带走。呵呵？墨安彧只想说，我也呵呵了。
“你不是要谈个交易吗，说吧，我会考虑的。”墨安彧现在是一心想着离开，可是不谈完这件事，似乎这个理应是自己媳妇的人就会重新把簪子顶到他喉咙上。
“我总会离开的。”沐烟低头看着手上金簪，“在离开之前，我希望我们可以约法三章。”
墨安彧一怔。离开？去哪里？但他还是保持着应有的平静：“说吧，哪三章。”
沐烟忽然想起自己那个世界，一位伟人曾说过——互相尊重主权和领土完整、互不侵犯、互不干涉内政、平等互利、和平共处——咳咳，不是在谈眼下的事嘛，想那和平共处五项原则做什么。
不过貌似放到这里蛮合适的呢。沐烟歪歪头，五官不自觉扭曲片刻。莫名的让墨安彧觉得这丫头在笑，笑的很渗人呢。
沐烟十指抚摸着簪子：“三章说不上。嗯，这样吧，你……”
声音戛然而止，沐烟紧了紧手中金簪，斜视窗外，身体已经进入了备战状态。
窗外刚有零星几道黑影划过，在漆黑如墨的夜里，看不清楚。沐烟能够感觉得到，这些人身上同样有杀气，而且是针对自己对面那人来的。
“感觉到了？”墨安彧看出沐烟身体的瞬间紧绷，“他们是来刺杀我的。”
沐烟眯眼：“你活的很累。”
“还好还好，”墨安彧耸肩，“累是谈不上，只是会很麻烦。我相信你的能力，如果你能把那群人收拾了，不留痕迹，我就答应你的条件。”
“所有？”
“对，所有。”
出乎意料的，没有字据，也没有什么像样的誓言，他们却彼此相信了。墨安彧是个重承诺的人，只要说出的话，他就不会再反悔。沐烟与这位奉天彧王接触的不多，却很相信自己的眼睛。她不会看错人的，从千年后的那里，来到了千年前的这里，她始终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