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下）
monmar3018:47:36cst2015
而这宽阔的庙堂此时却十分拥挤――有很多信徒前来上香朝拜。“喂，你们是什么人？”冰倩向后一看，来的是个中年人，面带凶光，看上去有种说不出来的奇怪感觉。“你们是从外地来的吧，要朝拜普度大师请排队！”幽黯白了他一眼，用不屑的眼光盯着他，好像在说他是个神经病。冰倩见情况不太妙，便拉着幽黯出来了。
“刚才那个是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凶？”幽黯问。“大概是这里的管理人员吧”冰倩回答道。“我觉得他有一些奇怪，但奇怪在哪里又说不上来。”幽黯摇了摇头。“我也这么认为”，冰倩想，到底是什么人这么奇怪呢，对了，刚刚那个人身着衣服上，绣着很大一条蜈蚣。“他身上好像有条蜈蚣”幽黯补了一句，“搞不好就是一条蜈蚣变的”幽黯打趣道，冰倩却并未露出一丝笑意，“你说的对，我刚刚看到寺庙外面的柱子上好像也有蜈蚣形状的怪兽，更特别的是普渡慈航雕像的鞋子上也有蜈蚣的图案”。“不会吧”，幽黯诧异，“难道我胡说猜对了？”虽然大厅的廊柱和各种摆饰上的图案很多，形态各异，可是每一样的上面似乎都有蜈蚣的图案。难道，普渡慈航真的是一条蜈蚣精所化么？
冰倩和幽黯临近找了一个客栈住了下来。“这些人真是疯了，”幽黯摇着头，“居然客栈里不卖鱼，说是要全部朝贡给普渡慈航，看来这个普度大师真是比玉帝还受人尊崇”。“据说明天普渡慈航会出面谈经论道，我们混在信众里，那时候就是观察他的最好时机。”幽黯喝了一口茶。“你怎么又买这些小玩意？”冰倩看了一眼桌上的饰品，有几只步摇，发钗，耳饰还有粉饼胭脂什么的。“不让人好好吃饭，还不让人买东西啊”幽黯嘟着嘴，看样子很不满意。“对了，你刚刚去买饰品的时候，”幽黯继续道，“我去打听了一下情况，这个普渡慈航是三个月之前从云梦泽游历过来的，之前在什么地方并没有人知晓，而云梦泽的百姓曾经也是他的信徒”。“那为什么这个普渡慈航不在云梦泽好好呆着，偏要跑到这里来捣乱呢？”幽黯一手玩弄着饰品，一手托着头问道。“这个普渡慈航在云梦泽的时候，也喜欢吃水生动物，他在云梦泽呆了三年，云梦泽的百姓都把里面的鱼虾捕完了。现在的云梦泽很难捕到鱼了。靠捕鱼为生的渔民，在普渡慈航在时因为百姓的朝拜大赚了一笔，可当鱼虾捕完之后，有些渔民转业，另外一些不是靠乞讨为生就是饿死了。”“你这些话都是从这里的居民听说的，”幽黯双手捧着下巴，“那说明他们已经知道这样做的后果了，洞庭湖还不如云梦泽那么大，恐怕不需要三年时间，很多人就要饿死了啊。”“是这样又能怎样呢？”冰倩摇头，“就算他们知道，可大部分人还是愿意这样做，普度慈航有求必应，是他们心中最大的神佛。历史就要重演，可毕竟还没有到来，还是浑浑噩噩的过日子呢！”“这里有云梦泽逃过来的难民？”幽黯问道，“是的，但他们是少数，他们是自己选择这条路走，又能怪谁呢？”冰倩瞥了一眼幽黯，“别想着发动这些难民‘造反’，百姓是无力的，若普渡慈航真的是蜈蚣精所化，恐怕鱼虾还没吃完，百姓就被吃完了。”“那怎么办才好啊！”幽黯叹气，扔下了手中的发钗。
次日，冰倩、幽黯二人前往普渡慈航的道场。一路上信徒不在少数，很多人放下手中的农活，妇女甚至带着不满周岁的孩子前去听教。在人潮中挤了好一会儿，二人终于找了一个隐蔽的角落，既不惹人注意，有能将道台上的情况一览无余。
“看来这普度慈航的派头还真是大啊！”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幽黯叹气道，已经过了半个时辰，普度慈航还未到场，数百人在烈日下直冒汗，但除了幽黯，没有一个人埋怨。
“哦！”突然群众全都鼓掌，呐喊声不断，幽黯都不想看台上，定是那普度“大师”来了呗。普度慈航身着景蓝袈裟，缀着无数宝石，金光四射，手持一根纯金打造的禅杖正式登场了。“大家久等了。”声音并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见。冰倩皱皱眉头，这声音里暗含内力，雄厚无比，只这一声，便探出这普渡慈航的道行极深，甚至超过了西岐黑炎洞的噬心魔。有这等法力，难怪云梦大泽的精怪都无力反抗，更别说百姓了。
普度慈航在上面讲经，内容十分深奥，有些连冰倩也是似懂非懂，这些百姓却听得非常认真，幽黯直接趴在冰倩身上打盹，无力嘲讽这些“痴民”了。
正在讲经中，普渡慈航忽然感觉到了什么，“听说昨天有两位女信徒不顾路途遥远，前来听本座讲经，其诚心可嘉啊！”冰倩双瞳皱缩，立即拍醒了幽黯，“怎么了啊。”幽黯似乎还在睡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