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天网
satjan3110:50:32cst2015
远远地，婉婉听到了小紫云英嘶声的啼哭，她的心抽了一下，紧紧绷紧。她飞快地跑回睡堡，发现一脸憔悴的孙阳，脸色灰白，两只眼睛都成熊猫眼了，上面满是沧桑，肯定是孩子的哭闹，令他一宿无眠。要放在平时，婉婉肯定去找找他的可爱。但是，现在，她看到的是令人生厌的猥琐，加一些苍老，一些遗憾，她不禁皱紧眉尖。
“婉婉，你总算回来了，你看孩子哭闹得这么厉害，快去喂他一口奶吧。”孙阳惶惑地说。
婉婉有些厌恶的撇撇嘴，说：“你怎么不问我昨晚去哪啦？”她抬起双腿，那儿满是草叶屑，花瓣，花蕊和淋漓的露水。孙阳一时语塞。她接过孩子，突然，她发现小紫云英是那么土的掉渣，分明是一个山里的野小孩，些许脏，些许乱，些许差，简直是一只小癞蛤蟆。她不禁鼻子哼了一下，冷冷的说：“待会儿，我想静一下，你先带孩子出去，不要打扰我。”
她想喂孩子，在解花草衣襟时，顿住了：“你没听到啊？看我干什？，出去吧。”
孙阳脸色晦暗，一叠声：“好吧好吧。喂完孩子，我带孩子去找大猩猩傻根、翠花玩去。”婉婉嗯了一声，等他出去，才喂完孩子，出去把孩子递与孙阳。孙阳点点头，殷勤地说：“婉婉，你先歇一会儿，我带孩子出去了。”
婉婉望着他的背影，仿佛他成了自家的下人，一个园丁，一个厨师，她站了起来，马上缓下步子来，恢复了以前的优雅身姿，显现不急不缓的大家小姐风范。感到自己本就应该优越，应该享受人世间的一切繁华富贵，她相信起优生说来。可是，自己在举手投足间，猛感到自己成了一个村妇，一个山里老妈子，她悲切。乃至抽泣。
不知睡了多久，听到孙阳在外面喊：“婉婉，月亮都出山了，该醒醒了，怎么睡得这么死？”
小紫云英也在奶声奶气的喊妈妈，这时的婉婉只有矜持和自傲，成了一只冰凉的玉塑。“吵什么吵？”婉婉不耐烦了，那口气又成了一个豪门千金。
孙阳推开花草门帘，问：“婉婉，你到底怎么了？”婉婉又看到一张凝重的脸，分明又变成了她的男人，而不是一只蛤蟆，她的心驟然爆发：“我问你，你那一次把车开回来时，是不是把我放在车里的那束紫云英花给扔掉了？”
孙阳的脸色变了，但很快平静下来，似乎一切都在预料中，他吞吞吐吐地说：“婉婉，你怎么今天想起问这个来了？”
“你别管，是不是？”
“是······”孙阳没了底气，蚊子般哼哼。
“你是不是早知道我们可以用这束花穿越回去，是不是···？”
“是，不，不是，是···”孙阳还在仿徨。婉婉尖叫起来，骤然变成了一个爪牙毕露的泼妇，声泪俱下：“你这个骗子。”她母猿似拼命撕扯孙阳。一道道血红的印子出现在孙阳的头上，脖子上。孙阳如遭雷击似的一动不动，任凭鲜血慢慢渗出。
“你这个癞蛤蟆，你安的什么心，你想我留在这蛮荒地方老死是不是？你想占有我是不是？”
“是，我爱你，我不能失去你，我会为你拿出命来。”
“我，呸，我不稀罕，你只是一个山里人，一个车夫，我家车夫有一打，可我只有一个阿麦，那是我的男友，我的爱人，我们好不容易熬到婚礼了，我们都憧憬我们的未来，好好的过一辈子，有属于我们的宝宝，她聪明优秀。可现在，你这个骗子，你毁了这一切，我恨不得杀了你······”
“婉婉，你先冷静一下···”
“我的一切都没了，我怎么冷静呐？”
“我再问你，那车是你破坏的，是不？那太阳能帆板也是你毁坏的，你却谎说是安娜，是不？”
“我，是······”
“小人，骗子，无赖，龌蹉！！！”
“我，我只是······”
小紫云英哭叫起来，婉婉竟也不管不顾，闹的一波比一波疯狂。孙阳的双眼开始瞪得溜圆，厉声大吼：“婉婉，没想到你就一下子变得这么冷血，这是你女儿。就因为这些你就没人性了？可是，孩子怎么也是你女儿吧。你有没有一点人性，像个妈妈吗？”
“我不想做妈妈。”
小紫云英开始吓得放声大哭，接着，竟在他们大声地吵闹中压抑下来，嘤嘤啜泣，婉婉回过神来，一下子傻眼了，抢过孩子，紧紧抱在怀里，哭道：“小紫云英。别怕，都怪妈妈不好，不该吓你着你。”
“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孙阳问：“是不是去过塔伞树林古堡，见到了什么人？”
婉婉点点头说：“是，见到了万能教主，她叫海伦。”
“万能教主，她是什么人？”
“她是香港坊间的传奇人物，人们都不知道她从何而来。她本是天主教的修女，可也信仰基督教，道教，也信黄大仙，妈祖，关二爷，土地公土地婆······她提倡信徒人性回归，世俗信仰：生活自由多彩，穿时装，吃美食，开派对，唱流行歌曲。跳舞，她自己率先追求真爱，一时人们戏称她为万能教主，虽然是调侃的意思，但追捧拥趸者如云······可这一切不关我事儿，但她告诉了我，你的底细，想不到吧。”
“这也不邪门啦，怎么就知道我们那么多，奇怪！那你现在有什么打算？”
“我想明天再去古堡问问明白？她还告诉我，她和我的父母有瓜葛。她太神了，昨天晚上，她给我一把扫帚，就能驮我飞行。”
“驮你飞行？我们的那些事，都是他告诉你的？”
“对，她告诉我的。”
“我明白了。”
“明白了？”
“我们穿越到这儿，和她脱不了干系，其中定有你父母的缘故。”
“话别跑题，但是，她不是也来了这儿，还说自己是囚徒。”
“对，她的身后还有一张网，一张天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