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观棋不言
tuemar1720:17:06cst2015
最终没能逮到飞天魔狼,这让木辰的情绪有些低落,一脸苦闷的他甚至懒得去理会一直跟在他身后的几道身影。
红衣女子已经醒了,断了一条手臂的她能捡回来一条小命算得上是祖上积德,此刻的她正被莫远山搀扶着慢慢的跟在木辰身后。
“喂,你们不要跟着我了,我都被人跟烦了。”木辰转过头,有些不悦的喊道。
红衣女子不知道他在说什么,但莫远山却大概能猜到他后面这句话的意思,他当时可是清清楚楚的看见了凌岳阳突然暴起的场面。
“这位...,师弟,在下玄玉宗陆轻雪,大家同为人族,我比你年纪略长,不知这声师弟可否称得?”陆轻雪有些艰难的轻言道。
“行”木辰随意的点了点头。
陆轻雪示意莫远山放开自己,随后十分认真的盈盈一福,“此番多谢师弟救命之恩,陆轻雪无以为报,只求师弟能随我回宗门,好让我也一尽地主之谊。”
木辰还未回话,两个声音却同时响起。
“不行”
木辰有些摸不着头脑,望着一脸焦急的莫远山,又看了看不知什么时候跳出来的凌岳阳,他实在搞不懂,自己去玄玉宗坐坐怎么了?
“为什么不行?”
又是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不过木辰问的是凌岳阳,陆轻雪却是望着莫远山。
“师姐,宗主说过,天下将乱,各大山门均已封山,我们如何带他回去?”
“你去了人不让你走怎么办?”
两个不同的答案,却表达的是同一个意思。
不过最终的结果是,莫远山没能改变陆轻雪的决定,凌岳阳也没能阻止木辰。
一路走出连云山脉,凌岳阳一直有些闷闷不乐的,好不容易发现了木辰这么跟好苗子,他可不想让他到处招摇过市。
静静跟在身后的陆轻雪带着惊奇的目光一直锁定着身前这个有些邋遢又有些话唠的男人,她虽然没有看见凌岳阳出手时的样子,但出于直觉,陆轻雪觉得这个人有些深不可测。
能够拉一位大高手回宗门,不管结果如何,陆轻雪都决定自己刚刚邀请木辰的决定太明智了。
木辰一行人已经出了连云山脉,刚刚与飞天魔狼战斗的地方早已变成了一团废墟,四周野兽早已四散而逃,方圆几百米怕是看不见一个活物。
持续的寂静出现在这片山林间,直到过了很久,几道破风声才打破了这状态。
呼呼呼呼....
几道黑影连续划过,最终在木辰刚刚战斗的地方停了下来。
五道黑影,五个人,五件笼罩全身的黑袍,五张形状各异的面具。
五人停在原地,感受着空气还没有彻底散去的武元波动,其中两人顿时一喜。
“纯粹的魔道功法,想必就是我们那离家出走的圣子大人。”一张人脸面具下面传出一个有些欣喜的声音。
另一张恶鬼面具也点了点头,“这种地方会出现如此精纯的魔功,而且还隐藏得极好,若非我们几个都修炼过幽冥鬼眼,怕是也发觉不了,能做到如此地步,必是圣子无疑。”
另外的两张牛头面具与花瓣面具都是点了点头,也是赞同前面两人的说法。
这时候,所有目光都转向了一直没有说话的最后一人,此人依然戴着一张面具,不过他的却和其他四人有些不同。面具上没有任何图案,只有鲜红一片,仿佛是被血染红的白布,别无他色。
“大姐...”
“不是圣子,不必追了,圣子不在这个方向。”
“不是圣子?那还会是谁?”
“我曾今见识过圣子出手,虽然这道气息确实是最纯正的魔气,但却绝对不是圣子。圣子的气息十分霸道,并且如果真是圣子,他绝对不会让我们发现他的。”
“既然不是圣子,那还会有谁会有如此精纯的魔气?”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这股气息我似乎有些熟悉,只是记不起在哪儿感受过了。”
“那我们现在...”
“掉头,回去”
木辰自然不知道自己险些被当成了魔族圣子,而远在连云山脉之外的某处,一名年轻男子也没有想到自己差一点儿就莫名其妙的多出了一个替身。
男子静静的站在某处,他已经记不清自己在这儿站了多久了,仿佛已经忘记了时间,但他的双眼始终没有从面前的棋盘上离开过。
下棋的是一名白发老者与一名打柴的樵夫。
三个人,一盘棋,谁都没有说话,似乎都在静静的思考下一步该如何走。
不知过了多久,黑脸樵夫终于抓起了一颗白子,目光死死的盯着棋盘上的某处,终于打算落子。
“且慢...”
就在黑脸樵夫将要落子之时,年轻男子突然出声制止,樵夫闻声立刻收回了将要落子的手,继续盯着棋盘思考,这让等待了好些时候的白发老者顿时不悦。
“你这少年,好生无礼,不知道观棋不语真君子吗?”老者怒道。
年轻男子不以为意,微微一笑回到,“老先生莫要见气,我这也是一时观棋至深,竟是忘了我乃是个局外之人。”
“呵呵,倒是有些意思”
“让您老见笑了”,年轻男子拱了拱手,不过眼中却没有半点儿不好意思。
一场小小的风波之后,樵夫继续冥思苦想,白发老者继续翘首以待,而年轻男子则选择继续当他的局外君子。
这局棋也不知是下了多少时日,终究还是樵夫棋差一招,惜败于白发老者之手。
老者顿时大笑开怀,一个劲儿的嘲笑樵夫的棋臭。而年轻男子仍是一语未发,面带微笑立于旁。
棋也下完了,樵夫骂骂咧咧的转身回屋,不一会儿屋内便冒起了一股青烟,应该是在生火做饭。
年轻男子对着老者躬了躬身,随后仍旧是一语未发的转身离开了。老者看着慢慢走远的身影,并没有开口挽留的意思。
半晌后,饭做好了,几道简单的青菜配上一壶小酒,樵夫与老者相对而坐,两人依旧再互相嘲讽着,似乎对于刚刚结束的棋局都不怎么满意。
“你这老东西,尽使阴招。”
“呵,总比你死鸭子嘴硬,输了死不认账好得多。”
“我不服,等会咱再来两盘,我倒要看看你还有什么手段。”
老者不语,不过一直挂在嘴角的嘲讽却是十分明显。
两人终于沉默了,沉默的喝着酒,沉默的吃着饭。
“他走了?你怎么不留他?”终于,樵夫面露不解之色的问了一句。
老者放下手中的酒杯,摇了摇头,“如今这局势,我若真留下他怕是要惹出天大的祸端,只怕这最后的几十年安稳日子就会提前结束了。”
“可那一天终究要来,难道这样你以为就能躲得过?”樵夫不解。
“这个道理我何尝不知,可如今他们势大,而我们却仍旧没有提起警惕,若是哪一天真的突然来到,我们的局面怕是更加不堪。”
“我有些不明白,以那年轻人的身份,魔尊怎么放心让他出来?”
“这个你别来问我,我也十分好奇,不是所有人都如你我这般想法。若真是让宫里那帮老家伙遇上他,绝对不可能放任他这么离开,魔尊哪儿来的这么大的胆量?”
“算了,你越说我越糊涂,还是不去谈这些事儿了。”
说完,樵夫继续埋头大口大口的扒着碗里的饭,老者也没再说话,只顾着一杯接一杯的喝着酒,不过两人的脸色却都有些沉重。
年轻男子离开之后,没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也没人关心他到底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