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我能看见
frimar2701:05:53cst2015
玄玉宗，此次的‘剑林’之争最终决定在玄玉山的山顶演武场上举行。
临近晌午，巨大的广场上已经是人山人海，在广场的最上方有一观战台，这里自然也是给各方前来观礼的宗派大门所预留的。
此时，观战台上也早已经坐满了各方大人物，而最前方的便是玄玉宗掌门清玄。
“呵呵，玄玉宗不愧为我帝华北境第一大宗派，看门下弟子，个个都是精英，实在令人叹为观止”，位于观战台前侧的青霞观观主半真半假的唏嘘到。
清玄淡淡一笑，回答道“观主言过了，门下弟子终究还是太年轻，能否成长起来对抗魔族谁也说不准啊。”
“哎，说的也是啊，魔族，终究是我们的大敌”。
说到这里似乎大家都生出了些许忧愁，清玄微微一叹，无奈之余只得宣布‘剑林’之争正式开始。
在观战台的角落里，凌岳阳正四仰八叉的倒在椅子上打着呼噜，木辰则是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目不转睛的盯着下方的广场。
“多看看，虽然你还没能成功聚灵，不过多些经验也是好的”，凌岳阳闭着眼睛淡淡说道。
木辰摇了摇头，“太花哨，看再多也没用”。
凌岳阳细细一想，发现木辰说的好像也有道理，木辰以凡人之躯，能够对抗实力接近四级初阶的飞天魔狼，在战斗技巧方面确实高出常人许多。
“那算了，继续睡觉吧”，凌岳阳摇摇头说道，他本来就不想来的，实在推不掉也只要了角落里这么个位置。
下方的战斗进行的如火如荼，虽然玄玉宗对外宣布封闭山门，但如今战事将起，谁又能真正的脱离出去呢。
木辰的目光在场下四处扫视着，刀光、剑影，拳劲、掌力，各种武元波动弥漫于四周的空气中，木辰看得很仔细，虽然他不需要学什么战斗技巧，但他却依然对从未接触过的武元十分感兴趣。
“咦？”
木辰的目光突然停在了某一处，他看到了一个熟人。
“莫远山”。
场内的莫远山和往日不一样，今天他穿了一身黑衣，虽然脸上仍旧带着一丝青涩，但饱含坚毅的眼睛却是毫无保留的怒视着他的对手。
莫远山的对手是一名长发少女，年纪约在十五六岁的模样。
少女使一柄短剑，剑势时而虚幻时而诡异，招式刁钻，与那些长期呆在宗门的弟子大不相同。
莫远山使的是一把过肩长刀，虽然看上去有些笨重，但莫远山作为玄玉宗第二十代弟子精英，已然是占据了绝对的上风。
“这小子天赋不错，只可惜经历得太少，这场比试他会输。”
这时候，凌岳阳懒懒散散的声音再一次响起。
木辰一愣，有些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凌岳阳说道，“你看，他的刀法大开大合，招招都是全力以赴，虽然气势如虹，但是以他聚灵境的武元，怕是撑不了太久。”
木辰想了想，却出奇的摇了摇头，“虽然我也觉得他这样并不适合杀人，但我觉得他不会输”。
“哦？”凌岳阳来了兴趣。
“为什么他不会输？”
“莫远山虽然武元消耗得很快，但是他的对手要抵挡他的进攻也需要消耗大量的体力。而且，那女的虽然看上去身法灵活多变，但其实她在气势上已经被莫远山彻底压住了。”
“气势这种东西只会在两种情况下起到作用，第一种便是一方占据绝对的优势，那么他可以气势如潮，一举碾压对手；第二种，便是处于绝对劣势的一方，当然，他一样可以气势如潮，只不过是死得快些罢了。”凌岳阳淡淡讽刺道。
“那莫远山为什么不能碾压对手？”
“那小姑娘虽然实力不及他，但是却也相差不大，两者在实力相当的情况下，气势是很多余的东西，这种时候拼的都是脑子，不是蛮力。”
木辰有些不服气，但也不再继续理论，他本来就不擅长与人争辩。
但他坚信自己的想法没错，不是相信莫远山的实力，而是因为别的。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木辰与凌岳阳都没有再说话，只是静静的盯着莫远山所在的场地。
莫远山一如既往的威势无匹，眼中的坚毅也不曾消退，但明眼人都可以看得出来，他的动作要比开始的时候慢了一些。
“清玄掌门，这个人的动作我似乎看上去有些眼熟啊？”青霞观主等人的目光也落在了莫远山这边，看着莫远山生猛的将自己的对手逼到绝境，有些疑惑的转过头说道。
“呵呵，观主眼力不差，远山的确是我那师兄的传人。”
青霞观主微微一愣，随后点了点头，叹道“难怪。”
在场下的另一处，一名华服少年一脸傲气的看着倒在地上晕了过去的对手，脸上十分的不屑。
他是最早结束战斗的，有些无聊的看了看四周打得火热的同门，华服少年最终将目光转向了观战台上。
莫远山的动作越来越慢，沉重的大刀已经挥舞了很长的时间，他的手臂已经快要失去知觉了。
但对面的少女似乎也不好过，可爱的小脸上有一丝苍白和愤怒。
“莫远山，你还是那么笨，跟着大长老学了这么久也没变，我看你还能撑多久。”长发少女一边卸掉短剑上传来的巨力，一边怒声骂道。
莫远山也不回答，只是继续挥舞着长刀杀向少女。
广场外围，穿着红衣的莲儿拉着陆轻雪的右手，两人都有些紧张，她们也看得出，莫远山这样下去肯定会先把自己的武元耗尽的。
嘭...
莫远山一刀劈向长发少女，少女根本来不及躲避，只得举剑相迎。刀剑撞到了一起，少女自然敌不过莫远山，顿时被震得倒退了好几步。
而莫远山也因为这一刀终于耗尽了所有的武元，在已无法继续挥刀。
感受着气势逐渐消退的莫远山，清玄等人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这场比试已经毫无悬念。
“怎么样？我说的没错吧”，凌岳阳十分得意的盯着木辰，心道，“看你还怎么狡辩。”
木辰不服气，“还没结束呢，你急什么。”
“你不会是认为那小子还有什么翻身的机会吧？你仔细看，那小姑娘虽然也消耗不轻，但不管怎么说也都还留有余地。可那小子...，咦...？”
凌岳阳本来十分得意，可当他再次望向莫远山的时候，却突然有些惊讶的咦了一声，随后缓缓的皱起了眉头。
“破而后立，毕其功于一役，有点儿意思。”
长发少女十分猖狂的笑道，“哈哈哈哈，莫远山，来呀，你不是力气大得很吗？来呀，再来打我呀，哼，打不动了吧？那就轮到我了，看姑奶奶我今天怎么教训你。”
莫远山仍旧一言不发，双眼紧紧的盯着长发少女，眼中有一丝火光迸现。
少女手握短剑，莲步轻移，慢慢的走向莫远山，打算教训教训这个让人不爽的小子。
可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莫远山猛的抬起头，仰天一声长啸。紧接着，已经脱力的他不知怎么的像是发了疯一般猛的跳起来冲向了长发少女。
砰砰砰...
莫远山再次挥舞着大刀杀向少女，在外人的眼中，他的刀法已然凌乱不堪，甚至说得上是乱劈乱砍。但真正面对这把刀的长发少女却是瞬间变了颜色，在她的感觉中，莫远山的刀已经不再是刀，而是一座巍峨的山峰，在这山峰面前，她根本无力反抗，更别提破开这山峰了。
轰轰轰...
虽说不上是瞬间碾压，但少女在莫远山手上却是没能再撑多久，仅仅几招便被劈飞了出去。
“百断刀法，不愧是南叶先生的绝学”，青霞观主叹道，他们谁都没想到，莫远山真的能够绝地翻盘，更没想到能再一次看到这般疯魔的刀法。
清玄也很震惊，叹道，“百断刀法是师兄与百断崖前悟出的一套刀法，起意便是反败为胜，绝处逢生只说。先前远山凭着一股蛮劲儿生生的在气势上压到了对手，再使出这一套不需要武元全凭意念的刀法，还真是和师兄一样的行事风格。只是我也没想到师兄竟然这么快就将这套刀法传给了他。”
另一边，凌岳阳咂了咂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在木辰并没有取笑他的意思，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自己这老脸往哪儿搁。
“对了，你刚刚为什么那么肯定他能赢？”凌岳阳突然想到了什么，疑惑道。
木辰缓缓回过头，淡淡的说道，“因为我能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