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局
tuemar1715:17:09cst2015
这是一个奇怪的梦,迪卡只感到朦胧中有无数的声音在呼唤着什么。而且还有无数的丝线连接着自己的身体。慢慢的有很多不知明的东西流入到他的体内,就好象海纳百川,源源不断。朦胧中醒来,迪卡却没有发现什么异样,只得一笑置之。
天气已经是到了晚秋了,冬天的寒意已经悄然逼近,迪卡吃着热呼呼的早餐心中充满了感慨,今年的冬天应该不用为温饱发愁了。然而家中爷爷日子不知道怎么样。
“在想什么呢。”妮坷碰了碰,吃早餐都能发呆的迪卡。
“哦。呵呵。没事,只是想起以前。快到冬天的时候粮食都会涨价,爷爷老是担心会不够吃。现在我却不用为吃穿发愁了,短短几个月我的生活改变了好多。”
桌上的四人党,哦不,现在是五人党了。听完迪卡的叙述不约而同的停下了餐具,现在的迪卡,穿的名贵衣服,吃的是高档的食物,而且举止优美典雅,动作柔和协调,往那一坐,简直骨子里都透着贵族的气息,还是贵族中的贵族。这样的人却在喊穷真是让人有点难以接受。
“你以前过的很苦吗?”沙也加淡淡的问了句。可还未等迪卡回答,克拉德已经插了进来,“他那点破往事,有什么好说的,到是东方小姐你以前是怎么生活的呀?”
这个问题到是都钩起了大家的兴趣,尤其雷多耳朵都竖了。
“我的过去吗?”沙也加喃喃的念着,平日里妖媚无限的眼眸瞬间就失去了光华,然而又好象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沙也加猛然回过神,那双本以灰白的珠子立即又充满了无尽魅惑。但是这时她的眼神却落在了迪卡身上。
而大家却都没有发现沙也加眼神有些不对,尤其是克拉德和雷多仿佛是要准备听什么惊世秘密一样。
终于沙哑声音在餐桌上响起,向人们叙述着那史诗般长远的悲剧。
“我的过去,我的过去其实很简单。一般人都是在出生四到五年以后才会有记忆,而我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拥有了意识,并且有着强大力量。没过不久父亲就带着我去战场,杀了好多人,不过我不讨厌杀戮,最起码那个时候父亲和大家看我的时候都带着胜利的喜悦。很快有一天父亲告诉我他要去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还给我介绍了个哥哥,那天我才知道原来我还有个哥哥。”
沙也加顿了一下,缓了口气,“从那以后我的生活就变了,我和很多人生活在一起,但大家都躲着我,就连哥哥也一样,他们都很惧怕我,惧怕我的力量。没多久我就被关了起来,关在一片漆黑的地方,我有足够的力量可以冲开他们给我枷锁,但我没有,我心甘情愿,对与大家我是个异类,让人惧怕的异类。许多年,我都一直呆在黑暗里,哥哥也只是偶尔来和我说说话,漫长的岁月我只能通过无尽的睡眠来打发时间,而每次醒来,要面对的都是那无穷无尽的黑暗,黑的没人听的见我的呐喊,黑的似乎不存在我这个人。醒着的时候我会用我全部的时间来想念我的父亲,想他什么时候来解救我,也想他为什么那么很心的丢下我。直到不久前我才获得了自由,所以我离开了家乡,来到这里。这里的世界真好!”
冰冷沙哑声音停歇了,大家却还沉浸刚才的故事里。这个表面看似身份尊贵,妖媚众生的一国公主,却有着这么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去。强大力量有时候能带来的只是无边的寂寞。
“刷”克拉德猛的从座位上弹了起来,一个标准的骑士礼之后,单膝跪地,双手庄严的叠放在另一只膝盖上,半低着英俊的头颅郑重的宣誓道:“我,克拉德・爱尔在此以庄严的骑士礼发誓,我愿用我手中的长剑捍卫东方小姐的自由,我愿用我的鲜血铺平东方小姐未来道路。我愿用我的生命,守护东方小姐一生,直到太阳不高升,星河不在流动!”
铿锵高昂誓言引来无数学子的注目,阵阵惊呼更是络绎不绝。沙也加缓缓站起那瘦弱的身体,仿佛是因为激动而轻微的颤抖着。随着她那只纤细而又惨白的手轻轻的放在克拉德左肩上,餐厅的气氛像是被什么点燃了一样,尖叫欢呼声此起彼伏,而这一切都被一个沙哑的声音压了下去。
“我,东方・雪很荣幸能接受,克拉德・爱尔的忠诚,在未来漫长的生命里希望你能都能始终如一的刻守你的誓言。用你山岳般的躯体为我挡风遮雨,用你钢铁般的意志兑现你许下的誓言。”
欢呼,欢呼的海洋瞬间将人们淹没,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在为他门开心,一个少女接受别人的骑士礼誓言这代表着什么,看起来这像是一对恋人彼此接受和肯定了对方,然而又有谁去注意这个誓言完全是单方面的。相比闲人的看热闹心理和迪卡他们几个对感情的认知,一些情场老手的心里却已经是跟明镜一样,在他门眼里这只是个低级手段,一个女人给一群男人设了个不怎么高明的局,愿者才会上钩。
餐厅热度慢慢的削减,然而却未能拉上幕布。
“哗,哐。。。”一阵杂吵,又吸引了大家的注意。意外的是这次的主角迪卡他们刚好认识。
小香已经扑到在地了,凌乱的衣裳上到满了奢侈的早餐,而始作俑者齐内,却还插着腰趾高气扬的骂着:
“你也不看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人家是东方家族的小姐,就是东方联盟的公主,而你是什么,你只是个低贱的平民而已,要不我的引见,你连学校大门进不了,还想要我给你发誓,不提醒提醒你,你都忘了自己是谁了啊!”说着又是一碗汤水狠狠的砸在小香的身上,继续骂道。“给我起来,别给我丢脸!”然而他似乎没有意识到,那地上的是个人。
灼热的汤水顺着深褐长发滴滴滑落脸颊,原本得体大方校服已经是凌乱不堪,大片湿了的衣服紧紧的贴着她胸前傲人的突起,那显露的粉红内衣,和原本很短又因为跌坐而失去意义裙子,仅是两处若隐若现的粉红就几乎快让人们忘记她主人的悲惨。
然而大家真的忘了她的悲惨,整个餐厅里几乎没有同情,反而是许多人吹起了调情的口哨,甚至还有很多女同学在那指指点点。特别是齐内那一桌子,甚至还有人用手上的餐具去挑那本已经很短裙子。
“呜~啊。。!”
人的身也好,心也好,都只是血肉之躯,都有其的限度。而这一声痛哭代表的是什么呢,一个女人的无助吗?不是,这是种恨,恨天的不公!
少女的悲鸣还没有换来情人的同情,反而却让齐内觉的分外的丢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自己要是连个女人都搞不定那以后会有多少人笑他呢。
“别在给我丢脸了,给我滚过来!”齐内气急败坏的从位置上站起来,一把抓住小香的衣服就往餐厅外面拖,而小香本就是半坐的姿势齐内这么用力一拽,她的膝盖直接就在地上拉出几条血线来。
“住手!”一声暴呵,迪卡终于忍不住了,“平民怎么了,平民怎么了。平民难道就不是人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几乎是用咆哮,迪卡把堵在胸口许久的话吐了出来。
“是你?”对与迪卡的印象齐内还是比较深刻的,或许是知道迪卡救过他又或是其他原因,齐内的态度好了不少。“我没说平民不是人啊。不管贫民也好,贵族也好大家都是人。”
“像你说的大家都是人,那你为什么要这么对她?”
面对迪卡的追问,齐内只是耸耸肩:“看在上次你帮过我的份上,我就开导开导你吧!”说着象征性的弄了弄嗓子,优雅的礼了下衣服,像是要发表什么重要演说一般。
“正如我刚才所说,平民也好,贵族也罢,大家都是人。可是为什么贵族可以锦衣玉食,雍容华贵,甚至还可以主宰平民的生死。而平民呢,吃的是最低级的粮食,穿的粗布麻衣,很多甚至都要靠着帮我门贵族做工才能维持生计。就像她。”说着指了指还在地上的小香,“她要不是跟了我,你以为她能进这个学校吗?你以为她能承担的起这里的开销?其实我们只是交易关系,我给她在这里学习的机会,提供她锦衣玉食的生活,还可以让她背后的家庭生活好转,而我要的只是她能像只小猫一样呆在我身边,我高兴的时候就摸摸她,不高兴的时候我就打打她。大家你情我愿,各取所需。”
“可她是人,不是宠物。”听着齐内侃侃而谈,迪卡的心一点一点往下沉,在他的记忆里这样的交易实在太多了。然而他的心里始终藏着一份期望。
“我没说她是宠物。小子,虽然大家都是人,但你要记住,人有贵贱之分。我们贵族是上等人,我们掌握着大量的金钱,粮食,土地,还有权力。而你们只有身体和命才是属于你们自己的。我们只要付出一点点的金钱或粮食,就可以换到你们所仅有的东西。她就是个很好的例子。”看着迪卡越来越阴沉脸色,齐内却越来越觉的痛快。慢慢的他低下头,来到小香的耳边,却大声的说着:
“你要是还想跟在我身边,就把我脚上溅的汤水舔干净!”
这么一句话,却由如一道催命的快符,看着还跌坐在地上的小香,迪卡觉的整个世界都停滞了一般,他恐惧的内心里不停的呐喊着“不。。。不要舔。”
然而小香听不见他内心的呐喊。只是短短瞬间,小香就已经抱住了齐内脚,整张脸都贴了上去,长长的青丝挡住小香动做,却挡不住那行晶莹的泪水。
这一刻迪卡呆住了,他心里有太多的为什么。太多的委屈,这一切犹如一个大石将迪卡的胸口死死压住,让他喘不过气,看不见光,他需要发泄。
“下贱!”迪卡几乎是咬牙切齿吼出来,“你为什么这么下贱。。。你怎么可以这么贱!”
小香回过头,她看着他,他也看着她。她看见的是一只受伤的野兽,暴红着双眼睛,紧绷着身体,却掩盖不了,他内心的不安和恐惧。他在怕什么?
而他看见的是一个无助无奈的空洞眼神,可那空洞却又带着针芒般的鄙夷。为什么会有鄙夷?
红红的小嘴,轻轻的张着,她在说什么。刹那间,迪卡觉的一切都碎了,身上的衣服碎了,刚吃进去的东西也碎了,连自己展望的未来也全碎了。
“我贱。。。我卖的是肉体。。。。。。而
你又何尝不是呢!。。。。。你又何尝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