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我是谁?
一个不人不佛不神不魔的石头,一次又一次的求仙!
却一次次的消泯在罪恶的长河中。
这已经是第几次,早已忘却。
……
“杀!杀!我要屠尽天地之异族,杀尽天下负我之人,杀——”“杀——”
凄厉的怒吼不断咆哮,声彻天地,倾诉着无尽的愤恨和不甘,倾州之海亦挥洒不尽,双眼血红,惊天杀意激射而出,看着身边的兄弟一个个被残虐的杀死,魂飞魄散,胸膛之如烈火焚烧。
不见如此,天上的电闪雷鸣,暴雨哗哗,像天河决了口子,狂风卷着雨丝像无数条鞭子,狠命地往这处战场之上的无尽深渊上抽,顺着未知尽头的终点流去,闪电一亮一亮的,像巨蟒在云层上飞跃,一个暴雷猛地在空中炸开……
在那轰隆隆的雷鸣散成一阵阵霹雳的刹那问,不禁使人惊心动魄。而霹雳仍在咔嚓嚓地响着,乌云裂开了,把金箭似的闪电从密布的浓云中射向早已被血迹染红的地面。
雷声轰鸣,乌云在燃烧,喷着可怕的蓝色的火焰,天空在颤抖,大地也在胆怯地震动……
“逃啊,快逃啊,天庭已经不在了,宫主为我们报仇——”不时有人搏杀之际,还在疯狂的嘶吼着。
其中一道凄惨的身影血流如柱,旧的伤口刚刚运功愈合,新的伤痕又显,那原本飘逸的白衣罗衫早已变成黑红色遍布裂口,那早已扭曲的眼角流下滴滴血泪,怒发冲天,碧血青虹剑呈现一股股妖异的红光,上下翻飞,三道若有若无的‘极道帝气’在周身盘旋,可见已到了山穷水尽的边缘……
“啊——”又是一刀披在血衣少年的胸口上,又是一道长达尺许,深及见骨的伤口!
“哈哈,哈哈哈,纵使你天纵奇才又怎样,纵使你有着神的血液成为大帝又怎样,求仙?哈哈——这世上哪来的仙?远古诸神(伪仙),洪荒圣人也不过虚妄,还不是被我玩弄与手掌之间。
看看你,还不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兄弟被杀死,哈哈,我的宿敌——神,你走错道了,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我的,哈哈……”一个身着魔气腾腾的暗红色盔甲的霸气身影猖狂大笑。
“这天地之间,唯我魔神——诸天万界谁敢不从!今后再无修仙之路,唯我修凡之途。”
身着暗红色的魔气盔甲人臂弯躺着一个素衣女子,她轻挽云鬓,肤若凝脂、肌肤之上布满了光泽,那俊俏的脸上,全是情动了的红霞,红唇微张,眼波流动,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三宫粉黛无颜色,眉宇之间流露着浓郁的妩媚之色,渴望可金衣人肆意的抚摸。
“啊,仙才是不朽,我亦不朽。全都给我死——与我同归于尽吧!”持剑少年血红的眸子滴着血液,仰天嘶吼,看着暗红身影手挽着一个和轻纱同样装扮的女子,血衣少年怒火重生。
浑身的大帝之气,旋即全场。
无数种族,为之震撼!
不过,诸天万界何止数亿,那无尽的疯狂,怎能抵挡?
血红的眸子渐渐发出绝望的哀鸣,血衣少年终于闭上眼,面部刚毅的线条在闪电的照耀下显得那么苍白无力,一滴闪着莫名契机的泪水随风而逝。
想起小师妹临死前的绝望,大师姐的莫名自杀,一个个人族圣地精英们如同飞蛾扑火般奋不顾身的与妖魔同归于尽,那一声声绝望的嘶吼,一句句撕心的呼喊,让邪仙的心头都开始绞痛起来。
是谁打开了魔域之门,让远古诸魔之王的魔神再现天下,
是谁将自己的女人放于世间刀焚地狱,忍受千刀万刮之痛?
是谁让大师姐投身以火,哭笑着在自己面前生生**?
洪荒破裂,仙路断绝,天地无仙,举世求天,难问前路。
就算修行到最后,没有了下一步的路,血衣少年还是很快乐,因为有大师姐,有自己的红颜,还有可爱的小师妹以及那假装严肃却对其十分宠爱的老头子,可是他们都死了,都死了,因为罪恶的源头——魔神从被封印的魔域之门中逃出而死,所有的美好,在那一刻幻灭。
整个天地之中,只有血衣少年独自站立的身影,狂风呼啸,暴雨侵袭,带着刺骨的凉意,让邪仙打了个哆嗦。
“我——要天下再无我战不胜之物。”充满死气的声音随风而起。
“以我万恶之源——魔神重楼号令,诸天万界给我——杀!”浑身散发着恐怖杀气的魔神,再一次下了命令。
这一刻,这处代表杀戮的深渊战场——密密麻麻再也看不到尽头。
精灵族、恶魔族、巨人族、妖族、鬼族……乃至人族!
所有的一切、一切,都来加快了攻击,一个个再也没有任何保留,各种‘毁灭禁咒’如绝堤的洪水汹涌而出。
精灵族的精灵女神之永恒叹息!
恶魔族的地狱恶魔之命运诅咒!
巨人族的巨人鼎祖之天地曙光!
蛮荒妖族的万妖祖帝之血脉封印!
……
一个又一个毁天灭地的禁术,被施展下来。
就在此时,唯一还挂在他胸口的一枚玉佩,开始闪烁出微弱的光泽,一丝丝暖流,从中脱逸而出,钻入他靛内,为他驱散了寒冷。
这是,小师妹送给我的玉佩,眼眸已经闭上的邪仙拿起胸前的那块碧玉,脑海中又浮现出小师妹纯真的笑颜。
小师妹,师兄请你吃糖。只要你以后叫师兄哥哥,师兄就保证你天天有糖吃。
面对,小师妹虽心有不甘,但又嘴馋,看着她委屈的嘟着嘴,眼巴巴的看着他手中登,做出不屑的样子,却又时不时凋嘴唇,一副想要又不想屈服在这个经常欺负自己的师兄面前的样子,血衣少年呵呵的露出阳光般的笑容。
最终,她还是抵不过,用蚊呐般的声音轻轻的叫了声哥哥,顷刻间自己的面部已羞的通红。
那,你给我糖吃,我就把这块玉佩送给你,娘说,恩,好甜呀,嘻嘻,娘说这块玉佩,只能送给自己心爱的人,虽然你不是我心爱的人,但是我们也要平等交换,这是娘说的,所以呀,你一定要好好的保管哦,要是弄丢了,我就、我就、我就哭!
哼——
然后,等长大了一些,她才意识到自己因为一颗糖而卖了自己,于是她后悔了,可是血衣少年却耍赖的不还给她,因此整个无始宗派被她弄的鸡飞狗跳,时常能听见她愤怒的对着血衣服少年远去的背影大喊,坏蛋,站住!
再然后,她再也没有向血衣少年索要过玉佩,尽管每次看到他都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
继续然后,他们……
而最后,小师妹死了,死在了远古魔神重楼出世的那一个夜晚。
“啊!血衣少年仰天长啸,满头血色的长发在风中铺展开来,肆意的飘舞,可能是由于风力太大的原因,又或许是法力用竭的原因,那些头发一瞬间逝去了养分,于是,片刻间,那满头被血染红的墨色长发,不知不觉中早已变成雪白。
只不过下一刻,却更加的血腥。
说不出的白还是血!
自从两年前,天地大变之后,第一次心神是这么的凝练。
那一招,再度出现在脑海中。
“天地虚无。”一瞬间仿佛整个天地都要开始崩碎一般,天地之间用出无尽的灰色洪流开始吞噬天地。诸天万界袭来的禁术依旧没有停止,转瞬间进入血衣少年体内。
“呵呵…一切都该结束了…”这一刻远处的天际终于开始崩碎。
这一刻天地似乎都在深深的哭泣,万物为之颤抖,百虫儿的悲泣,千鸟儿的哀鸣,万兽的嘶吼,响彻宇内,好似为这天妒英才而悲歌,天地重新变的阴暗昏红如泣血一般,小草的轻抚好似挽留这片刻的宁静,亦好象压抑着吐血的冲动……
天地动荡昏暗凄迷,重虚空的阴流暗能仍自变化着种种形状择人而噬!
一道道诸天万界决绝的禁咒,焚烧自身的灵魂与血肉,纵然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轮回依然无悔,身边一个个往昔的面孔散发着决然的坚毅,仿佛耳畔还回响着当初拼酒的呐喊,“来!”“干!”“干!”“干!”“干!”然而此刻皆已不在,往昔一个个可爱的面孔均已消散……
“哈哈哈哈,诸天万界听令,本魔今日心血动荡,就让本魔拼却此战的先锋,也让臣服的尔等看看,什么才是魔?杀——”一道猩红的身影直冲天,化为猩红的艳阳,纵然哄烈之声不绝于耳,亦压不住世人的怒吼!
“战!”仅仅一个字便展现了自身的决然,事不功成身不返,“卫我魔主,卫我苍灵,撒尽热血,永世无悔——”一直跟随着‘魔’的域外天魔高唱悲凄永恒的战歌冲天而起……
世间本无罪与善,胜者为王,败者为寇!
这就是魔神重楼的准则。
“今日,树我雄风,立我苍魂,趋我血肉,祭我战魂,战,战,战——”魔浑身散发着魔气,凶狠、杀伐的面孔,将一旁假扮月轻纱的素衣女子随意放下,冲天而去。
地下诸天万界,数不清的种族,皆被如此的惨烈英勇激的心魂颤抖,热血沸腾!一滴滴血泪流淌而下!
他们不是全部都在魔神的脚下,可是事出无奈。——也只能如此。他们的种族资源,顶级强者都已经濒临枯竭,而且这两年来,他们死掉的族人太多了。
何止亿万啊!!
魔神太强大了,在这个失去洪荒圣人,太古大帝的修成之法。
仅存的修炼之法唯有源于人族圣皇伏羲流传下的破碎修仙之法。千万年来,却无人修成之过,只有一句传言:世上成仙之人,其名为古!
血衣少年凭借体内神血,强行将这个时代所以有的功法融于一家,才侥幸突破这个时代的大帝之巅。
可结果……还是不够!大帝不敌魔,唯仙尔耳。
“吼——”
“昂——”
“敖——”
“呦——”
“啾——”
一声声震荡天地的怒吼传来,那是一个个妖族巨擎、巨人族、精灵族、鬼族、灵族、恶魔族……化出血肉本体以换最后的热土,再次掀向虚空……
天地昏暗,日月归隐!
“战”“战”“战——”
没有信念,没有目的——唯有活着!永存!
看着眼前的一切,血衣少年再无任何表情,心再无愤恨,亦无不甘,只有深深的冰冷之意,这一刻血衣少年终于领悟了这来自血脉,沉睡不知几万亿岁月的仙术——天地虚无!
血衣少年,如何也未尝想到这一招却是要完全失掉人之本性,也即这一刻血衣少年再不是人,而是另一个物种。
这一刻少年手的剑停下了,原先的异芒早已不在,好似随风飘逝了一般,淡青的光芒微微吞吐,好似倾诉着对主人的深深眷恋……
“吾以我身,吾于我血,吾祭我魂,起万载之精魄,动亿栽之英魂,化焚世之净火,灼烧吾之死敌,焚世烈炎!”
“碎裂万栽的虚空,沉积万栽的星辰,以吾之血肉为祭,以吾之魂魄为媒,起无尽之虚无,洪荒俱灭!”
“冰碎万栽,冻破星辰,趋吾之血肉,动吾之灵魂,化冻世寒流,冰破天地!”
“以吾之灵魂,动吾之血脉,破——天地虚无!”
“咳……”好似为万物的卑微而叹息,少年冰冷、空洞的目光随着这一击,短暂的恢复了一丝神采。
凝视远空声息渐渐转弱,少年的衣角开始片片崩碎,化未点点飞灰,弥漫在这一片小小的山野,接着是手的利剑,跟随了少年数十岁月的利剑亦化为点点流光,悲烈的气息让天地齐伤。
喋血在刀口上生存不知伤情为何物的众族脸上都不禁流下点点泪水,坠落尘泥,无论是那七彩闪烁噬人心魂的魔杖,亦或吞食鲜血凶魂无数的刀剑魔兵亦化为飞灰。
齐皆血发飘舞在虚空之,接着少年的手脚亦消糜消散,想那少年周身无一丝动荡,好似天地之间的万物与他再无一丝关联,目光时而迷离时而流光异彩,往昔的一暮暮在眼前如流星般划过,一片片碎裂的片段划过脑海……
出奇的这一刻,仅存一丝神志的血衣少年没有愤怒,没有不甘,只是,为何很想哭呢?再也看不到她了呀,再也看不到了么?
血衣少年艰难的睁开眼,想要对世间挤出一丝微笑,可是眼前一片模糊,连要杀自己的人是什么样子都看不清楚,朦胧中,他好似感觉一个宛若天仙般的女子带着俏皮的笑意像自己走来,“轻纱是你么,轻纱?”带着一丝微笑,血衣少年眼前一黑,意识沉沦于无尽的黑暗之中。
洪荒破碎,仙路断绝,天地无仙,举世求天,难问前路。
多少前贤苦苦叩首,多少先人虔诚祈拜,一代又一代,呕心沥血,试图打开那虚妄仙路,举霞升天,为后人的修行之路谋的一个结果。可是穷尽了他们的一生,仙路依然虚无缥缈,好似它的存在只是一个传说。
十六年前,天降奇婴,落于通天之巅。
无始祖师怀抱此婴仰天痛哭,哭声震惊天地,三日不绝。无数先烈英灵纷纷显现,跪拜天地。
三日后,所有异象消失,无始祖师赐婴之名,谢仙。
含跪拜天地苍生,成仙前路明朗之意。
十六年间,天地清平,一片盛世之景。
后通天之巅,被上古诸神封印的魔域之门被无故打开,于谢仙十六岁生日这一日,人间惨变,天地大乱。
无数妖魔逃逸,肆掠天下,魔神出世,神却消泯,无始派全教覆灭。
他生生的看着养大自己的师姐投身以火,在自己面前哭笑着**。那一生的红颜,被人活活千刀万剐,仅仅留下失去水分与血液的干尸。
他生生的看着自己的小师妹被魔神残忍的虐杀,那绝望的凄厉的惨叫,刺破他的灵魂。当他找到她的时候,只有她的,干瘪的,残破的尸体,和眼角那流转着无数美好光影的泪。
他看着,看着,看着这片天地被血色浸透,无数英魂在血海中哀嚎,有他熟悉的,有他仇恨的,也有他爱的……
然后,血脉觉醒,天地虚无。
这就是他与魔之间的仇恨。
这一刻,而终该总结了。
一片朦胧混沌的空间,星空片片崩碎,一道道璀璨的剑光直指万里苍穹,一道道宏烈五彩缤纷的法咒直冲天云外,一道道决然的身影如飞蛾扑火般冲天而去化为弥漫虚空的烟尘,是什么让众人如此决绝?
是什么让众多强者如此惨烈,是什么让诸天万界与魔齐袭人族天庭,是什么让正与邪放弃的纷争,是什么让仇人尽弃前嫌?
天地虚无!这一刻,血衣少年癫狂的嘶吼。
万古成空!浑身天地之力的魔神猖獗的大笑。
原本静止的虚空,突然一颤,仿佛有某种强大到难以想象的力量介入其中,令的无数的星辰刹那间如同豆子般向着四周席卷,碰撞,陨灭。时空陷入混乱,混沌湮灭重生,接着血衣少年只听到一声惊天巨响,无尽的轰鸣如同天怒,滚滚而来,震彻宇内。魔神的狂笑戛然而止,化作一声凄厉的惨叫,不!
天地开始大崩溃,一瞬间,这处无尽深渊的战场,开始毁灭。没有谁有知觉,没有谁来得及反抗。绞痛如同潮水,瞬间席卷血衣少年的全身,让他的身躯仿佛要寸寸断裂,在这难以忍受的剧痛中,血衣少年全身喷出血液。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师父,师姐,小师妹,轻纱,还有这个时代的所有不幸的凡人,以及为维护人族解救苍生而献身的那些英杰们,一切都结束了。
血衣少年闭上眼,任由自己的身体向着那无尽的虚空之中坠落,然后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你是谁,为什么会在这里!”那声音犹如梵世之音,动人心弦,让人心神宁静,不禁沉浸其,好似世间的烦恼在那声音响起之时便自消失不见,犹如深山清泉不着丝毫俗尘的气息,那是一袭白色的身影,纯洁无暇的白色,一袭银丝穿织的素丝罗衫,飘渺无际,乌丝轻挽直垂腰际,莲步轻摇,婀娜多姿。
一袭白纱掩面,掩盖了那漫山齐动的景致,无丝毫不协之感,好似天生就就是天地之间至景,微露的葱指纤细素腻,如玉石般晶莹,好似弹可即破,远胜那冰肌玉骨,手环抱一素木弦琴,让人生不出丝毫亵渎之意,“黛眉宁华韵,秋水蕴诗菁。”
“我叫月轻纱,是师傅在四月的夜里捡到了我,你是……”一切仿佛那样纯洁无暇,就如那雪峰的颠的雪莲一般。
少年目光再次迷离,最后流露一丝彻骨的悲伤,化坐点点飞灰随风而去,除了那留在天地之间的一丝彻骨的哀伤,仿佛一切自始至终就没有存在过一般,漫山千里再无一丝欢鸣……
踏雪忆前尘,蝶舞轻痕,箫琴千古唱知音,
猗梦朱颜伤华发,泪染青衿,
弱冠志孥云,露浸霜侵,从容风雨破晨昏,
斗以乾坤,返逝沉沦,
自古风雨情为真,何觅春雨,溅暗香魂,
切畏风雨后,红萼逝无存,
仗酒车痴情诉,无雨作斯,
切畏豪气幽梦生,梦断惊雷与晨昏,
默沉非腹渺,亦非心火深,
怎奈依卿淡漠不为真,哀怨满心魂,
念思索,踱春风,寒风别梦意不沦,
若非相逝千缘索,怎现芳草碧莲抹飞尘,
愁怨相欺涕如雨,怎比敞怀血染乾坤,
皎凤微吟!
……?
“啊——月轻纱,轻纱,啊——我是谁,我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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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少岁月。
一块破碎、散发着腐朽的石头,‘呯’的一声掉落在那看不到尽头的深渊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