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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0章 斗姆讨债

  

“当然是要她身死——”

  太白星君下意识想要羽太师身死道消,以解陛下以及天庭众神心中之憋屈与羞辱。

  可他又立即想到,此次找符元仙翁,是为了奚涓姻缘之事报复羽凤仙。

  不是为了早前的御龙征天。

  不是为了灵霄宝殿门上的那块御匾。

  因果必须限定在“奚涓姻缘”这一事件之内,不然多出来的因果业力,就要他自己承担了。

  他可承担不起,更加不愿承担。

  御龙征天后,连玉帝都自我忏悔,不该与人间皇朝牵扯太大、太直接的因果。

  奚涓婚姻之事后,王母甚至劝说玉帝自斩地魂。

  ——算了,我只是个听差的、跑腿的、传话的,不要有太强的“主人翁意识”。

  太白星君冷静下来,立即改口道:“不求她身死道消,只要她因为情劫,道心破碎即可。”

  羽凤仙妄图让“玉帝地魂”娶玉帝女儿,这事儿若成了,玉帝道心碎不碎,不太确定,面子、里子肯定要碎一地。

  如今不要她小命儿,只让她道心破碎,也算是一报还一报了。

  符元仙翁摇头道:“并不是你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还要看羽太师自身的破绽有多大。

  大到能要她的命,为她布置的情劫便可以要她的命;也可以不要她的命,情劫之危害,稍微减弱几个档次。

  若破绽很小,连让她痛不欲生都做不到,你想通过情劫要她的命,却是妄想。”

  太白星君瞪眼道:“刚才不是你说,想要什么随我选吗?”

  符元仙翁正色道:“现在依旧随你选,但你得先找出她命运之姻缘线中的破绽。

  无论你想要什么结果,只要找到对应的破绽,我来帮你拨弄姻缘之线,让她在劫难逃。

  可你若是找不出来,我便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了。”

  太白星君再次感应小羽的姻缘红线,皱眉道:“我虽识天数,终究不如你了解姻缘大道。

  看到现在,她似乎道心坚硬似铁,毫无破绽啊!”

  符元仙翁微微颔首,道:“这便是我先前拒绝你的原因。

  羽太师不是当年的龙吉公主,龙吉公主道行神通或许超过她。

  可论心灵境界,龙吉公主差远了。

  像羽太师这种人,就不该用情劫对付她。

  当年庄子修道,天赋极高,修行速度极快,很快与几位老仙有了大道之争。

  也有人找贫道,要为庄子布情劫。

  我精挑细选,为他选了一位身份尊贵、容貌绝世、品德优良。

  结果‘庄子试妻’,反而提前堪破尘心,证得大道。”

  太白星君道:“今天必须为羽凤仙布置一场能让她道心破碎、境界停滞不前的情劫!”

  ——这是任务,如果不能完成,我无法回去跟玉帝交差啊。

  “请仙翁助我一臂之力,我们合力寻找命运之破绽,再为她编织一场情劫。”他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符元仙翁无奈,只能与他一起寻找。

  他伸手虚点,小羽那条虚幻的姻缘线,骤然放大千万倍,变成了一条命运长河。

  两人直接把头伸进粉红色的长河中,任由种种奇景在眼前闪过。

  当然,把头伸进去看,只是表象。

  本质上是他们在用心灵,去捕捉命运丝线的每一缕搏动,以寻找不谐。

  不谐即为破绽。

  时间静悄悄流逝,就在他俩看得认真时,一缕魔光不知从何而来。

  悄悄然,一片粉红色的命运河流中,多了一道道虚幻的魔影。

  魔影附着在种种奇景中,被两人的灵眼捕捉、进入他们的思维,在他们心灵深处沉淀。

  再说人间的羽太师。

  恭送月老升天后,她还显出真身,以“大秦羽太师”的原貌,在庙祝与善信惊疑的目光中,为月老神像点燃三炷香。

  百姓们其实不认识羽太师,毕竟没人敢将羽太师的影形图到处乱传。

  只不过她容貌稀世、气度不凡,又像是突然现身,才引人注目。

  上了三炷香,拜了一拜,又从袖子里掏出一块银子充当香火钱,算是走完了“正常人到月老庙上香之流程”,她便飘然而去。

  就像月老所说,普通百姓都能到月老庙求姻缘,或者为子女求姻缘,为什么羽太师不行?

  程序上越正义,无论结果如何,谁都挑不出错漏。

  不过,羽太师也不是完全信任月老。或者说,不敢完全信任天庭。

  奚涓从金刚禅邪法修士身上获取灵机,让她对他的来历有了些许猜想。

  她决定先将“月老强杀之法”推演出N个版本。

  单纯一个月老,并不能让大灭爸运转多久。

  月合老道修炼上古仙法,自身实力并不强,大概相当于普通天仙的道行,可他有一件先天灵宝——姻缘红线,一件后天神器——红绣球。

  大灭爸无法直接破解姻缘红线,因为它不是一件兵器。

  只能旁敲侧击,用N种强杀、暗杀之法,间接破解姻缘灵宝的神效。

  这个过程有点像当日在地府,小羽通过秦广王灭杀之法,破解他手中先天灵宝《生死簿》的“冥府权柄”。

  只有掌握了重新解开红绳,以及废掉红绳姻缘的力量,无崖子老道才会将红绳绑在奚涓手腕上。

  羽太师分出两成精神,推演“灭杀月老的N种方法”,余下精力依旧放在天魔咒法与“无天灭杀之法”上。

  没在博阳城久留,正月十五就在明天。明天中午十二点,从“老天爷”那接单的她,要去极玄大元天充当董谒丹劫的天魔。

  现在她该与自己的“天魔小伙伴”汇合了。

  不过,在去会稽郡之前,她得重操旧业:拜三清,掷杯筊,求圣意。

  她此时已经决定要在中原“开荤”,要“梦蚀”别人元神了,当然得跟三清道祖打声招呼。

  毕竟,她当年修炼《魔眼大法》时,发过天誓。

  要拜三清,当寻个历史悠久、有德玄真住持的三清庙。

  这种三清庙内的三清神像,更有灵性,更容易与三清道祖沟通。

  当年在西蜀拜三清,小羽便借用了闲云观的三清殿。

  正好泰山就在博阳城附近,而泰山周边到处都是历史悠久的道家名胜。

  羽太师仿佛遗忘了自己与泰山神府的旧怨,信步来到泰山下。

  原本残垣断壁、杂草丛生的岱庙,此时竟然成了一片工地。

  正月十四,已有不少民夫在热火朝天地忙活。

  有人夯实地基,有人在烧石灰,有人运送砖石瓦片.

  “谁跟你们说泰山将要从此太平无事的?”羽太师嘀咕一句,顺着山道,径直朝山上爬。

  要拜见三清,她没有使用遁术。

  一路上路过了众多神祠道观,有青帝宫、斗姆元君宫、碧霞元君宫、玉皇庙、王母庙要不是个“大帝”或“元君”,都没资格在泰山插旗。

  每一处神祠都宏伟且庞大,檐牙高啄、各抱地势、钩心斗角,长桥横波、复道行空,云蒸霞蔚,神光奕奕,仿若仙庭。

  看得丘山元君都心生羡慕,“何时我的‘丘山宫’,也能在山上占一席之地?”

  紧接着她又想:“我把泰山变成地震山,山上的神灵怕不是都恼了我?与其加入进去,分享荣耀,不如毁掉泰山,让这里寥无人烟,从众生心中的人间第一富贵地,变成第一险地。

  嘿嘿嘿,我无法入席吃饭,却可以砸了锅,让大家都吃不了。

  大家都跟我一样了,我不就快活了?”

  俗话说,人生一念,天地悉知。

  越是关系重大,越容易惊动鬼神。

  羽太师此时很悠闲地走在山道上,也没刻意屏蔽自己的念头。

  她这念头可不一般,能真正改变泰山以及泰山诸神的命运。

  泰山大帝黄飞虎,就立即有所感应。

  又恰逢正月十四,斗姆元君降临泰山斗母宫享祭,仿佛直接听到了羽太师的心声。

  “好个无耻歹毒的羽凤仙!连续一年,震得泰山成了‘地震山’,我的香火减少了九成九。这家伙还不肯罢手,定要废了泰山。

  废了泰山,还不是针对黄飞虎,而是看不惯我的宫殿太华丽,嫉妒生恨了。”

  斗姆元君心中恼怒,又想起早前的因果,立即决定给羽太师一个教训。

  两分钟后,羽太师怡然自得地欣赏风景,脚踏实地地往山上爬,忽有一阵北风吹来,天上立即飘落片片鹅毛大雪。

  如今寒冬腊月,羽太师也没在意。

  可往山上走了没几步,又瞥见一个婆子只穿一件褐色麻衣,杵着拐杖,弯着腰,步伐艰难地往山道上爬,每走一步,都会冷得哆嗦两下。

  “老大娘,您这么大年纪,一个人上山要拜谁?怎么不多穿两件衣服?”

  羽太师起初还真是带着关切之意,问话的时候,已经把手伸进袖口,准备摸一件披风送给老婆子。

  “哎,闺女呀,你哪里来的?老身要去山顶拜玉皇大帝。”

  老婆子拄着拐杖停了下来,低头扯着衣角道:“老婆子本来也有一件好衣裳,我家老二给我缝的衣服。

  可怜我儿心善,把衣服借朋友穿了两天,他朋友却得罪了朝廷的官爷,官爷把衣服抢走了,这可咋办啊!”

  老婆子应答了,认下“老大娘”,却没触发大灭爸。

  他心通捕捉众生相,也没听到一丁点心声。

  羽太师立即警惕,再细想老婆子的话,她心里咯噔一下:糟糕,遇到紫薇大帝他妈妈了。难道斗姆元君正在斗母宫享祭,碰巧遇上了?

  她心念急转,面上不动声色,还以明心殿守护心灵,不让别人窥探己心。

  同时还激活秘法,紧紧锁住身上的周天星辰袍。

  是当初推演“强杀黄安之法”中,强行脱掉周天星辰袍秘法的逆推。

  “我这儿有一件披风,大娘,你拿去穿吧。”她顺手从袖子里抽出一条深红色大氅。

  大氅为仙家珍品,采集秋日的晚霞编织,特别保暖。

  倒不是猜到老婆子身份,刻意讨好。

  羽太师身上压根没有俗物。

  让她拿出金子银子,倒是能拿出来一些。可其它物什,但凡能被她随身携带,全是珍宝。

  可老婆子只瞥了大氅一眼,便一脸嫌弃地摇头道:“这衣服料子不好,不如我那一件。”

  羽太师差点忍不住,一甩袖子,转身就走。

  她忍住了。

  不是对老婆子有多少敬意,而是这老婆子道心坚定,始终紧守心防,无欲无念,几次应下“大娘”却不曾触发大灭爸。

  “大娘,你是本地人不?”羽太师笑呵呵问道。

  “是呀,抢我衣服的官爷就在附近呢!”老婆子道。

  羽太师道:“大娘,我说话不中听,您老担待些。天下孝顺儿子、慈祥老母那么多,官爷为何要抢你的衣服呢?

  有没有想过是自己的问题?

  你儿子孝顺归孝顺,却可能识人不明,遇人不淑,结交乱匪。

  官兵抓贼,天经地义。

  只把那件衣服当成贼赃收缴,没顺藤摸瓜,抓你儿子,让你老无所依,已经是当今羽太师仁爱天下,颁布了十年仁政、减轻刑罚的缘故。”

  老婆子想了想,道:“你这话也有点道理。可我儿只是却情不过,即便有错,也顶多罚他一件汗衫,何至于把他老娘的寿衣都剥了去?”

  羽太师差点绷不住。

  “犯罪充公,不同于集市上的买卖,没有精准估价、公平买卖。

  就像贼人为了三钱银子杀人,被官爷抓住,砍头示众。

  他的命只值三钱银子吗?

  他被杀,是以命偿命。

  你儿子的朋友要杀人呢!你就不能只按照三钱银子的贼赃来算账。

  对差点被杀的那人来说,别说你儿子的一件衣服了,你儿子和您老人家的老命,在她眼里都不如自己一根毛重要。”

  这下轮到斗姆元君绷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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