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谁要比武？你死定了（5）
"这家伙疯了吗？"
白天无法掩饰自己的惊讶。
清明扭动着脖子走过来，样子就像后巷里的无赖威胁平民一样。
白天之所以惊慌有两个原因。
一是清明像个无赖的样子非常合适；另一个原因是现在被清明威胁的人正是自己。
"难道他真的疯了？"
白天是清明的师叔。
当然，在这场比武中，辈分什么的都不算数，白天亲口说过，但这并不重要。
重要的是，白天和清明之间相差一个辈分。
白天在清明这个年纪时就已经入华山门下。换句话说，他已经修炼了十五年有余。
而清明呢？
"才入门半年而已。"
即使他在母亲肚子里就开始修炼，也不可能比白天修炼的时间更长。换句话说，即使清明的天赋堪比达摩大师或三峰真人，现在也不可能赢过白天。
天赋也需要时间来显现。
如果单凭天赋就能轻易跨越时间的壁垒，谁还会努力学习武功呢？"
"可是这反应到底是怎么回事？"
然而，清明却表现得好像赢过白天是理所当然的。简直让人无语。
"……你真的疯了。"
"什么？疯的是你吧。"
"什么？"
"如果不是疯了，怎么会来找我的麻烦？"
如果过去与清明有过纠葛的人都在场，一定会点头赞同。
在终南，他是华山派下的恶鬼；在武当，他是道家史上唯一的败类。清明的名声虽然冲天，但他的恶名却覆盖大地。
"要死了。"
清明松开了拳头。
令人惊讶的是，清明其实并不喜欢暴力。
嗯？
那之前做的都是什么？
如果不打一顿，根本听不进去话。
对清明来说，暴力只是手段。他最终希望的是不用动手，不用威胁，大家都能自觉做好。
如果能达到这个目的，何必费力使用暴力呢？问题就在于达不到。
但现在清明却突然想把暴力作为目的来使用。
"你的狂妄真是没完没了。怨不得我的手段狠辣……"
"继续吧。"
"……你刚才说什么？"
清明耸了耸肩。
"我平时不喜欢在打架前说太多话，但你愿意听。反正一会儿你想说话也说不了了。"
"这家伙真是不知死活！"
白天握紧了剑。
他也决定不再拖延时间。
"一定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白天咬紧牙关。虽然不是正式比武，但不能用剑伤人。不过可以用剑背打。既然已经到了这一步，以后哪怕只是看到他，也要让他吓得尿裤子。
白天紧紧握着剑，向清明冲去。
白天的剑迅速飞向清明。这把剑与刘怡雪的截然不同。乍一看似乎相似，但比她的剑更为沉重和猛烈。
可以说这就是正道本身。
华山剑法减少了多变的招式，强调了刚猛的力量。仅仅一招，清明便掌握了白天剑法的特点。
'真是奇怪。'
终南山的人曾试图放弃自己的剑法，模仿华山的华丽。然而，白天却反其道而行之，减少华山的华丽，融入了终南山的朴实。
'的确如此。'
仔细想想，这是理所当然的。
剑法总是在变化。而变化的方向总是向着更高深的境界。目标总是朝着更高级的境界。
在华山鼎盛时期，被清明压制的终南山认为华山的华丽才是正确的。
相反，在终南山鼎盛时期被压制的华山弟子们，特别是通过华终之会深刻感受到差距的华山二代弟子们，则认为终南山的剑法才是正确的。
彼此模仿也是情有可原的。
但是！
'真是可悲。'
清明皱起了眉头。
难道没有别的东西可学，只能学终南山的剑法吗？总之，这个家伙让他很不爽。
'自己拥有的都难以消化，还羡慕别人的东西？'
无论如何，必须告诉他华山拥有什么。
这时，白天冲过来大喝一声。
‘今天我要纠正你的毛病。’
清明看着冲来的白天，握紧了拳头。
‘我！’
右脚向后退一步。
‘要！’
腰部向后扭转。
‘纠正！’
然后，向后拉紧的拳头向前弹出。
‘你的毛病，今天我来纠正！’
这是他的骄傲。
清明的拳头穿透了白天剑影的变化，以精准的角度和适当的速度击出。
白天看到清明的拳头穿透了自己的剑影，瞪大了双眼。
说起来容易，但在剑气的变化中插入拳头，这怎么可能呢？
在白天看来，就像鬼手从剑气的缝隙中突然伸出一样。
但他没有太多时间惊讶。
砰！
白天的下巴被击得向后仰去。
咔嚓。
脖子后面传来断裂的声音。瞬间，意识飘忽不定。
当他恢复意识时，发现自己已经被弹飞出去。
'怎么回事？'
发生了什么事？
现实感消失了。即使在被弹飞的过程中，白天也无法完全理解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随后，现实感瞬间重新笼罩了他。
轰！
‘呃！'
身体撞击地面的瞬间，一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席卷全身。
‘啊啊啊。'
背部反而还好，真正的痛苦是从下巴开始蔓延的。
白天捂住下巴呻吟。
修炼武学就是习惯痛苦。不仅肉体被逼到极限的痛苦，还有在对练和比武中受伤的情况也屡见不鲜。
但这不同于他以往经历过的任何痛苦。仿佛打开了痛苦的新世界。
‘站起来，小子。’
清明扭动着头，向白天走来。
看到这一幕，白天咬牙站了起来。清明意外地睁大了眼睛。
‘哦？还能站起来？’
你让我站起来？
在忍受下巴的剧痛时，白天只是理解当前的情况就几乎耗尽了所有的力气。
即便如此，他还是拼命稳住颤抖的双腿，举起剑。
嘴里尝到了血腥味。
‘怎，怎么会？’
白天不是傻瓜。
刚才那一击绝非偶然。没有人会抱着侥幸心理将自己的手臂送入剑气之中。
换句话说，清明看穿了白天的剑法。
‘怎么可能会知道。’
清明失望地看着白天。
‘你随意修改了原本以变化为基础的剑法，减少了变化，难道不会有破绽吗？你们只知道一点，不知道其余。当然会有漏洞！’
白天的眼睛充血。
‘没有人发现这样的破绽。’
‘那是因为你的对手水平有限。如果达到长老级别，早就发现了。’
是吗？
啊……现在长老们的水平？啊？
算了。
‘我的剑法有问题？’
‘是的。’
清明毫不犹豫地说。
‘你现在或许能凭借这一点超越别人，但随着时间推移，你的师兄弟们会逐渐超过你。’
‘你怎么知道这些！你才刚刚入门！我不相信。’
"啊，随便吧。"
清明微微一笑。
终南犯下的错误，华山的弟子也在重蹈覆辙。清明明白了为何会发生这样的事。
'现在的情况并不奇怪。'
或许在清明所处的时代，类似的事情也屡见不鲜。只是当时的清明并不知道这些变化会带来怎样的结果。
经历了无数次的磨砺，达到了高深的境界后，他拥有了洞察剑道发展方向的眼光。如今，当他看到那些刚刚开始练剑的人时，许多以前未曾注意到的东西都变得清晰起来。
"你应该感谢自己是华山的弟子。"
"什么？"
清明举起了木剑。
虽然很想一拳揍过去，但毕竟是可爱的华山弟子，如果要揍的话，也要朝着有助于进步的方向。
"别担心，不用拳头，我会用剑揍你的。哼，我多体贴啊。"
"……."
这家伙是不是疯了？
不对，这家伙确实像是疯子？
看着一脸错愕的白天，清明深深叹了口气。
"有人说华山的剑法模仿了梅花。但那是对华山剑法不了解的人说的话。华山的剑法并不是模仿梅花。华山剑法的目标在于……"
正说着，清明突然变了脸色。
"算了，你听不懂。身体受教更容易明白。上！"
"啊，啊？"
白天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然而清明冲过来的速度比他快得多。
白天挥剑迎击冲来的清明。作为剑手，他的本能比头脑更快地挥出了剑。
就在那一刻，白天看到了。
清明的手指轻轻一抖，手中的木剑瞬间化作了数十把，填满了他的视野。
'这，这是什么……？'
"下盘！"
啪！
木剑击中了白天的小腿。剧烈的疼痛让他几乎流下了眼泪，白天张大了嘴。
但这还没有结束。
"手腕！"
啪！
清明的剑准确地击中了白天握剑的手腕。从手腕到手掌仿佛消失了一般的感觉，差点让他丢掉了剑。
'撑住……'
这时，白天耳边传来一个不愿听到的声音。
"脑袋！脑袋！脑袋！脑袋！脑袋！"
为什么不是一次，而是五次？
砰！砰！砰！砰！砰！砰！
承受了连续的重击，白天张大了嘴，倒了下去。
直到倒下的那一刻，白天的脑海里还残留着一个念头。
'为什么说了五次却打了六次？'
这个疑问直到他失去意识的最后一刻也没有解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