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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要我怎么罚你

  看来,韩晓溪已戳中了他的心事,她将眼眸眯成一条缝,汹涌的白色织雾似乎在进行反馈,通过灵力来解放他的情绪,弱化他的心理防线。

  “他们都应该死。活该死。”

  摊贩与一开始的质朴模样截然不同,紧紧盯着眼前,似乎空气中存在着恶魔一般。

  那恶狠狠的语气,听得火菁都不寒而栗。

  “因为他们辱骂了你吗?”

  韩晓溪谨慎的试探着问道,这样的引导语句可以激发犯罪者的情绪,让他的行为变得更加夸张,也易于露出破绽。

  “就连街上的孩子,都嘲笑我。三百六十行,都是自己做点小生意,做屠夫的活儿怎么就不可以,就一定是下贱的贱民方才可做。我做的鸡爪千里闻名,可到头来……”

  呵。嘴角的笑阴冷至极。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日日复月月,月月复年年……

  一分一毫的情绪积累起来,才造就了如今的深深痛恨与杀意。

  “你不觉得难受吗?你并没有亲自动手?”

  韩晓溪引导着问他。

  “她做的,可比我利落。”

  摊贩欣喜的笑着,似乎是找到了属于自己的知音。

  “她生的漂亮吗?”

  企图从他嘴里问到蛛丝马迹,就连卜钰也在一旁屏气无声,怕是扰了韩晓溪的思路。

  “漂亮。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摊贩看看自己的手指,摆弄着,赞赏着。

  “可是她没有替你杀人。你可知道?”

  韩晓溪伸手吩咐,让火菁将那个酸窖的图像展示出来。

  摊贩嘴里念念叨叨的说着:“不可能,她说好了为我杀掉那些愚蠢的人。”

  “火菁给他看看,看看酸窖里到底死了几个人,看看到底有没有你要的那些人。真的愚蠢。”

  韩晓溪起身走开,而后跟火菁说道:“交给你了,他应该很快……就会开口了。”

  韩晓溪将月白色的长裙化为短裙,利落的踩着月白色的长靴,头也不回的离开结界。

  她要去看看言霖到底在做些什么。

  追寻着言霖的气息,竟是通向地府的。

  幽森的黄泉路只有滴滴落水之声,丝毫没有其他声响,诡异的安静犹如蚂蚁啃食骨头一般。

  韩晓溪看惯了这些,头也不回的走在回地府的路上。

  不能让言霖察觉自己的踪迹,韩晓溪轻轻的放空脚步,感觉已经和他的气息越来越接近了。

  并不是言霖的办公室,而是地府的密档室,这里有天地间几千年的秘密,只要是有档案记载,就会在这里有考据。

  可是,这是只有夜王身份才有权限查阅的。

  所有的人都不可接近这里,就连夜王坐下最为亲近的麒麟兽也是如此。

  韩晓溪望着眼前通天的密档室,雕花楼宇之间,有蜿蜒的龙像盘踞之上。

  这里是地府的最深处,潮湿的气息变得越发浓郁,天花板比想象中更高,坚实的石盘构筑了这个坚不可破的密档室。

  到底要不要进去?

  韩晓溪如此犹豫着。

  接着听到了些许的声响。

  是言霖!

  韩晓溪怕被发现,紧紧的贴在角落的石壁旁,生怕言霖察觉她的灵力,将呼吸与灵力都放到最小。

  他到这里来做什么?

  韩晓溪微微侧脸,用余光看着言霖的身影。

  他可以不需要额外破译,就可以进入密档室。

  不可能……

  以他的官阶不可能有这样的权限。

  见言霖已经进入了密档室,韩晓溪蹑手蹑脚的也跟到了密档室的结界口。

  “嗯……”

  她皱着眉看着这个繁复的法术阵,她平日里也不出门,倒是读了很多的解阵法术,需要逆转灵力,还有非常微细的控制。

  多少还是要费点时间。

  而且,密档室里面还有巡逻的地府侍卫,这样贸然潜入真的不会被罚紧闭吗?

  玄墨想来也不是那样苛刻的人,自他上位以来还是很好说话的。

  只要不被发现就好了。

  韩晓溪抱着这样侥幸的心理,一点点操控着灵力,打开了密档室的法阵。

  这么容易就能潜入?

  她也有些许的疑惑。

  可里面还有非常多的侍卫,得不被他们发现才行,韩晓溪动用了白色织雾,汇聚在手指与脚底,紧紧攀附着湿滑的岩石壁,在墙上缓慢的移动,犹如一只大型蜘蛛。

  还好换上了短裙,这般行动根本不会暴露自己。

  就这样叹着,就不小心一脚踩空了岩石。

  一个重心不稳,她重重的与岩石壁来了一次亲密接触,嘭的声音闷声而响。

  接着,她就听到了步伐整齐正前往这里的侍卫脚步声。

  “挞挞挞……”

  糟了!

  这下可到底如何是好。

  韩晓溪手心里都渗出了细密的汗,蓦地看到前面有个空着的门,看起来就像是一个小小的仓库一般。

  听闻脚步声步步逼近,韩晓溪也容不得过多的犹豫,只得赶紧闪身进入了这个窄小的房间中。

  “呼……”这个房间还没有锁门。

  韩晓溪紧紧的握着门把,只顾着确认门口的侍卫并没有发现自己。

  但却根本没有注意到,自己的身后才是更可怕的“黑色世界”。

  漆黑的房间里,并没有任何的灯火可以照亮。

  她颤颤巍巍的用自己的白色织雾点亮出些许的光芒。

  接着就看到自己的对面有一位高大的黑袍男人,紧接着她就想惊叫出声!

  很快,嘴就被结实而粗糙的冰凉大掌捂住!

  点亮的织雾也被快速打散。

  “呜呜呜……”

  她不得不扭动着自己的身躯,企图更快的挣脱这个可怕的束缚,她慌乱之中猛蹬了对方几脚,还直接上口去咬他。

  却没成想直接被冰凉的唇堵住了自己的唇。

  干脆而粗鲁。

  犹如冰块一般的糖,接着是温热的体感从唇一直燃烧到自己的头发丝末梢,每一分敏感神经都被热烈的情感渲染,只想跟着眼前的人一起沉寂、堕落。

  翻涌澎湃的新鲜情愫,从心底里冲击而出,将每一分的防御都击碎。

  更可以说,他的吻像是一发核弹,自中心炸开,将方圆几里的所有东西全部夷为平地。

  这样疯狂的高温,似是要人将最后一分精神榨干,只得跟着他一同放肆的舞蹈。

  犹如被蚂蚁一点点啃食着心扉,再不能有任何的抵抗力,她原本抗拒的手臂也逐渐软弱无力,只得感受着这霸道强力的禁锢。

  他犹如恶魔一般,漆黑的黑袍之下没有面容,却有着致命般强大的吸引力。

  这样的感觉似乎有些似曾相识。

  见她未再惊声尖叫,眼前的黑袍男人才放开了她。

  韩晓溪将白色织雾制作的灯打开,颤抖着手举得更高了半分,才发现这人正是自己千方百计想要避开的——

  “玄墨……”

  “闭嘴。”

  接着,门口的侍卫就将窄小的门打开了,只见玄墨的衣袍未未敞开,他用赤果而庞大的身躯,遮挡着身侧这边的韩晓溪。

  他的一只手撑在门的一侧,只是微侧头去看身后的侍卫。

  另一手则是紧紧的将韩晓溪的脖颈圈住,将她控制在自己的身前,利落的力量让她容不得反抗。

  “王。”

  侍卫立刻全部跪下,恭敬的对玄墨称王。

  为地府之王而臣服。

  “刚刚是我,不小心。你们先去忙吧。”

  “臣告退。”

  侍卫将门小心翼翼的合上,而后匆匆离去。

  生怕自己的饭碗会被砸掉。

  韩晓溪在他的身侧被强壮的手臂禁锢在胸前,努力拉开彼此的距离,以不直接触碰他的皮肤。

  心跳如雷,恐慌、焦虑、不知所措。

  她最近是走了什么运,先是言霖又是玄墨。

  她的第一个想法竟是这个,而不是作为司判的“负荆请罪”。

  “能放开一点点吗……”

  韩晓溪试探着问道。

  却没成想,这样紧窄的空间里,他却突然逼近。

  如寒冰一般的气场像是将空气也直接凝结,韩晓溪只得紧紧的贴着身后的石壁,总想要往后退,却又无路可退。

  “说。”

  玄墨黑袍遮面,即使是这么近的距离,韩晓溪也无法看清他的五官,毕竟她的织雾刚刚就被他打散了。

  只听得那冰冷的声音在耳畔回响,韩晓溪像是被抽离了神经一般,像提线木偶一般无法动作,甚至是脑回路都无法挪移半分。

  这就是王。

  强大的气场犹如碾压一般,她也微微有些发抖。

  “说……什么。”

  半晌之后,她才悄悄找回了些许的理智,以及自己刚刚被湿润的嘴唇,努力的发出微弱的声音。

  她心里只有一句话在不断回响,那就是“死定了”……

  按照禁律,她潜入这样的禁区,是要被废除地府籍,驱逐离开的。

  ……

  “怎么……罚你?”

  他冰凉的语气里划过一抹深意,却又极尽诱惑。

  “我……”

  韩晓溪努力驱动自己的脑瓜,想要找出什么借口来搪塞。

  可是她除了想钻到地缝里,根本想不出任何有效的方法。

  地府之王是绝对的强。

  是天地之间绝对的强。

  “不如,拿你自己来赔?”

  说着,他用那白皙的手指轻轻抬起了韩晓溪的下颌,趁着这漆黑的光,又狠狠的吻了下去。

  这甜蜜的滋味,该死的让人迷恋,只想要一次。

  再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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