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我提三尺青锋而归
大厅之外，秋叶缓缓飘落仿佛在唱着离别。
而大厅之内一片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看着莫凡，他刚才说了什么？自己没有听错吧？
一个纨绔大少，一个名声烂大街的人，居然在质疑在嘲讽在座众人，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萧战，宇文却邪，这些人都不曾到场的地方也有人敢在帝都之内妄自称尊！”
莫凡站起身一步一步走到大厅中央指着戚子陵说道“戚子陵，你为何而来？”
坐在原地的戚子陵微微摇头也站起身“路过而已，看到你了便进来了，替你解围罢了！”
“呵呵，这些人无一人愿意前来”说着莫凡突然大声质问道“你等何曾配上天骄二字？”
“你等何曾配上天骄二字？”“你等何曾配上天骄二字？”…………
莫凡这句话在大厅内不断回响，声声刺激着这些人的耳膜，心灵。
他们的脸庞通红，萧战，宇文却邪，这都是何等人物？让所有帝都天骄望而却步的名字，占据了天榜第二，天榜第四，号称百年不出的天才，在这两个名字面前帝都之内何人敢称天骄？
“莫凡，你究竟什么意思？”三皇子拍了桌子再也忍不住的大吼道“你是来辱我夏风的吗？”
莫凡不在意的一笑“你也配？”
“给我拿下他，今天谁也救不了你，本皇子要好好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东西！！”
夏风再也顾不上莫家的名头了，他是谁？帝国三皇子，何曾有人如此对他说话？哪怕是莫家的大少也不行！！
“我莫凡不需任何人救”
莫凡浑身纨绔子弟的模样褪去的干干净净，他眼神凌厉的仿佛一把刀子“三皇子，你可还记得三年前惨死在这紫金阁门前的秀秀？”
三皇子一愣，回忆起了三年前的一幕。
……
“这位大人，我家公子托我来要一份请柬，他一会便过来参加大会！”
紫金阁门前一位穿着朴素但是落落大方十分秀丽的姑娘对着守卫的官兵开口道。
官兵看了她一眼“你家公子是谁？”
“我家公子是莫府的世子殿下莫凡”女孩怯生生的说道。
“哈哈！！”
“她说莫凡！”
“那个纨绔大少，要来参加天骄盛会？”
“他那里配得上天骄二字？？”
“小姑娘，你家公子只适合溜溜鸟，斗斗蟋蟀！”
几个士兵在哪里放声大笑，尽情的数落着莫凡。
小姑娘气的腮帮子鼓鼓的“不许你们这么说公子，公子他……公子”
“你公子就是个废物！”一个声音传来，三皇子被众星环绕的走了过来。
他折扇合上伸手摸了摸女孩的脸，女孩退后几步躲开了，他狂笑了几声“哈哈，挺嫩！”
“就是啊三皇子，长的水灵灵的，这莫凡还真是有不少好货色！”他身后的那些人都开始议论！
小姑娘也不是不谙世事，她转身就要离开，突然三皇子伸手拽住了她“怎么就要走了，陪本皇子乐呵乐呵呗？”
“你……”
“怎么，就只会伺候莫凡那个中看不中用的家伙吗？”三皇子调笑道“哥哥我可是比他强上百倍！”
“三皇子请自重！”女孩说了句，然后使劲开始挣脱三皇子的手。
可是她那里有三皇子的劲道，三皇子一把扯过她然后就要亲了上去。
“啪！”女孩反手就给了他一巴掌，清脆的响声让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都滚开，看什么！”一旁有眼力价的护卫直接开始驱赶行人，因为他们知道要有事情发生了。
果然，三皇子松开女孩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邪笑了一声“好烈，居然连我都敢打！”
“啪！”突然就是一巴掌，三皇子用力打在了女孩脸上。
女孩嘴角鲜血流了出来，她捂着脸眼中泪花在打转“夏风，少爷绝对饶不了你！”
“哈哈！你说那个纨绔？”夏风大笑了一声“别说打了你一巴掌，就算我杀了你又如何？我可是天澜三皇子，那个纨绔子弟能奈我何！！”
“总有一天你会笑不出来的！”女孩转头就要离开，根本不去看夏风一眼。
可越是这样的不屑越是刺激到了夏风，因为本来就一直被莫凡挤兑，甚至父皇还对各位皇子明说过不准招惹莫家人，可是如今出来了连一个莫府丫鬟都敢打自己耳光，甚至对自己不屑。
这样的目光他看到的太多了，朝中大臣，甚至自己的兄弟姐妹们，他们向来看不起毫无作为的自己，在所有人眼中只有优秀的太子夏浩和二皇子离王殿下。
三皇子突然血气上涌，他抽出旁边士兵的长剑直接朝着女孩捅了过去，一剑入胸口。
女孩闷哼一声，然后身体倒在了地上。
“滴答！”“滴答！！”
血流了出来，场面寂静了！
“给我扔到胡同里，让她血流干然后死去！然后派人通知莫凡，就说本皇子失手打死了他的下人”
说完三皇子转身进入了紫金阁，所有人都摇了摇头然后跟着走了进去。
几个护卫看了看地上的女孩，心里不禁一股怒意上涌，可他们也无能为力，最触碰心灵的是那个女孩眼角的泪花，女孩的脸上还有着不知所措，她甚至忘了疼痛，一声都没有喊出来。
……
雨下在了胡同里，夹杂着鲜血。
莫凡大步的跑了过来，他看到了女孩，她躺在水与血混杂的地面睁大着眼睛望着胡同口，仿佛她在等着什么，当莫凡到的时候她笑了。
“秀秀！！”莫凡跑了过来跪倒在地面，他抱起秀秀的头慌乱的道“怎么流了这么多血，我们去看医师！”
“走，我带你回家！”
“少…少爷！”秀秀握着莫凡的手呢喃道。
莫凡的嗓子嘶哑了“不要说话，我带你去治好”
“你没事的秀秀，不怕不怕！”
秀秀摇了摇头脸上已经没有了一丝血色“少爷，秀秀不怕，只是秀秀再也不能服侍少爷了！”
“我哪里需要你服侍，你是我的妹妹，知道吗！”莫凡的眼中泪水一滴滴流了出来“秀秀！”
“少爷，你…你不要流泪”秀秀伸手摸着莫凡的脸颊“你已经够苦了，秀秀不想看你再难过！”
“不要再没日没夜的修炼，也不要再熬夜看那么多的书籍，你也是需要休息的！”
“你要多喝热水，早早休息！”
“你小时候喜欢吃甜点可是吃的太多，我怕你吃坏身体所以每次二叔买了之后我就把那些甜点都藏在你的床下了，一点一点给你吃，你好笨，一直都没发现！”
“你要多泡澡，那样你身上的那些疤痕才不会在雨天隐隐作疼！”
“要记得帮我照顾莫爷爷和二叔！”
“要找个漂亮温柔懂得照顾你的女孩，要幸福！”
“不过我感觉这个世界上没有女孩能配上少爷吧，除了少爷以后会喜欢的那个人！”
“如果遇到喜欢的人就去追求，不要让别人抢跑了！”
“我...我还有好多话想说...”“咳咳！！”
秀秀猛的咳了一下，鲜血从嘴里咳了出来。
“秀秀，你不要说话了，求你了！！”莫凡的泪水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他的眼神慢慢的通红又凌厉“我去给你报仇，我要杀了他！！”
“不...不要去！”秀秀摸了摸莫凡的脸庞“忍了这么多年，不能因为我白费了你的忍耐和苦难！”
“少爷，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成功的”
“帮助莫家挣脱枷锁，帮伯父伯母报仇！”
“少爷，我可能再也看不到了...”
“我好想...好想看一看多年之后的你，想看一看你成功时的模样！！”
“我……”
“哒！”终于，秀秀的手臂还是摔在了雨水中，她还是再也说不出话了。
十年的陪伴，那个在雨夜被爷爷抱回来的小女孩，那个陪伴了自己十年的女孩，终于还是在同样的一个雨夜离开了自己！！
“啊！！”
莫凡的双眼流出了血，没错，是血！！
没人知道那是什么感觉，那是撕心裂肺吗？不是，那是自己的心被一把刀剁成了碎末的感觉！！
“夏风，我一定会杀了你……”
…………
回忆散去，大厅内莫凡看着三皇子咧嘴邪异的笑了“想起来了吗？真是不容易”
“也是，你尊贵的三皇子又如何会记得一个莫府丫鬟的性命是何时被你随手夺去的呢！”
说着莫凡突然吼道“可是我记得，那个雨夜你夺走了我的亲人，我的妹妹，你剁碎了我的心脏！！”
“夏风，三年前我离开帝都时曾发过誓归来之日定要拆了紫金阁，取你首级！！”
说着莫凡居然从腰间抽出了一把剑，剑身非常细，而且特别软，一直环绕在莫凡的腰间被白色长衫盖住，平常根本发现不了！
“今日，我提三尺青锋归来！”
“终会拆了这紫金阁，杀了你这所谓尊贵的三皇子！！”
夏风惊了，因为莫凡的眼神太过凌厉太过猩红“你要干什么？莫凡，我可是……”
“够了，我已经受够了忍够了！！”
“嗖！”莫凡动了，速度很快！
长剑所指，便是夏风。
“大胆！”陶成也动了，这个三皇子贴身护卫的天骄高手出手了。
可是他挡得住莫凡吗？答案是否定的。
“你挡得住我吗？”莫凡冲过去，长剑飞舞。
只是一瞬间两人擦肩而过，陶成站在了原地不再动弹。
再仔细看，他的身上多了数十道血口，根本没人看清楚是如何来的。
陶成缓缓的倒了下去，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困惑，一丝恐惧，所有人都吓得不再动弹，看向莫凡的眼神都变了，这还是那个纨绔大少吗？只会溜鸟施暴的莫大纨绔？？
“好一个莫凡！”一旁的戚子陵眼神深邃的看着莫凡暗自赞叹了一声。
而雪无泪和缪乐霞则是无动于衷仿佛早就料到了结果。
莫凡一步一步朝着夏风走了过去“所谓紫金阁都是这样的货色？那么你如何能不死！”
“今日，我便用这三尺青锋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