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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6章 马尔克斯的歉意?

  

曹禹和刘一民的发言里都提到了聂鲁达,现场的南美洲作家和艺术界人士听到聂鲁达的名字时,无不动容。

  聂鲁达是智利诗人,跟中国交情匪浅,曾经到中国给宋庆龄先生授予过列宁国际和平奖,和茅盾、艾青等人展开过交流。

  他是智利共产党党员,也是一名外交官,在西班牙内战之时参加过国际纵队。他的一生是诗歌的一生,也是不断战斗的一生。在智利,屡次因为左翼的身份遭到打压,但从不屈服。

  这也是为什么刘一民说,南美的人有一种独有的浪漫英雄主义情结,他们身体力行地支持世界各地人民的革命。

  73年死亡,后来被逐渐证实不是自然死亡,而是被毒杀。

  聂鲁达对拉美作家影响极深,马尔克斯不止一次向聂鲁达表示过自己的敬意。

  另一方面,南美洲孕育了许许多多著名的左翼英雄,可惜只有古巴成为了社会主义国家。

  拉美的记者疯狂地拍摄着照片,刘一民所讲的每一句话他们都快速地将其记录,只等明天以最快的速度见报。

  台下的马尔克斯听着刘一民的演讲,低声自语道:“他不仅懂拉美文学,还懂拉美!”

  刘一民激昂的声音落下,立即迅速举手展开提问,丝毫不给刘一民走下发言台的机会。

  “尊敬的一民·刘先生,请问您这次来到拉美,最想跟哪位南美作家展开交流?”

  “当然是加西亚·马尔克斯!”

  “为什么?是因为您最喜欢马尔克斯吗?”

  “因为他是东道主,我们受他所邀,难道我们不想跟东道主交流吗?”刘一民笑着说道。

  “尊敬的一民·刘先生,我最近注意到你在美国发表的一篇《纸牌屋》,很多美国媒体认为你在抹黑美国民主政体,我想询问一下你的看法!”

  刘一民暗道,提问最终还是来到《纸牌屋》上面了:“抹黑?没有抹黑,两党政治这样几十年了,说我抹黑?他们怎么不去反思一下我为什么这样写?为什么美西方读者喜欢看?想想几十年有没有去努力改变,去补上制度的漏洞。”

  话音落下,现场欢呼一片,大家都在为刘一民的大胆感到诧异。

  “您认识聂鲁达先生吗?”

  “我不认识,但不妨碍我听过他的名字。不仅如此,我还听说过切.格瓦拉、西蒙·玻利瓦尔,他们都是这片土地上的国际主义英雄。

  拉美,这是苦难之地,也是孕育英雄的沃土。我希望每一位拉美人民,都如同切.格瓦拉一般充满革命理想,保持着变革精神,带领全世界人民一起反对霸权主义,我相信,我们的鲜血可以成为通往胜利的红毯。”

  委内瑞拉文化部门的官员听到这话眉头微皱,认为刘一民有宣传左翼思想的苗头。但现场的欢呼声,让他明白刘一民的话说到了在场众人的心坎里。

  刘一民回答完这个问题后直接走下台,面对记者举起的双手视而不见。没有提问的记者看到刘一民下台,眼睛里充满懊悔的神色。

  死嘴,刚才怎么不喊得快点!

  曹禹冲着刘一民微微点头,汪曾祺几人笑着拍了拍刘一民肩膀,阿城的目光中全是崇拜的神色。

  “刘教授,您讲的真棒,有格局,有内容,瞧,这些拉美作家都被你给征服了。”阿城的目光里闪烁着兴奋的神色。

  刘一民冲他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不过是肺腑之言罢了!”

  “刘教授,如若不弃,您看我这个年纪当您的学生怎么样?”阿城期待地问道。

  曹禹听到此话,忽然扭头打量了阿城几眼,然后看了看刘一民,没有说话。

  马识途拍了拍阿城的肩膀:“年轻人,别急!你看看拜我为师如何?”

  “马老,我觉得咱们两个年纪差得有点大。”阿城委婉地说道。

  “大?大还不好,我有经验。”马识途笑道。

  阿城再次婉拒,不过婉拒的话让大家啼笑皆非:“年纪大,我怕咱俩没共同语言。”

  “你”马识途无奈地冷哼了一声不再说话,之后又无奈地摇了摇头,没想到自己今天竟然被鄙视了。

  刘一民拍了拍阿城的肩膀:“我收徒可没那么随便!”

  马识途听到这话,冲刘一民说道:“一民,你干脆把老头子我气死吧!”

  几人低笑间,马尔克斯开始做演讲,他讲述了发起邀请的原因:“当我第一次听到一民.刘这个名字,我以为他只是一位普通的东方年轻作家。

  当我看到他写的《宠儿》,我才知道,他不只是一位年轻人,而是一位有着无限广阔未来的年轻作家。

  我的作品靠苦难赢得读者的青睐和同行的敬佩,但刘比我厉害,他靠笔尖的温情引起大家的追捧。

  我一部作品需要死无数人才能打动人心,他《一个人的朝圣》《忠犬八公》里一个人都不用死,《追风筝的人》里也只是死了几个人。

  他热衷于描述中国的英雄、科学家、战士和挣扎生存的普通人,他目光着眼于全世界人民的反殖民战争。他同情印第安人和黑人的遭遇,他同情非洲大陆的种族隔离。

  刚才他的讲话让我明白,他也知道南美洲人民数百年的苦难。作家作为意识领域的一份子,有责任反映人民所遭受的磨难;有责任通过自己的笔尖,让更多的人醒悟。

  刘,一个时代的良心。我为中国有这样的作家,有关注全世界人类命运的作家感到骄傲。很高兴刚才从刘的嘴里听到,《百年孤独》是现实主义文学著作这句话。

  刚才他提到了我尊敬的聂鲁达先生,聂鲁达先生深爱中国传统文化,我希望我们也能成为中国和拉美文化交流的桥梁。

  刘,一个怀着爱和怜悯的年轻人,如果说中国未来有作家能够获得诺贝尔文学奖,那必然是刘!”

  马尔克斯的话音落下,所有的目光都紧盯刘一民,有赞扬、有肯定、也有羡慕。甚至胆大的拉美美女,正冲着刘一民抛媚眼。

  西班牙人和印第安人相结合,也继承了西方人热情奔放的性格。加上这里是热带,热到衣服本身就穿得少。

  曹禹欣慰地看了刘一民一眼,带头冲马尔克斯鼓起了掌。

  双方作家演讲完毕,宴会进入第二阶段,双方作家自由交流,中国作家向他们赠送礼物。

  马尔克斯的礼物由刘一民赠送,他走到马尔克斯旁边:“马尔克斯先生,感谢你刚才的夸赞,很高兴在拉美见到你。”

  “刘,我对你所讲的第三世界文学团结起来很感兴趣,我们接下来可以好好地交流一下意见。南美文学虽然兴盛,但我也知道,我们始终处于西方文学的评价框架之下。”马尔克斯知道今天不是详细交流的时候。

  刘一民轻轻地碰了一下马尔克斯的酒杯:“我想这是我们的使命。我们不必处于西方的评价框架之下,第三世界应该有第三世界的文学风格。大多数西方人是无法理解我们所遭受到的苦难,他们早已经习惯了高高在上。”

  “刘,你真是一个有想法的年轻人。这是哥伦比亚的特产祖母绿宝石,我赠送于你,希望我们的友谊长存。这是一把弯刀,据说是当年来南美的中国劳工所留,我赠送于你,希望悲剧永远不要重演。”

  世界除了黑奴贸易之外,清末华人也曾被骗到船上卖到南美充当劳力。

  被当做“猪猡”卖到南美的华工自杀率竟然达到每十万人中有五百人自杀,黑人只有25人。华人也并不如黑人温顺,他们不断地造反争夺自由,每一次的暴动都伴随着血雨腥风的镇压。

  “刘,我知道你心里很难过,我同样如此,痛恨可耻的人口买卖。”马尔克斯看到刘一民情绪有点不对赶紧说道。

  刘一民将东西收好:“马尔克斯先生,谢谢你的礼物。我这次也给你带来了一份礼物,听说你的太太每天早晨都会给你的书房放一朵黄色玫瑰花,这是由中国著名画家黄永玉先生画的《黄玫瑰》,具有中国风格的山水画。”

  刘一民将画拆开,周围的记者瞬间火力全开,马尔克斯欣赏地说道:“感谢你们,我很喜欢,我一定将它挂在我的书房,我相信有它陪伴,我一定能写出更多的精彩文章。”

  在宴会的间歇,不时有人走过来跟刘一民合照,大胆奔放的委内瑞拉女读者,搞得刘一民左躲右闪。

  阿城站在旁边流着哈喇子:“啧,为什么不找我呢?”

  过了一会儿又说道:“参加宴会,怎么只穿一个苦茶子,真是不知羞耻。”

  宴会举办到委内瑞拉时间晚上十一点结束,委内瑞拉方面还跟他们安排了随行安保,之后将贴身保护。

  “刘,我期待着明天的交流,如果我的礼物让你感到伤心”马尔克斯拍了拍刘一民的胳膊。

  刘一民说道:“这是我们苦难历史的一部分,马尔克斯先生,恰恰要感谢你,你让我记起了这些先辈。我们革命,我们流血,我们改革恰恰是为了不让这些事情再次出现。忘记历史,就等同于背叛。”

  “刘,希望我们都不要忘记我们的历史!”马尔克斯跟刘一民拥抱告别。

  回到酒店,大家好奇地询问马尔克斯赠送的礼物,刘一民将东西给大家展示了一下。

  “这么大的绿宝石?”汪曾祺诧异地问道。

  鹅卵石大小的宝石摆在盒子里面,在灯光下折射着绿色的光芒。

  在众人啧啧称奇之时,刘一民又打开一个木盒,里面是一把锈迹斑斑的短刀,刀柄上镶嵌着红宝石,此时光芒黯淡。

  “这是什么?”钱锺书皱眉问道。

  “上世纪被卖到南美的华工所留之物。”

  这段历史相较于其它历史并不那么知名,但在场的人哪个不是博览群书,刘一民稍微一提,大家就跟历史对上号了。

  “唉,国家积弱,民众不保!家国家国,没有国也没有家,没有家,哪来儿的国。”钱锺书感慨道。

  曹禹将木盒盖上:“马尔克斯挑选这件礼物,想必费了不少心思。”

  “他应该有他的用意?”马识途问道。

  汪曾祺说道:“是不是变相的道歉?”

  “有可能,可能是提示我们拉美的苦难史里也有一部分中国苦难史,算了,大家别猜了!”刘一民说道。

  钱锺书问道:“这件礼物你准备怎么办?”

  “回去后我准备捐给历史博物馆,看看哪家博物馆愿意接收。”刘一民说道。

  曹禹道:“不如交给中国现代文学馆,这是文学交流的见证,另一方面也提醒我们的文艺创作者,应该创作什么样的文学。”

  “老师,听您的。”

  曹禹让大家回去休息,等大家都回去了,钱锺书询问曹禹:“今天马尔克斯说中国最有可能获得诺贝尔文学奖的作家是一民,家宝,你怎么看?”

  听到这话,曹禹立即露出了笑容:“锺书,我当然希望一民能够获奖,不过目前来看,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够实现。”

  “瞧你高兴地样子,马尔克斯说的时候,我就在盯着你,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一团了。”钱锺书调侃道。

  曹禹得意地说道:“你不开心?要是你学生,你估计得扔下拐杖蹦起来。”

  曹禹和钱锺书两人住在一个房间,年纪大了相互有一个照应。

  晚上,刘一民很快入眠,阿城在床上翻来滚去,不断地思索着拜刘一民为师的事情。

  望着委内瑞拉的月亮,本来极为疲惫的阿城竟然失眠了,回忆着晚宴现场刘一民的笑容,分析刘一民到底是同意还是拒绝了。

  “唉!”阿城走到窗前叹了一口气,觉得今天自己有点草率了,这种事情得慢慢来,两人还没认识多久,就直接拜师,搁在自己身上也不可能同意。

  另外,在现场欢呼声中说出这话,也显得自己轻浮,更让人觉得像是在趋炎附势。

  “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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