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 富春路成员名单曝光，陶宇昂赴约鸿门宴
“林局，山城啤酒的获利数据调出来了，还有几个高相关联性的账户，上交所和深交所那边也一并把它们的历史交易数据发了过来，我简单做了下数据表格整理，这是工作U盘。”
金融监督管理总局。
林逸飞办公室。
科主任王博恭敬地递上U盘，说话的时候，还不忘强调是自己整理的数据格式。
坐在办公椅的林逸飞当然清楚对方想表达的意思，接过微笑示意道：“辛苦了，回头我请你吃饭。”
“吃饭就太客气了，不能让林局破费，况且调数据和整理工作文档都是我的分内事。”
王博堆笑迂回。
林逸飞是出了名的“欠饭王”，这是整个金融监管总局都知道的事情，他可不会轻信对方的请客承诺，况且王博要的是晋升，不能把自己的努力定义成“私人帮忙”，必须要算工作成果。
不等林逸飞开口，王博就识趣说道：“就不打扰林局工作了，我这边先回去。”
“嗯。”
林逸飞应了一声，他已经无心关注王博心思，而是插上U盘，打开数据文档。
10月16号晚上到10月17号凌晨，各地协助调查的公安审完乔乐辰、邴耀杰、何佳妮等上市企业高管，他们的口供报告都频繁提到了“J先生”，并且这个“J先生”联系这些上市企业高管的163邮箱，使用者的ip地址显示是在国外。
也就是说，推动山城啤酒股价上涨，扳倒佳辰生物的背后，可能存在境外资本。
鲍星纬在17号上午到金融监管总局指导工作后，也明确表示：涉及到外资的金融事件，任何蛛丝马迹都不能放过，必须要彻查清楚，挖出它们在国内的根。
2009年的华国金融市场，只对外资开放了很小一部分。
这是因为发展中国家和发达国家存在严重收入不对等，必须要使用管制手段，防止核心上市资产被外资抄底。
举个旅游的例子，你去发达国家旅游，可能打个车就得上百美元，吃顿饭几十美元，你会觉得哪哪都非常贵。
可如果去到东南亚国家，比如说泰国、柬埔寨，上百美元就已经够你一天的支出开销，你又会觉得哪哪都非常便宜。
也正因为有金融管制手段，外资买入A股的资金非常有限，几乎都受到了监管。
不过也有例外，那就是有人用自己的证券账户，替外资代持A股上市公司股份，这种外资实控，内资代持的账户很难去查。
“20多元区间就不停买入筹码，又在79元最高点卖出，这几个账户的嫌疑非常大…”
林逸飞记录好相应的账户，紧接着把股东账户号码，输入金融监管总局的身份信息查询系统。
这里值得一提的是，股东账户号码并非证券账户号码，而是华国证券登记结算公司的识别号，由中登公司统一管理，资金账户则是由券商自主分配。
“廖国沛，廖保国，禅城人，还是对父子兵。”
“林广昌。”
“乔雪。”
“张扬。”
“等等！”
当张扬身份信息弹出那刻，林逸飞猛的身躯一震，连忙揉了揉眼睛，仔细比对查询系统内的身份信息。
“粤东人，男，22岁，沪都财经大学毕业…”
林逸飞快速扫视一遍过后，已经基本确定，财研网老板，鲍星纬的“关门弟子”参与了山城啤酒的拉升与砸盘。
“怎么会牵扯到张扬呢？”
林逸飞有些犯愁。
张扬是谁？
财研网的老板。
如果仅仅是这层身份，林逸飞还不会皱眉，可偏偏他还是鲍星纬公开站台的“徒弟”。
当初陆家嘴经济论坛，张扬公开唱空A股，甚至还让临近百岁的鲍星纬亲自递着话筒。
“鲍老不会也参……”
林逸飞话说一半，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道：“鲍老一生视外资如仇人，绝不可能和外资合作，有可能是师门不幸！”
“对！”
“一定是这样！”
想到这，他决定深入彻查张扬、廖国沛、林广昌、乔雪等人的二级市场交割单，看看还能不能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约莫半小时过后，林逸飞默默给自己点了根烟。
“呼——”
办公室烟雾缭绕。
一根烟。
两根烟。
三根烟。
当四根烟点燃的时候，一位留着利落短发，约莫40来岁，法令纹明显的女人走进办公室。
她扇着风，吐槽道：“老林你失恋了？抽这么多烟。”
已经44岁的林逸目前依旧单身，单位谁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谈对象，不过有传闻说，是他初恋女友不幸去世，他从此封心锁爱了，但还有传闻说，他爱上了个不该爱的女人，还在等对方离婚。
“阿梅，你怎么来了？”
林逸飞把刚点燃的香烟掐灭，连忙起身迎接。
“我给你送材料来了，风险部门评估过了，放开互联网公募基金申购途径整体可控。”
徐芝梅递上文件道。
“这点小事还让你亲自跑一趟，来这边坐，我给你泡壶茶。”
林逸飞说罢就要翻茶叶，但徐芝梅却摇头道：“可甭跟我客气了，我还有事情找李超，送材料给你只是顺带走一趟。”
“害，我说呢。”
林逸飞关上抽屉。
徐芝梅口中的李超，是金融监管总局的二把手，林逸飞排在第三，主要负责“监察”这一块。
“对了。”徐芝梅刚转过身，突然想起了刚才的事情，又转身看向林逸飞道：“老林你还没回答我问题呢，在办公室抽闷烟，是失恋了？还是想女人了？”
见对方追问，林逸飞并没有直说自己查到的事情，因为还涉及到鲍星纬，他委婉说道：“我刚才是在想，有没有人能在半年时间，从不到1个亿的本金，从二级市场赚到20亿华国币。”
“1个亿美元？”
徐芝梅又问。
林逸飞：“1个亿华国币。”
“我看你是单身太久，脑子瓦特了，不到1个亿的本金，在半年内赚到20亿，整整20倍，巴菲特、索罗斯那群华尔街巨鳄都不一定能做到。”徐芝梅毫不留情地批判，语气带着几分尖锐。
见徐芝梅有些急眼，林逸飞连忙说道：“我这不是假设嘛。”
“这不是假设，这是不切实际，要是有人能在半年内，通过二级市场赚到20亿华国币，也不说本金1个亿了，5个亿的本金都算他牛逼！”徐芝梅声音越发尖锐，不过她又话锋一转道：“要是玩衍生品市场，那倒有可能。”
很多人对市场，并没有一个系统性的认知。
一级市场是指发行市场，是资产首次面向投资者发行的市场，比如投资者直接从发行人，如企业、政府手中购买资产、公司IPO等，本质是“融资方直接募资”。
二级市场则是流通市场，是指已在一级市场发行的资产，在投资者之间转手交易的市场，比如股民在沪深交易所买卖股票，本质是“投资者之间的资产流通”，融资方不直接参与。
而徐芝梅口中的衍生品市场，是交易衍生品合约的金融市场，合约价值并非来自自身，而是完全依赖于股票、债券、商品、汇率等“基础资产”的价格波动，本质是对基础资产未来价格的“风险定价工具”。
像美股的3倍做空，3倍做多，它就是金融衍生品。
衍生品市场往往自带杠杆，拿1亿本金去拉杠杆，是完全可以实现半年赚20亿的。
“看来，确实只能在衍生品市场能做到了。”林逸飞回应。
“例子不是有嘛，东邪葛卫东，他做空铜价，半年赚20亿应该是有了，但你要说二级市场，还真没出现过这么一个人物。”
徐芝梅话音刚落，她也懒得和林逸飞瞎扯，示意道：“我去李超那边了，别瞎想。”
她觉得林逸飞是单身太久，得臆想症了，1亿本金，二级市场半年赚20亿，这怎么可能？
徐翔、章建平和邱宝裕都是50亿以上体量，他们赚20亿最起码得两到三年，如果运气好，遇到历史性重大事件，说不定可以加快一年半载，但绝不可能半年。
“慢走。”
林逸飞目送徐芝梅离开。
当徐芝梅身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他重新点燃那根被按灭在烟灰缸的香烟。
“呼——”
林逸飞轻吐一口气，目光看向电脑屏幕，喃喃自语道：“可半年20亿的事实，就摆在我的眼前。”
他不查不知道，一查就发现了个恐怖的事情。
游资圈人人喊打，被称为格局最小、畜庄、新生代恶庄的富春路，居然是个团队，而这个团队的成员，就包括了张扬、廖国沛、乔雪和林广昌等人。
莱茵生物、尖峰集团、凯诺科技、海通食品，还有富春路砸盘的交易路径，都能在这几人的交割单中找到记录。
“富春路”原来自始至终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支素养极高，纪律性严格的交易团队。
林逸飞深吸一口烟，缓缓吐出道：“张扬居然藏得这么深，散户都被他骗得团团转，这件事必须告诉鲍老了，让他出面去查清楚。”
鲍星纬毕竟是老前辈，面子还是要给的。
况且现在只能证明“富春路团队”半年狂捞20亿华国币，没有其他证据表明，张扬、廖国沛和林广昌等人勾结外国资本获利。
再退一万步讲，“J先生”是不是外资都还是未知数。
查张扬底细的这个烫手山芋，还是让鲍星纬自己去比较稳妥，毕竟两人是“明面师徒”。
“只能这么办了。”
林逸飞默默拍板。
在拍板的时候，他目光瞥向调来的数据文档，内心还是忍不住掀起万丈波澜。
抛开别的不谈，就单论这群人的整体收益率，就已经让林逸飞瞠目结舌。
1亿华国币本金，半年时间，在二级市场斩获20亿华国币，这说出去都没人信。
然而林逸飞不知道的是，如果按照532的比例分成，张扬800元到10个亿，半年涨幅已经来到了惊人的124999900%。
……
而与此同时。
另一边。
港岛中环某栋大厦。
偌大的办公室内，四男一女正坐在皮质高档沙发上谈事，其中三男一女是白人，只有一位是黄种人。
这位黄种人不是别人，正是“益田路”游资——沈宇帆。
只见他穿着白色衬衫，左手腕戴着典藏款劳力士，偏清秀的五官搭配斯文金丝眼镜，给人儒雅绅士的直观印象。
“佳辰生物的乙肝疫苗造假，让内地的金融监管力度提升了不少，近期先暂停吸筹，免得我们的个人账户被查出来。”
坐在沙发一侧，胸肌壮实点胡子男人说道。
他叫大卫，是高盛集团驻港岛的一位高管。
“要全部停止？”
沈宇帆不确定询问。
“没错，先暂时盘整一下筹码，最近热钱越来越难进去内地，我们也需要调整策略。”
大卫点头确认。
对于高收入，已经是发达国家的美国来说，华国的上市核心资产就和路边的白菜一样便宜。
如果没有金融管制，限制国际资金的天量涌入，恐怕A股早就是由外资主导的二级市场。
要知道，国际资本一直都有一套日元套利公式。
2007年次贷危机没发生前，日本央行利率就一直维持在1%以下，准确数字是0.75%以下，这也意味着，国际资本可以用极小的代价，借到海量的钱。
只要整体年化收益率大于3%，就可以抵消汇率风险，维持这套日元套利模式的运行。
一开始想到日元套利的是日本的失业妇女，她们从日本银行借到大量低息日元，然后直接存到美国或者其他国家银行吃利息，亦或者投资债券或股市，这个群体也被称为“渡边太太”。
渡边太太打响日元套利名声后，国际资本也纷纷向日本借钱，用低廉的成本，拉最高的杠杆，这就是它们不缺钱的逻辑。
当然了，现在不仅是日元低利率，美元同样是低利率，可借的钱就更多了。
“也不能暂停太久。”这时，扎着马尾辫，金发碧眼的女人继续说道：“谁也不知道华国指数期货到底什么时候登陆中金所，总部那边可催的非常紧。”
“你们量子基金这么急，就应该多派几个人，再多出点钱。”有人半开玩笑道。
金发女人瞥了眼对方，冷笑道：“这句话你还是回你们摩根士丹利总部说吧，看看你们的首席执行官会不会让你滚出去。”
“婊……”
“咳咳。”
这时，坐在沙发中间，长着幅标准英伦绅士脸，阳光帅气的中年白人缓和气氛道：“大家都是为了求财，就没必要争吵了吧？沈先生你按大卫说的，暂缓吸筹就行，什么时候重新吸筹，我们会第一时间通过邮件联系你。”
“行。”沈宇帆应答的同时，又想到了什么，问道：“对了，这个月月底，会有28只创业板个股上市，我们需要持有一些吗？”
“资金充裕的话，当然，但现在显然不充裕。”英伦帅气白人耸了耸肩，幽默回应。
他们的吸筹标的，一直都是华国股市的蓝筹票。
因为摩根士丹利、量子基金、高盛集团等华尔街机构很清楚，怎么在野蛮生长的金融市场套利。
华国内地目前还没有大盘指数的衍生品交易，但未来一定会推出，现在把筹码“吃饱”，等指数期货登陆期货交易，他们就可以利用筹码做到多空双杀。
大卫听见创业板，顿时笑道：“听说创业板是对标的纳斯达克？华国有科技公司吗？”
“阿里巴巴？”
金发女人接话。
“要是阿里巴巴上市创业板，那倒可以买点，它的发展前景，可是对标亚马逊的。”
英伦帅气白人淡笑道。
白人的交谈，沈宇帆根本插不上嘴，看似一线游资的他，实则只是外资傀儡。
他的拆迁款，以及在港股的公司，都是外资包装出来的。
另外值得一提的是，外国文化看似包容开放，实则只针对吃喝玩乐，一旦进入精英阶层，西方永远是白人至上。
不过沈宇帆、大卫、金发女人、英伦帅气白人，以及一直保持沉默的卷发白人都不会想到，他们知道的“多空双杀”，并不是华尔街机构真正的意图，吸筹和拉升都在暗中有序推进。
……
下午3点。
10月19号A股收盘。
上证指数收在了3038.27点，涨幅是2.07%，成交量暴涨到1405亿华国币。
深证成指的成交量同样暴涨，来到了861亿华国币，指数收在了12483.27，涨幅是3.74%。
两市相比较于上一个交易日，成交量放大了600多亿。
对于上涨趋势，且双双收出大阳线的情况下来说，放量绝对是一件大好事。
为什么说放量是好事？
放量就意味着换手，换手就意味着有一部分套牢盘卖出。
再看前面的高点，9月18号摸到3068.03点后，一路下跌到2712点，这说明新一轮套牢盘就在2850点到3060点之间。
为什么说是2850到3060？
2850是算上补仓的成本，而3060是没有补仓的成本。
一般来说，散户被套牢都会加仓1到3次，谨慎一点的会加到5次以上，这时候就会彻底没资金。
想要判断套牢主力盘在哪，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最高点的3060，减去低点的2712，得出348点再砍一半，再用最高点的3060，减去得出的174点，就可以大致推断出被套牢的主力军点位。
而本轮上证指数，被套牢的指数都在2886点。
这也就是为什么，10月9号开盘，进入这个指数区间后，就呈现了放量上涨的原因。
10月14号则更加明显，上证指数上幅1.17%，却放了1400亿的量，对比9号4.76%上涨，931亿的量，14号显然进入了获利区间。
简单总结就是，9月18号这轮下跌被套住的散户，他们往往加了仓位，分均了持仓成本，10月9号虽说大涨，但仅仅是解套，抛压不算大，所以微微放量。
而14号上证指数突破3000点，补仓的套牢盘变成获利盘，获利盘和3000点没加仓的套牢盘一起抛，自然而然就会放大量。
经历一轮下跌过后，想要盈利或避开抛压，就必须要清楚知道套牢主力盘在哪。
套牢盘资金一旦被彻底套牢，它们的收益期望就变了，它们不再追求盈利，而是解套就卖，亦或者说转化成获利盘就卖，这些资金往往就是砸盘的主力军，行情就很容易出现跳水。
今天上涨指数的大涨，并顺利站上3000点，也让无数散户一扫之前的阴霾。
此时的胡溪进，正连麦发表他的“胜利演讲”。
[老胡强调很多遍了，3000点以下遍地黄金，只要A股敢跌，我就敢买，怕散户收割的小散就得和老胡我一样，不卖，一股都不卖，坚定持有，只要我们不卖，主力就割不到我们韭菜！]
另一边的周闰发，他同样在发表“胜利演讲”。
[梭哈是一种智慧，我从未想过赚钱如此简单！]
相比较于这两人，李大霄反而靠谱了许多，他依旧录制视频，开启他的养牛之旅。
[轻舟已过万重山，同志们，最艰难的日子过去了，2厘米大阳线，我们站上了3000点关键压力位，并且牢牢骑在5日线头上，这就是一个骑手上牛的动作信号，我们已经骑上了牛，就要抓紧牛角，不能从牛背上摔下来，加油同志们，拥抱华国股市来之不易的二浪牛市，“二浪牛”的号角已经吹响，同志们，该冲锋陷阵了！]
当“养牛视频”在全网发出，瞬间就掀起新一轮的流量热潮，东方财富也把视频置顶在头条位置。
顷刻间。
流量窜上了天。
[脚踢敬老院]：轻舟已过万重山，上证指数重新站上了3000点，难道二轮主升浪真的要来了吗？同志们，我手里现在有1万块钱，能不能在股市赚到100万？
[和尚不出轨]：100万？被外国人看见还以为我们A股不行呢，要赚就赚1000万啊！赚够1000万，下半辈子就不用愁了！
[幻想主义者]：1000万能干嘛啊？买套别墅，买辆跑车就没了，要我说，赚3000万，赚够3000万就一辈子不用愁了。
[狂躁的男人]：3000万也不行，生场大病就没了，真要说财富自由，赚3个亿吧，3个亿就什么都不用愁了。
[小呆呆]：你们是真敢想啊，1万赚3个亿，你以为是欢乐豆，还能超级加倍啊？
散户们议论纷纷，大涨过后的A股是一片祥和，但也有例外，那就是天坛生物、山城啤酒、广府药业这些跌停票的散户，他们的怨气足以复活最近热播剧《仙剑奇侠传第三部》的邪剑仙。
在等待了半个多小时后，10月19号的龙虎榜公布。
天坛生物由于跌停，成功被选上了龙虎榜。
卖1营业部：银河证券柠波解放南路营业部。
卖2营业部：华信证券杭城延安路营业部。
卖3营业部：广发证券中环路营业部。
卖4营业部：江浙华信证券富春路营业部。
卖5营业部：银河证券常城惠民路营业部。
——
买1营业部：银河证券常城惠民路营业部。
买2营业部：江浙华信证券富春路营业部。
买3营业部：广发证券中环路营业部。
买4营业部：国泰君安羊城钟落潭营业部。
买5营业部：广发证券杭城秋涛支路营业部。
卖方和买方席位高度重迭，卖方5个席位砸盘近8亿，而买方的三个卖方席位仅买入3000多万，这说明承接的都是“散户家人”，这个残酷的现实让无数散户崩溃。
[小蝌蚪找妈妈]：完了完了，这次我是真的完了，买方123营业部明显就是庄家点火拉升买入的筹码，这都能排进前三营业部，这说明下面全是家人们在承接。
[女人的兴奋剂]：富春路我操你妈！果然是它，我知道有这个逼，有没有人知道它地址，我非得上门干它一顿！
[孤独的春风]：富春路能不能死一死啊？做游资做到这个份上，真是格局小啊，操！
[我怎么这么帅]：富春路我求你了，你承认这是洗盘吧，我老婆本都在里面，只要你承认是洗盘，我愿意为你献上皮燕子。
营业部名单的公布，已经彻底击碎了天坛生物票内散户的希望，留给他们的，只能是连续跌停。
然而也正如张扬对廖国沛、林广昌所言那般，既然选择了投机取巧，炒作概念，就得承受这种高风险交易模式可能带来的亏损。
……
入夜时分，沪都下起沥沥小雨。
夏日的小雨不会带来清凉，反而会因为水蒸气，导致整座城市都特别闷热。
中山东一路32号。
半岛酒店。
这座酒店主楼高15层，整体设计风格都是为了还原抗战时期的沪都，走进酒店的那一刻，会有种穿越回1920年老沪都的恍惚感。
此时的沪都半岛酒店门前，依旧挂着那个醒目的立牌。
[暂不对外营业]
虽说不对外营业，但却已经有人提前享受酒店的服务。
穿着鳄鱼皮鞋，戴着金表劳力士，西装革履的陶宇昂在王亚伟的带领下，来到了14层的艾利爵士餐厅露台餐厅，这个地方他来过，还差一点被下套。
“陶经理，久仰久仰。”
陶宇昂还没走到餐桌，略微有些肥胖的常士杉就已经站起身，堆满笑容迎接。
霎时间。
已经入座的所有人纷纷起身。
徐翔、葛卫东、何震等私募和公募经理面带微笑，纷纷向陶宇昂打招呼，仿佛他们之间很熟。
“陶经理，久闻不如一见啊。”
“这边坐陶经理，今晚我们可得喝上两杯。”
“哈哈，陶经理快坐。”
除了机构经理外，陪酒的还有六位模特演员，有穿着黑丝旗袍的御姐风格美女，还有白丝双马尾的萝莉风格美女，以及青春的邻家妹妹、短发强势女，每一位都经过精心挑选，最大的年龄不过22岁，都是沪都电影学院的大学生。
看见这等阵仗，陶宇昂明白这场饭局不简单。
“久仰久仰！”
陶宇昂抱拳入座。
“也不知道陶经理的口味，我们擅自就选了淮扬菜，这没问题吧？”葛卫东开口询问。
“我口味不挑。”
陶宇昂带着微笑说道。
他从未想过和葛卫东、徐翔、常士杉这些机构大佬坐一桌，而且还是饭桌上的“主角”。
得到陶宇昂应允后，葛卫东眼神示意穿着黑丝的女模特，让她去对接酒店后厨。
等上菜的间隙，徐翔亲自倒了杯酒，敬陶宇昂道：“陶经理是最近华夏基金炙手可热的公募经理，我敬你一杯，希望未来可以多多合作，实现共赢。”
嘴上说着恭敬话，但他心里恨不得把陶宇昂撕碎，就是后者隶属的扑克神秘组织，害他这轮亏损超5亿华国币。
其他人同样如此，心中恨，但嘴上还是说满了漂亮话。
“我也敬陶经理一杯，喝过就是朋友，未来可得多多合作。”
“那是肯定的。”
“陶经理，我干了。”
“好酒量。”
面对阿谀奉承，巴结讨好，陶宇昂都欣然接受。
在推杯换盏间，饭菜也端上桌，一众私募和公募机构经理和女模特各揣着心思，“哄着”陶宇昂把肚子填饱。
半小时过去。
一双双筷子放下。
见陶宇昂吃差不多，葛卫东作为亏损最多的“局头”，他开口询问道：“陶经理对饭菜还满意吧？”
“不错，美味。”
陶宇昂点头回应。
“既然陶经理喜欢这里的饭菜，我这里有张内部尊享卡，你可以随时过来吃饭，而且费用全免。”葛卫东拿出个信封，递给陶宇昂的同时，又说道：“陶经理有件事情，你可得给我们提个醒。”
“什么事？”
陶宇昂打起精神。
“就是你背后的组织做局，能不能提前告知我们一声，我们没必要正面起冲突嘛，齐心协力，收割那群散户多好，你是说吧？”
葛卫东坦言道。
听见“背后的组织”几个字，陶宇昂明显愣了一下，他压根就不知道有什么组织。
这个细微表情，却让徐翔、王亚伟、常士杉等人误会，以为是被说中的错愕。
王亚伟眼神一沉，心中咒骂道：“狗日的陶宇昂果然是扑克神秘组织成员，他潜伏在公募机构的目的肯定不简单，就是不知道他在组织里的号码是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