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你问我答（1）
此言一出，直播间瞬间炸了！
弹幕的数量陡然暴增，密密麻麻地几乎要将整个屏幕彻底覆盖。
“我我我！选我！瓜神，别的我不问，我就想知道我什么时候才能找到女朋友？”
“楼上的滚，我这才是关系到人类繁衍的大事！我母胎单身二十年了，瓜神救我！”
“都闪开！我爸上个月借给隔壁王叔叔五百块钱，王叔叔现在不认账了！瓜神您帮我找到证据，那是我半个月的泡面钱啊！”
“格局都太小了！瓜神！下一期彩票头奖号码是多少？”
“你们这群俗人！瓜神，宇宙的尽头到底是什么？第一个人类又是从哪里来的？”
看着这些千奇百怪的弹幕，夏星也是忍俊不禁。
他笑着摇了摇头，意念一动，
那充满了科技与玄幻色彩的命运轮盘，出现在了屏幕中央。
“命运的齿轮，开始转动。”
“让我们看看，这一次幸运女神会眷顾谁。”
轮盘飞速旋转，亿万个ID化作流光溢彩的星河，
最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缓缓停下。
一束金色的光柱从天而降。
光柱笼罩的，是一个看起来略显沧桑与悲伤的ID——只盼天明。
连麦成功。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老人家略带紧张和沙哑的声音，背景音里还夹杂着些许嘈杂。
“喂……喂？是瓜神先生吗？真的是我吗？”
“是的，老人家，是你。”
夏星的声音放缓了些。
“别紧张，慢慢说。”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
随即，一阵压抑不住的低沉啜泣声，顺着信号传了过来。
那哭声里，有思念，有悔恨，更有几乎被磨灭殆尽的希望。
像一把钝刀，一下一下地割在所有听众的心上。
屏幕上那些嬉笑打闹的弹幕，顷刻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片的“抱抱爷爷”、“爷爷别哭”。
过了好半晌，老人家才勉强止住哭声，用一种哽咽到几乎不成句的调子，问出了那个在他心底压了整整三年的问题。
“瓜神先生……我不求财，也不求福。”
“我有个女儿，叫黄燕。三年前，她刚大学毕业，人……人突然就没了。”
“我报了警，也到处找了。我把家里的老房子卖了，把我一辈子的积蓄都拿了出来，跑了大半个龙夏国……可是一点消息都没有。”
老人的声音里，充满了无边的疲惫和心碎。
“好多人都劝我放弃，说我女儿可能已经不在了。可我不信！她那么乖，那么孝顺……”
“瓜神先生，您是神仙，您无所不知。我求求您，求求您告诉我……”
老人家的声音，带上了泣血般的哀求。
“我的女儿……她到底在哪？她……她还活着吗？”
这个问题一出，整个直播间都陷入了一片沉重的寂静。
所有人的心，都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紧紧地攥住了，酸涩得难受。
这已经不是吃瓜了。
这是一个走投无路的老父亲，在向命运发出最后，也是最卑微的叩问。
夏星脸上的轻松早已不见，神情无比凝重。
他甚至不需要系统给出文字答案。
在老人家开口的瞬间，关于黄燕的所有命运轨迹，已经化作一幕幕画面，在他脑海中飞速闪过。
那是一段，被黑暗与罪恶吞噬的绝望悲剧。
夏星沉默了。
他看着屏幕上老人那灰白色的头像，一时间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他该怎么去告诉这位可怜的父亲，那个他永远也不想听到的，最残忍的答案。
直播间里，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所有观众都耐心地等待着，没有人催促，没有人喧哗。
所有人都明白，瓜神此刻的沉默，或许已经说明了一切。
终于，夏星缓缓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长痛不如短痛。
虚假的希望，比残酷的真相，更加伤人。
他用一种极其沉痛的、却又无比清晰的语气，缓缓开口。
“老人家……”
“我很抱歉。”
直播间所有人的心，都沉到了谷底。
电话那头，老人的呼吸声瞬间变得粗重起来。
夏星一字一句，清晰地说道：“你的女儿，黄燕……她……已经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