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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2章 又是一年除夕

  今天的早餐是蒸饺。

  因为快过年了,昨天包了一些饺子。

  今天早上蒸了一些,曹胜拿了一个盘子,用筷子夹了十几个,端着去了餐厅。

  荠菜猪肉馅的饺子挺香。

  他吃了几个,黄清雅就从厨房那边过来,给他端来一杯刚泡好的绿茶,放在他手边。

  在他旁边坐下时,她笑问:“你家今年在这边过年,年初一、初二的时候,你还回老家那边拜年吗?”

  曹胜点点头,“回去一趟吧!我爸妈都希望我回去给长辈们拜个年,我准备到时候带上他们一起回去一趟,他们在这边这么久了,估计也想老家了,顺便回去看看。”

  黄清雅哦了声。

  曹胜低头吃着饺子,她看着他,数秒后,她轻声问:“那今年你准备去我家吗?”

  曹胜抬眼看向她,面露微笑,“当然!你爸妈都知道我,如果我不在这边过年也就算了,既然在这边过年,于情于理,都该去你家拜个年,对吧?”

  黄清雅露出笑容,“行!那你去之前,提前跟我说一声,我让家里给你准备饭菜。”

  曹胜点点头,低头继续吃饺子。

  黄清雅又问:“那……你大概初几去我家呀?我心里好有个数,那几天尽量不出门。”

  曹胜想了想,“初五之前,你家应该会有挺多亲戚上门,我就不凑那个热闹,而且,按我老家的规矩,大年初一,要去舅舅家拜年,这次回去怎么也要待个几天,年初六吧!我初六去你家,你看行吗?”

  黄清雅没意见,点头道:“可以!挺好的。”

  顿了顿,她换了个话题,“对了,我看网上宣传你编剧的那个《误杀瞒天记》大年初一要上映了,你准备去看吗?要不,初几的时候,咱俩一起去看一下?”

  曹胜嗯了声,“好!可以!”

  黄清雅看着他,默然片刻,又换了个话题,“哎!你下个学期,是大四最后一个学期对吧?你应该不会去实习吧?”

  曹胜又嗯了声。

  黄清雅:“所以,明年上半年,你都在家?专门码字?”

  曹胜抬眼瞅了瞅她,微笑点头,“不行吗?”

  黄清雅也笑,“当然行了。”

  跟着她又问:“那……上半年结束后呢?等你拿到毕业证,你接下来打算做什么?考研?继续读书?还是待在家里全职写作呀?”

  曹胜停下筷子,想了想,说:“还没想好,考研没什么兴趣,也不想再继续读书了,可能会全职写作吧!”

  重生后,念完大专,又念完专升本,他已经念够了。

  或者说,学生生涯,他已经体验够了。

  原时空,他一头扎进网文这一行,一直没改行,就是因为他喜欢写网文的自由,不想受人管束。

  不过……

  人总是有点贱。

  任何一种生活过久了,总想试试另一种生活。

  自由自在的生活过惯了,重生后,他就挺想重温一下学生生活,但学生生活连续过了这么几年,这种生活他也过够了,又想过自由自在的写手生活。

  有点像是稳定的婚姻生活过久了的中年男人,突然很想出去浪一浪,等浪久了,腻了,又很想回归以前稳定的婚姻生活。

  黄清雅笑了笑,微微点头,“挺好的,只是……全职写作,生活可能会很枯燥、很无聊,我怕你会耐不住寂寞。”

  曹胜失笑,“不会!”

  心想:重生前,我自从开始写作后,就渐渐变成一个地地道道的宅男,那样的生活,一过就是近二十年。

  我怎么可能耐不住寂寞?

  每次开新书的时候,整个新书期,一个半到两个月的时间里,基本上能做到足不出户,只偶尔出去买点菜什么的。

  此时,他并没有想到重生前的自己,之所以能这么宅,可能是因为贫穷限制了他的脚步。

  是!自从他写出点名气后,收入就越来越稳定,月入过万,已经是常事,收入貌似挺不错。

  特别是每次看见作者论坛上,有人说月入过万,已经能超过全国95%的人时,他对自己的收入就很满足。

  但事实上呢?

  经常月入过万,就能真正摆脱贫穷吗?

  其实,并没有!

  那个年代,结婚率、生育率为什么会那么低?离婚率又为什么会那么高?

  按理说,结婚生子、家庭美满,应该是国人普遍向往和追求的生活,繁衍是任何一个物种的本能。

  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能对抗这种本能?

  是真的不想结婚生子?不想过夫妻和睦的幸福生活吗?

  曹胜想过这些问题。

  他觉得不是!

  是因为大家普遍只有几千块的月薪,难以实现买房结婚、生子的目标,即便结婚了,这样的收入,也难以维持家庭的各项开销,进而导致夫妻间常会因为生活的拮据,而爆发矛盾,陷入无止境的争吵,最终导致离婚率不断上升。

  而他虽然常常月入过万,其实并不比一般的上班族多挣多少。

  买房买车后,手头剩下的钱也不多了。

  而他那时候,虽然年龄渐长,结婚的念头越来越淡,但并没有完全打消结婚的念头。

  心里还是盼着有一天能遇到一个想娶回家的女人,所以,他还是下意识地存钱、存钱、再存钱。

  他骨子里是一个忧患意识很强的人。

  他怕自己万一遇到合适的结婚对象,自己的钱不够;也怕将来孩子出生后,自己不能给孩子衣食无忧的幸福生活;更怕自己渐渐跟不上网文的潮流,被这一行所抛弃,挣不到钱了,最后……老无所依。

  因此,买房买车后,他存款十万的时候,想到某人说的:“十万也算存款?那是余额吧?”

  一想到这句话,他就觉得十万不够,还得继续努力。

  存款满二十万的时候,他想到市面上的彩礼,动辄就要一二十万,再加上婚礼等等开销,就觉得二十万也还是不够。

  等存款满三十万的时候,他又想到父母年龄越来越大,将来恐怕难免要生病住院,三十万未必能救他们的命,还有自己万一也生病的话……所以,三十万也还是不够。

  等存到五十万的时候,他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的物价,再想想现在的物价,大概算了一下过去三十年,人民币贬值了多少,他就忍不住想:这五十万等我老的时候,购买力恐怕不到现在的五万块,这够养老吗?

  所以,还是不够!

  ……

  所以,重生前,他一直在存钱、存钱、再存钱。

  总觉得自己的钱存得还不够,于是,他不仅年复一年地给自己画地为牢,宅在家里码字,各项开销,也是能省则省。

  出去旅游的念头,经常会有,但每一次都会被他自己打消。

  而现在?

  他下意识认为自己能像重生前那样,做一个纯正的宅男,绝对能耐得住寂寞。

  却没去想:这一世,他的身家早就破亿了,早就实现财务自由,有这么多钱的他,还能真正宅得住吗?

  他没去怀疑。

  但坐在他旁边的黄清雅,却用怀疑的眼神看着他。

  旁观者清。

  她站在旁观者的立场上,很能看得清楚他现在的各项条件,所以,她很不相信他能耐得住寂寞。

  但,这种话,她不好说出口。

  就笑了笑,点点头,“你有信心就好!”

  等曹胜吃完蒸饺,黄清雅提议:“吃好了?咱们去给叔叔、阿姨帮忙吧?”

  曹胜嗯了声。

  收拾碗筷,和她一起去了厨房。

  没多久,曹胜母亲就开始烧油锅,准备炸圆子。

  曹胜和黄清雅帮忙搓圆子,肉末加糯米糅合在一起的圆子,要一个个搓出来,再下油锅炸到外酥里嫩,就是一道香喷喷的美味。

  曹胜老家那边,每年每家每户,只有条件不太差的人家,都会炸上足够吃上十几天的圆子。

  对曹胜来说,这是自己儿时印象中的年味之一。

  ……

  “怎么样?小曹他答应来我们家拜年了吗?”

  这天下午,黄清雅带着一些炸圆子回到家,在门口玄关处换鞋的时候,她母亲凑过来,神情期待地低声问。

  黄清雅看她一眼,露出一抹笑容,点点头,“嗯,答应了。”

  黄母面露喜色,双手拍在一起,笑道:“好!他来就好!来就好啊!到时候,我们再做做他思想工作,争取让他同意明年跟你结婚,毕竟,你翻过年来,周岁都31了,不能再拖下去了,对不对?”

  黄清雅低着头换鞋,沉默着,表情有点压抑。

  她不喜欢家里总是催婚。

  但心里又清楚父母他们的担心是对的,自己确实不年轻了,虽然看上去还是很漂亮,但人妻感越来越重,而且,这两年,亲戚朋友但凡见到她,都会忍不住问她什么时候结婚?

  各种言辞,越发加重她心里的忧虑。

  如:和你同岁的谁谁,孩子已经上4年级了。

  如:女人的最佳生育年龄……

  如:你都三十了,还不结婚呀?你在等什么呢?

  如:你那男朋友比你小那么多,他肯定不急,但你能不急吗?你能跟他耗得起?

  等等。

  很多她从未想过的东西,亲戚朋友们都热心地灌输给她,总是能让她的笑容变得很勉强。

  ……

  次日。

  除夕。

  又过年了。

  这天一早,曹胜就早早起床,和爸妈一起忙活,母亲在厨房忙活,他和父亲贴对联、打扫卫生、准备祭祖的东西。

  忙前忙后。

  期间,他的手机铃声不时响起。

  有些人已经忍不住提前给他拜年。

  还有人忍不住想跟他聊几毛钱的。

  如谈玉、如姜晓霜、如王祖娴、如阿萨,等等。

  曹胜干活干累的时候,偶尔坐下来休息的时候,就掏出手机看一眼,那些未接电话,他没去看,只看一些人给自己发的信息。

  那些提前给他拜年的信息,他一眼扫过,并没有多看。

  重点看谈玉等人给他发的信息。

  谈玉:“学长!在干嘛呢?我想你了。”

  想找我聊天?

  曹胜略过。

  姜晓霜:“你今年在老家还是在徽州过年呀?在干嘛呢?”

  曹胜回复两个字:“徽州。”

  王祖娴:“每逢佳节倍思亲,今天除夕了,你思念的人里,有我吗?”

  曹胜无声一笑,回复:“我托清风带去我的思念,你收到了吗?”

  阿萨,原时空香江红极一时的女子组合中的那个姑娘,之前曹胜去香江的时候,醉酒后,被她和钟俽潼送进酒店房间,疑似被她俩占了便宜。

  曹胜从香江回来后,钟俽潼只偶尔给他发过几条信息。

  但阿萨,却隔三差五就给他发一两条信息过来。

  没想到今天除夕,她又发信息过来。

  “命好苦呀!今天除夕了,公司还给我们安排了几场演出,都不能回家好好过年,你呢?今天忙吗?”

  曹胜回复:“哦,我也挺忙。”

  他几条信息回复出去,最先回复过来的,却是阿萨。

  阿萨:“是吗?你是作家,除夕也忙呀?在忙什么哟?”

  曹胜:“忙着贴对联、打扫卫生。”

  阿萨:“啊?这也叫忙呀?这不是很幸福的事吗?我想回家做这些,都没时间回去呢!”

  曹胜:“嗯,是很幸福。”

  阿萨:“嘢,你是在跟我炫耀,是吗?”

  曹胜微笑,回复:“对啊!不够明显吗?”

  今天这个日子,和美女这么聊天,他还是挺开心的。

  聊着聊着,王祖娴回了信息过来。

  “你托清风带来你的思念?你是不是在抄歌词啊?我怎么感觉这句话有点耳熟呢?”

  被你发现了?

  曹胜:“我又不是歌手,抄什么歌词?美妙的句子都是相似的,能不能对我有点信任?”

  王祖娴:“我想起来了!这好像是华仔一首歌里的歌词,你还好意思说让我对你有点信任?”

  曹胜:真被你发现了?

  曹胜:“是吗?我喜欢看华仔的电影,他的歌,听得不多。”

  反正就是不承认自己在抄歌词。

  这时,姜晓霜也回信息过来。

  “你猜我现在在哪儿?”

  曹胜眉头微动,回复:“你的意思是你也在徽州?没回老家过年?”

  姜晓霜:“嗯,想回去,但过年台里没给我放假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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