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贺忱哥,你凶我!
“我们可真可怜,要看别人心情办事。”商音提醒她,“我就怕你离他近了又着迷,反正你自己考虑,越早走越好,再迟一些被他发现怀孕你就惨了。”
沈渺自然知道这个道理,她想到一件事,“你去帮我抓点止孕吐的中药吧。”
商音孕吐严重,连饭都吃不下去,找了个老中医吃中药治好的。
“行,明天我给你送过去。”商音一边与她说一边哄孩子,“乖儿子,给你干妈送止吐药,让她给你生个童养媳啊。”
沈渺不禁轻笑,“别带我干儿子出来,外面太冷了。”
“谁说不是呢,冷得我都没办法穿那些好看的衣服出门……”
京北的冬季让商音想逃离这个地方。
而京北的贺忱,让沈渺想逃离。
她们都铁了心要离开。
距离年关,还有两周。
沈渺打算找机会,再跟贺忱提离职的事情。
她年前提,可以年后再走,免得年后提离职还要再等一个月的工作交接期才能走。
她都第二次提了,贺忱应该不会再强留她。
谁知次日一早,刚到公司,沈渺就被拎进会议室,开与政圈项目有关的会议。
这个项目是九洲势在必得的,沈渺关注过。
都已经快板上钉钉的合作,百荣非要插一脚。
短时间内做项目书,找合作商,又要与政圈的人见面。
一时间,贺忱忙的底朝天。
沈渺跟着忙得脚不沾地,别说提离职,她连喝口水的功夫都没有。
下午,三点。
“沈渺,你去给我买杯拿铁咖啡。”
程唯怡打通内线,吩咐完直接挂电话,都不听沈渺回应。
此刻办公室里只有程唯怡一个人。
她知道贺忱忙,也不好在贺忱面前表现得对沈渺太过分。
所以她现在专门挑着贺忱不在的时候,使唤沈渺。
沈渺手上有个很重要的工作要处理,必须在下班前赶出来。
她沉吟片刻,起身下楼,直奔咖啡厅。
“麻烦给我一杯热牛奶。”沈渺点完单,找了个位置坐下,拨通贺忱的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起,男人低沉的嗓音响起。
“什么事。”
沈渺知道他在开会,她为难道,“打扰贺总开会了,程小姐让我帮她买咖啡,她想喝的口味没有了,贺总能不能帮我问问她要换什么口味?”
那端,贺忱沉吟片刻吐出几个字,“你回来。”
“好。”沈渺应声,挂了电话。
恰好她的热牛奶好了,她拎着回公司。
刚出电梯,就听见办公室里传来一阵哭泣。
“贺忱哥,你凶我?我就是想喝杯咖啡,怎么了?”
“乖,我没有凶你的意思,她完不成工作耽误工作进度,我还怎么抽出时间来陪你?”
贺忱耐着性子哄,“你再想要什么,换个人去。”
程唯怡哼哼唧唧,“那你为什么不能换个秘书?我就想让她给我买!”
“现在换人来不及,等我找人把她替换下来,好不好?”
贺忱发脾气的样子大家都见过。
但他这么低三下四的哄人,谁都没见过。
那两年沈渺跟他那般亲密,都没见他这个样子过。
秘书办的人拔长了脖子看过来。
奈何只开了半扇门的办公室,只能传出他们的声音,看不到任何画面。
沈渺在电梯出口僵了一会儿,才回到工位上坐下。
刚落座,办公室的另外半扇门猛地被推开。
程唯怡眼含泪花跑出来,手里的包包摔摔打打,将沈渺桌上的热牛奶碰到地上。
她却头也不回地走了。
牛奶在地毯上晕染开,冒着热气。
沈渺起身将牛奶杯捡起来,又用纸张将多余的奶水吸干。
黑色的皮鞋突然映入眼帘,笔挺的裤管熨贴着男人修长的双腿。
一道暗影打下来,笼罩着沈渺。
沈渺将垃圾丢入垃圾桶里,才站起来。
“贺总,给您添麻烦了。”
贺忱的脸色不怎么好,许是刚和程唯怡吵架的缘故。
而沈渺是令他们吵架的罪魁祸首。
“你跟林昭去开会,晚上向我汇报,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臂弯里搭着黑色的西装外套,手里拿着车钥匙。
显然,是要去追程唯怡的。
沈渺点头,“好。”
贺忱匆匆离开,头也不回地走了。
——
程唯怡从百荣出来,直奔贺家。
她抵达贺家时,明黎艳刚午睡起来,与贺家二老在客厅闲聊。
她一来,贺老夫人的脸上就没了笑容。
看到程唯怡是红着眼眶来的,明黎艳那叫一个心疼。
“唯怡,怎么了这是?谁欺负你了?”
她朝程唯怡张开双手,程唯怡立马扑到她怀里。
“伯母,贺忱哥欺负人。”
明黎艳当即沉了脸,“他怎么欺负你了,你跟我说!”
程唯怡巧妙地避开沈渺工作忙的重要环节,只说她让沈渺买杯咖啡,贺忱就不乐意了。
“就一个秘书,别说给你买咖啡,就是给你提鞋,又有什么不可的?”
明黎艳一听事情跟沈渺有关,当即心里就不痛快了。
她转而一想,又发现不对,“沈渺不是在分公司吗?她到总部去做什么?”
程唯怡故作委屈,“她不想在分公司了,申请回调,贺忱哥同意了。”
明黎艳当即一脸怒气,“真是太过分了!她当初自己要走,现在又要回来,一个小秘书把自己当成什么了!?”
“你那么大嗓门干什么?”贺老夫人拧眉,不满道,“到底怎么回事问问你的好儿子不就知道了?”
“妈,这事儿就是沈渺的错,跟贺忱有什么关系?”
明黎艳一直不满贺老夫人偏袒沈渺,今日话题到这儿,她索性敞开了说。
“当初要不是你们同意,我哪能让沈渺进贺家的门?她一个小秘书爬床心思昭然若揭!”
贺老夫人背脊一挺,“是你儿子睡了人家,要对人家负责的!”
明黎艳一噎,她不明白能用钱打发的女人,贺忱为什么要搞得这么复杂。
她话锋一转,换了话题。
“那不说这些,就说她现在挑拨贺忱跟唯怡的关系,她想干什么?”
程唯怡适时宜地吸吸鼻子,一脸委屈。
“公司是工作的地方,唯怡你不工作就算了还整天去添乱,年底工作繁忙,贺忱能不着急吗?”
始终沉默的贺老爷子开了口,他征战商场几十年,带着几分气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