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0章 竖子狂妄
域主提出的条件，每一个都重若泰山。
神庭所有资源，历代纪元遗留的道之碎片，这意味着一条通往力量顶峰的捷径。
整合神域所有力量，这意味着他将拥有一个成熟、强大、足以撼动一方宇宙的班底。
至于最后的神域之主的位置……
楚然心中并无波澜。权位是力量的附属品，若能战胜“荒天”，这神域之主的位置，他取之如探囊取物。若败了，一切皆是虚妄。
他真正在意的，是第一条。
“道之碎片”，这才是他目前最需要的东西。他的混沌之道，本质就是吞噬、融合、归一。这些被“荒天”污染过的道之碎片，对别人是剧毒，对他而言，或许是前所未有的大补之物。
“你的诚意，我看见了。”楚然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但这还不够。”
域主眼神一凝。
身后那些长老更是面露惊愕与愤怒。这小子疯了吗？域主已经赌上了一切，他居然还敢说不够？
“你想要什么？”域主的声音沉了下来，那股刚刚收敛的，属于道主级强者的威压，又开始丝丝缕缕地弥漫开来。
楚然仿佛毫无察觉，他伸出一根手指，指向那些面色不善的长老。
“我要的，是绝对的服从。”
“不是因为你的命令而服从，而是发自内心地，对我这个‘盟主’的服从。”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个冰冷的弧度。
“你说，你会让他们‘服气’。我不喜欢这个词。”
“我要的不是‘服气’，是‘恐惧’。”
“我要他们明白，违逆我的下场，会比被‘荒天’吞噬……更痛苦。”
这番话，狂悖到了极点！
一个外来者，一个境界远不如在场多数长老的小子，竟敢当着域主的面，公然索要对整个神庭高层的生杀大权！
“竖子狂妄！”
一名须发皆白，身穿金色神袍的长老终于按捺不住，踏前一步，声如洪钟。
“域主！此子狼子野心，绝不可信！将神域的未来交给他，无异于引狼入室！”
这位是金光长老，在神庭中资历极老，实力仅次于域主，隐隐然是长老会之首。他一开口，立刻有数名长老附和。
“请域主三思！”
“我等愿为神域死战，但绝不奉一外人为尊！”
域主没有看他们，他的目光始终锁定在楚然脸上，仿佛想从那双深邃的眼眸中，看出他真正的底牌。
楚然迎着他的目光，神情不变，甚至还带着一丝淡淡的挑衅。
他在等。
等域主兑现他的第二个承诺。
“金光，”域主终于开口了，声音平淡得可怕，“你说完了吗？”
金光长老心头一跳，他从域主的语气中，嗅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危险气息。但他身后有众多长老支持，自忖法不责众，依旧硬着头皮道：“域主，老臣是为了神域万古基业……”
“你的基业，到此为止了。”
域主轻描淡写地打断了他。
话音未落，他甚至没有抬手，只是目光所及之处，金光长老周围的空间瞬间塌陷了。
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崩塌，而是一种法则层面的湮灭。
金光长老惊骇欲绝，他体内的“金光大道”疯狂运转，绽放出亿万道璀璨神芒，试图撑开这片死亡领域。然而，他的法则，在域主的“寂灭”法则面前，脆弱得如同纸糊。
没有惊天动地的巨响，没有能量对撞的余波。
金光长老脸上的惊恐表情凝固了，他的神体，他的神魂，他引以为傲的金光大道，都在一瞬间，被一种无形的力量碾碎、分解，化作最纯粹的本源粒子。
整个过程，安静得令人窒息。
前一秒还气势汹汹的一位道主级强者，下一秒，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只在原地，留下了一枚拳头大小，闪烁着不祥光芒的，破碎的金色晶体。
那是金光长老的“道之碎片”。
域主面无表情，屈指一弹，那枚道之碎片便化作一道流光，悬停在楚然面前。
“现在，还有谁……不服？”
他的声音依旧平淡，但传到剩余的长老耳中，却不啻于九幽传来的魔音。
所有人都被吓得魂不附体，噤若寒蝉。
他们想过域主会震慑，会惩罚，但谁也没想到，他会如此干脆利落地，直接抹杀了一位资历最老的同僚！
这是杀鸡儆猴。
不，这是杀猴儆鸡！
原来域主说的“服气”，是这个意思。用死亡，来让所有人服气。
那些刚刚还在附和的长老，此刻双腿战栗，恨不得把头埋进地里。他们终于明白，被逼到绝境的域主，已经彻底撕下了温情脉含的面纱，变成了一头只求一战的绝望凶兽。任何阻挡他的人，都将被无情地碾碎。
楚然看着眼前这枚散发着诱人气息的道之碎片，又看了一眼那些噤若寒蝉的长老，满意地点了点头。
“很好。”
他伸手，毫不客气地将那枚道之碎片握在手中。
碎片入手冰凉，一股狂暴而混乱的力量瞬间涌入他的掌心，其中还夹杂着金光长老临死前无尽的恐惧与怨毒。
若是寻常修行者，光是这股精神冲击，就足以让其道心崩溃，走火入魔。
但楚然的混沌神磨只是轻轻一转，那股驳杂的意志便被瞬间碾碎，化为最纯粹的养料。而那股狂暴的法则力量，则被混沌之道一口吞下，开始缓缓消化。
他的气息，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向上攀升了一小截。
虽然微不足道，但这种即时反馈的快感，让楚然眼神发亮。
他看向大殿中剩下的长老，目光就像在看一排排尚未收割的庄稼。
被他目光扫过的长老，无不汗毛倒竖，感觉自己像是被天敌盯上的猎物，从神魂深处泛起一股寒意。
这个新来的“盟主”，和域主一样，都是疯子！怪物！
“现在，我们可以谈谈联盟的细节了。”楚然收回目光，看向域主，“我提议，联盟的名字，就叫‘诛天盟’。”
诛天！
好大的口气！
但此刻，无人敢有异议。